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容曄照舊回來的很晚,整個別墅裏都靜悄悄的。他放輕腳步上樓,慢慢推開臥室的門。黑暗中,行動自如地走到床頭,打開床頭的台燈。


    光線將房間一隅照亮,他轉頭去看她,才發現她臥在柔軟的床被裏是睜著眼睛的。眸色清明,烏涔涔的眼眸像隻無辜的麋鹿。


    “把你吵醒了?”他問,聲音裏有些懊惱。


    最近實在太忙太忙了,有時忙得太晚也會想就這樣在辦公室裏湊和一晚上算了,免得回來打攪她。可就是不放心,而且也一天不見總夾雜著思念。


    也許愛情就是這樣,情到濃時並不會因為認識的時間長久而轉淡,反而更加濃烈。所以即便這樣來回奔波,也隻為了看她一眼。


    陸彎彎搖頭,說:“本來就沒睡著。”


    其實她從收到那個惡作劇的假手開始,今天就有點心神不寧的,晚上並沒有睡好。所以他的車子一進院子,她便醒過來了。


    容曄看著她,緊張地問:“怎麽了?”


    陸彎彎笑笑,說:“沒事,就是睡不著。”


    容曄看她氣色還可以,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上前吻了吻她的額,說:“快睡,明天還要拍婚紗照。”孕婦最好不要熬夜,他希望她睡眠充足,照顧好她,寶寶才會健康。


    “你這麽忙,要不以後再拍吧。”陸彎彎心疼地看著他眼下麵的青色說。


    “那怎麽行,趕緊睡。”容曄不同意。


    陸彎彎看出他累了,所以沒堅持著爭論,隻想大家好好睡一覺。


    容曄看她閉上眼睛,這才起身去了浴室。


    陸彎彎睜開眼睛,坐在床頭聽著浴室裏的水聲,莫名的心安。容曄擦著手上濕發走過來,她堪堪回神。


    “幹嘛不睡?”容曄不讚同地看著她。


    陸彎彎笑笑,說:“白天睡太多了。”


    容曄無奈地歎了口氣,坐下來。


    陸彎彎見他頭發濕的,便拿了吹風機,讓他躺在自己腿上幫他吹幹。感覺到她的手指穿梭在發間,風柔和地吹著,讓他舒服地閉上眼睛。


    陸彎彎很細心地幫他吹好,如今的自己,也隻有這麽點兒事兒能幫他做了。她吹得很仔細,很輕柔,待到他的頭發幹透,關了吹風機時發現他居然睡著了。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吧,眼瞼下一團青色,好像也瘦了一些,她心疼地看著。腿被壓著這樣坐著有點累,她卻沒有動。不知過了多久,容曄驟然睜開眼睛,正對上陸彎彎看著自己的目光,反而嚇了陸彎彎一跳。


    她捂著胸口,問:“醒了?”


    容曄坐起身子看看表,果然是自己睡著了。雖然感覺自己隻眯了一下,居然一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怎麽不叫醒我?”他問,語氣間全是自責和責備。


    陸彎彎笑了笑,沒說話,其實更心疼他了。


    容曄動手幫她把腿伸直,果然是壓麻了,兩條腿都被無數隻螞蟻在啃咬似的,讓她皺起眉。


    容曄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地幫她揉著,一句話都不說,那樣子像在賭氣。


    “沒事啦,曄哥哥。”她抱著他的手臂撒嬌。


    容曄感覺應該差不多才放開她,捏捏她的臉,說:“趕緊睡覺。”


    那樣子完全將她當小孩子。


    陸彎彎這次倒是聽話,等他繞到自己那邊躺下,關了燈。她身子挪過去,抱住他的腰身,頭枕在他的胸前。


    “怎麽了?”平時不見她這麽粘人,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沒事啊,睡覺。”陸彎彎回答。


    空間很靜,院子裏的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眼睛適應了陰暗的光線,可以模糊看到室內物品的大致輪廓。陸彎彎睡不著,也不敢動,就那樣抱著他。


    平時容曄回來時她就已經睡了,他回來頂多看看她,為了不影響她的睡眠,從來都不敢碰她。這會兒軟玉溫香在懷,容曄覺得身體裏某些東西開始燥動起來。


    手順著她的手臂摸上圓潤的肩頭,室內的溫度還可以,她隻穿了條黑色的綢緞吊帶,所以摸到滿手滑膩。指尖由纖長的脖頸滑到鎖骨,然後擱著衣料罩住最近長了尺寸的某個部位,壞心著揉捏,問:“是不是想我了?”


    陸彎彎的臉騰地一聲紅透,拍掉他的手,說:“正經一點兒。”聲音有點嬌嗔,人家明明沒有那意思,其實聽在他耳中更像欲語還休。


    容曄翻身將她壓回床上,躬著身子錯開她的小腹,唇貼著她的耳邊說:“我很正經。”


    他天天忙著工作,婚禮雖然有婚慶公司在忙,大部分細節也都由陸彎彎作主,他卻不忍心看她太辛苦。這麽忙碌之下,就是他天天回來來很晚,而陸彎彎又嗜睡,所以這段時間床上運動就少了許多。


    他是正常男人嘛,經不起一點兒撩撥。


    陸彎彎作勢要推開他,唇卻被他攫住,上來就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吻,直到她氣喘籲籲才被放開。


    “別鬧,趕緊睡覺吧。”陸彎彎推著他。


    “可是我睡不著了怎麽辦?”他聲音沙啞地說,看著她的目光在黑暗中都能讓人感覺到炯亮的駭人。


    陸彎彎一看感覺到他身體的灼燙,便知道他起了什麽樣的心思,說:“不要。”也不是不好意思,隻是他已經太累了,她希望他能好好休息。


    可是對於男人來講,這種事比休息更能提神。最後她還是被他壓在身子底下,徹底的寵愛了一番……


    早上時兩人自然是睡過了點,都知道容曄沒有上班,所以也沒人來打擾,兩人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12點,兩人幾乎是同時醒的。


    “餓不餓?”容曄問。


    陸彎彎笑著搖頭。


    其實她現在是兩個人,這麽久沒吃東西哪能不餓呢?容曄也沒有再膩崴,兩人各自起床,簡單地洗漱過後便下樓去吃飯。吃過了飯,容曄才將手機開機。原本訂的拍攝婚紗的人已經急了,還以為他們不去了。


    容曄也不著急,就這樣帶著陸彎彎優哉遊哉地去了。車子停在某處現代仿古建的園林,地方占地很大,一橦民國樓房建築作為辦公區,裏麵可以拍內景。


    外景則是根據喜歡的風格不同,選擇在哪裏拍攝,有古裝的,有民國的,民族風的,也有歐美風的。當然如果要去著名景點,或國外去拍攝都可以,服務周到。


    陸彎彎嫌累,容曄的時間也很緊,對於這裏還算滿意。今天拍的都是室內景,給陸彎彎選的款式也不顯肚子,這一連拍了三個小時,都是在不停的擺造型,換姿勢。


    “好了,就這樣吧。”容曄看出陸彎彎眉宇間有疲累,趕緊就叫停了,說剩下來改天再過來拍。


    “差不多就行了。”陸彎彎倒不是嫌累,隻是容曄的工作太忙,總要抽時間過來。有這樣的時間,她寧願他多休息一會兒。


    容曄笑笑,牽起她的手,說:“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他嘴上不說,其實婚禮上許多細節都很認真,包括婚紗,他想要給她最盛大,完美的婚禮。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寵愛,這種寵愛不是終結,而是一個開始。


    “嗯。”陸彎彎點頭。


    剩下的事交給助理,容曄攜陸彎彎而去。直到兩人車子開走,影樓的工作人員羨慕的目光都沒有收回來。


    車子停在a市某餐館外,下車,容曄牽著陸彎彎的手進入餐廳,頓時引來許多人的目光。這個圈子本來就不大,常去的地方也就那麽幾個,遇到熟人更是正常的,所以一進步就有許多人招呼。


    現在兩人結婚的消息已經不是什麽秘密,紛紛道賀,自然看到陸彎彎肚子時,眸中閃過了然的神色。她倒不怎麽在意,容曄也一臉坦然。


    就像拍婚紗照,有的新娘會覺得隆起的肚子不漂亮。可是容曄卻覺得這樣挺好,一家三口的婚紗照也是一種紀念和幸福。


    兩人也沒要包間,就大大方主選了靠窗的位置。


    “容少,陸小姐。”經理親自過來遞菜單。


    容曄也沒翻菜單,很純熟地吐出幾個菜名,都是陸彎彎愛吃的。菜很快上來,她最近胃口很好,容曄就幫著她布菜。看著容曄帶著一次性手套幫她剝蝦,引來其它女人或驚奇或嫉妒的目光。


    “曄哥哥,差不多得了,我怕一會兒我會被這裏的女人用目光殺死。”真是芒刺在背的感覺。


    雖然從小和他在一起到公共場合,總是會遭遇這樣的待遇,可能是最近極少出門的緣故,總覺得不太自在。


    容曄笑,說:“沒事,有我呢,他們不敢。”


    陸彎彎嘟嘴,正是因為有他在,所以自己才會被嫉妒好不好?


    “乖乖吃,管別人做什麽?”容曄教訓她。


    陸彎彎乖乖點頭,正想說什麽,抬眸間,突然捕捉到外麵街上有個人影,確切的是那側影看起來很熟悉,很像是——阿展!她緊張的差點站起來。


    “怎麽了?”容曄注意到她的麵色變化,轉頭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問。


    街麵上車流如潮,看不出有什麽特別。而陸彎彎聽到他的問題話,臉色有絲慌亂閃過,看了容曄一眼,目光再轉過去時,那個人影已經不在。


    “到底怎麽了?”容曄蹙眉。


    如果她沒看錯,那表情像是——害怕?


    陸彎彎搖頭,回答:“我好像看到一個熟人。”


    容曄更加不解,什麽樣的熟人能讓她害怕?正想問什麽,一陣腳步聲卻趨近而來,接著一個挽著手包的中年女人站在兩人麵前。


    “喲,這不是容少嘛。”中年女人站在兩人桌前,目光睨著兩人,看上去很不禮貌。


    容曄蹙眉,因為認得她,但還是在外麵維持著基本的禮貌,問:“劉太太,請問有什麽事?”目光已經冷下來,隻是這劉太太並沒有什麽眼色。


    她的目光特意從陸彎彎隆起的腹部瞧過,眼露鄙夷:“我說容少怎麽看不上我家女兒,原來是陸小姐回來了。”


    她言語間的敵意陸彎彎並不是聽不出來,隻是她吃頓飯並不想找不痛快,所以隻是對對笑了笑。


    劉太太還想說什麽,她身邊的女人不安地拽住她的手臂,很無奈又肯求地喊了一聲:“媽。”顯然也是嫌自己的母親丟臉。


    “幹什麽?”那劉太太不耐煩地推開女兒,那眼神仿佛嫌她沒用一樣。然後轉向容曄,臉上堆起虛假的笑,說:“容少,我聽說你要和陸小姐結婚了?恭喜啊。”


    “謝謝。”容曄淡淡應著,倒要看看她打什麽主意。


    劉太太聞言又笑起來,隻是眼中並沒有笑意,反而憤憤,故意揚著嗓子,說:“不過,我怎麽聽說陸小姐前陣子和z城的慕家談婚論嫁了呢?容少娶人可要看清楚了,小心給別人養野種。”


    要說這劉太太也算是a市上流社會中的一絕,沒什麽文化,又是潑辣的性子,就像個山村老太太一樣,什麽難聽的都敢說。一般人是不敢惹她的,因為和這種人生不起那氣。


    這話一出整個餐廳的人都看過來,其實陸彎彎的事這些人又有哪個不知道?不過沒人敢在容曄麵前亂嚼舌根罷了,倒是佩服她的勇氣。


    當然,這時容曄的眸色已經陰鷙,如天色驟變的烏雲罩過來一樣。


    陸彎彎的臉色也煞白,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與慕少雋的事會給容曄造成什麽影響,這點一直沒她忽略掉了。


    劉太太被容曄那駭黑岑冷的眸色蜇了一下,整個人心裏發悚。


    “媽,媽,咱們走吧。”容曄的樣子連她的女兒都害怕,都逞著哭音了。


    “怕什麽,我說的是實話,是為他好。”劉太太回神,雖然心裏發毛,卻還梗著脖子說話。


    容曄的臉色凝冷的厲害,突然啪地一聲,他手裏的杯子就碎了,那些人眼眸一跳。陸彎彎也是一驚,看到玻璃碎了一桌麵不說,鮮紅的血從他掌心裏淌出來,馬上站起身來。


    她說:“劉太太——”


    不等她說,容曄已經站起來,將她護在身後。他看著那太太,就在別人以為他發火的時候,隻見他唇角突然挽起來。他是不常笑的人,笑起來五官帶著令人驚豔的俊美。


    隻是那笑意並未抵達眼底,反而泛著噬血的光芒。


    他說:“劉太太,彎彎肚子裏的種是本少的,本少心裏清楚。就是不知道你女兒肚子裏那種,她清不清楚是誰種下的?”


    話落,等於投下一顆炸彈。


    “你別血口噴人。自己要娶個不幹不淨的女人,還汙蔑我女兒。”劉太太大聲罵著,臉被氣得發白。


    “媽,咱們走吧。”劉太太的女兒拉著母親,頭都不敢抬,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走什麽走,人家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你就知道哭。”劉太太罵。


    想想自己的黃花閨女送上去不要,非要選這麽個和別人糾纏不清的,她想想就來氣。如今容正峰已經不行了,她想想以前受的那些氣,這會兒覺得痛快,一點也不怕容曄。


    “劉小姐,也許你該親自和你母親說說?自己去墮胎,沒人陪著出了事可不好。”容曄目光射向那個劉家女兒,聲音極輕。


    這下女兒真哭出來。


    那劉太太本來以為隻是容曄瞎咋呼,這會兒見自己女兒的反應,心裏便開始打鼓。也顧不得這場合,問:“他說的是真的?”


    劉家女兒對上媽媽嚴厲的樣子,哭得更加委屈。


    劉家女兒一下子就明白,這肯定是真的,不然容曄不會這樣信誓旦旦,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她也不嫌丟人,當著這許多人的麵便對女兒動起手來。


    啪地扇了一巴掌,指著女兒罵:“說,是誰的?”


    女兒捂著臉唔唔地哭,畢竟是個女孩,被母親在大庭廣眾之下打罵,臉皮薄,轉身就要往外跑。


    劉太太哪裏敢依,將女兒拽過來,又打又罵,一副不問出奸夫是誰不罷休的模樣。


    真是一出鬧劇,早就將目光從容曄與陸彎彎身上轉到他們身上。容曄怕她動作太大傷到陸彎彎,拉著她離開餐館。


    坐上車,陸彎彎拿了瓶水濕了毛巾,拉過容曄的手幫他清理傷口,心疼地說:“要不,我們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沒事,小傷而已。”容曄卻並不在意。


    “曄哥哥,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陸彎彎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女人話還是擱在心裏。


    她並不想負擔太重,可是那女人說的也是事實,也許自己和慕少雋的事,會令容曄遭受一些風言風語。


    “傻丫頭,別亂想。”容曄扣著她的後腦摟在懷裏。


    陸彎彎安靜地待在他的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腰,說:“我不亂想,你不是給我報仇了嗎。”目光透過玻璃還能看到裏麵的熱鬧,她倒有點同情那個女人的女兒。


    “對了,你怎麽知道她女兒懷孕了?”她可不認為容曄有時間去關注一個不相幹的女人是否懷孕。


    “上次陪你產檢看到她了。”所以說醫院,尤其是婦科是八卦根源,他抽空陪她去了那麽一次,隨隨便便一眼就瞧到這個女人從b超室裏出來。


    當然了,他也不確定她一定懷孕了,反正正中不是嗎?


    別以為他容曄是好欺負的,敢說他的女人不幹不淨,他的女人是野種,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為什麽容正峰倒了,那些人還對他恭恭敬敬的?那是因為有眼力的人都明白退役後的容曄,單他那家公司裏養的、掌握著*,已經帶著千絲萬縷的微妙關糸,絕對是不可小覷的力量,要比容正峰的影響大多了。


    不然他要娶陸彎彎,為什麽容家沒人敢站出來說不?這是他退役後,甚至更早之前就努力的目標。


    隻有那個沒見識的劉太太看不清事實,得罪了容曄,接下來幾天,鬧過的那劉太太的先生便被紀檢委帶走了,她多番打點之下,才知道這事與容曄有關。


    容曄的公司自然是進不去的,隻能去容家,容國誠聽到她罵自己的孫子是野種,當場就趕了出來。容曄與陸彎彎住的地方,她連打聽都打聽不出來。


    自此,都知道容曄對陸彎彎的寵不減當年,甚至猶勝,所以沒人敢在亂嚼舌根。


    這幾天容曄很忙,婚期在即,家裏都是進進入入的人。即便如此容曄也十分謹慎,每個過去的人都要確認。其間門衛那裏又收到兩個假的身體殘肢,怕陸彎彎多想,所以並沒告訴她,便偷偷處理掉了。


    這天影樓的人打電話讓她們過去選樣片,本來影樓的人是可以來家裏的,不過容曄說陸彎彎很久沒出去了,就當散散心。


    下午的時候陸彎彎在蘇嫂的陪同下去了影樓,一邊討論著一邊聊天間選了許多樣片,臨走時還讓人拷貝了一份準備拿回去給容曄看來。


    蘇嫂幫她收好,兩人往外走。出來時時間尚早,這裏環境不錯,便在影樓的外景園林裏轉了圈,路上遇到一個急匆匆拿著光盤的人走過來,差點撞倒蘇嫂。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扶住她,趕緊道歉。


    蘇嫂揉著發痛的胳膊,說:“小夥子做事別毛毛燥燥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撞壞了可怎麽辦。”嘴裏雖然抱怨,心裏卻在慶幸,幸好撞得不是陸彎彎。


    “實在不好意,我就是有點著急。”那人陪著笑,從地上撿起被撞掉的光盤遞給她。


    “既然忙就趕緊走吧,別再撞人了。”蘇嫂也沒有計較,接了光盤說。


    “是是是。”那人應著走了。


    “沒事吧?”陸彎彎問,過來攙她。


    蘇嫂趕緊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說:“沒事。”她怎麽能讓孕婦攙呢?


    陸彎彎笑笑,並沒有在意。


    兩人坐車回到家,陸彎彎在樓下坐了一會兒,便讓蘇嫂將光盤給她,自己拿了上樓去。


    將防輻射的圍裙穿上,開啟了筆記本,光盤插入光驅。握著鼠標點開文件夾,入目的卻並不是婚紗照。而自己與另一個男人照片,舉止親昵,很多,有一起逛街的,也有居家的,甚至穿著情侶衫。有一張甚至在臥室,睡衣都是同款。


    陸彎彎盯著那個男人,臉上的血色盡褪。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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