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醒醒啊,我是茯苓啊,我回來見你們了。”


    房間裏,茯苓還拉著孟邵庭的手在哭訴,躺在床上的人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茯苓的神色逐漸的開始慌亂起來。


    為什麽不動?為什麽搖晃了這麽久喊了這麽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呼吸還在,想到這一點,茯苓稍稍的吐了一口氣,心裏後怕,趕緊兒轉身拉住佟卓謙的手臂說道:“幫我。”


    “好。”


    “帶我父親走。”


    “走?哪裏走?”巨大的咆哮聲突然傳來,三十九獨立的奢華套房門被人從外麵被人推開,佟華兆穿著黑色的風衣外套走了進來,帶了一頂英倫的爵士帽,整個人看起來讓人望而生畏,看見佟華兆進來,佟卓謙隻是冷冷的看著他,薄唇輕啟:“這是你做的?”


    “你這個做兒子的是在質問我這個父親麽?”


    佟卓謙冷笑一聲:“父親?五年前你妄想殺掉我的妻子和肚子裏的孩子,在這之後,軟禁了我的母親五年,直至現在,我的母親就沒有從那棟別墅裏出來過,你為了一些東西拋開了那麽多的東西,甚至妻子甚至兒子或者更多,你有什麽資格說是我的父親?”


    麵對這佟卓謙字字珠璣的質問,佟華兆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這麽多年的隱忍,不過就是為了那個叫做郎帆的女人。


    有多久沒有見她?對她的印象有初見時英氣中不失溫婉的摸樣,然後畫麵一轉,是她恨意滔天的眼神。


    佟華兆的心猛然一顫,他的手抬了起來,有些顫抖的指著佟卓謙說道:“你給我立刻滾出這個地方!”


    “我自然會走,在這之前我會帶走茯苓還有她的父親。”


    “妄想!”佟華兆大聲的嗬斥,手指指向了孟茯苓:“她,今日也必須留在這裏,來人,帶出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兩個黑衣人押著穿著白色衣服的閔文君出來。


    她的神態似乎不是很清醒,卻在看到房間裏那個倩影的時候,眼淚頓時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她說:“女兒啊,我終於夢見你了。”


    茯苓突然哭了出來,微弱的聲音逐漸在套房裏越來越大,然後她張了張嘴巴,卻喊不出來一個字。


    “媽——”


    那一聲,像是夢裏的囈語,閔文君哭的更加的大聲,神情頓時又再次驚慌起來:“茯苓,你快走,快走,佟華兆要殺你,快走,快走。”


    看著母親那神態,茯苓的心裏越發的疼痛,看著母親不如當初那般的雍容華貴,而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神誌不清的老太婆,看著讓人心底生漣漪。


    “你到底對我媽做了什麽?”


    佟華兆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道:“我很想讓你留下照顧你的母親。”


    “屁話!”有不屑的聲音從窗戶口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頓時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裏,土豪姐頓時駕到,全身上下掛滿了黃金飾品,華甄看著眼前的場景,肚子裏也是翻滾著滔天的怒氣。


    “照顧你妹照顧,我倒是現在很想照顧照顧你的手下,瞧這不懂事的,把老人家的手都抓紅了——”


    而也就是華甄語落的那一瞬間,那金色的身影霎時間化作一道流光轉瞬即逝的插入了佟華兆身旁押解著閔文君的保鏢身旁。


    哢嚓。


    有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音響起,佟華兆還在愣神之間,身旁押著閔文君的兩名黑衣人已經四肢詭異的躺在了地上,而神態癲狂的閔文君已經暈在了華甄的懷抱裏。


    “媽——”茯苓嚇得一聲驚呼。


    “嚎個屁,人還沒死,給老娘拿點氣勢出來,別讓這老家夥把人給看低了!”華甄一聲怒喝,茯苓頓時安心的收回了腳步,然後冷冷的直視這佟華兆:“你給我父親到底注射了什麽東西。”


    “你是華甄吧!”佟華兆輕輕的說道,似是讚賞的看著華甄,然後繼續說道:“不愧曾經是龍清翔的女人,果然有些膽魄!”


    華甄的身體突然一顫,然後她突然笑了起來,動了動有些酸澀的手腕,黃金打造的土豪飾品在身上嘩啦啦的響著。


    “你認識他?不過你認不認識他和我不相幹,到是你說的這句我曾經是他的女人可能有些誤解,他連姐姐的手都沒摸過,怎麽能叫女人?如果這也算是,那我隔著眼睛多看一個男人,指不定就會懷孕。”


    “不知廉恥!”佟華兆氣氛的說道,然後動了動手腕:“我不想和你們在這裏廢話太多,你們以為僅僅憑你們三個人就能帶著這兩個半死不活的人離開麽?我告訴你們,這是妄想!”


    “是!”茯苓很是讚同他的意見:“這地方是你的地盤,你可以在安排下無數的人,可是現在你能確保自己的安全麽?”


    這是在*裸的威脅,華甄在他的身邊站著就是最大的威脅。


    他有一萬個理由可以相信,在那些人上來之前,華甄有能力把他給幹掉。


    可是——


    佟華兆冷冷一笑說道:“孟茯苓,你可別忘了我手上還有什麽,這代價的你擔不起!”


    錚錚!


    想到那個可能性,茯苓突然渾身一顫。


    身後突然有著男人溫熱的氣息襲來,環抱住了她的腰身,給予她點點安全放心的舒適,然後他說道。


    “你連自己的孫子都要利用麽?”


    佟華兆一震,連帶著的茯苓也一震。


    他知道!原來他什麽都知道!可是她現在沒有什麽精力去追問這些東西,現在的她隻想立刻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掉,然後去找可以治好她父親和母親的病。


    沒有什麽比現在的重要,就如同佟卓謙所說的,佟華兆即使在怎麽狠心,也不會狠毒到去對一個小孩子動手,更何況是那個小孩子。


    “這兩個人,我允許你帶走,不過半個月後你們兩個單獨來佟宅一趟。”說罷,沒有在給三個人說話的機會就離開了。


    一室的寂靜。


    “我很開心。”良久,佟卓謙突然淡淡的說道,語氣裏似乎是從來都沒有的滿足:“那個孩子我在意大利見過,乖巧可愛懂禮貌,和我長的很像,然後我叫人去查了他的信息,然後——”


    “得到那個消息之後,我覺得我這輩子就這樣也就足夠了,就算是失去了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權勢和金錢我也覺得值得,隻要知道那個孩子還好好的那就足夠了。”


    茯苓發現,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愛哭過,像是要把這一輩子的傷心事情都哭個夠,要把心裏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然後她哭累了,睡著了,就在佟卓謙的懷抱裏睡著了,嘴角微笑著,仿佛是一個做了好夢的孩子。


    “你先帶著他們回去,洛瀝來了中國,我去機場接他。”


    佟卓謙卻皺起眉頭看著華甄:“他一個大男人還會找不到路麽?”


    華甄有些無奈的撫額,然後轉身離去,天知道要是她不去接他,會被那個囉嗦的男人鬧成什麽樣子,還是走一趟免災吧。


    車子在酒店陽台上佟華兆的眼光中逐漸的離開,看著他們離開的倒影,佟華兆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這麽多年了,她也該回來見我了,把那個孩子帶去別墅,陪一陪夫人吧。”


    “是。”


    ——


    羅馬帝國,普羅旺斯。


    這是一個屬於紫色薰衣草的國度,那漫山遍野的太陽花和薰衣草像是對立極端的美麗東西,各自占據一頭,一邊黃色的明豔,一邊紫色優雅。


    仿佛是一場花瓣宣泄漫天的夢境一般。


    這是普羅旺斯邊城的一座小鎮,在鎮上的最邊緣,種植這一大片一大片的薰衣草和太陽花,在那中間有一條幽靜的小路,這個鎮上的人每天都會有人看見一個東方女人從這條路上出來,然後到了黃昏又進去。


    那裏麵,有那個女人的居所,一棟複式的洋房,典雅高貴,隱藏在一片花海之中。


    黃昏日落,女人穿著散發著東方女人獨有的錦繡旗袍走進了她的居所。


    她走到了酒櫃前,拿出了一瓶看起來珍藏了許久的紅酒,然後開蓋,酒香頓時彌漫在房間的四周,然後,聽得她清脆溫婉的聲音。


    “我這裏很久沒來客人了,如今客人來了,這瓶紅酒給可以開蓋了。”


    “你應該是回去的時候了。”男人的聲音從窗簾後傳了出來,暗沉沙啞。


    “我的家在這裏,回哪兒去?”女人巧笑言兮的說道,不為男人說的話而動一份心思,她拿了兩個酒杯,然後倒下紅酒,自顧自的拿著酒抿了一口:“這酒在這裏,喝不喝,你隨意。”


    “你就這麽固執麽?”男人還在說話。


    女人輕巧的閉上了眼睛,一雙修長的腿磕在沙發上,開始假寐起來。


    那窗簾後的男人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麽,過了良久,似乎都等到了女人快睡著了,他才說道:“這麽多年來,你不是一直在尋找你的女兒麽?”


    嘭——


    紅酒杯落地的聲音清脆明亮,那造價不菲的水晶杯就這樣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女人的眼睛猛然睜開,好似受了什麽刺激。


    “說下去!”


    男人卻不在說話下,似乎是跳下了窗戶離開,隻留下了一段低沉暗啞的言語。


    “郎帆,我在京都迎接你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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