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周-旋在陌生的人群中,前小跳有些疲倦,正準備找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便意外的看到龍天向自己走來,客氣有禮道,


    “沈小姐,我想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睍蓴璩曉”


    龍天身子微微向前彎曲,心裏在琢磨,赫晨睿這個家夥到底想幹什麽,非要把人請到客房。


    跟隨著龍天的腳步,來到客房,隻見龍天敲了敲門道,


    “人我已經帶到,我先撤了!”


    房間沒有開燈,昏暗無比,因為看不清楚對方,前小跳覺得有些壓抑,她不喜歡這樣的氛圍,見對方許久不出聲,她開始有些微微不耐煩,


    “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


    “啪——”


    房間的燈光,瞬間閃亮,下意識的她伸手擋了一下那強烈的亮光。看清楚眼前的人,她不自覺的倒退一步,他慢慢靠近,在距離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淡淡地道,


    “好久不見! ”


    她反射性的別過頭,雙手握成拳狀,指甲一分一分扣入掌心的肉裏,但是很快轉回頭,壓製著心裏熟悉的痛,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是很久了,你好,赫先生!”


    此刻,他盡然覺得她的笑容盡然該死的礙眼,和她在一起那麽久,他當然知道她什麽樣的笑容發自真心,什麽笑容是敷衍,此刻的笑容是百分之百敷衍!


    以前,她見到他總是眉眼一彎,笑容燦爛如同冬日暖陽,那時的她總是粘著他,不管去哪裏都要挽著他胳膊,似乎生怕他弄丟似得,如今想來,盡都是懷念。


    點燃一支香煙,挑了挑眉,他的語氣裏滿是嘲弄道,


    “三年不見,沈小姐貌似也學會了阿諛逢迎?”


    “人總要學會成長的,況且教我的老師那麽多。”


    她依舊淡淡的回答,從他鼻尖輕輕吐出的薄霧,似乎對她並沒有太多影響。


    嗬,他不禁冷笑一聲,看來時間真是個好東西,短短三年,她連男人的煙味兒都能接受了。


    “赫先生,如果單純是敘舊,我想已經沒有必要,告辭!”


    說著,她便含笑轉身,邁著輕輕的步子,一步一步向門口處走去。


    他不說話,倚在窗戶處隻是死死盯著她的背影,然後手裏的眼越捏越緊,他們確實沒有必要,因為比陌生人還陌生,談何敘舊!


    可是,一切還沒有結束,


    “前小跳,相信我,我們才剛剛開始!”


    他冷冽的話語如同勁風一般直穿耳朵,她的身子不由得一怔,此時手心裏早已滿是細細濕漢。


    南方的小雨總是纏綿不斷,這樣的雨淅淅瀝瀝雖然不大,可是一旦不停止,便會讓人心生煩悶。


    江邊的西餐廳雖是雨天,可是依舊不少人光顧,靠著大大的落地窗,外麵的江色一覽無餘。


    “沈小姐——”


    說話間,男人的手已經輕輕抓住她的柔荑,滿眼都是*。


    她收回思緒,慢慢抽回手,浮起一抹微笑,


    “王行長,如果可以,你看明天我去你們銀行,然後把………”


    “吃飯的時候不談公事,我們喝酒!”


    男人打開一瓶82年紅酒倒入杯裏,嘴角露出意味深藏的笑容,那笑容讓她惡心,可是沒有辦法,她拒絕不了。


    “王總,我敬你!”


    倆杯輕輕碰觸發出清脆的響聲,杯中物隨之也少了許多,澀澀而又有有些微甜的液體慢慢滑入喉間,然後翻江倒海湧入胃裏,她不自覺地微微皺眉。


    三年了,這個味道她還是不能接受。


    見她皺眉,男人哈哈大笑,


    “男人把品酒當做是品嚐一個女人的滋味,先入口是苦,可是隻要微微適應,你便會發覺她的美好之處,隨之便會覺得那味道是香甜的,一旦第一口進入胃裏,愛上她的香甜,你便會迷戀上第二口,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對於這樣的酒,你要把它當男人一樣愛上!”


    對於男人的論詞,她報以淡淡的笑容。


    她不大愛說話,隻是喜歡轉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男人看著她側臉細膩的弧度,白暫的皮膚一覽無餘,每次看著,男人便會心神馳往。


    恨不得,立刻將這個女人收入懷中!


    洗手間,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的倒影,還是以前的樣子,眼睛還是眼睛,鼻子還是鼻子,似乎什麽也沒有變,可是她卻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樣的生活,肆無忌憚的笑或者哭,青春隻有一次,經曆過,便不會再有。


    如今的她,已經學會將一切隱藏的平淡如水,隻有這樣,方能刀槍不入,讓自己免受傷害。


    她摸著頭出了洗手間,走廊上的水晶燈,剔透而迷離的光線,隔著這片迷離,她看到某個熟悉而又心痛的身影。他正靠著牆,手上有微紅的一點,近了才發現,原來是煙。


    她慢慢的錯身而過,沒有打招呼,也沒有點頭,陌生人之間什麽都不需要的。


    走廊很寬,可是她依舊還是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熟悉而又陌生,卻能挑動人身上每一個刺痛的神經。


    他身上清爽的古龍香水,以前她那般迷戀,現在雖然混雜了淡淡的煙草味,可是隻是一下,她依舊還能聞出來。


    以前,他從不吸煙,隻因為她對煙味輕微過敏。


    他輕輕的吸了口煙,優雅的將霧緩緩吐出,手指將煙頭彈了彈,瀟灑而帥氣,口氣卻冷冷地帶著輕蔑,


    “沈小姐,如今要考出賣身體換取利益嗎?”


    她放佛沒有聽到,連步子都沒有停頓,還是慢慢地,摒著氣,一步一步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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