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渣養成係統是在戲弄自己嗎？
易可識感到自己被係統的任務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恥辱。
“分手，小智你在開玩笑嗎？”
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是顧及到師贏，易可識隻得在心底低聲詢問。
“沒錯哦~小可識要跟師贏同學分手才可以~”
“開什麽玩笑！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她，決定要給她幸福,怎麽可能分手！而且還是做了這種事之後的分手！”
“這是任務哦~小可識光是分手還不夠呢，你還要被師贏殺死，隨便用什麽方法都可以，必須讓她殺死你，如果是別人殺死你的話，任務就失敗了哦~”
“任務失敗拉倒！我才不會跟師贏分手的！”
望著沉沉睡去的，臉上浮現笑容的師贏，易可識咬緊牙，忍耐著想要將什麽毀壞的衝動。
“任務失敗就要接受懲罰哦~小可識這樣也沒問題嗎？”
“懲罰就懲罰！這種事……跟別人在一起之後，無緣無故分手的事，我辦不到，也不會去做！”
幾乎要在心中對小智破口大罵，但易可識還是忍住了。
自己好不容易，終於下定決心，在跟師贏交往過，跨過了許多的第一次後，要拚上自己的全部跟她在一起。
怎麽可能再做這種，會毀掉自己的期望的事情。
就算知道不過是戀愛，又不是結婚，就算結婚也可以離婚，師贏也不是非自己不可，自己也不是非要這個人是師贏才可以。
但是，易可識還是希望能給師贏幸福，不是把她交給未來麵目模糊的某個人，也不是寄希望於讓師贏跟別人交往。
讓師贏獲得幸福，讓師贏一直露出微笑，這是自己要做的，是自己想做的。
對戀愛這麽認真有必要嗎？對係統任務中的，不知道是真的，還是遊戲數據的人物認真有必要嗎？
雖然易可識的心底會閃過些許動搖。
這是不一樣的，喜歡的感情沒有虛假。
對方是師贏的話，是交往了這麽久，是自己每天都觸碰得到，真實存在於身邊的師贏的話。
就算是虛假，也是真實。
所以，自己絕對不會，也不要去做讓對方傷心的事情。
擺明了會傷害師贏的事情，自己怎麽可能會去做。
“小可識知道是什麽懲罰嗎？”
“不管是什麽！我都不會做的！鼻子吃麵條還是倒立走路！放馬過來！”
“都不是哦，最適合可識的懲罰，是——”
小智意味深長地把是字的發音拉得很長。
“嗶哩——”
身上傳來一陣電流，沒到會暈過去的程度，但是很疼，讓易可識抖了一下。
“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現階段最適合小可識的懲罰哦~”
“以為這種程度的痛苦就會讓我屈服了嗎！別妄想了！”
“這個隻是，百分之一的疼痛哦~”
百分之一，易可識感受到的電流，比平時冬天的觸電還要強上幾倍，幾乎到疼得要抽搐的地步，這樣的卻還隻是百分之一。
“隨著倒計時的進行，小可識完成任務越慢，每天承受的懲罰就會越加倍哦~”
小智天真無邪的聲音，此刻卻比冰冷的機械音還要可怕。
“為什麽……”
“因為這是新手任務哦，非常地體貼~如果是正式任務，是不會有完成任務倒計時的提醒，隻會告訴你規定時間~一旦小可識死亡，或是時間超過了還沒有完成，就會直接進入懲罰任務了哦~”
“……你們這種係統……我絕對，要投訴你們。”
“都說了啦，渣養絕對是按照全宇宙憲法製定的合法係統，投訴還是舉報都是無用的哦~而且沒有這項功能~”
“可惡……”
易可識白著臉，剛剛的電擊對於打針都很少的她來說，算是非常地疼了。平時連紮針都覺得疼得不敢看的易可識，這時承受的卻是倍數的疼痛。
“完成任務……不是要滿足三個條件嗎……”
突然想到了幾年前，剛剛遇到係統的時候問的問題，易可識仿佛抓住了一線生機。
“現在離倒計時還遠著吧……”
“小可識現在已經完成讓師贏愛到無法自拔任務，再完成接下來的任務，就算是通關啦~”
所以，所謂的滿足三個條件，就是讓對方非常喜歡自己，再跟對方分手，最後被對方殺死嗎？
易可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沒錯哦，就是小可識想的那樣~”
“那以後的任務，也是必須像這樣完成三個條件嗎？”
“是不是呢？人家也不知道哦~”
小智發出了笑聲。
明明是個智能ai，卻好像活人似的，冷酷卻又帶著惡意。
讓易可識感到恐懼。
“……這種任務，一開始我就沒想要參加啊！隨便就選上我，隨便就說要我做任務什麽的，明明我根本不想做啊！這種任務，這種係統，我要放棄！”
“放棄的話，記憶會全部消失哦~”
“……記憶消失。”
喜歡師贏的記憶，跟師贏在一起的記憶，全都會消失嗎？
喜歡的心情，也會完全消失吧，忘記自己曾經有過喜歡的人。
但是，隻是自己記憶消失的話，這樣就不用跟師贏分手的話，不用傷害她的話——
“小可識錯了哦~即使你放棄，這個任務你還是要完成的，失敗了跟師贏同學沒有分手的話，慢慢你會迷失在這個世界中，忘記自己原來的身份，也再也回不去了，這樣也沒關係嗎？”
回不去，再也看不到爸爸媽媽了，那些朋友也再也見不到了嗎？
易可識沒辦法選擇。
“就算小可識說不做任務了，也會傷害到師贏同學的哦，因為師贏同學，跟小可識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各種意義上都是~”
小智的話刺痛了易可識的心。
“我……”
所能選擇的道路隻有一個，跟師贏分手嗎？
……到底怎麽做，用什麽方式分手，才可以讓師贏受到的傷害更低呢？
至於自己會被殺死。
反正自己還會在原來的世界活過來不是嗎？這隻是任務吧。
想辦法讓師贏跟自己分手，再想辦法讓師贏殺死自己。讓她痛苦的存在，這麽消失了也不錯吧。
本來自己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也是應該的。
隻是這之後，師贏殺死自己之後，要怎麽才能讓師贏變得幸福呢？
讓師贏喜歡上別人呢？
易可識看著師贏的臉，沉思了起來。
“小智，任務倒計時還有多久？”
“再過一周，一周內不能完成任務，就算任務失敗哦~小可識加油~”
這真是諷刺的聲援呢。
還有一周嗎？自己可以做什麽。
易可識指尖輕輕撫摸著師贏的臉頰，突然眼前就變得模糊。
不能哭，自己不可以哭。
易可識努力把這無助的痛苦逼回體內，不可以軟弱，既然決定了，就要堅持下去。
如果不能自己給師贏幸福的話，至少自己死後，她一定要幸福才行。
下定決心，易可識去浴室把毛巾擰半幹，小心地把師贏的身體擦幹淨，動作輕柔。
給師贏留下點什麽好呢，不，還是什麽都不要留下吧。
說了分手的話，這種人的東西怎麽可能還會留著呢。
易可識在心中嘲笑自己。
幫師贏清理幹淨後，易可識站起來，視線卻注意到擺在桌上的，曾經見過的，以為是師贏日記的厚厚筆記本。
那裏麵是什麽呢？
也許是想著快分手了什麽都無所謂了吧，易可識坐到桌前，翻開了本子。
第一頁是熟悉的字跡，比師贏的更顯花俏，是大人喜歡寫的那種行書。
“給我們的小天使”
這是，曾經在相冊上看到過的字跡。
易可識心裏似乎有了結論。
翻開之後，右上角寫著日期，而字跡和第一頁的一模一樣，內容卻是仿佛以信的形式，想象著正在看著的，某個人而寫。
這其中不隻是有一個人的筆跡。
是師贏的父母吧。
易可識猜對了，這果然是師贏的父母所留下的筆記本。
從師贏的出生，再到每一件值得紀念，或者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有記錄。文字間滿溢出的，是父母對子女深深的愛。
真是被珍視著出生的啊，師贏她。
易可識隻是看著，也感受到了幸福。
對她來說，這兩個人是素不相識的普通人，卻也是自己喜歡的人的父母。
想要哭的感覺，更重了。
師贏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翻開這個本子，一開始易可識還以為她隻是在寫日記，沒想到卻是在看這些嗎？
一頁一頁地翻開，每一頁裏都是滿滿的文字，還有一些手繪的有點醜卻很可愛的表情。
不知道是爸爸，還是媽媽畫的呢。
接著到了師贏六歲生日的那一頁，似乎是爸爸的人寫下了，對師贏未來的期望。
“希望囡囡可以每天都開心幸福，快快樂樂地長大，遇到自己喜歡的人，認真地過每一天。就算不優秀，不成功也沒關係，囡囡一直是爸爸心中最棒的孩子。”
大大的有點歪的笑臉畫在旁邊。
字上有被沾濕的痕跡，是師贏看這裏的時候哭了嗎？
易可識也幾乎要哭出聲。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在父母過世後，師贏獨自一人也活下去的理由。
明明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分一秒都不想活在世界上。
害死父母的自己，卻被父母如此深愛著。
就算是很愛自己的爸爸媽媽，也有說，希望自己能考出好成績，希望自己當乖孩子的期待。
師贏的父母呢，所希望的，不過是希望自己深愛的孩子獲得幸福。
“嗚……”
是誰的聲音？
易可識捂住自己的嘴，直到聽到了斷續的嗚咽，才知道這悲傷的聲音是自己發出的。
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師贏，自己要跟她分手，要跟已經受到了這麽多傷害的師贏分手。
被電擊的疼痛還殘留在身體中，而小智陳訴殘酷事實的話語，也是那麽清晰。
我好自私，就因為這些，要放棄師贏。
易可識好想大哭一場，卻忍著眼淚，合上了筆記本。
不能哭，自己有什麽資格哭呢？
最應該哭的師贏都，笑著活下來。
隻是戀愛分手的話，一切還來得及吧？
這時候跟師贏分手的話，她應該還會獲得幸福吧？
在這一周裏，自己做什麽，會讓師贏討厭，讓師贏覺得分手也可以呢？
易可識回頭看著睡得香甜的師贏，心裏下了決定。
“喂，是師贏的‘父親’嗎？”
走到了門外，低聲對電話說的易可識，並沒有看到睜開眼睛，透過門縫注視著她的戀人。
易可識感到自己被係統的任務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恥辱。
“分手，小智你在開玩笑嗎？”
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是顧及到師贏，易可識隻得在心底低聲詢問。
“沒錯哦~小可識要跟師贏同學分手才可以~”
“開什麽玩笑！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她，決定要給她幸福,怎麽可能分手！而且還是做了這種事之後的分手！”
“這是任務哦~小可識光是分手還不夠呢，你還要被師贏殺死，隨便用什麽方法都可以，必須讓她殺死你，如果是別人殺死你的話，任務就失敗了哦~”
“任務失敗拉倒！我才不會跟師贏分手的！”
望著沉沉睡去的，臉上浮現笑容的師贏，易可識咬緊牙，忍耐著想要將什麽毀壞的衝動。
“任務失敗就要接受懲罰哦~小可識這樣也沒問題嗎？”
“懲罰就懲罰！這種事……跟別人在一起之後，無緣無故分手的事，我辦不到，也不會去做！”
幾乎要在心中對小智破口大罵，但易可識還是忍住了。
自己好不容易，終於下定決心，在跟師贏交往過，跨過了許多的第一次後，要拚上自己的全部跟她在一起。
怎麽可能再做這種，會毀掉自己的期望的事情。
就算知道不過是戀愛，又不是結婚，就算結婚也可以離婚，師贏也不是非自己不可，自己也不是非要這個人是師贏才可以。
但是，易可識還是希望能給師贏幸福，不是把她交給未來麵目模糊的某個人，也不是寄希望於讓師贏跟別人交往。
讓師贏獲得幸福，讓師贏一直露出微笑，這是自己要做的，是自己想做的。
對戀愛這麽認真有必要嗎？對係統任務中的，不知道是真的，還是遊戲數據的人物認真有必要嗎？
雖然易可識的心底會閃過些許動搖。
這是不一樣的，喜歡的感情沒有虛假。
對方是師贏的話，是交往了這麽久，是自己每天都觸碰得到，真實存在於身邊的師贏的話。
就算是虛假，也是真實。
所以，自己絕對不會，也不要去做讓對方傷心的事情。
擺明了會傷害師贏的事情，自己怎麽可能會去做。
“小可識知道是什麽懲罰嗎？”
“不管是什麽！我都不會做的！鼻子吃麵條還是倒立走路！放馬過來！”
“都不是哦，最適合可識的懲罰，是——”
小智意味深長地把是字的發音拉得很長。
“嗶哩——”
身上傳來一陣電流，沒到會暈過去的程度，但是很疼，讓易可識抖了一下。
“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現階段最適合小可識的懲罰哦~”
“以為這種程度的痛苦就會讓我屈服了嗎！別妄想了！”
“這個隻是，百分之一的疼痛哦~”
百分之一，易可識感受到的電流，比平時冬天的觸電還要強上幾倍，幾乎到疼得要抽搐的地步，這樣的卻還隻是百分之一。
“隨著倒計時的進行，小可識完成任務越慢，每天承受的懲罰就會越加倍哦~”
小智天真無邪的聲音，此刻卻比冰冷的機械音還要可怕。
“為什麽……”
“因為這是新手任務哦，非常地體貼~如果是正式任務，是不會有完成任務倒計時的提醒，隻會告訴你規定時間~一旦小可識死亡，或是時間超過了還沒有完成，就會直接進入懲罰任務了哦~”
“……你們這種係統……我絕對，要投訴你們。”
“都說了啦，渣養絕對是按照全宇宙憲法製定的合法係統，投訴還是舉報都是無用的哦~而且沒有這項功能~”
“可惡……”
易可識白著臉，剛剛的電擊對於打針都很少的她來說，算是非常地疼了。平時連紮針都覺得疼得不敢看的易可識，這時承受的卻是倍數的疼痛。
“完成任務……不是要滿足三個條件嗎……”
突然想到了幾年前，剛剛遇到係統的時候問的問題，易可識仿佛抓住了一線生機。
“現在離倒計時還遠著吧……”
“小可識現在已經完成讓師贏愛到無法自拔任務，再完成接下來的任務，就算是通關啦~”
所以，所謂的滿足三個條件，就是讓對方非常喜歡自己，再跟對方分手，最後被對方殺死嗎？
易可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沒錯哦，就是小可識想的那樣~”
“那以後的任務，也是必須像這樣完成三個條件嗎？”
“是不是呢？人家也不知道哦~”
小智發出了笑聲。
明明是個智能ai，卻好像活人似的，冷酷卻又帶著惡意。
讓易可識感到恐懼。
“……這種任務，一開始我就沒想要參加啊！隨便就選上我，隨便就說要我做任務什麽的，明明我根本不想做啊！這種任務，這種係統，我要放棄！”
“放棄的話，記憶會全部消失哦~”
“……記憶消失。”
喜歡師贏的記憶，跟師贏在一起的記憶，全都會消失嗎？
喜歡的心情，也會完全消失吧，忘記自己曾經有過喜歡的人。
但是，隻是自己記憶消失的話，這樣就不用跟師贏分手的話，不用傷害她的話——
“小可識錯了哦~即使你放棄，這個任務你還是要完成的，失敗了跟師贏同學沒有分手的話，慢慢你會迷失在這個世界中，忘記自己原來的身份，也再也回不去了，這樣也沒關係嗎？”
回不去，再也看不到爸爸媽媽了，那些朋友也再也見不到了嗎？
易可識沒辦法選擇。
“就算小可識說不做任務了，也會傷害到師贏同學的哦，因為師贏同學，跟小可識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各種意義上都是~”
小智的話刺痛了易可識的心。
“我……”
所能選擇的道路隻有一個，跟師贏分手嗎？
……到底怎麽做，用什麽方式分手，才可以讓師贏受到的傷害更低呢？
至於自己會被殺死。
反正自己還會在原來的世界活過來不是嗎？這隻是任務吧。
想辦法讓師贏跟自己分手，再想辦法讓師贏殺死自己。讓她痛苦的存在，這麽消失了也不錯吧。
本來自己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也是應該的。
隻是這之後，師贏殺死自己之後，要怎麽才能讓師贏變得幸福呢？
讓師贏喜歡上別人呢？
易可識看著師贏的臉，沉思了起來。
“小智，任務倒計時還有多久？”
“再過一周，一周內不能完成任務，就算任務失敗哦~小可識加油~”
這真是諷刺的聲援呢。
還有一周嗎？自己可以做什麽。
易可識指尖輕輕撫摸著師贏的臉頰，突然眼前就變得模糊。
不能哭，自己不可以哭。
易可識努力把這無助的痛苦逼回體內，不可以軟弱，既然決定了，就要堅持下去。
如果不能自己給師贏幸福的話，至少自己死後，她一定要幸福才行。
下定決心，易可識去浴室把毛巾擰半幹，小心地把師贏的身體擦幹淨，動作輕柔。
給師贏留下點什麽好呢，不，還是什麽都不要留下吧。
說了分手的話，這種人的東西怎麽可能還會留著呢。
易可識在心中嘲笑自己。
幫師贏清理幹淨後，易可識站起來，視線卻注意到擺在桌上的，曾經見過的，以為是師贏日記的厚厚筆記本。
那裏麵是什麽呢？
也許是想著快分手了什麽都無所謂了吧，易可識坐到桌前，翻開了本子。
第一頁是熟悉的字跡，比師贏的更顯花俏，是大人喜歡寫的那種行書。
“給我們的小天使”
這是，曾經在相冊上看到過的字跡。
易可識心裏似乎有了結論。
翻開之後，右上角寫著日期，而字跡和第一頁的一模一樣，內容卻是仿佛以信的形式，想象著正在看著的，某個人而寫。
這其中不隻是有一個人的筆跡。
是師贏的父母吧。
易可識猜對了，這果然是師贏的父母所留下的筆記本。
從師贏的出生，再到每一件值得紀念，或者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有記錄。文字間滿溢出的，是父母對子女深深的愛。
真是被珍視著出生的啊，師贏她。
易可識隻是看著，也感受到了幸福。
對她來說，這兩個人是素不相識的普通人，卻也是自己喜歡的人的父母。
想要哭的感覺，更重了。
師贏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翻開這個本子，一開始易可識還以為她隻是在寫日記，沒想到卻是在看這些嗎？
一頁一頁地翻開，每一頁裏都是滿滿的文字，還有一些手繪的有點醜卻很可愛的表情。
不知道是爸爸，還是媽媽畫的呢。
接著到了師贏六歲生日的那一頁，似乎是爸爸的人寫下了，對師贏未來的期望。
“希望囡囡可以每天都開心幸福，快快樂樂地長大，遇到自己喜歡的人，認真地過每一天。就算不優秀，不成功也沒關係，囡囡一直是爸爸心中最棒的孩子。”
大大的有點歪的笑臉畫在旁邊。
字上有被沾濕的痕跡，是師贏看這裏的時候哭了嗎？
易可識也幾乎要哭出聲。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在父母過世後，師贏獨自一人也活下去的理由。
明明如果是自己的話，一分一秒都不想活在世界上。
害死父母的自己，卻被父母如此深愛著。
就算是很愛自己的爸爸媽媽，也有說，希望自己能考出好成績，希望自己當乖孩子的期待。
師贏的父母呢，所希望的，不過是希望自己深愛的孩子獲得幸福。
“嗚……”
是誰的聲音？
易可識捂住自己的嘴，直到聽到了斷續的嗚咽，才知道這悲傷的聲音是自己發出的。
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師贏，自己要跟她分手，要跟已經受到了這麽多傷害的師贏分手。
被電擊的疼痛還殘留在身體中，而小智陳訴殘酷事實的話語，也是那麽清晰。
我好自私，就因為這些，要放棄師贏。
易可識好想大哭一場，卻忍著眼淚，合上了筆記本。
不能哭，自己有什麽資格哭呢？
最應該哭的師贏都，笑著活下來。
隻是戀愛分手的話，一切還來得及吧？
這時候跟師贏分手的話，她應該還會獲得幸福吧？
在這一周裏，自己做什麽，會讓師贏討厭，讓師贏覺得分手也可以呢？
易可識回頭看著睡得香甜的師贏，心裏下了決定。
“喂，是師贏的‘父親’嗎？”
走到了門外，低聲對電話說的易可識，並沒有看到睜開眼睛，透過門縫注視著她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