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你幫別人一個忙撒。”阮寧出聲,抬了下下巴。


    “誒,你要是今晚跟我們出去喝酒,我保證讓你高數絕不掛科。怎麽樣?”


    喬其喬看了一樣丁咚咚,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眨了個眼睛。她這才側過臉看著李爾,“你說的哈,別反悔咧。別現在還沒喝酒就說些醉話。明天翻臉不認人。”


    “我把我身份證押你這兒可以吧?”李爾不是一個能經得起激的人,喬其喬把話一撩,他人就有點受不了了。


    “別,身份證可以補辦呢。這東西我要著有什麽用。又不是戶口本,偷出來可以結婚。”


    她把話一說,男的都笑起來了。那種很明顯的笑聲,笑得李爾隻能抿著唇不說話。不過女人們倒是互看了幾眼。她們早就知道喬其喬長了張瞎說話的嘴,你不能跟她去較真。你較真,她就歪掰,不整得人下不了台麵她還不樂意。


    “那我現在帶你回家拿了我家戶口本給你?”這明顯就是功力不夠,三兩句就被喬其喬給裱上了牆。


    她這會兒倒是想起個人來,鍾間。不曉得那個風輕雲淡的人被她一刺激,會不會還是神色如常?


    趕明兒試試。反正她閑得無聊。


    “好啊,你敢拿我為什麽不敢要?”反正一盤子魚愣被她一人吃完了,吃飽喝足,也不怕沒精神跟人鬧開了。


    結果這兩人還真的提前離桌拿戶口本去了。剩下的六個人在他們走了之後都笑開了花兒。其中就屬阮寧和丁咚咚笑得最大聲。他倆一致認為:李爾栽了。


    誰知道他家還挺近。下了二橋之後往江邊開一段路就是了。李爾把車扔地庫裏,拽著她的胳膊就往樓上帶。上了樓之後她才發現,這一層都是李爾的家。待進了門之後,喬其喬一心就撲去了那個超大的陽台看江景去了。


    現在正是夜幕和黃昏的交替時分,天色好看得很。天邊垂了幾顆星星,江的那邊墜了一個馬上就要看不見的太陽。些微的江風吹著她的頭發亂飄,她趴在陽台的欄杆上,一時間還真有些愣了。


    最美的風景不一定在別處,其實就在當下。


    “幹嘛,站那兒吹得像個梅超風。”說話的時候,李爾推了下陽台門。這妞兒真是貓吧,這麽細的門縫兒,也真隻有她才鑽得過去。


    聽到李爾的聲音,喬其喬這才回過頭來,見他手裏真拿著一絳紅色的本子過來了。她接過來一看,隨手翻了幾下。再抬頭看了他一眼,“你爸是李東翰?”


    他點了下頭。不過表情有些不耐,“我爸是我爸,我是我。”


    這種口氣就像那句名言,“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


    喬其喬見過李東翰的,還是被孟叔帶著一起上的桌子,吃飯的時候認得的。那時候覺得他真的是一身儒雅之氣,書生外表。怎麽看都不像個商人。但孟叔說,越是不像,越是幹得好。這個道理她當時不明白,不過跟了孟叔幾年之後,倒是隱隱的能參透幾分錢了。


    結果咧,現在他兒子還站在自己的麵前。喬其喬上上下下的審視了李爾一番,“我覺得你跟你媽媽長得比較像。大概,就鼻子和額頭長得跟你爸爸像。”


    “你這話我聽過很多次了。”李爾點了下頭,“還有,現在過去也太早,坐會兒吧。”


    哦,原來這人打的是這個心思呢。本來她還以為李爾是經不得她那兩句話,哪曉得別人是想跟她獨處。喬其喬不動聲色,又回到了客廳。李爾問她,“要吃點什麽嗎?”


    “如果有水果的話……”


    “你等下。”說完之後,李爾進了廚房。喬其喬這才開始著眼打量著屋內的陳設。


    純歐式裝修,繁華富麗。沙發太軟了,坐得她有點背痛。腦袋上那一頂巨大的吊燈配合房屋挑高很是得體。沒過一會兒,李爾就端了水果出來。


    喬其喬驚訝了一下,芒果上的切花真是切得好。她感歎了一句:“居然不是傭人切出來花刀,還蠻漂亮啊。你前女友教出來的?”


    李爾訝異的挑了下眉,“你長了雙什麽眼啊,這你都知道?”


    她笑而不語,拿了一顆車厘子往嘴裏送。塞到嘴裏之後自己的手機響了。她摸出來一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給她打來了電話。


    “喬兒,你哥要我提醒你,別光顧著吃魚,記得吃點蔬菜水果。”鍾間的聲音經過電流的渲染顯得更加的具有磁性。喬其喬倒是樂了,今兒剛想到他,電話還就真跟著來了。


    “恩,謝謝告知。我吃了魚,現在在吃水果。”她愣了一下,對方居然叫她喬兒。這名兒,隻有孟叔和叔紀著他們才會叫,怎麽他也?


    “什麽時候有時間?請你吃個飯。”鍾間這還真不是自己的本意,他也忙著呢,但是家裏人頻頻催促,你看別人都回武漢了,你回武漢不請別個吃個飯這是哪門子事兒?


    “這周都沒空,下周末吧,下周末我有時間。我星期五跟你確認時間?”


    聽到電話那邊的人說好,喬其喬和他又寒暄了兩句,這才掛了電話。結果電話一掛,她就看到李爾拿著切好的芒果準備往嘴裏送,喬其喬這忙不迭的從他嘴邊把芒果給搶了回來,“你真是……請客人吃的怎麽能自己就這麽送進嘴裏。”


    她為了搶芒果,伸手的時候捉住了李爾的右手。為了防止他搶回來,她還牢牢的攥著沒放呢!等到她把個芒果啃完了,這才鬆了手開始抽紙巾擦嘴巴。李爾愣那裏半天沒動,這什麽人呐,第一次靠人身上毫無戒心的睡著了;第二次就這麽毫無顧忌的抓著男人的手,而且就為了一芒果!


    她的手真是軟極了。什麽叫手軟如綿,李爾這會兒倒是第一次切身感受。


    “有個問題,我到現在都覺得無解。那天你到底為什麽能肯定自己摸得到二條?”


    喬其喬看了眼手表,反正現在還早,“你家有沒有麻將?”看到對方點頭之後她繼續說,“拿出來,我給你看,我為什麽會摸到二條。”


    他去開了麻將機,把麻將全扔了進去。坐了幾分鍾之後,城牆也就碼好了。喬其喬就勢碼了幾張,然後伸手在一條還沒有起的牌上晃了一下,看著李爾,“看出什麽道道沒?”


    他搖了搖頭,一臉疑惑的樣子。


    喬其喬故技重施,“看出來沒?”


    李爾雖然沒看出來,但是他問了一句,“你出千,換了張牌?”


    “所以我可以保證,這張牌,是六條。”


    她將牌藏在手心,動作迅速,一抹過去乍看之下什麽都沒變,其實暗中早就乾坤顛倒。


    聽完這句,李爾馬上翻了牌,果真是六條。而桌子上麵之前她扔出去的六條,已經不見了。他這才反應過來,“那天你作弊!”神色有些激動,這話脫口而出。不過,李爾說完,又覺有些後悔。


    但李爾看向喬其喬的之後,對方的神色卻一派坦然。特別是那雙眼睛,一點感情的波動都沒有。


    “你似乎有非常嚴重的誤會,剛才你說我的行為是出千,是作弊,但在不是贏就是輸的世界裏,作弊也好、犯規也好,都是在這些行為被暴露出來後才可以這麽稱呼的,一旦過關了,做弊就已經不是作弊也不是犯規,而是正義。容許我作弊的你們才是愚蠢。”


    這些人活得單純,即使辦的事兒總有見不得人的,但總的來說,一帆風順。隻有這樣的人,才會說什麽作弊不作弊。


    李爾倒是愣住了。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在喬其喬也沒有讓場麵冷下去,她晃了下手上的戶口本,“你爸要是知道你這麽輕易就把你家戶口本給外人了,他不打你啊?”


    “如果我爸知道了,那我就隻能告訴他,這是我用來追媳婦的非常手段。”他整理了下衣服,站起了身來,“好啦,再不走電話就來了。”


    喬其喬這會兒才覺得低估了李爾。她現在想明白了,這人其實跟他爸挺像,都會裝大尾巴狼。講話真假參半,做人嘛……這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


    剛剛進場的時候酒吧人煙稀少,他們又坐的一個包廂,四男四女,如果不搖色子玩兒,那還真的可惜了。不過出這主意的人可是有心把女生四人打散,所以采取了劃拳分配的方法分了四組。


    劃拳這玩意兒也能作弊,李爾剛剛見識她的手段之後也多了個心眼。幾個眨眼,男人們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在場的沒一個傻子。年紀不大,心眼兒都多。就這麽一來二去,愣把個隨機分配的事情玩成了鬥智鬥勇。


    結果還真給分殘了,阮寧和丁咚咚分到一起,劉念和杜鬱蝶一組,喬其喬和一個叫顧長安的一組,剩下就是李爾和雷望一組。


    說到顧長安和雷望,喬其喬還真沒記住這兩人。不過幾輪色子下來,她倒是記牢了。顧長安玩色子玩得那個稀爛啊,一上來就害她喝了兩杯純的黑方。顧長安倒跟個沒事兒人似地。桌上的男人叫得厲害,叫得還盡是些討人嫌的話,比如說最著名的激將*:你玩不起。


    年紀小,血氣方剛,話一激,隨時上頭!把責任道義克製七七八八的都拋在了一邊,現在的喬其喬,才是那個二十一的姑娘。


    喝了幾杯純的之後,喬其喬是真喝不下了,他們才說可以兌飲料。但飲料也喝得漲人,最後不知道是誰出了個餿主意,輸了的人含一塊冰塊兒。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我夜觀星象,發現適合二更,我就二更了。【彌天大霧!】其實是我明天考試,特此積累人品。望眾美人不吝留言,酷愛來表揚我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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