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二天下午了,迷茫之中她逐漸的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簡約風格的辦公室。


    而辦公室被一分為二,外麵佟卓謙安靜的批著文件,而她這裏麵應該來說以前應該是一個小型的書房,而在短短的時間內被改造成了一個貴賓般得病床。


    這讓茯苓受寵若驚啊。


    就在她想要起身的時候,佟卓謙就已經推開了隔層的門走了進來,立馬倒了一杯水給她喝下,連忙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沒有?”


    茯苓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把水喝完,然後鴕鳥一般的睡下。


    她的心裏現在非常的混亂,她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姿態去麵對佟卓謙,該怎麽告訴自己她現在該和他說什麽樣的話。


    已經多年沒見,他還是當初的那般摸樣,隻是脫下了軍裝,她卻已不同,曾經已經失去了太多,再也倒退不回來。


    “麻煩你幫我安排立刻回京都。”她現在隻想回去見一見自己的父親。


    “不行!”幾乎是想都沒有像,佟卓謙斷然的拒絕:“你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什麽情況麽?雖然肩膀中槍不致命,但是現在就你這副身子去坐飛機,折騰自己,到最後還有沒有命我都不知道。”


    他的聲音似乎是嘶啞了許多,聽得茯苓心中一疼。


    “你父親說我爸爸快死了。”茯苓的聲音有些哽咽,想到一些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的心底就開始不可抑製的疼痛起來,仿佛是不能自我。


    佟卓謙還想在說什麽,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接通電話,華甄的聲音在那頭冷淡的響起:“叫孟茯苓接電話。”


    佟卓謙把手機遞給茯苓:“華甄電話。”


    茯苓立刻接過,連一聲喂還沒來得及說,那頭華甄就氣急的吵了起來:“你他媽的是不是看了佟卓謙就激動?連錚錚的狀況都不管?”


    錚錚!


    手機突然從茯苓的手上滑落,她的神智突然癲狂起來,不顧肩膀上的傷口,直接從床上起來,掙紮著佟卓謙的抓住她的雙手。


    她該去哪裏?


    爸爸現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錚錚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多的選擇和苦難都出現在了她的頭上?難道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麽錯的事情,來懲罰她了麽?


    “孟茯苓,你到底在幹什麽?”


    茯苓回頭,看著佟卓謙,那眼圈紅紅,淚眼婆娑的樣子好似天抖塌下來了一樣,她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幫我。”


    “你說。”


    “幫我聯係你父親。”


    “你知道的,我不會在聯係他的。”


    茯苓突然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些什麽,是該告訴佟卓謙實情還是其他什麽?


    她的腦海裏已經完完全全的混亂了,仿佛是連路都看不清楚了,肩膀突然撕裂一般的疼痛,有鮮血噴灑了出來,那剛剛才縫好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開,茯苓卻好似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一樣,她有些悲涼的笑著自己的處境,笑著笑著卻哭了起來。


    身子被人抱在懷中,好像珍寶一樣的被他珍惜著。


    “立刻叫醫生進來。”


    茯苓感覺到自己已經麻木了。


    她好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佟卓謙抱上床,然後醫生進來,脫掉了她的上衣,給傷口上藥,包紮,痛疼的感覺直襲大腦,茯苓依舊也不呻吟也不皺眉,好似沒了靈魂一樣。


    佟卓謙心疼這樣子的他,立馬撥通了電話:“立刻派人開一架直升機過來,另外讓人查查老爺子的行蹤。”


    茯苓聽見他的聲音,身子動了動,卻有些僵硬,嘴唇微微的吐出幾個字。


    “謝謝。”


    她這句話說的輕微,卻依舊還是被佟卓謙給聽到了,從背影可以看到他的身軀突然一震,仿佛是接受不了她如此溫婉的樣子。


    佟卓謙突然自嘲一笑,自己不是早已經猜想到了這種結果麽?為什麽自己還是為這到來的現實,心裏隱隱作疼呢?


    他看著茯苓微微的閉上眼睛,心裏好似有千萬隻針在淩遲著他的心髒一樣,原來,空想的恐慌永遠比不上見麵時的疼痛和心傷。


    茯苓,我寧願你吼我,罵我,甚至是打我,我都不願意看你這樣的冷漠對我。


    茯苓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錚錚被人把雙手雙腳都釘在十字架上,有人拿著類似匕首的東西瞄準,很多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擾亂了她的思想,然後她就那麽呆愣著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匕首飛向自己的兒子。


    她想要過去,用身子抵擋住那把匕首,匕首卻從身子上穿了過去。


    後麵有痛苦的聲音響起,茯苓慢慢的回過頭,去看見自己的父親擋在了錚錚的前麵,匕首直直的插入了他的心口裏,然後有鮮血從裏麵滲著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啊——”茯苓一聲尖叫,然後驚醒,身子被人緊緊的抱在懷中,仿佛下一刻就要失去一樣。


    “不怕,不怕,我在呢。”


    這樣的聲音,在她五年裏獨自過來的日子裏,她想了千百回。


    於是,那些彷徨,軟弱,驚恐,害怕和不安就像是秋日的落葉一樣,簌簌的落地,她在他的懷抱裏逐漸的哭出聲來,像是失去了母親的小獸一樣的委屈。


    茯苓想要好好的發泄一次,把內心裏所有讓人不舒服得情緒全部都發泄出來,讓那些情緒再也左右不了她的思想。


    就這樣哭吧,哭吧,哭掉所有的軟弱,哭掉所有的彷徨,哭掉自己所有的混亂思緒,讓自己逐漸的從哭聲中清醒。


    然後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佟卓謙的心口濕了大片,他的手卻依舊緊緊的抱著她不鬆開,這一刻,他覺得語言有些蒼白,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是他這一輩子也不能放開的癡心和決絕的愛戀。


    就這樣很好。


    半響,飛機轟鳴的聲音傳來,一家直升機堂而皇之的停在了英連國際的大門口,佟卓謙雙手把茯苓橫抱起來,允許她在他的懷裏繼續的脆弱下去,作為男人,作為愛她的人,現在能給她的,不過是她最需要的臂膀而已。


    “立刻啟程回京都。”


    矗立在蒼茫的雲天之上,茯苓掙脫開佟卓謙的懷抱,望著下麵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地方,感覺像是一場久逢甘霖的夢,那麽的讓人悲哀。


    同一時刻,華甄告別了洛瀝,也開始前往京都,因為她已經查到了,就在佟華兆離開之後,他已經秘密的回了京都。


    而他走,是不可能把錚錚給留下的。


    一個時間,兩隊人馬,同時趕往京都,而作為內地最繁華的都城都將因為這幾個人的歸來,而攪起一片黑色的漩渦。


    茯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飛機上度過的,她內心所有的焦躁都在那個時間段裏被表現了出來,飛機在京都城郊停下的那一刻,她的心好似都狂野的快要跳了出來,不受控製。


    五年前,她被迫離開。


    五年後,她被迫歸來。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感覺自己像是上帝手底下的一個小玩偶,也是最不受喜愛的那一個,所以她的人生總是充滿了荊棘和不平。


    到達城郊的時候,有人已經在守著了。


    不多,隻有三個人。


    女子穿著紫色雲秀錦紋的旗袍,頭發被高高的盤起,一根發釵固定,露出如天鵝般優雅的脖頸,仿佛是京都最為盛氣淩人優雅的貴族名媛,而她卻坐在輪椅上,不動分毫。


    她的身後站著挺拔的兩個男人,茯苓看著他們,往事不受控製的往腦海裏麵崩潰而出,幾乎要吞噬了她的神智。


    齊小震,齊帆。


    那兩個曾經被她取笑的堂兄弟。


    “她的肩膀流血了。”盛嵐坐在輪椅上,靜靜的說道,聲音溫熱,卻好似不帶一點感情。


    “立刻給她換藥,然後查探現在孟家夫婦的下落。”


    茯苓驚愕的轉身:“為什麽要查探?他們已經不在京都了麽?”


    “兩天前,你的父親和母親同時在京都秘密始終,但是,沒有任何出鏡記錄,事實證明,他們還在京都,可就是找不到。”盛嵐說道。


    這樣的情況讓茯苓始料未及,而她的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人的身影:“那佟華兆呢?”


    “他?”盛嵐挑了挑眉頭:“似乎是昨日才回到京都,不過此次回來倒是多帶了一個小孩子回來。


    小孩子?茯苓心中一震,幾乎肯定那就是錚錚沒錯了,按照佟老爺子做事的方式來說,他秘密的帶錚錚進入京都不讓人知道是很容易的事情,而如今盛嵐查到了,便可以肯定是他故意放風出來的消息,但是他這是為了什麽?


    而自己的父母親雖然在官場上數年,但是一直從未得罪過什麽人,先是五年親的爆炸案,後是五年後的失蹤案,茯苓越來越覺得自己已經攪入了一個深潭,而起被深深黏住,不得抽身。


    ”立刻,去查,今天晚上之前必須給我一個答案。“還沒有等茯苓仔細思考,佟卓謙卻突然下令說道,然後橫抱起了茯苓,就直接的把她塞進了車裏,讓齊小震給她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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