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出下水道，廢可不準備將這個妖怪放到自己家裏。而且長老院的人也不會允許這麽做的吧。
果然她剛發出信號，除妖司的人就已經來了。
是之前見過的送資料的兩名除妖師，當然廢是早就想不起來了。兩名除妖師，特別是作為新人的那一位，明白過來自己麵對的是誰之後，可是繃緊了神經就擔心廢心情不好。
“閣、閣下……”
結結巴巴的新人，原本的天真不知天高地厚，此刻都變成了畏懼。
“把它帶走，通知長老院，他們要找的妖怪找到了。”
“是，閣下。”
老油條除妖師才不會想要直麵大名鼎鼎的禦妖師，別看她隻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樣，活了到底多久也沒人知道。好說話的外表，也隻是錯覺。雖然是人族守護者，卻也不會親切待人。想仗著同族的優勢使小心眼，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呢。
廢黑迫不及待地把手上的妖怪丟到年輕的除妖師身上。即使剛剛已經弄幹淨了，還是有很大的異味，她可不想接著聞到這折磨鼻子的氣味。
“真不愧是閣下！”
接住妖怪的新人，即使有些畏懼還是眼睛放光地看著廢。
不過在後者淡然的視線之下，就像被掐住脖子的水鳥一般，臉色漲紅，不敢接著說出奉承的話語。
廢沒有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命令廢小白去把自家馬車趕過來，完全無視了這兩除妖司的下屬，好像事情都做完了一般走上馬車。
正當兩名除妖師鬆了口氣，卻又被對方探出窗的姿勢嚇得繃緊身子。
“今晚我要去除妖司一趟，讓所有在都城的除妖師都到司裏等我。”
這真是，極其令人不情願的命令。
新人還沒控製情緒的修為，臉一下就垮下來。年紀稍長的除妖師倒是笑著應下來，給廢行禮。
禦妖師倒也沒繼續嚇唬這兩人，命令廢小白回家。
一夜沒睡，現在也到了犯困的時候了。她才懶得去跟這些人計較。
如果情況順利的話，今晚應該就能找到那名除妖師了。到時候，即使大概知道了緣由，廢還是不會讓他好過。
馬車的舒適都要讓廢睡著了，不過好在速度還算快，在睡著前就到家了。
打著哈欠走下馬車，迎麵就走來昨晚被自己命令去找名錄的尚梨。
對方大概也是一夜沒睡，不然手上那疊厚厚的資料就不會出現了。
“大人……”
“先別說話。”
擦去自己眼角被擠出的生理鹽水，廢順手摟過尚梨，製止了對方的報告。
“先睡一覺，睡醒了再說。”
眉眼彎彎的尚梨自然順從了廢的命令，她也覺得有些困了。
連肚子餓都無法感覺到，更為強烈的困倦讓除妖師都懶得吩咐廢金先做些吃的。
來到房間的時候腦子就跟漿糊沒區別了，除妖師毫無防備地倒在床上直接睡下去。
也許是年歲的增長，也是靈魂逐漸修複的緣故。除妖師相較常人需要的睡眠時間更多了，而且經常會覺得困倦。不過她也清楚，這多半也與自己的靈力流失有關。
這個世界的靈力，就是除妖師的生命力。
這種東西越多自然越好，但是最近這些年，自己體內的靈力流失開始跟不上增長的速度了。
她對這一切心知肚明。
一覺睡醒，從沒有夢的睡眠中睜開眼睛，窗外又是天黑。
除妖師完全不在意自己顛倒的時間，睡醒後馬上就感到精神恢複，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該去做自己計劃好的事了，光是抓到妖怪可不夠，除妖師也需要揪出來。而且按照廢的猜測的話，除妖師才是主犯。
“大人？”
“睡吧。”
廢起來的動靜驚醒了深眠的尚梨，對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被廢的親吻又壓下。
“妾身伺候您——”
“你接著睡。”
廢自行穿好了衣服，她心裏清楚，尚梨雖然是妖怪，妖力也很強大，不過這兩天的確沒有睡多久，昨天被除妖司的人叫醒，又被自己的命令折騰得一晚上沒睡，現在多半還是需要睡覺的時候。
而且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需要尚梨的存在，她還沒有不講理到非要對方給自己穿衣服的程度。
兔妖正是迷糊的時候，有除妖師那清冽的靈氣包圍，自然是睡得很安心。不像在自己的住所裏睡不著的不安，在除妖師的身邊就會覺得很安全，自然也會很放鬆。這時因為對方那強製的命令，又順從地接著睡，不再強迫自己起來，繼續沉入夢鄉。
廢穿好衣服，望著對方那熟睡的臉。明明也是年歲悠長的妖怪，外表上依然跟初見時沒什麽兩樣，青春靚麗的美少女。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看起來非常無害，平時含著笑意的眼睛此刻乖乖閉著，酒窩的存在感還是很強。這麽一個隻是從外在看的話非常乖巧的妖怪，自己初見的時候，可不是像現在一樣。從那時起到現在多久了呢？
好像是，上一次的妖怪盛會吧。
指尖觸碰到對方的臉，睡夢中的妖怪蹭了蹭除妖師的手指。
廢罕見地發起呆了。經過幾百年歲月的她很早就不再回憶過去了，說是沉溺現在也對。每天就隻是睜開眼睛，不動腦子地活下去。不考慮未來，不回憶過去。
現在為什麽會，又想起過去發生的事情呢？
心知自己並不喜歡這名黏著自己的兔妖，廢的心卻也不由感到柔軟起來。
極度不相信人類的妖怪，此刻卻安然地睡在麵前，完全不擔心被自己殺死。
這是，多麽愚蠢的一件事啊。
輕柔地，幾乎不被察覺力道地捏了一下尚梨的臉頰。廢收回不合時宜的情緒，站起來走出房門。
“啊……”
小聲的低呼，讓廢的視線移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跪坐在門邊的廢小白身上。
“主、主人……”
“去吃飯。”
沒有追究對方似乎聽牆腳的行為，廢一切如常地吩咐著。
廢小白的臉泛起紅暈，從來沒在現實見過主人那樣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麽事，非常溫柔，隻有夢裏才會見到的溫柔。為什麽，對象會是那個可惡的，沒有節操的妖怪呢？
心中微小的嫉妒心很快被翻過，廢的表情一直在廢小白的腦海中反複重放。
一直都很冷淡的眼眸，仿佛漾著水光，一直繃直的嘴角也放鬆下來，那表情就好像是愛著對方一樣。
主人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妖怪呢？要說漂亮，廢金漂亮多了！要說厲害，廢黑比她厲害多了！可是，可是自己還是比不過那個妖怪。
有些泄氣的廢小白戳著自己麵前的白米飯。等到收獲了廢黑詭異的視線，這才反應過來已經開始吃飯了，自己心不在焉太久了。
“小白，今天的飯菜不和你的胃口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廢金的廚藝可是連挑嘴的廢都稱讚的美味，廢小白大力搖起頭來。
廢金垂下金色的睫毛，關心著廢小白的進食。
一直是役妖中最溫柔的一個人，像是大姐姐一樣在背後默默守護著大家。看到廢金露出擔憂的表情，廢小白隻得甩開腦中的自暴自棄，大口大口地扒飯。
廢是不會在意自家役妖又胡思亂想些什麽，現在她還不準備行動，就仍由對方的感情自然發酵最好。
隻要在那之前，妖怪盛會之前完成就行。
“阿黑，你看家，小白你跟我去。”
意外留下戰鬥力強的役妖，反而帶著幼年期的廢小白。除妖師突兀的安排，讓正變回貓形舔著自己爪子的廢黑一愣。
本來以為廢小白會待在家裏，沒想到這次卻是自己被留下。不過主人的想法，她也不準備多加幹涉，像是真正的貓一樣喵了一聲代表自己聽到了。
聽到自己名字的廢小白趕緊放下筷子，跑到喝下茶水的除妖師身邊。
“金子……”
“等您回來做夜宵嗎？”
“嗯。”
有個善解人意的役妖就是輕鬆，考慮到接下來多半又是消耗體力和腦力的行動，廢正要吩咐廚娘廢金，就先被對方了解了。
擦幹淨嘴和手，廢拿起尚梨整理一晚上的都城小體型妖怪的名錄。
去除妖司的路上要都看一遍，如果不是看書鍛煉出來的記憶力，一般人可做不到將這厚厚一疊完全看完。
廢小白駕車，廢仔細看起了名錄。
雖然在平時差不多掌握了妖怪的進出和居住情況，實際上看這篇整理的名錄還是發現了自己沒有見過的一些妖怪。
通過它們自身種族的情報網掌握得也比人類這邊的多，廢翻了翻，看到了眼熟的介紹。正好就是自己睡前抓到的那隻小妖怪，完全的人形，但是格外幼小，比自家的廢小白看起來還要小。估計不是剛出生不久，就是本體天生小的類型。
翻看著上麵記錄的簡要資料，廢眯起眼睛。
“役妖，嗎？”
這點還真是沒想到，本來以為會是長老院那群家夥抓到的妖怪中的一位，沒想到是一名除妖師的役妖。
身為除妖師的役妖按理說是不存在還能傷害人類的情況，契約的約束會讓妖怪自身想要傷害人類的本能被壓抑，隻有得到主人的命令才能對人類揮下爪子。
“果然是這樣嗎？”
挑起眉，名錄上關於這名妖怪的除妖師的資料並沒有，這也是當然的。除妖師對妖怪的靠近非常敏感，找不到有用的資料也是意料之中。
這麽看來，這名役妖的除妖師就是自己的目標了吧。
廢心中的猜測更加完整了，如果真是自己猜的那樣。長老院需要清洗一下了。
即使是在自己現在這個狀況，清洗這種程度還是沒問題的。
人類的本性真是，醜陋啊。
就算是現在這種時代之下，還會選擇讓自己厭惡的方法做事。最初的一批可不是這樣的人，不過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久到她已經想不起來信誓旦旦對自己說想要建立一個不被妖怪威脅，人類可以自由生活，不再擔驚受怕國家的人，對方的長相。
“主人，除妖司到了。”
“嗯。”
壓下再次回憶過去的思緒，廢走下馬車。
“參見閣下。”
眼前齊刷刷跪滿了除妖師，帶頭的正是司寇，身上不是黑紅緊身袍，而是正式的白色除妖師長袍。其餘除妖師男女老少都有，集體低下的高傲頭顱正說明了禦妖師的威望之盛。如果廢願意的話，現在成為這個國家的主宰者都沒有問題。隻是她不會，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廢徑直朝前，向著除妖司的大門走去。高大的宮殿在夜色中無法看全，絳色的門柱和墨色的磚瓦在燈籠的燭火下時隱時現，這裏還是像以前一樣，看起來威嚴不可侵犯。體內的詛咒沸騰起來，越是靠近大門，鳴叫聲越大，仿佛要突破自己的身體一般。
禦妖師一步一步挺直脊背走著，靈氣壓抑住詛咒的抵抗，麵色如常完全無視一地白袍。
人群也默默地空出一條道路讓廢能順利地走到大門前。
抬起頭看著大門上，自己親眼看見的開國者書寫下的除妖司三個字。巨大的門洞像是巨獸一般要吞噬走進去的人，廢沒有泄出一絲靈氣的光芒，將蠢蠢欲動的詛咒徹底鎮壓，不高的聲音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邊。
“起身。”
隨著這聲解脫的福音，又是整齊的衣衫摩擦聲，除妖師們站起來。
沒再言語，廢當先踏進了除妖司。台階下沒有一人說話，襯著夜色，除妖師們在被風吹得火光搖曳的燈籠下也魚貫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_(:3」∠)_這不科學，這才不是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呢！大大你怎麽這麽帥啊……瑟瑟發抖的窩……
咳咳……看著自家主角慢慢成長到現在這個程度，心情還蠻複雜的，遙想第一卷的軟萌少女……現在的霸氣除妖師……嗯……這就是成長啊~
【更新時間什麽的都是浮雲~
感謝 戾 小天使的兩個火箭炮~_(:3」∠)_可怕……居然兩個火箭炮……窩會繼續加油的……努力碼字……</dd>
果然她剛發出信號，除妖司的人就已經來了。
是之前見過的送資料的兩名除妖師，當然廢是早就想不起來了。兩名除妖師，特別是作為新人的那一位，明白過來自己麵對的是誰之後，可是繃緊了神經就擔心廢心情不好。
“閣、閣下……”
結結巴巴的新人，原本的天真不知天高地厚，此刻都變成了畏懼。
“把它帶走，通知長老院，他們要找的妖怪找到了。”
“是，閣下。”
老油條除妖師才不會想要直麵大名鼎鼎的禦妖師，別看她隻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樣，活了到底多久也沒人知道。好說話的外表，也隻是錯覺。雖然是人族守護者，卻也不會親切待人。想仗著同族的優勢使小心眼，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呢。
廢黑迫不及待地把手上的妖怪丟到年輕的除妖師身上。即使剛剛已經弄幹淨了，還是有很大的異味，她可不想接著聞到這折磨鼻子的氣味。
“真不愧是閣下！”
接住妖怪的新人，即使有些畏懼還是眼睛放光地看著廢。
不過在後者淡然的視線之下，就像被掐住脖子的水鳥一般，臉色漲紅，不敢接著說出奉承的話語。
廢沒有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命令廢小白去把自家馬車趕過來，完全無視了這兩除妖司的下屬，好像事情都做完了一般走上馬車。
正當兩名除妖師鬆了口氣，卻又被對方探出窗的姿勢嚇得繃緊身子。
“今晚我要去除妖司一趟，讓所有在都城的除妖師都到司裏等我。”
這真是，極其令人不情願的命令。
新人還沒控製情緒的修為，臉一下就垮下來。年紀稍長的除妖師倒是笑著應下來，給廢行禮。
禦妖師倒也沒繼續嚇唬這兩人，命令廢小白回家。
一夜沒睡，現在也到了犯困的時候了。她才懶得去跟這些人計較。
如果情況順利的話，今晚應該就能找到那名除妖師了。到時候，即使大概知道了緣由，廢還是不會讓他好過。
馬車的舒適都要讓廢睡著了，不過好在速度還算快，在睡著前就到家了。
打著哈欠走下馬車，迎麵就走來昨晚被自己命令去找名錄的尚梨。
對方大概也是一夜沒睡，不然手上那疊厚厚的資料就不會出現了。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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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睡一覺，睡醒了再說。”
眉眼彎彎的尚梨自然順從了廢的命令，她也覺得有些困了。
連肚子餓都無法感覺到，更為強烈的困倦讓除妖師都懶得吩咐廢金先做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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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年歲的增長，也是靈魂逐漸修複的緣故。除妖師相較常人需要的睡眠時間更多了，而且經常會覺得困倦。不過她也清楚，這多半也與自己的靈力流失有關。
這個世界的靈力，就是除妖師的生命力。
這種東西越多自然越好，但是最近這些年，自己體內的靈力流失開始跟不上增長的速度了。
她對這一切心知肚明。
一覺睡醒，從沒有夢的睡眠中睜開眼睛，窗外又是天黑。
除妖師完全不在意自己顛倒的時間，睡醒後馬上就感到精神恢複，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該去做自己計劃好的事了，光是抓到妖怪可不夠，除妖師也需要揪出來。而且按照廢的猜測的話，除妖師才是主犯。
“大人？”
“睡吧。”
廢起來的動靜驚醒了深眠的尚梨，對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被廢的親吻又壓下。
“妾身伺候您——”
“你接著睡。”
廢自行穿好了衣服，她心裏清楚，尚梨雖然是妖怪，妖力也很強大，不過這兩天的確沒有睡多久，昨天被除妖司的人叫醒，又被自己的命令折騰得一晚上沒睡，現在多半還是需要睡覺的時候。
而且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需要尚梨的存在，她還沒有不講理到非要對方給自己穿衣服的程度。
兔妖正是迷糊的時候，有除妖師那清冽的靈氣包圍，自然是睡得很安心。不像在自己的住所裏睡不著的不安，在除妖師的身邊就會覺得很安全，自然也會很放鬆。這時因為對方那強製的命令，又順從地接著睡，不再強迫自己起來，繼續沉入夢鄉。
廢穿好衣服，望著對方那熟睡的臉。明明也是年歲悠長的妖怪，外表上依然跟初見時沒什麽兩樣，青春靚麗的美少女。有些嬰兒肥的臉頰看起來非常無害，平時含著笑意的眼睛此刻乖乖閉著，酒窩的存在感還是很強。這麽一個隻是從外在看的話非常乖巧的妖怪，自己初見的時候，可不是像現在一樣。從那時起到現在多久了呢？
好像是，上一次的妖怪盛會吧。
指尖觸碰到對方的臉，睡夢中的妖怪蹭了蹭除妖師的手指。
廢罕見地發起呆了。經過幾百年歲月的她很早就不再回憶過去了，說是沉溺現在也對。每天就隻是睜開眼睛，不動腦子地活下去。不考慮未來，不回憶過去。
現在為什麽會，又想起過去發生的事情呢？
心知自己並不喜歡這名黏著自己的兔妖，廢的心卻也不由感到柔軟起來。
極度不相信人類的妖怪，此刻卻安然地睡在麵前，完全不擔心被自己殺死。
這是，多麽愚蠢的一件事啊。
輕柔地，幾乎不被察覺力道地捏了一下尚梨的臉頰。廢收回不合時宜的情緒，站起來走出房門。
“啊……”
小聲的低呼，讓廢的視線移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起跪坐在門邊的廢小白身上。
“主、主人……”
“去吃飯。”
沒有追究對方似乎聽牆腳的行為，廢一切如常地吩咐著。
廢小白的臉泛起紅暈，從來沒在現實見過主人那樣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麽事，非常溫柔，隻有夢裏才會見到的溫柔。為什麽，對象會是那個可惡的，沒有節操的妖怪呢？
心中微小的嫉妒心很快被翻過，廢的表情一直在廢小白的腦海中反複重放。
一直都很冷淡的眼眸，仿佛漾著水光，一直繃直的嘴角也放鬆下來，那表情就好像是愛著對方一樣。
主人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妖怪呢？要說漂亮，廢金漂亮多了！要說厲害，廢黑比她厲害多了！可是，可是自己還是比不過那個妖怪。
有些泄氣的廢小白戳著自己麵前的白米飯。等到收獲了廢黑詭異的視線，這才反應過來已經開始吃飯了，自己心不在焉太久了。
“小白，今天的飯菜不和你的胃口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廢金的廚藝可是連挑嘴的廢都稱讚的美味，廢小白大力搖起頭來。
廢金垂下金色的睫毛，關心著廢小白的進食。
一直是役妖中最溫柔的一個人，像是大姐姐一樣在背後默默守護著大家。看到廢金露出擔憂的表情，廢小白隻得甩開腦中的自暴自棄，大口大口地扒飯。
廢是不會在意自家役妖又胡思亂想些什麽，現在她還不準備行動，就仍由對方的感情自然發酵最好。
隻要在那之前，妖怪盛會之前完成就行。
“阿黑，你看家，小白你跟我去。”
意外留下戰鬥力強的役妖，反而帶著幼年期的廢小白。除妖師突兀的安排，讓正變回貓形舔著自己爪子的廢黑一愣。
本來以為廢小白會待在家裏，沒想到這次卻是自己被留下。不過主人的想法，她也不準備多加幹涉，像是真正的貓一樣喵了一聲代表自己聽到了。
聽到自己名字的廢小白趕緊放下筷子，跑到喝下茶水的除妖師身邊。
“金子……”
“等您回來做夜宵嗎？”
“嗯。”
有個善解人意的役妖就是輕鬆，考慮到接下來多半又是消耗體力和腦力的行動，廢正要吩咐廚娘廢金，就先被對方了解了。
擦幹淨嘴和手，廢拿起尚梨整理一晚上的都城小體型妖怪的名錄。
去除妖司的路上要都看一遍，如果不是看書鍛煉出來的記憶力，一般人可做不到將這厚厚一疊完全看完。
廢小白駕車，廢仔細看起了名錄。
雖然在平時差不多掌握了妖怪的進出和居住情況，實際上看這篇整理的名錄還是發現了自己沒有見過的一些妖怪。
通過它們自身種族的情報網掌握得也比人類這邊的多，廢翻了翻，看到了眼熟的介紹。正好就是自己睡前抓到的那隻小妖怪，完全的人形，但是格外幼小，比自家的廢小白看起來還要小。估計不是剛出生不久，就是本體天生小的類型。
翻看著上麵記錄的簡要資料，廢眯起眼睛。
“役妖，嗎？”
這點還真是沒想到，本來以為會是長老院那群家夥抓到的妖怪中的一位，沒想到是一名除妖師的役妖。
身為除妖師的役妖按理說是不存在還能傷害人類的情況，契約的約束會讓妖怪自身想要傷害人類的本能被壓抑，隻有得到主人的命令才能對人類揮下爪子。
“果然是這樣嗎？”
挑起眉，名錄上關於這名妖怪的除妖師的資料並沒有，這也是當然的。除妖師對妖怪的靠近非常敏感，找不到有用的資料也是意料之中。
這麽看來，這名役妖的除妖師就是自己的目標了吧。
廢心中的猜測更加完整了，如果真是自己猜的那樣。長老院需要清洗一下了。
即使是在自己現在這個狀況，清洗這種程度還是沒問題的。
人類的本性真是，醜陋啊。
就算是現在這種時代之下，還會選擇讓自己厭惡的方法做事。最初的一批可不是這樣的人，不過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久到她已經想不起來信誓旦旦對自己說想要建立一個不被妖怪威脅，人類可以自由生活，不再擔驚受怕國家的人，對方的長相。
“主人，除妖司到了。”
“嗯。”
壓下再次回憶過去的思緒，廢走下馬車。
“參見閣下。”
眼前齊刷刷跪滿了除妖師，帶頭的正是司寇，身上不是黑紅緊身袍，而是正式的白色除妖師長袍。其餘除妖師男女老少都有，集體低下的高傲頭顱正說明了禦妖師的威望之盛。如果廢願意的話，現在成為這個國家的主宰者都沒有問題。隻是她不會，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廢徑直朝前，向著除妖司的大門走去。高大的宮殿在夜色中無法看全，絳色的門柱和墨色的磚瓦在燈籠的燭火下時隱時現，這裏還是像以前一樣，看起來威嚴不可侵犯。體內的詛咒沸騰起來，越是靠近大門，鳴叫聲越大，仿佛要突破自己的身體一般。
禦妖師一步一步挺直脊背走著，靈氣壓抑住詛咒的抵抗，麵色如常完全無視一地白袍。
人群也默默地空出一條道路讓廢能順利地走到大門前。
抬起頭看著大門上，自己親眼看見的開國者書寫下的除妖司三個字。巨大的門洞像是巨獸一般要吞噬走進去的人，廢沒有泄出一絲靈氣的光芒，將蠢蠢欲動的詛咒徹底鎮壓，不高的聲音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邊。
“起身。”
隨著這聲解脫的福音，又是整齊的衣衫摩擦聲，除妖師們站起來。
沒再言語，廢當先踏進了除妖司。台階下沒有一人說話，襯著夜色，除妖師們在被風吹得火光搖曳的燈籠下也魚貫而入。
作者有話要說： _(:3」∠)_這不科學，這才不是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呢！大大你怎麽這麽帥啊……瑟瑟發抖的窩……
咳咳……看著自家主角慢慢成長到現在這個程度，心情還蠻複雜的，遙想第一卷的軟萌少女……現在的霸氣除妖師……嗯……這就是成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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