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其喬差點一口氣緩不上來噎了個半死。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紀北喻,“紀叔叔,這不是個調節氣氛的笑話吧?”


    “我會說這樣的笑話?”紀北喻反問一句,這一下,喬其喬連基本的笑容都沒有了,整個人愣在了當場,隻是盯著他看。很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來,不過她畢竟比別人少吃了快三十年的飯,怎麽可能看出什麽端倪?


    “感謝紀叔叔抬愛。”說完這句之後,連平常很能掰扯的喬其喬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了。她現在非常的無措,雙手攪在一起,臉上雖然還是笑著的,但是心裏麵完全沒了主意。


    而紀北喻卻正希望看到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多費口舌,也沒有在初次接觸的時候做什麽鋪成。一是因為喬其喬對他並不熟悉,二是她年紀尚輕,初次對峙的時候,自然也會敗下陣來。即使兩人年紀差距很大,但紀北喻卻一點兒也沒有輕視喬其喬,相反,他做足了萬全的準備,這才和她會麵。


    “那你準不準備領這個情?”


    她又傻了一次。是真的愣住了,連思維都停滯了。喬其喬這時隻想著如果有人來救她的場就好,緩解一下這個尷尬的氣氛。


    看到她一言不發,紀北喻倒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如果你想嫁給鍾間,我個人以為,可能性挺小。小到微乎其微。”


    這話就像是把剛剛磨快的刀,直直的插入了喬其喬的心髒。她聽到這話的時候,身上的血液可能是有那麽一秒停止流動了。其實她本來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被紀北喻這個拎出來甩到她麵前的時候,喬其喬這才察覺,其實她比自己想象的,更愛鍾間。


    “那又如何?”喬其喬一臉坦然的看著紀北喻,“我還沒到需要為以後做打算的年紀,紀叔叔,你把我想得太老謀深算了。”


    “不過你父親可是夠這個年紀了,你不為你自己做打算,也總有人在為你操心,不是嗎?”


    紀北喻剛說完,紀著就走了過來。喬其喬第一次見他穿得那麽“樸素”且“正統”,很有些詫異。


    平日裏的紀著西裝顏色都特別打眼,再加上他的氣質非凡,每每都能吸引眾人眼球。而這次他一改平日風範,還真是讓喬其喬大開眼界。


    “爸爸,你來找喬兒有何貴幹?”紀著的口氣生硬,很是不快。


    “幫你這個拖拖拉拉的小子求婚,我還能幹什麽?”紀北喻倒是一臉無辜的看著麵色通紅的紀著,眼裏還挺認真的。


    “爸爸!”紀著的聲音類似低吼,麵上更是呈現了窘色,“不要你多管閑事。”


    “我這哪裏算是多管閑事?我看喬其喬當兒媳婦也挺好,先下手為強有什麽不對?你又不是不喜歡她,拖拖拉拉搞這麽久。”


    喬其喬這才如夢初醒,她盯著那個很不自在的紀著看了又看,這才知道,原來紀著是喜歡她的。


    三個人有兩個窘在當場,剩下紀北喻一人很自在的左右打量,他笑了笑,“這樣吧喬喬,看你倆挺投緣的,我明天上門拜訪一下你爸爸,提一下這事兒,你看怎麽樣?”


    她看怎麽樣?她看不怎麽樣!但是這話隻是心裏腹誹,嘴上哪能隨隨便便就那麽說出去?這下,喬其喬倒是被迫無奈,“紀叔叔能夠去拜訪我爸爸,自然是再歡迎不過了。”


    “好,那就這麽定了。”紀北喻聽到這話之後拍了拍喬其喬的肩膀,“我還有事,所以離開了。你們小孩兒慢慢玩兒。”


    說完之後,紀北喻輕輕鬆鬆就這麽離開了,留下兩個尷尬的人麵麵相覷。


    兩人在椅子上做了好一會兒,互不相看,就那麽坐著。緩了半天,喬其喬這才率先打破尷尬,“那什麽……恩,你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嗎?”


    “是不喜歡,但是我是有事來找你的。”


    很難得的,喬其喬看到紀著不自在的抓了抓腦袋。喬其喬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紀著我難得看到你這幅表情,怎麽,喜歡我是一件很令人為難的事情?”


    “那倒不是,在知道你心有所屬的時候,我覺得我很為難。”他麵色如常,聳了聳肩膀,“不過我這輩子難得大方一次,而且是在感情方麵。”


    “誒,”她伸出胳膊肘搭在紀著的肩膀上,“想想,明兒你爸要跟我爸去說事兒呢,你這麽淡定好嗎?”


    “要成的總是能成的,不成的總是不成。我該一副很慌張的樣子?”


    “說的也是。”喬其喬嘻嘻一笑,“不過說真的,嫁給你也不錯啊,做牛做馬的都是你,當女王的總是我。”說完這句話,她還得意洋洋的晃了下腦袋。


    “嘿,兩位在說什麽呢?順便更我複述一下,讓我也樂樂?”鍾間皮笑肉不笑的挑了下唇角,心裏埋著一把無名的火,燒得他現在恨不得抓著喬其喬離開此地,遠遠的離開紀著就好。


    “啊,沒什麽。”喬其喬看到鍾間過來了,立刻撤下了撐在紀著肩膀上的手。馬上站起身來,挽住了鍾間的手。這會兒,鍾間的臉色才變得稍微好看了點。


    紀著看到喬其喬那副急於討好鍾間的臉,心裏又是好笑,又是難受。他也站了起來,“鍾二哥你好,我是紀著。”


    “紀北喻的兒子,我自然知道。”鍾間主動伸手,紀著也忙不迭的握上。兩人麵上雖然都是笑著,但是心裏裝著什麽,各自清楚。


    “哦對了鍾二哥,今天有事兒來找你和喬兒的。前兩天我陪我爸爸吃飯,那局飯裏來了個自以為是的人,喝了幾巡酒就開始說些你在那邊工作的事情。比如說什麽假公濟私抽從市政工程裏把某家給抽了出來,還有什麽徇私枉法借用法製機構打壓商人,關了一個很重要的合資人的女兒二十四小時什麽的。”


    說真的,紀著聽到這事兒的時候還真覺得把這事兒捅出來的人很有點*,鍾間是誰他不清楚就算了,怎麽那人還不知道鍾間身後站著的是什麽樣的家族?這會兒把事兒捅出來,不是自個兒找打麽?不過本來紀著是不想理此事的,但他把這事兒跟和爺一說,和爺倒把他給點醒了,“你以為鍾間自己會闖出這種禍,這些事兒,都是鍾間為喬其喬做的。”


    若不是看在喬其喬的份上,紀著才懶得把這話給說出來。


    “哦,還有這事兒?”鍾間倒是有點兒詫異,誰這麽無聊,挑他的刺?


    喬其喬一聽,倒是更內疚了,她可憐巴巴的望著鍾間,生怕這事兒給他帶來不好的影響。大概是因為喬其喬的目光太熱烈,鍾間這下倒是不想在跟她繼續別扭下去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的緊了緊。


    “千真萬確,鍾二哥,你這是得罪什麽人了?”


    “誰知道呢,”鍾間聳了下肩膀,“讓他放馬過來,多大能耐,這不就是小孩子把戲,玩不贏還告家長。哦,不過謝謝你紀著。”


    “不客氣。”


    兩人說話的間隙,人們陸陸續續的都來齊了。鍾間隨便掃了一眼,看到幾個人都往這邊走來。他問了紀著一句,“不忙吧,紀著?”


    紀著搖搖頭,“鍾二哥有事?”


    “你要是不忙,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一下。”說著,還看了喬其喬一眼,“順便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喬其喬有些無語,順便?她居然隻是個順便?


    “鍾間,我感覺我一萬年都沒見過你了。”有個裝著軍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展開雙手,抱住了鍾間。


    這會兒,喬其喬趕緊掩住了嘴巴,差點就說出了什麽讓人驚掉眼珠子的話。


    站在一邊的夏添看到了喬其喬的表情,也連忙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他想起了前些時喬其喬對他說的那些話,為了避免此刻的悲劇發生,他伸手拍了拍那個軍裝男的肩膀,“何其意,夠了啊,你要看看誰在這裏。”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四下看了看,“誰在這兒?上帝?”


    “鍾間的小女朋友,喬其喬。”夏添嗬笑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的點名道姓。


    “哦,哦,對不起。”何其意這才退開了,和鍾間一起站在喬其喬麵前。喬其喬拿開了掩住嘴的手,一臉驚訝的看著這兩人,“天呐,我感覺自己插足了一段真愛,我應該向何其難道歉才對。”


    “你的嘴巴一秒鍾都不能饒過親近過鍾間的人呐,”夏添一邊笑一邊說,“完了完了,鍾間,你身邊再有什麽花花草草,肯定要被喬妹妹的子彈給射/死。”


    何其意有些意外,“嘿,你怎麽知道我是何其難的哥哥?”


    “兄弟兩人長得相似也就算了,名字都這麽有意思。我如果在認不出來,大概就是智商離家出走了吧?”她攤開雙手,故作無辜的聳了聳肩。


    “我覺得我要開始對這位小小姐改觀了。”靳鬆竹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讚許的表情看著喬其喬,“抱歉,我沒對你盡到地主之誼。”


    “能夠見到鍾間身邊的身邊那些被傳的神乎其神的你們我覺得已經很榮幸了。”喬其喬笑得甜美,一一環視各位。


    這會兒,在場的幾位倒真沒有人小瞧這個女人了。笑得剛剛好,不過分親切也完全不怯場,說話之間也很是得體,玩笑也很有分寸。


    “喬其喬?不介意我問問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吧?”站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男人出聲了。


    “諸回,她還沒畢業。你這麽急著跟你找下屬?”鍾間環住喬其喬的肩膀,“不過我可以事先透露啊,她的專業有點不對口咧,你需要的是文員,別個是市政工程的。”


    “那個,”喬其喬打斷了鍾間的話,“我是不是沒告訴你,我是雙學位,有兼修馬克思?我是武大的。”


    “很好,”諸回笑了一下,“鍾間,你這就沒辦法阻止我了吧,連你的小女朋友都主動請纓了,這事兒我就先做主了,過些時跟你商量下。”


    諸回這話才說完,鍾間就把另一個人給賣了,“哦,我還沒跟你引薦另一個孩子吧。”說著,他直接把紀著給拉到了麵前,“紀著,紀北喻的兒子,人大畢業,哲學專業,這小子不錯,你要急著用人,先把他給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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