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傍晚時分,聶謹言和溫小婉到達的聶宅。那一車賞賜由著柳伯帶著小福子去安置,聶謹言拉著溫小婉去了他自己的房間。


    聶謹言的臥室,能比二堂強一點兒,有兩把椅子和一張木桌子,穿過隔斷進到內間,有一張木板床,所有家具以實用為主,一看就是特別結實以及特別結實的,怎麽折騰也不帶壞掉的那種。


    屋裏並沒有久未住人的黴塵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桂花香,應該是柳伯知道聶謹言要來,提前熏過的,而內外屋角各擺的兩個炭火盆,冒出溫暖火紅的光來。屋子乍進人來,也不冷的。


    溫小婉對於聶謹言這間過於一覽無遺的屋子,歎為觀止。


    “相公,你真是達到了室內裝飾設計的臻化之境,以無他勝有他啊。”


    溫小婉坐到聶謹言的床上,伸手摸了摸床上擺著的那床被子。外表看著極普通,上了手就能摸出來與眾不同了,竟不是普通棉被,而是真絲做的。


    溫小婉話裏偶爾有些詞語,聶謹言是從未聽過的,但這並不影響他理解溫小婉整句話的意思。


    他有時也會懷疑溫小婉,是從哪裏學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詞語。他有好幾次想張口問問的,卻沒辦法開這個口。


    他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事情,做事從來殺伐果斷,當年十歲稚齡入宮,也從未讓他覺得這般艱難。可麵對溫小婉時,有許多東西,他怯了。


    聶謹言有片刻走神,等他聽到有人喊他,反應過來時,正看著坐在床上的溫小婉,衝他招手。他從內外堂的隔斷處走了過去,坐到了溫小婉的旁邊。


    “聶謹言,你怎麽了?”


    溫小婉在床這邊摸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到聶謹言跟過來。她連忙回頭去找聶謹言,就發現聶謹言站在隔斷處,瑟然地發呆。


    “沒什麽,”聶謹言伸手扣在溫小婉摸在他膝頭的小手上,“有些累了,我們早點睡吧。”


    早點睡?這也太早了吧?


    溫小婉下意識地往外看,外麵雖然天光漸落,夜色已起,看不到景致了,但距離睡覺的時間,也還是有些早吧。


    按溫小婉的目測,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她前一世,朝九晚六的那些白領,如果不加班,下班擠地鐵的時候。


    聶謹言從來沒有這麽早睡過,今天這一天確實有些辛苦,卻也不至於用睡眠來補充,溫小婉靈機一動,聶謹言這是另有深意。


    聶謹言該不會是想……


    溫小婉覺得這很有道理,酒足飯飽,沒道理不思淫穀欠的。


    做為一個封建社會,最為知書達禮、賢良淑德的小女人,溫小婉覺得既然聶謹言許她兩種花,她當然也要還報答聶謹言燦爛滿堂、遍地開花。


    “相公,”溫小婉一聲嬌啼,聶謹言頭皮緊了一下,溫小婉已經順著他的膝頭,整個人都攀了上來。


    因為今晚是個特殊的日子,溫小婉決定拋棄狂野,端一盤小清新柔和的菜上來,叫聶謹言瞧瞧他家小媳婦,有多麽會心疼人。


    溫小婉雙腿跨坐在聶謹言的兩條腿上,圓俏的臀部落在聶謹言的雙膝間,雙手抱著聶謹言的脖子,兩條如藕節一樣的手臂,借著聶謹言弧線優美的頸部,繃得很直。


    她的臉與聶謹言的臉,隻隔著一臂的距離,兩雙眼睛互望時,溫小婉笑得溫溫柔柔,如一抹清風,撫麵而過。


    溫小婉很喜歡看聶謹言。聶謹言絕不是那種你看一眼就會覺得他很好看的人。


    但是他這個人,你細看下來,竟會神奇地發現,沒有一處地方,是長得不好看的。甚至微小到一塊骨節一塊肉,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


    “聶謹言,親親我,”


    溫小婉閉上眼睛,慢慢地把頭向聶謹言那邊靠了過去。


    那一抹清香撲鼻,越來越近。


    聶謹言不舍得閉上他狹長的眼眸,就那麽看著溫小婉帶著笑容的臉,離得他越來越近,直到不用他湊過去,也能親到溫小婉柔軟的唇瓣,品嚐到那裏甜蜜的滋味。


    兩個人就著這樣的姿勢很*地吻了又吻,很久沒有鬆開。


    哪怕是有了些許的意亂情迷,溫小婉還是能聽到聶謹言唇齒間說得不甚清楚,卻隻有她能懂的話。


    “配……配合我……”


    溫小婉輕輕地發出一聲‘嗯’,若不是為了配合你,她怎麽會如此努力地上演這麽一出不收費現場版的激情戲。


    那些敢跟過來聽聶謹言壁角的眼線們,她詛咒他們這輩子全都不舉,下輩子連蛋疼的資格都沒有。


    “放心,他們……他們……呆不了多一會兒……就……就會走的,”


    聶謹言似乎猜到溫小婉想到什麽,他們還沒有離開,口齒依然是模糊不清的,聲音在吟吟之中,除了溫小婉,換個誰,哪怕是貼他們身邊聽,都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麽。


    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溫小婉卻不是隻為了配合聶謹言,她的心裏,聶謹言是頂頂重要的,與聶謹言親密的接觸,在她的心裏,自然同樣重要。哪怕是一唇一吻。她是極認真的。


    “聶謹言,我喜歡,喜歡你,你也要……也要一直喜歡我,不準……不準被男人……被男人搶了去。”她不由自主說出這話來。


    溫小婉防男人甚於防女人,尤其聶謹言這個身份,她更是防男人防到畏於虎了——前一世,她受的傷害裏,隻有這片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聶謹言心底苦笑連連,他都想不到溫小婉這是想的什麽,好不好的,這說的是什麽啊。哪個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眼睛瞎了,會來搶他?


    他一口重重地咬到溫小婉的唇肉,以示警告她以後都不許胡說八道。


    溫小婉吃痛了一下,發出一聲更加挑人心跳的口申吟來,她摟在聶謹言後頸處的手指,狠狠地扣進聶謹言的肉裏,以做為報複。


    聶謹言像是沒有反應一般,任由她撓來撓去,覺得溫小婉的手,像他小時候養的那隻小貓爪子似的,抓到身上,隻癢癢的,一點不痛。


    後頸處那裏繃得很緊的筋骨,含蓄迸發著無窮的力量,連帶著指間都不可避免地帶出了細膩無窮的觸感來。


    溫小婉一隻手,延著那處脊梁,一直向下摸著,每處骨節,她都摸得熱切而又認真,連一絲一毫都不舍得放棄,享受著她男人的每一處——每一處都隻屬於她的肌體。


    當溫小婉的手,快要延著那條筆直的線。滑進他腰線以下的那道縫時,聶謹言終於忍耐不住,整個身體向後麵的床躺了下去,坐在他腿上的溫小婉,隨著他身體重心的偏移,也連帶著倒在他的身上。


    溫小婉本能地驚呼了一小聲,離開聶謹言唇齒的櫻紅唇瓣,又如食人花的吸盤,黏黏地落到聶謹言骨節分明的兩條鎖骨中央去了。手指更是極其靈活,已經開始去扒聶謹言的衣服了。


    聶謹言顯露出比她還要急的一麵,她那粉色的衣衫,很快被聶謹言一把撕了下去,溫小婉呼吸漸漸粗喘,卻還不忘記吩咐聶謹言,“帳子……把帳子放下來。”


    聶謹言修長的手指,還在胡亂地扯著溫小婉頭上的花飾,不耐地道:“放帳子……放帳子幹嘛?”


    “一室春香暖意,哪如滿帳紅芙遍身開,這叫聚氣。”


    原本扒在聶謹言身上不肯鬆開的溫小婉,竟然很一本正經地開口,隻是那雙琉璃樣的樣子,分明閃爍著隻有他能讀懂的光。


    他們兩個這場戲,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了。


    聶謹言假裝不願,卻還是挺了片刻後,起身去扯帳子。


    聶謹言這張床上掛著的帳子,看著輕薄,其實是蠶絲所織就。韌性極好,夏不透光,冬不透涼,輕輕放下來,小小床上,無論發生了什麽,外麵也隻能看到一個影子,聽著些聲音了。


    等著帳子放下後,溫小婉已經平躺到床中央的位置,笑眯眯地看著聶謹言了。她要看看聶謹言放著她這個美人在懷,要不要假戲真做?


    聶謹言是真想的,他整個人已經跨到溫小婉的身上,已經被溫小婉裸在外麵,那片皎白的雪花地,勾得目光火辣辣了。


    “相公,你想要嗎?”溫小婉嬌滴滴的聲音,在閉得嚴實的內帳裏,像一滴掉入滾燙油鍋的水,炸起一片煙霧蒙蒙來。


    聶謹言立刻用行動回答了她,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


    溫小婉立刻‘嗬嗬’地笑起一串叮咚聲響,還有那真是嫵媚得叫天地山巒為之一顫的叫聲。


    聶謹言和溫小婉都不去想外麵那些眼線如何,但他們兩個親身經曆著的,聶謹言隻覺得周身血液上湧,渾身發緊,仿佛若不立時辦了眼前這妖精化身的小人兒,他就要死過去一般。


    溫小婉覺得她前世的理論、今生的實踐,終於,在這一刻裏通通表達到頂峰極限去了。


    兩個人在帳幔裏,胡亂地折騰起來,弄出來的動靜越來越大,暗夜裏那些個眼睛,勉強堅持著,他們滿腦子都隻有一個想法——聶司公真是宦官嗎?


    依然搖曳著的帳幔,依然傳出那些荒誕怪離的聲響,大約一個多時辰了,仍是沒有停下來。那兩個人的戰鬥力可真好。


    帳幔裏的溫小婉,很滿意地瞧著聶謹言周身如熟透的蝦子一般,在她的身上做‘俯臥撐’運動,帶動著整張結實的大床,左右搖擺著。


    “他們什麽時候走?”


    溫小婉忍不住在聶謹言俯身下來時,極輕地問,然後再發出一聲嬌吟出去。


    “一會兒的,快了。”


    依著聶謹言的分析,他與溫小婉再做完這一輪,外麵的人差不多就該膩了,然後他熄滅燭火,裝做累了睡覺。那些人就該走一批了,大概還會留一、兩個,守在門外左右,暗暗監視他。


    ——諒他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他躺在屋裏的時候,他們進來。


    派來監視他的人,都知道他沒有睡過整宿覺的時候,都知道他這個人說是睡著,也是醒著的。


    當年有不隻三、四個侍候他的小太監,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都被他活活扔出去,填了皇家獸園養的那些老虎、熊了。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觸他的這份不爽來了。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聶謹言裝作一臉困倦地拉開帳幔,隨手一揮,把屋內點著的兩盞油燈,統統扇滅,拉緊帳幔,表示他要睡覺了。


    屋裏,聶司公很開心地摟著溫香軟玉,哪怕不是真的睡,溫小婉小貓一樣縮在他的懷裏,他也滿足得不行。


    屋外,某些黑暗之處,開始有人忍不住罵娘了,隨後,陸續有人撤走。


    就在溫小婉有些忍不住要睡著時,她聽到一手摟著她的聶謹言,極悄聲的說:“別害怕。”


    “啊?”她極輕地呼聲,隻在喉間轉動,發出來的隻有口型,卻沒有什麽聲響。


    溫小婉在黑暗裏的視力還好,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聶謹言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一枚菱花型的戒指,輕輕地按到了實木床頭,雕著的眾多纏枝菱花瓣中的一朵。


    溫小婉本身是做鑰匙和鎖的,她當然能懂這其中奧秘,隻是沒有想到,這間看似什麽都沒有的屋子裏,竟還有這麽多的說道,然後更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他們躺著的這張床所貼著的那道牆壁,在床下牆角的位置徐徐地從下往上拉出一邊洞開的小邊,剛好拉過床邊延位置,夠他們貓身進去的。


    聶謹言用眼神向那洞開的小門示意了一下,溫小婉心領神會,先鑽了進去,她剛爬進去沒有多久,聶謹言就跟著爬了進來。


    進了密道後,溫小婉忍不住開口說:“相公,這東西花了你不少心血吧?”


    聶謹言檢查過暗道門後,回她,“弄了五年,從我十五歲買下這間宅子,弄到我二十歲,覺得十分安全後,才敢把謹行接過來。”


    果然是漫長的時間,而更令溫小婉驚訝的卻是,“你把你弟弟塞到耗子洞裏了?”


    這安全到是安全了,可這也……這也太不是人呆的地方了吧?這麽藏久了,是不是好人也會藏傻了?


    作者有話要說:汗,更新有點晚了,本來以為這章能叫聶小弟露個臉,看來還是要下一章了,哎哎,太晚了,有點累,寫不動了呢。


    謝謝親們的支持和鼓勵!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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