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等著的人急忙進來,見秦含璋醒過來驚喜萬分,但是秦含璋顧不得同他們說話,抱起蘇淺淺放在草墊上。


    “侯爺,你的傷……還不能用力!”秦三忍不住提醒。


    “我已無礙,夫人她為何……”秦含璋本想詢問,卻聽見係統焦急的聲音:


    【小主,快醒過來,不然誰為你解毒!你這樣中毒深了,會把自己累死的!】


    “侯爺,夫人為了救你尋找食僵蟲,應該是被毒蟲咬了,還需要給夫人解毒!”秦十六憂心地說道。


    “你們先下去,夫人她太過疲倦需要休息,餘事稍後再議。”秦含璋沒有問如何解毒,讓所有人都出去。


    【小主,知道你是太累了,一路奔波趕路,找到解毒的藥救侯爺,自己卻中了毒,才能這樣又睡又醒出現幻覺,可是要趕緊給自己解毒啊……


    最方便的法子就是用侯爺的血,他的血裏毒還沒有消盡,正好克製你的毒!小主你快醒醒!】


    係統的寶寶音都變了腔調,可是蘇淺淺仍然閉著眼睛,臉上變換著不同表情。


    秦含璋凝視著蘇淺淺,她的臉頰上浮現不正常的潮紅色,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下眼瞼一片青黑。


    垂頭看自己身上,已經被包紮好傷口,血跡也被清理幹淨,雖然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但是意識已經清醒,他知道蘇淺淺救了自己一命。


    秦含璋想了想,咬破指尖滴出血,送到蘇淺淺唇邊,希望她喝進去能解毒。


    鮮血從蘇淺淺唇角淌下來,滴落在草墊上。


    【哎呀,小主喝不進去血怎麽辦?侯爺你……你得用口渡進去,小主如今沒有意識,不渡進去沒有用啊!】


    係統急得在一邊出主意。


    【哎,這就對了……】係統的聲音戛然而止。


    秦含璋這時已經咬破自己手指,含了一口血湊到蘇淺淺唇上,輕輕捏開她的兩頰,將血送進她口中。


    蘇淺淺的唇柔軟微涼,但是臉頰卻是滾燙的。


    秦含璋還是第一次觸碰到女子的唇,動作生硬笨拙,甚至不知道如何含住唇瓣,將血封在蘇淺淺口中,迫使她咽下去。


    好在試了兩次之後,雖然秦含璋有些暈眩,心跳聲如擂鼓,但是已經能順利地把血喂進去。


    他不知道要多少血能解毒,係統這時候不知道為何啞了,一點聲音也沒有,就隻能不斷地含血投喂,直到他離開蘇淺淺雙唇時,對上那雙圓睜著的,小鹿般的眼睛。


    “你……醒了……”


    秦含璋又是歡喜又是慌張,忘記了他的姿勢更是怪異,跪伏在草墊邊支撐著身子,就是一副登徒子欲一親芳澤的模樣。


    “你在做什麽……咳咳咳,好腥……”


    蘇淺淺迷迷糊糊像是在做夢,嘴裏的鐵鏽味卻讓她忍不住咳起來。


    “我……你中了毒,我聽說你找的毒蟲與我的毒相克,所以就用……”


    秦含璋第一次這樣語無倫次。


    “是血?”蘇淺淺看見了秦含璋血肉模糊的手指,“你的血?”


    秦含璋已經坐起來,不敢看蘇淺淺的眼睛,因為失血顯得蒼白的唇抿緊,藏起意猶未盡的甜香,微微點頭。


    “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把你救回來,你自己流了太多血,怎麽還給我喂……”


    蘇淺淺生氣地訓斥秦含璋,才忽然想起他方才那個姿勢,想起她恢複意識時第一個感覺:唇上被微涼柔軟覆蓋,撬開她齒關送進一口腥甜的……


    紅雲漸漸從耳根升騰,蘇淺淺心中一聲哀嚎:


    【我的初吻就這麽沒了!關鍵是我都還沒明白是咋回事,沒有嚐到味道……就是有點腥!】


    秦含璋一陣咳嗽,喚回了蘇淺淺野馬狂奔的意識。


    “你……還沒有大好,還不快躺下,一身的傷……”


    蘇淺淺掩飾自己的慌亂,撐著身子要坐起來,給秦含璋騰地方。


    “不必,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何時,可是從西京到這裏一定累壞了,你要好好歇一歇,然後再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秦含璋按住蘇淺淺,不讓她起來。


    “那……你也……”蘇淺淺猶豫片刻向裏邊讓了讓。


    事急從權,她確實十分疲憊,需要休息,可是秦含璋的身體亦是虛弱,既是夫妻躺在一處應該也沒什麽。


    秦含璋想了想,先拿起旁邊放的水囊,打開了送到蘇淺淺口邊,蘇淺淺就著喝了幾口,衝淡了口中的鐵鏽氣。


    秦含璋自己也喝了幾口,咽下了微甜的感覺。


    隨後秦含璋果真躺下來,因為草墊鋪得窄,擔心擠著蘇淺淺,半邊身子都在地上。


    “你靠近一點又不會吃了你,你的身子不能受寒,從前又不是沒睡過,矯情什麽?”


    蘇淺淺背對著秦含璋小聲嘟囔,臉上的紅雲還沒有消退。


    一隻手忽然就圈住了她的腰,後背貼上了堅實寬厚的胸膛,“夫人,那我就不客氣了,山洞地上屬實很涼。”


    溫熱的氣息在蘇淺淺耳鬢後輕拂,盡管被淡淡血腥氣幹擾,秦含璋身上熟悉的味道,還是讓蘇淺淺莫名地安心,隻是心跳得有點厲害。


    從前可沒這麽抱著她睡。


    秦含璋:是,從前都是你抱著我睡!


    這樣有些尷尬有些害羞有些喜歡的感覺,不過是那麽片刻,連日疲憊不眠不休地奔波,蘇淺淺的眼皮早已經支撐不住黏在了一處。


    聽見綿長可愛的小呼嚕,秦含璋心中的思念終於安放,在生死關頭最大的遺憾,如今得以圓滿:


    他多想再看看蘇淺淺小小的梨渦,還有聽見她心中千奇百怪的念頭!


    手掌下是蘇淺淺纖細的腰肢,隔著衣衫也能感覺到她的柔軟;


    鼻息中是蘇淺淺淡淡的體香,像雪一樣清冽,像梅一樣淡雅,聽著蘇淺淺的呼吸,秦含璋安然沉睡。


    山洞外拐彎的石壁上,貼著的幾個腦袋緩緩離開石壁,互相使個眼色,躡手躡腳退出去。


    侯爺安全了,夫人就是最好的良藥,從前那些謠傳就踏馬隻是謠傳!


    幾個人守著洞口坐下來,眼見天邊已經有曦光出現,總算迎來了令人期待的日出。


    【啊啊啊,憑啥呀!】係統的哀嚎驚得蘇淺淺差一點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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