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按我的頭!快來人!”婦人睜不開眼,尖聲叫嚷,她身後的秦玉屏嫌棄地退開一大步。


    “這位夫人,我聽你說得話多定是口渴了,請你喝湯,你怎麽這般急切,就一頭紮進去了?”


    秦玉屏一臉無辜不解,看著那位閉著眼用帕子胡亂擦臉,把菜湯抹得到處都是的夫人。


    “我何曾說得話多,我……我就是……”


    那婦人有些心虛,本以為離秦家人的正席遠,說些閑話也無人聽見,沒想到習武之人耳力都好,而且蘇淺淺早就吩咐注意著,誰要是說些難聽的,不必客氣,秦玉屏等了半天才捉到一個,趕緊湊過來下手。


    【這位是群牧都監的夫人吳氏,她的夫君此時正出門巡視諸州牧監,每年四季多在外辦差。


    這位夫人獨守空房寂寞難耐,借著出門與各家夫人喝茶的機會,尋那男子勾三搭四,平日裏卻裝作正經的樣子,到處議論別家女子。


    前幾日聽聞周世子去辛府提親,她眼熱得緊,這才豁出去備了份賀禮,隨著熟識的一位夫人進來了。】


    係統鄙夷地哼一聲,蘇淺淺按照係統查到的吃瓜線索,竟然看見了吳夫人與人勾三搭四的影像視頻,從前是隻有文字對當時場景描述的!


    蘇淺淺為這個升級興奮了一下下,還是先用這個新功能去教訓那位長舌賤婦,便冷笑一聲走過去:


    “吳夫人,你說得多,做得也不少,我們武寧侯府的二夫人也好,二小姐也罷,行正坐端嗎,沒什麽可讓人指摘的。


    倒是吳夫人前日出門上香,在寺廟的禪室裏做了什麽,心裏沒個數麽?那可是佛門清靜之地,日後還是換個去處吧。”


    “你……你胡說……你怎麽會……”吳氏頭上還有菜葉子沒摘下來,油滋滋地饅頭滿臉,此時睜開的眼睛裏都是驚恐,顧不上自己有多狼狽。


    “噗通!”吳氏被秦玉屏一腳踹在膝窩上,猝不及防跪倒在地。


    “你哪來的膽量同我三嫂這樣說話,是不是要我們侯府即刻把那人拿來,你才會承認?”


    秦玉屏冷冷地說道,向後退了半步,這婦人的模樣讓人看著太惡心了。


    “不……不是……”吳夫人驚慌地擺手。


    “我也沒那閑工夫去替你夫君捉奸夫,來人,將吳夫人和她的賀禮一並丟出去,莫髒了我們的地界。”


    蘇淺淺說著,又看向旁邊那兩個婦人,此時戰戰兢兢縮著頭,生怕被找上麻煩。


    “賀夫人,我們侯府素來與禦史中丞賀大人並無往來,以免有賄賂言官的嫌疑,今日來者是客,因為待客之道並未將賀夫人拒之門外,為何賀夫人卻對我武寧侯府諸多微詞呢?


    武寧侯府無需規矩卻處處不曾逾矩,賀大人府上處處是規矩,賀大人的書房之內另有世外桃源一事,賀夫人是想讓聖上查證,禦史中丞如何放浪形骸,不懼世俗眼光麽?”


    蘇淺淺看著第一位說侯府沒規矩的賀連笙夫人,真不明白是怎樣被洗腦的,一邊做著驚世駭俗沒羞沒臊的事,一邊認為別人不守規矩。


    “侯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世外桃源放浪形骸,妾身不懂你所說,妾身本是一番好意前來道賀,沒成想給我家老爺招惹了麻煩,妾身這就告辭了,武寧侯府的門檻,還真是高呢。”


    賀夫人強作鎮定,穩住心神起身,裝作惱怒拂袖便走。


    “賀夫人莫急,你帶來的賀禮就算不寫落款,我們侯府也是要記得清清楚楚,來人,把那卷畫卷拿過來,還有那本古籍。”


    蘇淺淺溫聲吩咐,程嬤嬤很快拿來兩隻錦盒,一長一方。


    賀夫人強自維持著鎮定,一聲不吭看著蘇淺淺,心裏在想著對策。


    “賀夫人,這幅畫是您帶來的賀禮,展開給在座的諸位瞧一瞧。”


    過來四名伶俐的丫頭,將那長錦盒打開,拿出盒中畫軸,慢慢舒展開,是一幅兩米多長一尺寬的長卷。


    畫上有宮中仕女,亦有隨意閑坐聽曲的男子,說不上布局如何好,但是卻很逼真,畫卷上出現的人物姿態各不相同,竟然有三十多人。


    “這……這並非是我送的賀禮……”賀夫人看了畫別過頭,目光躲閃地否認。


    “賀夫人大概不知道,我們侯府收禮一向有個規矩,無論是誰所送,在夫人簽了名字錄禮單時,會記得清清楚楚,這盒子上有編號,絕不會錯。”


    程嬤嬤這時把已經準備好的簽名單子拿出來,賀夫人名字後麵的編碼與盒子底下貼著的完全吻合。


    “賀夫人,先別急著否認,若不然這後麵的故事,就沒那麽有趣了,你這樣好像很心虛似的,我本以為賀夫人不知情,如此看來你是知情的。”


    蘇淺淺笑著走到那幅畫卷的地方,關於畫卷的全部資料都出現在係統麵板上。


    “這幅畫是嘉隆十二年所作,那一年宮中曾經出了一件大事,要我說出是什麽事嗎?


    這幅畫中記載的日期,是嘉隆十二年丙寅月庚子日,這個日子正是反王李炳逼宮之日,為何會坐在此處安然飲酒作樂?


    而且這幅畫中所有人物在他們的衣著上,都暗藏著其人名字,又是何意?賀夫人,你用這樣一幅畫送進我武寧侯府,居心何在?”


    蘇淺淺的聲音並不高,聽的人卻都如耳邊響了一聲驚雷,嘉隆十二年李炳謀反逼宮,被現在的皇帝當時的太子刺死在先皇寢殿。


    若是如畫卷中所描繪的,李炳正在飲酒聽曲,何來逼宮一說?這分明就是暗指皇帝陷害謀殺了李炳!


    府中藏著這樣的畫卷,無論是什麽功臣,被查出來也是百口莫辯,秦家的長輩和成年的幾位公子,這時候都是一頭冷汗。


    他們本來還不解蘇淺淺為什麽執意要給每人的賀禮貼上數字,而且記錄在賓客的簽名單上,如今才知道這是多麽重要的一道防線。


    “侯夫人,你不可隨意誣陷,妾身為了老爺清名,本就是空手而來,免得落了勾連朝臣的名聲,這畫卷絕不是妾身拿來的!”


    被蘇淺淺道破玄機,賀夫人有些慌亂,隻能矢口否認,若是承認了,他們賀家便會被皇帝懷疑,這個罪名,賀連笙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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