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是大半夜回的b市。落地的時候喬其喬已經是一副睡不醒的狀態了。都是因為孟凱和調教得好,過了十二點她就自然開始昏昏欲睡,有沒有牛奶都是一樣。但在倒在床上睡覺之前,喬其喬還是不依不饒的追著胡漾要洋甘菊牛奶。胡漾自然沒有準備,隨便拿幾朵貢菊給她煮了了事。


    早上起床的時候喬其喬的腦子有點發昏,捏著水杯在廚房站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她還在愣神的時候,卻聽到門口篤篤篤的傳來不間斷的敲門聲。


    再後來,兩人匆匆的換了衣服梳洗之後就被請上了車。


    胡秘書長胡修雲不喜歡的等。喬其喬深知這一點。她和胡漾兩個人在車上對視了一眼,胡漾有些擔心,剛準備開口說個什麽,就被副駕駛上的方秘書方飛白給搶了話頭,“小小姐,別氣秘書長了。他這也是為你好。”


    方飛白是胡修雲的老部下了,也很清楚喬其喬的事情。這次派他來接喬其喬,恐怕也是胡修雲示好的一個開頭。


    六七年前喬其喬的模樣依稀還在方飛白的記憶裏。相當聰明又飛揚跋扈的一個小丫頭。但數年不見了,現在的喬其喬陌生了好多。也沒有之前那麽活潑了。


    “爸爸現在工作忙得很,他要說什麽你忍兩句就算了,他估計也說不了個十分鍾。”胡漾又補了一句,有些憂心忡忡。


    當年喬其喬和胡修雲大吵一架的場景,胡漾曆曆在目。而且喬其喬最後的那句話讓胡修雲黯然傷神了很久。


    “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我老子,你的姓,我不要!我也不會再來找你要錢。我要死,也不要你的錢!”


    那樣的沙啞的吼叫幾乎是刻在了在場每一位的心裏。


    而她也真的做到了,沒要過胡家一分錢。即使是母親得了癌症送到醫院去的時候,她都沒有回頭找胡修雲。胡漾也查不到她是從哪裏賺來的治療費,而且天價的醫藥費都沒能讓她放棄過對母親的治療。


    直到喬阿姨過世。


    而且喬阿姨葬在哪裏,胡家人一直都不知道。


    這次她又重新回到胡家,是因為胡家需要她,需要她作為一個媒介和憑證,讓胡家在官場上的地位更穩固。胡修雲在人選上還做了考慮,特地要胡漾去接她。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喬其喬對胡漾抱著一份愧疚。她欠他的,是一隻眼睛,更是一份她怎麽都還不清的情。


    這短短的路途,胡漾愣是想了一路亂七八糟的東西。他不住的打量喬其喬,心裏更是難受。但對方似乎是打算擺定了撲克臉,從頭到尾,不論方飛白說什麽,喬其喬就是輕輕一恩。也不曉得她這個恩是應承下來了,還是出於禮貌。


    開門之前,方飛白和胡漾簡直就是如臨大敵,生怕這一老一小的又幹起架來。他們用眼神無聲的交流著什麽。喬其喬走在後麵,看著他們的模樣隻想冷笑,但生生的又收住了口。換上了一副平淡的表情,隨著前麵的二人進了屋。


    喬其喬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做事衝動隻爭意氣的小姑娘了。她經曆過什麽,大概,這些人一輩子都經曆不了吧。


    屋裏的兩人早早的就等好了。胡修雲坐在沙發上,曲藝給他添茶。曲藝是胡漾的母親,也是胡修雲能當上秘書長的主要因素。而喬其喬的母親喬歡,隻不過是胡修雲人生道路上一條走錯的岔路而已。


    這樣想著,喬其喬本來毫無波瀾的情緒又開始翻起了漣漪。她深吸了口氣,把這個的想法又壓了回去。不說話也不坐下,就站在一邊站著。


    “坐啊。”胡修雲把手一擺,指了指那個單人沙發。胡漾趕緊走過去準備扯著喬其喬坐下,但是她連眼皮都沒掀動,就走過去坐下了。


    她隻坐了三分之一的沙發,膝蓋並攏微微傾斜,雙手放置在腿上。抬起了腦袋,看著胡修雲。眼神裏也沒有挑釁的意思,就是平淡。平淡的就像是在看著陌生人。


    胡修雲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愣是噎死了。他的嘴唇不可自已的動了動,忍了半天,才開口說話,“回來啦。”


    喬其喬看著胡修雲,“您有事就直說,我們沒熟到需要客套的地步。”


    現在的胡修雲也不可能會被小女孩的一句話左右了。即使她說得是那麽的直白,胡修雲也用自身涵養把所有的肝火給吞了下去。


    “明天安排你和鍾旒名的兒子鍾間見一麵,兩個人好好發展一下。”


    落下這樣一句話,胡修雲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小方,方飛白馬上意會到然後跟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屋子裏就剩下曲藝、胡漾和喬其喬。


    曲藝有些尷尬,看到喬其喬也不知道該打招呼還是不打招呼,正在猶豫的時候,喬其喬倒是主動喊了一聲阿姨,曲藝下意識的誒了一聲,“喬喬,過得還好吧。”


    “還不錯。”


    喬其喬答完之後,屋內的氣氛又落回了尷尬。胡漾接了話茬,“媽媽,喬喬這幾天在我那邊住啊。”


    “恩,也好。好好照顧妹妹。”


    家人的對話也隻能止步於此。喬其喬環顧了下四周。房子的確是越住越大,位置也是越來越位高權重。可是感情倒是越來越淡。開始是糖漿,最後不知不覺的衝了一碗白開水。作為一個從量變到質變的見證人,喬其喬居然開心不起來了。


    兩個人出了門,喬其喬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走進電梯的時候差點被電梯門門口的間隙給絆倒了,好在胡漾伸手扶了一把。


    “怎麽,知道你自己要相親了激動成這樣?”胡漾調侃了她一句。


    喬其喬抬頭,“不是激動,是震驚。”她覺得挺好笑的,怎麽啊,為了自己剛剛爬上去的位置,先是強迫兒子離了婚,現在又迫不及待的把她給推出去?


    胡漾有話要說,但想了半天又什麽都說不出口。最後在上車之前,胡漾扯著喬其喬走遠了一些,“我有話想說。”


    “胡漾,我欠你的。有什麽好說的。明天我準時去見人,我不會委屈我自己的,你別為我擔心了。你還是擔心胡修雲會不會馬上又給你指個女人吧。”


    胡漾笑了下,不自覺的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真的不勉強吧?”


    “沒事。”喬其喬倒是很好奇,這個叫鍾間的男人,是個怎樣的人。


    第二天她站在鏡子前麵拿著幾件衣服比劃了好久。這些衣服都是胡漾買給喬其喬的,一件一件的買,居然攢了一櫃子。


    “胡漾,你說我選哪件衣服好啊?”她拿著一條明黃色的長裙和一條寶藍色的連身褲舉到了胡漾的麵前,晃了半天。臉上的神情也不似昨日的呆板,倒是流露出了本就該流露出來的苦惱模樣。


    “寶藍色的吧,顯得你皮膚好。”胡漾吐出了嘴裏的牙膏泡泡,看著那個連頭發都沒梳好就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的妹妹,他倒是覺得輕鬆了起來。這樣的喬其喬才像個二十一歲的人該有的感覺。


    “寶藍色的連身褲,配哪一件黑色的西裝嗎?”喬其喬蹬蹬蹬的跑回了房間拿出了那幾件黑色的西裝,一一放在身上比劃。


    等著胡漾漱完口,他笑著轉過身來,“我發現你今天的話特別多啊,怎麽,你很緊張?”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喬其喬不依不饒,手上搭著好幾件西裝外套,“選哪個?”胡漾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喬其喬推了出去,兩個人來到了她的房間,開始挑衣服和配飾。


    “外套的話,就這件好了。鞋子呢,就穿門口那雙平底的藍色鞋子。配飾我看看,恩,那個金色的項鏈吧。”


    胡漾挑東西的模樣挺認真的,嘴角含著笑。喬其喬看到他這幅模樣,也不自覺的抿起了唇,顯出了嘴邊的兩個梨渦。


    她喜歡這樣的哥哥,而不是昨日那般沉重的胡漾。


    在路上的時候,喬其喬突然開口,“胡漾,我有時候還真覺得自己應該姓陸,叫陸依萍。不過她沒我慘。”半帶著調侃的口氣,她唇邊還帶著笑。


    “別瞎說。你要不樂意,沒人可以逼你。”胡漾倒聽不出玩笑的感覺,隻覺得有些心酸。


    “沒什麽。義務就是義務。胡修雲要我這麽做,總有他的理由。而且,他總可以達到自己的目標。所以我何必自找不痛快。又不是權大勢大可以跟他為之抗衡。他是把我當女兒來看還是把我當工具來看,隻有他知道。我也知道,情是還不清的。剛才隻是玩笑而已,別替我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愛給我留言的每個美人~挨個兒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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