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泰白和聶不凡剛潛入水底不久,衛頔便收到了兩人逃跑的消息,他氣急敗壞之餘,立刻向東晟上府內外下達了警戒令。不過這一回,他卻是失算了,府外的貓群並沒有及時向他示警,甚至毫無聲息。


    他吹起響哨——這是召集貓群的信號,結果隻召回了兩三隻,其餘不知去向。意識到情況不妙,他沉住氣,親自帶人搜索山穀。半個時辰過去,一無所獲。


    衛頔怒不可遏,下令道:“去,監守通往各地的官道,絕不能讓人離開晏舜的地界!”


    他肯定這次逃跑肯定不單隻是泰白和聶不凡兩人的行動,還有其他人居中策應,否則不可能走得如此幹淨利落。他在府內各處以及山穀中找到的雞毛和雞爪印更是驗證了這一猜測。這世上,恐怕隻有雞窩村的雞有這種來去自如的本領,而且還能完全壓製他的貓。


    可惡,真是太大意了!


    “聶不凡,再讓我逮到,我一定打斷你的腿!”衛頔怒吼。


    另一邊,王詩禪從山穀出來,與張君實等人匯合。他們此刻正在晏舜城外的一個村莊,與聶不凡約定的地點也在此處。


    “王兄,你怎麽不在穀外接應不凡?”張君實問道。


    “我找不到他。”王詩禪回道,“他走的應該另外的路線。”


    李翊沉聲道:“你確定他安全嗎?那個泰白可不可靠?”


    “不確定。”王詩禪平靜道,“但我相信不凡看人的能力。”


    “信他!”李翊哼了一聲,“他做什麽事都不靠譜。”


    張君實笑了笑:“距離天亮還有一兩個時辰,我們稍安勿躁,有花姑娘和大器在,不必擔心找不到他。”


    三人又商量片刻,便各自散去。


    天將破曉,寒意襲人。


    泰白打了激靈,從昏睡中醒來,一睜眼便看到近在咫尺的聶不凡,他緊緊靠在他身邊,氣息溫熱,睡顏安詳。


    泰白沒有驚動他,悄悄運起真氣遊走全身,確定自己已無大礙,不由得心喜。隨即,他開始檢查聶不凡的情況,發現他身上有些發熱。


    他想起自己之前正在給他吸毒,結果卻在中途暈了過去,也就是說,他的蛇毒還沒有清理?


    泰白臉色大變,小心將聶不凡翻過來,將他的褲子褪到大腿根處,仔細看去,發現他右臀瓣上的淤青似乎消散了不少,原本的牙印也變得很淺。


    他暗自舒了口氣,確定聶不凡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正要將他的褲子拉上,卻見他突然蜷起腿,剛好將他的手夾在兩tui間。


    泰白臉上一僵,動也不敢動,手心傳來的滾燙的感覺讓他心跳加速,視線不受控製地在兩股間遊移,那粉嫩的xue口如花瓣一般……


    他連忙移開視線,暗罵自己饑不擇食,對著一個男人發癡,真是有毛病!


    這時,聶不凡無意識的呢喃一聲:“好冷。”


    泰白回過神,迅速幫他拉好褲子,然後躺回他身邊將他抱入懷中。


    聶不凡伸手探進他的衣服,貼著皮膚繞道他背後,緊緊圈住,臉貼在他luo露的胸膛,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很滿足。


    泰白看得有些發呆,從來沒跟人這麽親近過,人與人之間的體溫傳遞,竟然能讓人感覺如此舒服。抱著他,一切寒意仿佛都被驅散。


    聶不凡毫無意識,與泰白四肢交纏,下/身緊密相貼,不可避免地摩ca。


    泰白感覺一股熱流湧向下腹,莫名的渴望充斥他的全身。


    作為身心健康的熱血青年,他深刻體會到男人清晨最常有的勃動,那真是堅硬如鐵,蓄勢待發。


    他默默念起清心咒,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無奈聶不凡的動作太妖嬈,像蛇一般,時不時蠕動幾下,每一次蠕動都讓泰白有些心驚膽戰。他的呼吸熾熱,噴灑在他皮膚上,讓他感覺一陣陣酥麻。


    他知道聶不凡與衛頔的關係,男人與男人之間也能交/合,隻是他從來沒敢試過……呃,自己在想什麽呢?泰白連忙把綺念壓下,紅著臉老老實實地做聶不凡的抱枕。


    待聶不凡醒來,已是天光大亮。


    他揉揉眼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道:“這是哪?”


    泰白回道:“應該快到日中了。”


    “啊,與王五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聶不凡拍了拍腦袋,清醒了一下頭腦,瞥見泰白依然一動不動地躺著,疑惑地問,“你還不起嗎?時間不早了。”


    泰白抽了抽嘴,像僵屍一樣站起來,被聶不凡抱了一兩個時辰,他半邊身體都僵了。


    聶不凡這家夥還不知好歹地嘲笑他:“哈哈,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姿勢不對,睡沒睡相,以後多練練吧。”


    泰白偏過頭,暗自灑淚,終於知道什麽叫“顛倒黑白”“賊喊捉賊”了。


    兩人隨意洗了把臉,一起穿過瀑布,朝約定地點走去。


    走了一會,忽然聽到一聲長鳴,隨即就見一隻老鷹飛掠而下,落在距離兩人不遠的樹枝上。


    “大器。”聶不凡興奮地跑過去。


    大器昂著頭,一副“勉強給你幾分麵子稍微搭理一下”的表情。


    它腿上綁著王詩禪等人的信件,信上除了詢問聶不凡現在的情況之外,還告訴他,他們約定的地點已經被衛頔的人發現並監視起來,提議聶不凡直接進城,他們在雲來客棧匯合。


    泰白將信讀完,問道:我們進城嗎?”


    聶不凡點頭:“當然,順便去看看大夫,你的蛇毒還不知道徹底清除了沒有。”


    泰白聞言,感覺聶不凡的關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輕聲回道:“你也是。”


    “好,麻煩你給他們回信。”聶不凡將紙遞給泰白。王詩禪他們很細心地給他們準備的空白的宣紙,方便他們回信。


    “可是,用什麽寫信呢?”泰白拿著紙四下搜尋了一下,想找找有沒有用於書寫的東西。


    聶不凡突然握著他的手,誠懇道:“小白,不用怕,隻需要痛一下下。”


    泰白還沒明白什麽意思,就感覺右手食指一痛,隨即冒出血珠。


    聶不凡扔掉不知從哪裏拔來的細刺,像給下級交代什麽重要任務般指使道:“可以寫了。”


    泰白嘴角抽搐,這是讓他寫血書?他看向聶不凡,聶不凡給了他一個鼓勵兼肯定的眼神。他隻好認命地把紙攤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大石頭上,問:“寫什麽?”


    “先給他們報個平安,說我們一切都好,正要趕往指定地點。然後問他們現在在哪,什麽時候與我們匯合,衛頔有沒有為難他們,需不需要我支援……”


    “等等。”泰白越聽臉色越青,連忙打斷道,“寫這麽多,我血都要流光了,能簡短點嗎?另外,他們還需要你支援?你把自己藏好就是對他們最好的照顧了!”


    這家夥剛才對他的關心其實是為了之後讓他出血做鋪墊吧!


    “簡短點?”


    泰白重重點頭。


    “好。”聶不凡伸出兩根手指,豪氣萬千道,“那就寫兩個字——已閱!”


    大器撲騰著飛走了。


    泰白和聶不凡兩人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地夾雜在過往人流中進了城。他們身上都沒有現錢,好在聶不凡有準備,事先從衛頔屏風上撬來的玉石隨身帶著。


    兩人在當鋪當了三十兩,足夠他們在雲來客棧吃喝拉撒五、六天都沒問題。這還是因為晏舜消費比較高,雲來客棧這種中等規模的店鋪也比溪山城最好的客棧貴。


    “你們什麽情況?”醫館中,一名白須老人詢問著麵前兩名衣著有些發皺、形容有些憔悴的青年。


    泰白卷起褲腿,將腿上的傷口露出來,說道:“我們昨天被蛇咬了,想請大夫幫忙檢查一下。”


    大夫仔細看了看傷口的情況,又給泰白把了把脈,點頭道:“你的毒素清理得很及時,若是遲上一時半刻,那就神仙也難救了。”


    泰白安了安心,頗為柔情地看向身邊的聶不凡。後者正在左顧右盼地打量醫館的布置,沒能接收到泰白包涵情意的眼神。


    “我給你開幾副藥,內服外用,清除餘毒兩三天就沒事了。”大夫下筆利落,很快就將藥方寫好,交給負責抓藥的夥計。


    “多謝大夫。我這位朋友也被蛇咬了,是不是和我用一樣的藥就行了?”泰白拍了拍聶不凡。


    “哦?他被咬到哪裏了?給老夫看看。”大夫看向聶不凡。


    泰白遲疑著沒有回答。


    聶不凡一臉坦然道:“屁股。”


    “傷口情況如何?”大夫也沒有異色,繼續問。


    這回泰白主動接口:“傷勢比我的輕,沒有腫脹,隻是有點青紫。”


    大夫點點頭,開始給聶不凡把脈。良久,他的眉頭緊皺起來。


    泰白心中一驚,小心問道:“大夫,怎麽了?”


    大夫表情困惑,沒有理會泰白,隻是問向聶不凡,“你平時感覺身體有什麽不適嗎?”


    “沒有。”聶不凡搖頭,“吃得好、睡得香、腰不疼、腿不酸。”


    “那就奇怪了。”大夫喃喃道,“怎麽會有這樣的脈象呢?”


    “什麽脈象?”泰白急道,“到底怎麽回事?”


    “這位公子明顯有病入膏肓之象,按照一般情況,甚至活不過一年了。”大夫直言不諱。


    “開什麽玩笑?”泰白倏地站起來,一臉驚怒,“大夫,他哪裏像病入膏肓的樣子?”


    “所以老夫才奇怪,他的脈象浮中沉暗,弦勁,洪大,這是回光返照的跡象。”大夫又搖搖頭,“可是這位公子又說他平日身體康健,沒有任何不適,實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泰白臉色鐵青,聶不凡倒是神色如常。沒想到居然有人光憑把脈就能看出端倪,這位大夫確實醫術高明,完全不是雞窩村的那名看不出任何異狀的徐大夫能比擬的。


    泰白見他如此,不由得問:“難道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麽?”聶不凡依然笑得沒心沒肺。


    “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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