寶庫內機關複雜,眾人花了將近2個時辰大概也隻探索了一半。就是這一半,亦足以讓人嗔目結舌。


    精美的金銀器皿,各種孤本典藏,外國珍寶,稀有礦物,美酒杯盞,畫卷琴棋等,包羅萬象,價值不菲。不過他們也發現,其中有些物品已經被毀壞或被偷盜。然而,寶庫內並沒有被人盜掘的跡象,隻有地上殘留的雞毛、雞屎、雞爪印等物露出了行跡。


    從雞屎的幹濕程度可以看出,這座寶庫其實連續很長一段時間都曾有雞出入,那些破壞並非完全是這次和他們一起進入的雞群造成的。這說明,此地早就被雞掃蕩過!


    眾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種人不如雞的頹喪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雞窩村的雞確實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神仙也阻止不了它們為禍人間。


    灰頭土臉的幾人返回村子後,便各自回住處梳洗去了。寶庫周圍有雞群看守,絕對比皇宮大內還安全。誰要是不長眼地想偷偷潛入,保證讓他們豎著進橫著出,輕步來淚奔走。


    聶不凡回到家中,張君實已經為他打好熱水,順手幫他寬衣。


    聶不凡把他推出去,表示要獨自享受泡澡的時光,其實是不想身上的痕跡被張君實看到,解釋起來太麻煩。


    結果,他一泡就泡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張君實來喊門,他才慢吞吞地爬出來,像四肢無力的老人一般,顫顫巍巍地穿上裏衣,然後趴在椅子上不動了,嘴裏發出垂死的呼喚:“張三君,我快不行了,快來救我!”


    門外的張君實一聽,還以為出什麽事了,連忙用力踢開門衝了進去。


    “怎麽了?”一個箭步衝到聶不凡身邊,張君實擔心地問道。


    聶不凡伸開雙手,可憐巴巴道:“張三君,我很虛弱,你把我背回臥室吧。”


    張君實見他撒嬌賴皮的模樣,沒好氣地笑了笑,將他橫抱起來,大步朝臥室走去。


    經過門口時,聶不凡看著那兩扇晃晃悠悠的門板,道:“張三君,回頭記得把門修好,你太粗暴了,看把人家門板欺負成什麽樣子?”


    張君實嘴角抽搐,誰讓你叫得好像要死了一樣!


    把他背進房間,扶他躺下,改好被子,聶不凡輕輕道了一聲:“謝謝張三君,晚安。”


    晚安?現在才下午,張君實揉了揉他的頭發,說道:“你先睡會,晚飯時我再來叫你。”


    “不用了,我隻想好好睡一覺。”聶不凡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沉睡。


    張君實看了他半晌,附身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輕手輕腳地離開了臥室。


    剛走出房門就見李翊迎麵走來。


    “他在裏麵嗎?”李翊問道。


    “已經睡下了。”張君實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們在寶庫中發生了什麽事?他看起來很累。”


    “我也想知道。”李翊道,“等他醒了再說吧!”


    兩人一先一後離開。


    院落中閃過一道身影,原本準備探視聶不凡的王詩禪也消失在原地。


    聶不凡這一覺睡了整整7個時辰,直到第二天卯時也沒有醒來。張君實最先察覺不對,進屋查探才發現他渾身發熱,意識昏沉,明顯是生病了。


    張君實心中驚慮,連忙派人去城裏請大夫。


    雞窩村其他人都被聶不凡這一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在他們心中,聶村長是個打不死、摔不怕、揍不疼的禍害,誰也沒想過他竟然也有生病的一天!


    看著躺在床上囈語的聶不凡,眾人心中憂慮,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壓抑。


    王詩禪冷冷看向司辰宇,後者心下生起一絲愧疚,猜想這次生病大概是因為昨天在地下通道中的那場*。


    大夫很快被人提著衣領拽進來。他氣喘籲籲,本要發作,結果看到一屋子全是衣著光鮮、氣宇不凡的人物,不由得心驚膽戰,冷汗直冒,心說這偏僻的小山村,還真是臥虎藏龍。他開始對床上那人的病情特別慎重起來。


    在一眾犀利的目光中,大夫戰戰兢兢來到床邊,觀色診脈之後,他舒了口氣,對眾人道:“沒有什麽大礙,這位公子隻是外虛內熱,肝火過剩,喝幾劑湯藥,好好調養幾天便無事了。”


    還有一點大夫沒敢說,這名男子近日明顯與同□/合過,病根亦來源於此。至於事主是誰,就不關他的事了。不過他還是有義務提醒一聲。


    “呃……另外,房事不宜頻繁,每次之後都必須好好清洗,平時用藥溫養,可提高體質。”


    這句話一出,屋中所有人的麵色都有些古怪起來,氣氛詭異。


    大夫見狀,冷汗又冒了出來。他趕緊寫好藥方,仔細交代一番之後便逃命似的匆匆離去。


    張君實叫土崩去抓藥,然後端了碗米粥過來,想先喂他喝上一碗。


    李翊扶他坐起,在他耳邊輕喚他的名字。


    聶不凡迷迷糊糊醒來,隻覺頭暈目眩,四肢乏力。


    他一左一右拉住張三李四的手臂,痛苦道:“張三君,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的雞,不能把它們賣了,它們*也做得很不容易。還有雞蛋也不能全做成茶葉蛋,有些蛋還能生寶寶。”


    張君實無語。


    他又對李翊道:“李四,好好和你弟弟相親相愛,不要因為我而傷了和氣,如果我不在了,以後養老還能靠他。”


    “……”李翊臉上抽筋。


    “王五啊,佛祖不好侍奉,你不出家是對的。以後專門養雞,若是能將它們度化也是功德一件。不是有句話叫,叫什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以後它們會不會有出息就靠你了!”


    王詩禪:“……”


    “濕兄……”


    “行了,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司辰宇連忙打斷。


    聶不凡淚眼朦朧,虛弱道:“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不讓我吐吐真言?”


    你隻是生個小病,搞得像在交代遺言似的是鬧哪樣?


    他就知道,即使這家夥生病了,也是個禍害!


    聶不凡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最後問:“張三君,你老實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


    張君實沉重道:“約莫還有千年好活。”


    千辛萬苦地伺候他喝完粥,眾人才各自散去,再繼續聽他胡言亂語,他們估計也要癲狂了。


    不過大夫最後所說的那句話,他們都記住了,那張方子上也寫好了溫養的方法,一定不能讓聶不凡有機會偷懶!日後的性福就全靠它了!


    傍晚,張君實把熬好的藥端過來,聶不凡抱著被子哼哼道:“我好了,不要吃藥。”


    “乖,喝了藥好得更快一點。”


    聶不凡滾了幾下,磨磨唧唧地就是不想起來。


    不過幾個時辰,他的精神確實好了很多。張君實卻不敢大意,擔心病情反複,軟磨硬泡地哄他喝藥。


    “你不喝,我就直接灌。”李翊在一旁威脅。


    聶不凡委委屈屈地把頭伸出來,用控訴的眼神望著李翊。


    其餘人對他亦是不假辭色,站成一排跟防暴警似的。


    迫於壓力,聶不凡終於還是勉強地抿了一口,然後沉默了半晌,憂鬱道:“還是讓我安樂死吧!喝藥這種高難度任務不是我能完成的。”


    他的可憐自然沒有得到絲毫同情,一碗湯藥一口不剩地全部喂進了他的肚子。喂他喝藥吃飯簡直就跟打仗一樣,這家夥沒一刻安寧,之前因為他生病而產生的擔憂絕對是多餘的!


    眾人幸災樂禍,他則淒厲地呐喊:“你們太不仁道了,如此欺負一個弱質男兒,會遭報應的!”


    詛咒猶言在耳,誰也沒料到,應驗得這麽快。


    病怏怏的聶不凡在第二天後就活蹦亂跳了,而雞窩村其餘人,除了王詩禪之外,全部病倒。


    其實,繼聶不凡之後最先得病的是雞群,它們似乎被他傳染,先是食欲不振,而後變得暴躁發狂好鬥。


    短短幾天時間,雞窩村就被它們攪得天翻地覆,有如龍卷風過境。其他人等有幸見識了雞群真正的戰鬥力,飛簷走壁,掘地掀土,泅水鑽木……那叫一個驚世駭俗,大開眼界。


    等雞群抽筋完畢,原本看戲的眾人也悲劇了。


    他們的情況又與聶不凡和雞群不同,病症表現為咳嗽,發熱,流鼻涕,吃不香睡不好,每天喝藥,苦不堪言。


    聶不凡一邊照顧他們一邊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禽流感?應該不會很嚴重吧?雖然他常常詛咒他們,但並不是真的希望他們出事。鮮活的人類調戲起來才更有成就感,現在一個個都是病歪歪的,各種不順眼啊!


    雞窩村中隻有王詩禪沒有生病,很可能是因為他隻吃素,所以逃過一劫。


    聶不凡身為病原體兼最終禍首,毅然決定負起責任,拿出自己所有積蓄儲備了大量藥材,每天熬成汁,挨個澆灌。食物也全是以清淡為主,杜絕任何葷肉。


    幾天下來,所有人都瘦了一圈,個個精神萎靡,眼窩深陷,聞到肉香就想落淚。


    這麽艱辛的生活,他們還從來沒有體驗過。


    看著他們這欲/仙/欲/死的模樣,饒是清心恬淡的王詩禪,也忍不住升起一絲又同情又有些幸災樂禍的複雜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前兩天過節去了,嘿嘿。


    晚道一聲節日快樂,健康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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