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娘,是有什麽事要吩咐?”蘇淺淺笑眯眯問,陸芷晴剛要說話,她又接著道:


    “不過我現在沒時間,府裏的事要處置,陸姑娘有什麽吩咐盡管告知管事嬤嬤,不必親自過來。”


    【來議事堂的非主即仆,你這算是什麽東西?想找你的義兄,就別在我這逗咳子,想給侯府撬縫,得等我安全離開,在那之前,哪涼快哪待著去!】


    秦含璋聽見蘇淺淺的心聲,悄悄看看秦家人的表情,垂首不敢多言。


    秦玉卓如今已經徹底被蘇淺淺折服,朝著再次返回來的秦含玨使眼色,兄妹倆都對陸芷晴麵露警惕。


    “嫂嫂我……”陸芷晴還想解釋,目光落在桌案上的詩文,就想伸手去拿,蘇淺淺先她一步拿在手裏。


    “甄娘子寫的醃臢東西,還不拿去燒了?大嫂二嫂,你們親自看著,一點灰都不能剩。”


    賀氏和辛氏哪敢怠慢,急忙連聲答應接過去,帶著兩個兒子向外走。


    “兩位小公子的責罰不能免,還請兩位嫂嫂莫心軟,當罰則罰。”


    兩位少夫人擠出笑答應,兩個小子也垂頭喪氣不敢反駁。


    陸芷晴訕訕退到一邊,察覺這個地方並不歡迎她。


    “秦總管留職查辦,以觀後效,各院和莊子上管事自查,如有不按規矩安置的人,或是不按規矩行的事,回稟清楚可酌情處置,若是隱瞞不報,一經發現趕出去永不錄用。”


    下麵的管事被蘇淺淺處置甄娘子的雷霆手段震懾,惕惕然鵪鶉樣垂手立著,都在拚命想有啥地方不合規矩。


    “事都回完了便散了,我說的事兒你們且回去掂量,三日的時間夠想清楚了,劉娘子做事仔細,以後少夫人院子裏的事,也交由你管。”


    劉娘子驚喜異常,急忙表忠心,行了禮鬥誌昂揚出去做事。


    【今天累了,明天接著吃瓜,還有程嬤嬤的後續瓜,也不知道會是啥樣。


    這位西席先生……且給他留些臉麵吧,讀書人一時情動斯文掃地,就怕說破了想不開,畢竟罪不至死。】


    西席先生猛地一驚,看一眼蘇淺淺便急忙轉過頭,既羞愧又惶恐,恭敬地施禮告退腳步不穩地出去。


    下人們都退下了,蘇淺淺雖然覺得秦含璋來得莫名其妙,看一眼陸芷晴,撇撇嘴往外走。


    【義兄義妹的想碰出火花,去找那清靜地方,到這兒來起什麽哄,隻要鋤頭舞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何況我們這圍牆本就不牢固!】


    秦玉卓和秦含玨兄妹都看秦含璋,笑得猥瑣,原來一向自視甚高的三哥,被自己的夫人嫌棄了,人家根本不在意有人挖牆腳。


    秦含璋:和我有什關係?真的好冤枉!


    蘇淺淺走出議事廳的門,就見兩道矯健的背影,敏捷地沿著回廊飛奔,其中一人白發蒼蒼,後麵跟著一串丫頭婆子追趕。


    蘇淺淺:……


    議事廳是要改成電影院麽?


    處理了府中事務,按照從前的習慣,蘇淺淺是應該去老夫人房中問安的,跑回自己院子的秦老夫人一麵和三個兒媳議論那些瓜,一麵等著蘇淺淺。


    三夫人孟氏十分惱火,別人都能聽見,憑什麽她聽不見?隻能等著得意洋洋的二夫人,一句一句偷偷講給她聽,她也想自己吃瓜!


    不過二夫人自己的瓜可沒臉說,是被大夫人杜氏給爆出來的,婆媳三個講得津津有味,可是左等右等不見蘇淺淺,甚至那幾個小的都沒來。


    陸芷晴和秦含瑾卻來了,孟氏嫌棄地瞥自家兒子:文不成武不就,挑媳婦的眼光也不如他三哥,還總是自以為是,隨了他那個爹!


    秦含瑾是從練武場回來的,遇見陸姑娘一起過來問安,一路上與陸芷晴相談甚歡,目光落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上便不願移開。


    陸芷晴原是回院子換了衣裳,特意打扮得清雅出塵,若是與妝容精致衣著鮮豔滿頭珠翠的蘇淺淺放在一起,就是一個成語:雅俗共賞。


    可惜蘇淺淺沒給陸芷晴機會,壓根沒到秦老夫人院子,而且秦含璋三兄妹也隨蘇淺淺回了聽瀾院,目的就是聽聽蘇淺淺的心聲是怎麽評價今天的事。


    【這兄妹三個想幹嘛?總覺得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看這態度就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奸……】


    蘇淺淺打量秦含璋,要轉頭去看秦含玨時,被秦含璋起身嚴嚴實實地擋住。


    秦含玨:人家還小嘛,不要說這些!


    【若是奸,無論是誰我好像都不算吃虧,那便是盜!我的錢匣子裏整整有八百兩銀子呢!】


    蘇淺淺警惕地看向自己放錢匣子的地方……


    秦含璋:有五百兩是我給的,你是不是忘了?


    秦玉卓強忍住笑:“嫂嫂,我來是有一件事,七月初十薛丞相府的千金薛婉寧辦荷花宴,邀請咱們府上成年的小姐公子們赴宴,嫂嫂和我們一同去吧?”


    【薛婉寧……假千金?這麽快就出場了?女主啊!不過女主身邊都是陪襯,不是女配就是女反炮灰,我才不去給她當裝逼打臉工具人!】


    “我還是算了,成了親的人和年輕姑娘公子在一處,不合適。”


    蘇淺淺看上去還是那副溫婉謹慎的樣子,卻不知道早已經掉了馬甲。


    秦家三兄妹不動聲色互相看一眼,已經在眼神裏交流:女主又是什麽?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過相府小姐怎麽會是假千金?這是個大瓜!


    本來可去可不去,不過蘇淺淺的心聲引起了秦家兄妹的興趣,這次宴會還真得去看一看了。


    或許多與外麵接觸,能從蘇淺淺那裏了解更多消息,得知蘇淺淺為何一口咬定秦家會被滅門!


    “我也收到了相府請柬,是要攜夫人參加的,薛丞相獨女辦的宴席,初次相邀就拒絕也不合適。”


    秦含璋一麵說話,一麵在心裏努力想,那張請柬後來去哪裏了?讓侍硯扔掉了沒有?


    【哼,我一個就要和離的下堂婦,為什麽要以夫人名義去赴宴?回頭讓笑話我的人印象更深刻些?不去!】


    蘇淺淺決定想法子拒絕。


    秦含璋:……我錯了!


    “聽說太子和幾位皇子都被邀請了,而且赴宴的人還有可能得到九皇子親手刻的一枚雞血石印章,據說值幾千兩銀子呢!”


    秦含玨挑一挑眉,神秘地說道。


    【幾千兩銀子?這個可以有啊!不過應該是有什麽門檻,哪能輕易得到……】


    “宴席上最是能聽到後宅秘聞的時候,而且母親說了,去赴宴就給五百兩銀子置辦衣裝!”


    秦玉卓把五個手指岔開,在蘇淺淺麵前晃。


    蘇淺淺眼前一亮,誘惑太大了!


    “不去!”回得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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