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溫聽他說的,禁不住身子抖了一下,但是明顯不是害怕的,而是氣的,他沒想到苗正的這件事,竟然成浩有份兒參與。


    成溫冷眼盯著發狂的成浩,突然伸手抓住成浩按住自己的手腕,使勁的一擰,成浩沒有防備,疼的哀嚎了起來,緊接著肚子上就一陣疼痛,整個人往後跌去。


    成溫把他踹翻在地,又衝著他的肚子狠狠的補了兩腳,成浩哪想到成溫會突然發難,疼得他抱成一團,蜷縮在地上猛地打滾。


    成溫重重的呼出兩口氣,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撕扯亂的衣領子,又踹了一腳,看著成浩在地上打滾,說道:“別當我是沒脾氣的人。”


    梅玉在外麵聽見動靜,趕緊進來看看,一進來就傻眼了,呆愣著看著趴在地上的三爺,成浩被下人看到這幅樣子,丟人丟大發了,趕緊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就跑走了。


    梅玉愣了好一陣才緩過神來,驚詫道:“少爺,您把三爺給打了?”


    成溫甩了兩下手,點了點頭,梅玉突然笑起來,拍著手,說道:“少爺,奴婢早就想這麽幹了!”


    成溫無奈的舒了口氣,說道:“打好了,睡覺吧。”


    梅玉趕緊應聲,走到裏麵去把被子鋪好。


    成溫第二天到了溫饌坊,一進門就看到了元北。


    元北見到成溫,有些驚訝,說道:“成二爺來的這麽早。”


    成溫說道:“已經快中午了。”


    元北說道:“我去叫爺過來。”


    元北說完就往裏去,成溫看著他沒有去二樓,而是往後廚裏走,也不知道蔣牧升在搗什麽鬼。


    成溫進了二樓的房間,把自己昨晚上寫的菜譜整理了一下,發現忘帶了兩張,幸好昨晚寫的今天還記得,就靠著記憶寫下來,整理好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他剛幹完這些事,門就被人推開了,蔣牧升走了進來,手裏還托著一個木盤子,盤子上擺著一個小砂鍋和一個小湯碗。


    成溫一挑眉頭,蔣牧升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笑道:“嚐嚐,我做的。”


    成溫掀開小砂鍋的蓋子,裏麵是紅棗銀耳還有雪梨,白米熬得爛爛的,賣相還不錯。


    成溫拿著勺子舀了一些盛在碗裏,笑道:“蔣老板還會熬粥了?”


    他說著,就舀了一點吹了吹,還冒著熱氣兒,放進嘴裏,隻是下一刻就突然愣住了,眼角有些抽出。


    蔣牧升還以為他燙著了,說道:“是不是太燙?”


    成溫眼皮怦怦直跳,說道:“鹹的?”


    蔣牧升表情很嚴肅,道:“紅棗銀耳怎麽能弄成鹹的,當然是甜的。”


    成溫好不容易把粥咽下去,說道:“你來自己嚐嚐。”


    蔣牧升就著成溫的手嚐了一口,鹹的直吼嗓子,趕緊拿過旁邊的背子喝了口茶,咳嗽了一聲,說道:“或許是把糖放成鹽了。”


    成溫很給麵子的笑了出來,蔣牧升趕緊把小砂鍋的蓋子蓋上。


    其實也不賴蔣牧升,就算蔣牧升是白手起家,但是也沒想過要下廚,畢竟這個年代男人很少進廚房,蔣牧升想給成溫熬點補氣補血的粥,也是因為怕成溫身子不舒服,給他補補,不過哪知道自己連糖和鹽都分不清楚……


    成溫似乎是抓住了蔣牧升的軟肋,一想到這麽一個無所不能的商業巨賈,竟然有些這種時候,就覺得特別想笑。


    蔣牧升瞥見成溫的手背,微微有些紅,說道:“你的手怎麽了?”


    成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說道:“沒什麽事兒,昨天晚上被阮毓潑了一碗湯。”


    蔣牧升挑了一下眉,成溫把阮毓的事情和他說了,蔣牧升冷笑道:“這個阮毓不能小瞧,她已經進了成家的門,我也不好出手管什麽,你自己小心些。”


    成溫說道:“我知道。”


    蔣牧升忽然伸手將他的手握住,說道:“二爺這麽不小心,我可是要心疼的。”


    成溫剛想抽回手去,蔣牧升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正經,哪知道蔣牧升卻不放開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成溫一哆嗦,蔣牧升還是不放開他,竟然伸出舌尖兒,在他微微發紅的手背上打著轉兒的舔吻。


    “嗯!”


    蔣牧升的舌尖兒溫度很高,成溫的手雖然不疼了,但是被燙的地方不能著熱的東西,一碰到熱的東西就會有些腫脹的刺痛。


    蔣牧升的舌尖兒輕輕的舔吻著,說是刺痛,又帶著輕微的麻癢,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讓成溫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晚。


    成溫趕緊收回手來,麵上有些微微發燙,他的身體幾乎不能抵禦蔣牧升,表情卻很淡然,笑道:“蔣老板都是跟哪學來的這些花哨?”


    蔣牧升笑道:“我可不是苗鎧。”


    蔣牧升這樣一說,成溫才記起來苗鎧和謝老板的事情,因為苗鎧已經找到了謝老板,謝老板不打算在泉江常住下去了,前些天已經和蔣牧升、成溫,還有喬爺都打了招呼,過兩天或許就要離開泉江了。


    成溫不知道謝老板和苗鎧之間發生過什麽,但是那日的光景確實有些嚇人,謝染的子彈就打在苗鎧的耳朵旁邊,差那麽一點點,萬一打中了,那可是個大帥,不是鬧著玩兒的。


    兩個人剛提到苗鎧,夥計就來敲門了,說是苗大帥想和成溫談一談。


    蔣牧升眯了一下眼,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成溫說道:“不用,苗大帥想和我單獨談談,正好我也正有此意。”


    蔣牧升沒再說話,成溫就起身出去了,成溫上了三樓,苗鎧已經在包房裏了,坐在窗邊,正看著窗戶外的街道,桌上有些茶點,卻沒有動一下。


    成溫走進來,苗鎧的目光馬上就投了過來,苗鎧是個軍人,目光一向很冷淡,帶著怕人的嚴肅。


    成溫進去,苗鎧已經率先說話了,說道:“成二爺請坐。”


    成溫坐下來,笑道:“苗大帥今天有興致來這邊兒坐坐?”


    苗鎧卻不笑,一點兒客套的樣子也沒有,隻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成溫,半晌才開口說道:“我想知道成二爺和謝染之間,是什麽關係。”


    成溫也不著急回答,想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道:“沒什麽太特別的關係,若是大帥為了小染那天得罪您的事兒而來,成某就替小染賠不是了。”


    苗鎧聽他一口一個“小染”,眉頭蹙得更緊,不再去看成溫,說道:“我今天又去了琿春樓,謝染不在那裏,夥計說他已經走了,所以我想問問二爺,知不知道謝染去了哪裏。”


    成溫笑道:“這是謝染的事情,大帥和謝染非親非故,不是我不想告訴大帥,而是受人之托,不能告訴不相幹的人。”


    “非親非故”和“不相幹”兩個詞,讓苗鎧眼裏立刻鍍上了一層薄怒,苗鎧捏著酒杯,“啪嚓”一聲就碎了,碎瓷片劃傷了苗鎧的手指,血一下流了出來,隻是苗鎧和成溫都沒有說話,好像沒事兒一樣。


    苗鎧過了很久,卻沒有發怒,開口說道:“我和謝染七年前就認識,並不是不相幹的人,我隻想知道他去了哪裏,如果二爺知道,請告訴我。”


    成溫笑道:“七年前,還真是悠遠呢。”


    七年前,苗鎧還不是大帥,苗家是世代的軍人,苗鎧身為長子,順理成章的在軍隊效命,因為能力出眾,苗老爺子又有人脈,很快就飛黃騰達了。


    當年的苗鎧不過二十幾歲,還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他遇到了從邊城來的謝染。


    謝染比苗鎧小,七年前的邊城更加的落後,謝染什麽也沒見過,心思非常簡單,隻是想走出來賺口飯吃,隻可惜京城裏魚龍混雜,並不是他這樣的人能生活的。


    謝染在酒樓裏做跑堂的,苗鎧是大門大戶的少爺,少不得和軍中的一些兄弟們出去喝酒,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謝染。


    謝染很特別,在這個複雜的京城裏,苗鎧從沒見過這麽簡單的人,沒有什麽心思,不知道巴結人,甚至不認識京城裏的富紳。


    謝染長得很漂亮,清秀,笑起來很動人,不笑的時候帶著一股清冷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略微狹長的鳳眼,吊著眼尾,隻要被他這雙眼睛看到,苗鎧總覺得心裏有些麻癢癢的。


    苗鎧喝醉了酒,酒樓要打烊,也不能不管苗家的大少爺,苗鎧脾氣暴躁是出了名的,夥計們都怕得罪了苗家大少爺,誰也不敢去理他,就讓什麽都不懂的謝染送苗大少回去。


    謝染架著苗鎧走過胡同的時候,苗鎧突然發狂的將他壓在牆上,扯下他的褲子,用燥熱的大手將謝染死死的固定住,也不管謝染是不是疼,發狠的強要了謝染。


    謝染疼的暈了過去,苗鎧怎麽能不疼,畢竟謝染是個男人,而且又沒和別人做過,後麵緊的厲害,一下子就出了血,苗鎧有一時間的心慌,但是看到自己身下的那張臉,心裏就抑製不住的衝動。


    謝染醒過來的時候,苗鎧仍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在漆黑的胡同裏,謝染幾乎已經麻木了,他的力氣沒有苗鎧大,身上像被碾壓一樣的痛,根本抬不起一根手指來。隻能被苗鎧粗1暴的欲1所1欲1求。


    謝染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苗鎧已經走了,他的衣服雖然穿著,但是□粘1膩劇1痛,讓謝染幾乎懵掉了。


    後來苗鎧又到了酒樓來,卻沒見到謝染,得知謝染已經不在酒樓討生活了,謝染是個鄉下人,苗鎧如果想要找到他,簡直易如反掌。


    謝染再遇到苗鎧的時候,嚇得臉色慘白,苗鎧看著謝染絕望的樣子,心裏竟然一陣刺痛,也知道自己那日喝了酒犯渾。


    謝染不知道世故,苗鎧和他道歉,說是喝醉了酒,謝染雖然別扭,但是自己好歹是個男人,就當做誤會,也沒什麽可隔閡的。


    苗鎧對謝染非常好,兩個人很快稱兄道弟,謝染在京城裏沒有人脈,苗鎧就一路幫他,很快的,京城裏的富紳們都知道了,苗鎧對一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有意思。


    謝染從來沒談過感情,心思很簡單,兩個人都是男人,也不避諱什麽,肢體接觸也就不少,隻是苗鎧始終不這樣想,謝染的笑意就像是羽扇一樣,一下一下刮蹭著他的理智。


    苗鎧雖然性格暴躁了些,但是有時候很溫柔,謝染哪見過這樣的世麵,雖然覺得自己對苗鎧的心思不對勁兒,仍然深陷了進去。


    苗鎧發現了謝染對自己的心思,怎麽還能做君子,很快要了謝染,苗鎧是軍人,在情1事上並不溫柔,而且又是兩個男人,苗鎧覺得沒什麽溫柔的必要。


    後來家裏人發現了苗頭不對,給苗鎧引薦了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苗鎧根本看不上虛偽世故的大家閨秀,隻是苗老爺子向來強勢,苗鎧也不能違逆。


    苗鎧和小姐見了兩麵,雙方就定下了婚事,畢竟兩個家族需要聯姻,婚姻也不是苗鎧一個人的事情。


    但是苗鎧並沒有告訴謝染,直到苗鎧成婚的時候。


    後來苗鎧娶了千金小姐,兩家很順利的聯姻成功,苗家得了一個女孩,苗老爺子很高興,苗家少太太又給苗鎧生了一個兒子,苗老爺子簡直高興的跟什麽似的。


    苗鎧的事業也如日中天,很快當上了大帥。


    成溫聽苗鎧用平板的語氣回憶著過往,笑道:“然後你就為了麵子,想把謝染除掉?”


    苗鎧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說道:“我苗鎧從沒做過這種事情。”


    苗老爺子性格好強,不容許自己的兒子和男人在一起,成婚之前就找到了謝染,要把謝染趕出京城去,永遠不讓他踏進京城一步。


    苗鎧知道是苗老爺子的吩咐,也不能阻止,畢竟那個時候他不是大帥,家裏還是苗老爺子說了算。


    隻是苗鎧後來卻聽說謝染死了,墳頭是蔣牧升立的,他趕到的時候,卻隻看到倒塌的墓碑,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苗老爺子很講究麵子,他說把謝染趕出京城,就沒有道理出手殺人,殺人的確實不是苗老爺子,而是苗鎧的妻子。


    苗家的親家也是軍隊出身,家裏很有背景,當家小姐說要除掉誰,沒人敢多說什麽,謝染並不知道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是誰,他一直以為是苗鎧本人。


    在京城裏,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犯事兒,後來對方被彈劾,家族很快就到了,苗鎧的妻子向他求情,讓他幫幫忙。


    那時候苗鎧就冷著眼問她,是不是她殺了謝染。


    苗鎧的妻子幾乎傻了,隨即才明白,原來苗鎧什麽都知道,隻是他一直沒說。


    對方的家族倒台,苗家沒有伸手,苗鎧的妻子得了癲狂,時好時壞的,又得了一身的病,去世之前還在叨念,苗鎧是天底下,最狠的人。


    苗鎧的事業順風順水,隻是後來兒子夭折了,唯一的女兒也死了,苗鎧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報應……


    苗鎧目光很冷淡,注視著成溫,說道:“我後來聽說謝染沒有死,蔣老板幫了大忙。”


    成溫覺得後脊梁一陣陣的發冷,苗鎧確實是個地道的軍人,睚眥必報,看著別人遭難,絕對不會伸一把手。


    成溫想著,即使自己是個商人,已經領教過一輩子的爾虞我詐,也鍛煉不出來這樣的秉性。


    成溫吐出一口氣,笑道:“苗大帥的故事……真是感人肺腑,成某聽完了,苗大帥要是有空,就多喝兩杯酒水再走。”


    成溫說著,準備站起身來,苗鎧沒有攔他,在成溫拉開房門的時候,隻是說道:“成二爺,如果你能見到謝染,請幫我轉告他……我從沒想過要置他於死地,我找了他三年,如果他不消氣,我願意再找他三年。”


    成溫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笑道:“苗大帥,您真是……三年加三年才是六年,誠意略微欠佳啊。”


    他說完,收斂了笑意,說道:“我這個平頭百姓,不該對苗大帥出言不遜,隻是有一句話,成某真的很想奉勸大帥一聲……自私、絕情、冷酷,這就是你所謂的理智,苗大帥的理智可真是叫人卻之不恭。”


    成溫說完,就走出了屋子,剛一出來,一側頭就看到了抱臂站在走廊的蔣牧升。


    成溫愣了一下,說道:“你怎麽在這兒。”


    蔣牧升過來,伸手攬過他的肩膀,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我真是佩服二爺啊,有的時候二爺溫和儒雅,有的時候卻意外的刀子嘴,和你說話的人是苗鎧,那是跺一腳地都要震一震的大帥,他手裏是槍杆子,和給他賣命的軍人,你還真敢說。”


    成溫冷笑了一聲,“若是苗大帥沒點良心,我也不會這麽對他說了。”


    蔣牧升點了點頭,苗鎧雖然絕情,雖然冷酷,雖然自私,但是這都是從小生在世故家族裏磨礪出來的,並不能單純的賴苗鎧,畢竟沒人教他怎麽對待別人,隻有人告訴他弱肉強食,尤其在這個動亂的年代。


    雖然苗鎧有很多缺點,但是他為人很正,這些年各方軍力混戰,借著一切機會圈地占地,擴大自己的領土,隻有苗鎧沒有。短暫的和平為苗鎧樹立了不少口碑,很多人都經受不住戰亂,帶著自己的兵來投奔苗鎧,使得苗鎧的軍隊變得越來越強硬。


    成溫說道:“謝老板這麽快就走了?”


    蔣牧升笑道:“二爺怎麽那麽關心謝老板,這不是讓我吃味兒麽?”


    成溫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我知道你意氣。”蔣牧升笑道:“隻不過謝染可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他比誰都有主見,七年都活的好好兒的,還怕剩下的日子麽。”


    成溫沒再說什麽,隻是覺得聽了謝染的事情心裏不好受,苗鎧說的隻是單方麵的,苗鎧沒有見過謝染這些年的生活,也沒見到當年謝染是怎麽被逼死的,若不是蔣牧升,或許謝染已經死了。


    成溫到了家,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有人來訪,說是苗家的管事兒。


    成書誌聽說是苗大帥家裏的人,連忙親自將人迎進來,商人最怕的就是當兵的,若遇上不講理的兵,隻能打掉了牙往肚子吞,所以成老爺很怕苗鎧。


    苗鎧的管事兒進來,笑眯眯著一雙眼睛,點頭哈腰的,顯得非常恭敬,說道:“成老爺您好,不知道成二爺在不在。”


    “這……”


    成書誌有些為難,說道:“不知您找我的二兒子有什麽事兒?是不是他得罪了苗大帥?”


    鳳雁萍和成浩聽說苗家的人,都來看熱鬧,苗正雖然一直沒有出門,但是還是有些消息的,尤其阮毓路子很多,經常能聽到消息,據說成溫把苗正給打了,打得那叫一個慘。


    成浩特意拉著自己母親來看熱鬧,苗大帥眼裏怎麽容得下沙子,就算自己弟弟做得不對,可那是苗家的人,成溫敢打苗正,那就是打苗家的臉!


    鳳雁萍一進來就高聲笑道:“肯定是那不成器的成溫得罪了苗大帥!成溫就是那個樣子,您可勸勸苗大帥,別往心裏麵兒去呀!”


    成浩點頭說道,“是啊,您可勸著苗大帥,成溫和成家那是兩碼事兒。”


    正說話間,成溫已經被成書誌派過去的人叫來了,他一踏進正堂的門,眾人就都看到了。


    鳳雁萍和成浩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斜楞著眼睛瞧著成溫怎麽低三下四的賠不是。


    哪知道苗家的管事兒一看到成溫,立刻點頭哈腰的走過去,連忙笑道:“成二爺,突然來訪真是對不住,打擾您休息了……”


    他說道這裏,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哪裏是找茬子的樣子?


    苗家的管事兒從兜裏掏出一遝子紙來,展開來雙手遞給成溫,賠笑著說道:“成二爺,這是前兒些答應的的七萬銀圓,聚萊錢莊的票子,因為苗大帥有些忙,就給耽擱了,怕成二爺等得及了,這不是給您巴巴的送過來麽,讓您久等了,真是對不住!”


    成溫一聽,頓時記起來了,那日把苗正吊起來毒打,還讓他裏了字據,三天拿七萬銀圓來,其實成溫沒當一回事兒,就是想教訓苗正一番,沒想到苗鎧真的給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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