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龍床上,饜足的皇帝側躺在在聶不凡身邊,把玩他的頭發,目光帶色地在他光裸的背脊上留戀。


    昨晚一番chan綿,讓他難得獲得了極致的快感。男子的滋味都如此美味嗎?還是隻有他比較特別?


    以男子的體魄而言,他的韌性極好,耐力夠久,某處很有深度,吸附力也很強。更難得的是,他的皮膚光潔細膩,一顆痣都沒有,如上等白瓷,讓人愛不釋手。


    他是不是應該多豢養幾名男寵比較一下呢?回想昨夜的一切,皇帝興致又起,翻身覆在他身上,準備再來一次,帳外忽然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起床的時辰到了。”


    皇帝眼中閃過掃興,他雖然有些急色,但對政事向來一絲不苟,從未沉溺於床事。


    他翻身而起,在太監宮女的服侍下梳洗整裝,一切就緒,他又看了帳內的人一眼便噙著笑邁步而去。


    聶不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他趴在床上,皺著一張臉,開始反省自己。作為一名有為的大好青年,穿越到這個世界兩三年,沒有美女青睞,反而總是引來同性覬覦,這實在太詭異了。是不是哪裏不對呢?他身上莫非帶著某種能夠讓直男變彎的神技?


    張三他們也就算了,畢竟相處的時間比較久,建立了堅不可摧的雞友之情,從量變發展成質變也很正常。但這個皇帝是怎麽回事?即便是種馬也不至於見人就上啊?


    聶不凡雖然自認菊美櫻紅,俊得萬中無一,靚得出類拔萃,但絕對正直陽光,沒有任何妖嬈的媚態,也沒有無男不歡的饑渴。如此才俊,怎麽就能落魄成這樣呢?


    說實話,皇帝的房技不錯,但他第一次在心理上產生了排斥,有種卡到魚刺的感覺。


    正在思忖間,耳邊傳來某太監尖銳的提醒聲:“韋侍書,趕緊起。讓你睡在龍床上已經是皇上額外開恩,你還想賴多久?”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和一絲難以察覺的鄙夷。


    聶不凡本來確實準備起床,聽他這麽一說,又四仰八叉地躺實了。把手疊在腦後,大爺似的說道:“這張床勉強還算舒適,所以我決定再躺躺,你有什麽意見?”


    太監忍氣道:“皇上就要下朝,若被他看到你還躺在龍床上,小心你的腦袋不保。”


    “那就等他回來砍吧。”聶不凡被子一掀,翻身就給了他一個傲慢的背影。


    太監跺腳,瞪了他半晌,轉頭對身邊的幾人道:“來,把他給我拖下來。”


    對於這個不顧身份勾引皇帝的無恥之徒,他們是不會客氣的。如果是女人,或許還有冊封後妃的可能,但一個男人,頂多就是見不得光的禁臠,毫無地位可言。


    幾名太監上前,一人拽手,一人拽腳,準備強行將人弄下來。


    聶不凡眼疾手快地他的無影爪,緊緊攀住床柱,雙腿夾著龍被,嘴巴更是咬住枕頭。太監們一拖,連人帶床被一起給拖了出來,整張龍床被弄得麵目全非,而聶不凡則懸在空中,堅/挺地與太監們進行力與力的博弈。


    一時間,寢宮中亂成一片。


    “這是在幹什麽?”正在這時,皇帝那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傳過來。


    太監們手一鬆,嚇得立刻行禮告罪。


    聶不凡身上的拉扯力消失,斜斜地跌回床上,一雙白嫩嫩的腿丫子還在床外晃蕩,讓人看著很想摸兩把。


    皇帝掃視一床狼藉,默然不語,屋內安靜得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聶不凡鬆開嘴裏緊咬的枕頭,像隻軟體動物一般趴在床上,偏著頭,有氣無力道:“皇哥,我被虐待了。”


    皇……皇哥?皇帝嘴角抽了抽,抱胸問道:“誰虐待你了?”


    跪在地上的太監微微發抖,暗自抹汗。


    “還有誰?”聶不凡伸手一指,“就是你。”


    “哦?朕?”皇帝緩步踱過來,居高臨下地問,“朕如何虐待你了?”


    “你吃幹抹盡,還不讓人睡個好覺!”聶不凡拍著床,不忿道,“不就是張床嗎?有什麽不能睡的,你不是小氣成這樣吧?”


    周圍太監集體抽氣。他居然敢說皇上小氣!


    皇帝挑了挑眉,笑道:“好,以後朕的床隨你睡,這樣滿意了嗎?”


    稀罕?聶不凡撇撇嘴,默不作聲地爬起來,從床頭拿過太監給他準備的衣服準備穿上。


    皇帝伸手勾住,不懷好意道:“朕挺喜歡你衣衫不整的模樣,頗有風情,以後在朕的寢宮就不必太拘謹了。”


    “我一點都不拘謹。”聶不凡奪過衣服,一把包在身上,狠狠道,“我就是怕冷。”


    果然是一點都不拘謹。皇帝心情大好,在朝議上積攢的疲憊和壓力瞬間消失。


    “快晌午了,趕緊梳洗,陪朕一起用膳吧。”皇帝摸了摸他的頭,一點也沒有計較他的無禮。


    太監們聞言,全都鬆了口氣,幸運地免除了一頓責罰,同時也暗暗心驚皇上對這位新人的寵愛。看來以後對他的態度要稍微改善一下了。


    飯席擺開,聶不凡很詫異這位皇帝竟然出乎意料的節儉,午膳就是四菜一湯外加幾份飯後甜點。以他一國之君的身份,確實難得了。


    太監幫兩人布好菜,皇帝朝聶不凡擺擺手:“開動吧,想吃什麽,以後自己叫禦膳房做,今天就隨朕。”


    聶不凡昨夜消耗太多體力,肚子現在是一馬平川沃野千裏,餓得不行,也沒有客氣,舉起筷子就吃起來。


    皇帝眼中帶笑,難得有人在他麵前如此自如,感覺很新奇。他看著聶不凡吃得香,自己的食欲也被勾起來,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肉,正要往嘴裏送,一雙筷子突然伸過來,將他的菜打落。


    皇帝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暗道此人是不是有些得寸進尺了?卻聽到聶不凡喊道:“別吃,有毒!”


    “什麽?”皇帝銳利的目光直射桌上的菜肴,旁邊的太監也是驚駭莫名。


    皇帝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筷子,他的筷子是銀製的,一般毒藥一試即知,然而現在並無異狀。他頗為懷疑地看向聶不凡,卻見他嘴唇發紫,臉色蒼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個不穩就朝地上倒去。


    皇帝立刻起身扶住他,厲聲喝道:“速傳太醫!”


    他將聶不凡抱到床上,表情陰沉地觀察他的臉色,隨後又像是起什麽似的補充道:“把國師也請過來。”


    太監匆匆領命而去。


    這時,聶不凡睜開眼,抿著嘴一臉鬱悶。


    “感覺如何?有哪裏不舒服?”皇帝問道。


    聶不凡搖了搖頭,惆悵地望著床帳,歎道:“唉,沒吃飽。”


    皇帝無語,若非見他的嘴唇已經紫得發黑了,他幾乎以為他在胡鬧。


    不過片刻,太醫和國師趕過來。


    行禮過後,太醫立刻上前把脈,樊落則靜立在旁打量聶不凡,臉色難看的聶不凡竟然還有心情衝他擠眉弄眼。


    “太醫,他怎麽樣?”皇帝問道。


    太醫神色變換莫定,半晌才遲疑道:“皇上,這位公子的脈象甚是奇特,呈現夭折之象,卻精氣十足。更令人費解的是,他明明中了劇毒,卻無惡化的跡象,反而似在自行解毒。”


    “何為夭折之象?何為自行解毒?”皇帝神色不渝,嚴厲地直盯著太醫。


    太醫緊張道:“這位公子的體質甚為特殊,世間罕有,一般毒素威脅不了他的性命。但依臣的診斷,他即使沒有中毒,亦命不久矣。”


    皇帝沉默了一會,對樊落道:“國師,你來看看。”


    太醫讓出位置,樊落把了把脈,得出了與太醫相差無幾的結論。


    他問聶不凡:“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


    “知道一點。”聶不凡笑眯眯地回答。


    “是怎麽回事?”樊落自認見識廣博,卻從未見過這樣的症狀,可以明確診斷出結果,卻診斷不出病情的因由。


    聶不凡聳聳肩,望天道:“不用奇怪。並非我命不久矣,而是體質確實特殊。我從出生開始就被人斷言活不了多久,但最後還不是好好地活到現在?”


    樊落皺了皺眉,半信半疑。


    太醫則是麵露驚奇,盯著聶不凡看個不停。


    “這麽說,”皇帝開口道,“他沒有生命危險?”


    “若他所言非虛,那麽確實沒有生命危險。”樊落道,“隻要調理一陣子,待毒素清理幹淨便無事了。”


    太醫也在一旁點頭應是。


    “好,太醫,他就交給你了。”皇帝站起身,將國師帶到大廳,說道,“你幫朕查查是什麽毒。”


    “是。”樊落望著桌上的菜肴,麵露沉思。


    皇帝凝神道:“許久不曾有人對朕下毒了,也不知是誰動的手腳。”


    “馬上就要接見外國使節,此時斷不能突生枝節,皇上,請務必小心。”


    皇帝點了點頭,笑道:“這回多虧你給朕送來了小寶,若非他,中毒的就是朕了。”


    “皇上,這個功勞臣可不敢領。”樊落淡淡道,“‘小寶’是您自己慧眼如炬收入囊中的。”


    “哈哈,你說的不錯,朕確實慧眼如炬。”皇帝一點也不謙虛地受領了。


    他拍拍樊落的肩,體貼道:“國師,你亦功不可沒,過兩天,朕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


    樊落斜眼看了看身邊的皇帝,不知為什麽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三天後,皇帝給他送來一本精心繪製的畫冊,名曰——《男子合歡圖》。


    樊落那張亦正亦邪的俊臉,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發出來了,jj真是卡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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