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凜冽的北風呼呼的吹,屋外地麵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


    賈璉迷迷糊糊的習慣性去摸身側,沒摸到熟悉的體溫,再摸,還是沒人,該死的,怎麽回事。


    賈璉腦袋內一根玄頓時崩了,倏的起身,中衣鬆鬆垮垮的斜在身上,明顯不是昨夜那件,四周沒有熟悉到骨髓那人的體香,寬大奢華的龍榻上隻有自己一人。


    賈璉不敢置信的瞅著自己的雙手,白皙修長沒有任何不適感,一點兒也不酸澀腫脹,可記憶深處,明明是裸著身體和他抱在一起,忘情的激吻,纏綿忘我,互相拔蘿卜拔的暢汗淋漓,天崩地裂,不是有句話叫做,小擼怡情,互擼更健康,大擼灰飛煙滅麽?昨兒夜裏兩人猶如打了雞血,擼的那叫做一個渾然忘我,聲色旋旎,激情四射,口水幾乎淹沒了整張龍榻,積蓄多日的精華抖動著噴薄而出,黏稠磅礴,記憶中,起碼發泄了三四次,刺激得整個人都顫栗不已。


    賈璉將衣服扯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遍身體,沒有任何歡樂後的痕跡,賈璉腦袋懵了,莫非昨兒一切都是臆想,做了一場春夢不成。


    賈璉抓耳撈腮,想不明白為何春夢如此的真實刺激,就跟親身經曆過一樣。小寧子捧著衣服走了進來笑道:“公子,你終於醒了,昨夜你喝高了,可折騰死奴才了,吐的一個稀裏嘩啦,好不容易幫你換好衣服,扶到床上,偏偏睡覺也不老實,翻來覆去的,還不時的發出怪叫,可苦了奴才的一雙耳朵。”


    賈璉揪住小寧子的衣服,小寧子忒委屈,指著自己烏青的眼睛:“瞧,奴才熬夜伺候了公子一夜呢,眼睛都腫都跟個蘿卜似的。”


    賈璉噗嗤一笑,這哪壺不開提哪壺,挖苦我做夢拔了一晚上蘿卜呢?


    賈璉理了理小寧子衣服,放開他疑惑的道:“皇上呢?”


    小寧子替賈璉穿衣服:“皇上昨兒大晚上就去太廟接太皇回宮,想來這會兒還在路上呢。奴才本也該伺候在皇上身邊的,陰差陽錯的,皇上連晚膳都沒用,就急匆匆的上路了,將奴才都忘記帶走了,好在皇上讓人留了話給奴才,讓奴才今兒送公子出宮。”


    賈璉狐疑的看了幾眼小寧子,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果然紅腫了起來,看起不像作假,莫非昨夜一切都是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賈璉有點兒蔫了,再瞥了一眼身上的小太監衣服,臉頓時跨了。


    小寧子乃八麵玲瓏之人,不然也不會從名不經傳的受人欺淩的小太監爬到如今的高位,一躍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宮內人人上趕著巴結還來不及呢。


    小寧子雖不解皇上為何如此吩咐自己,說一通謊話哄騙眼前的人。卻也明白一個道理,想要在宮內生存下去,隻能牢牢的抱緊皇帝的大腿,不該問的永遠都不要問,不該看見不該聽的的即便看見聽見也隻裝作沒看見,沒聽見,讓它爛在肚子裏,永遠不透露出半句。


    皇上可不是世人眼中的平庸無能之輩,論智謀心機魄力手段膽識,估摸天下還真沒幾人能超越過皇上。三言兩語就將暗中經營多年的忠安親王說的倒戈相向,誓死效忠。裝傻賣癡之下,毫不費勁的徹底粉碎功虧一簣的蕭閣老黃粱美夢,將一幹黨羽不動聲色的收拾殆盡。


    當日朝堂之上,皇上痛心疾首的將蕭閣老及親信黨羽關押大牢,待審查真相後再定罪繩之以法。其實朝中哪個人不知蕭閣老造反逼宮一事已是板上釘釘子的,不容置疑。司徒衍悲慟道:“蕭閣老行事雖有失偏頗,不過他為國效力多年,奔波勞碌,勞苦功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朕真心不信閣老會膽敢密謀造反,做出對國家,對皇家不利的大逆不道事情來,想來必有隱情,各位愛卿都是忠心耿耿為國精忠的大臣,朕希望各位愛卿能秉公處理此案,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其實朝臣也明白皇上所說的一番話也不過是走走場麵罷了,博的一個清譽美名,而非暴虐君王,不念舊情,置老臣子於不顧,這一招走的可謂深得人心,不僅安了老臣子的心,還贏得了朝中新貴清流一派的讚譽。


    擔驚受怕了一天的文武百官膽戰心驚的讚揚皇帝仁心仁德,睿智偉才,英名蓋世,大公無私。


    至此百官方醒悟,皇上乃真龍天子,有勇有謀,深藏不露,心中有大丘壑,先前的昏庸縱情聲色不過是假象而已,是一道障眼法,用來迷惑世人的,暗中早已操控一切,隻待逮著機會將奸臣賊子一網打盡,連根拔除,不費吹灰之力鎮壓到底。一時京中人人對皇權無懼到極點,對皇上忍功敬佩尊敬不已。深深唾棄包藏禍心的蕭賊一黨,恨不得將其鞭屍千刀萬剮。


    蕭閣老逼宮造反橫死獄中,家人慘死家中,一事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人人皆知。


    茶寮茶館裏,人山人海,人人激憤不已,說的唾沫橫飛,將蕭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說到激動的時候躲著腳,拍桌子,掀凳子,擼袖子,往外衝,要將奸臣逆黨屍體拖出來曝曬遊街。


    有人說,你說我們皇上親政容易麽?皇上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善心孝順之人,昨兒天摸黑就趕著去接太皇太後回宮。冷眼瞧著都被人家欺負到頭頂上來了,還心腸如此慈悲,將國賊交予三司會審。


    “呸,蕭賊就是個賣國賊,同秦檜、司馬昭、曹操一黨一樣,是大奸之臣,藐視皇權,人人得而誅之,幸好奸臣計謀未得逞,不然以後哪裏還有我們老百姓的好日子過喔。”


    “皇上是天底下最明智的君王,有聖人之美德,忍辱負重到今日,被逼迫的生不如死,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你們可有所不知,蕭賊其實就是個陳世美,聽說他原來的糟糠之妻被他下毒害死,後來娶了富家女,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說穿了他就是個小白臉,舔女人褲襠子才有今日的成就呢。”


    ....


    各種各樣的版本層出不窮,再經酸腐文人嘴中一過,狗血四處灑,徹底變了味,說蕭賊乃當朝陳世美、三姓家奴,指鹿為馬的大奸大惡的敗類。


    賈璉與小寧子穿著太監衣服出了宮,尋了個偏靜的角落,換了一身家常衣服,混跡在人群中。


    賈璉邊走邊問:“那老王八橫死獄中了,連家人都慘遭橫死了?”


    小寧子左瞧又瞧的,嫌棄沒多長兩個眼睛:“恩,昨兒夜裏就死了,一家幾百口,也都被人殺了,哎喲,那叫一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喔。”


    眼下正是年關,街頭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百姓絲毫未受到這場宮變的波及,櫛次鄰比的店鋪披紅掛彩的,好不熱鬧。


    小寧子多年未出宮,一出宮就跟脫韁的野馬一般,這裏摸一下,那裏看一下的,店主見小寧子長的俊俏,見他喜歡還特意多送了點兒,喜的小寧子眉開眼笑的,懷裏捧了一堆。


    小寧子遞了個冰糖葫蘆給賈璉,紅彤彤的山楂在糖膜的包裹下格外誘人。賈璉接了過來,嘎嘣一口,脆酸中帶甜,入嘴唇齒留香,酸酸甜甜的。


    兩人就跟沒長大的孩子似好不愜意的穿梭人群中,沒一會兒功夫便將小寧子懷中的零嘴吃了個光光。


    小寧子拿著帕子擦了擦唇角:“我們主子還特意吩咐奴才告訴公子,劍南這兩個字別再用了,劍南公子已遭了蕭老賊毒手,做了刀下亡魂,為國捐軀了。”


    賈璉嘴角抽了抽,自己無緣無故死過兩次了,不過也清楚,這名字以後是不能夠再用的,虧的皇上念及兩人同榻之情,沒對自己下黑手,直接給自己一刀或者一杯毒酒,崩了自己這個大大的汙點。


    賈璉忽然腦袋中一個念頭閃過,奶奶的,他還欠老子一個交易呢,想賴賬不成,就這樣空口白話的直接將自己打發出宮了。


    賈璉湊過去,貼在小寧子耳邊問:“那他有沒有和你提起過什麽交易沒有?”。


    小寧子眨了眨眼睛:“這倒沒有,主子沒同我提這一茬。隻說公子是個不可多得文韜武略的全才,可堪大用之人。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主子很是賞識你,希望公子有朝一日能報效朝廷,為主子分擔一二。”


    賈璉意興闌珊,隻見前麵不遠處一座大宅麵前呼啦啦圍著一群人,不少人在指指點點,賈璉婆娑著下頜,起了興趣。


    小寧子踮起腳尖,探頭探腦:“喲,這不是蕭宅麽?可惜啊,一家人腦袋都搬了家,幾輩子積累下來的錢財也不翼而飛,也不知便宜了哪些人。”


    賈璉疑惑的問道:“蕭家也算是百年世家,蕭老賊貴為當朝內閣,還不知道斂了多少民脂民膏呢,難道還會長了翅膀飛了不成,狡兔還有三窟呢。”八成是那狡詐的司徒衍暗中派人將錢財直接弄回宮中,不想便宜那些名義來抄家,實際上卻是斂財貪贓的主。


    小寧子點頭讚同道:“正是這個理呢,小石公子和小馮公子今兒一早就帶人出發前去老賊老家山東抄家了,本來主子還想讓公子你來老賊京中的房子抄家來著呢,誰知道碰到這個突發狀況,哎喲,好不錯過了一個撈財的機會呢。”


    賈璉啐了一口,這馬後炮拍的可真夠響的。


    小寧子哧溜往前麵鑽,賈璉反手一把將他拽了過來:“你主子還說了些什麽話,別跟上茅坑一樣,一坨坨的往外蹦。”


    小寧子捂著臉皺眉:“我們好歹是一起流過血流過淚,同甘共苦的過來的,我還能和你外道誆騙你不成,倘若我說的有半點假話,出門讓馬車撞死,下雨被雷劈死。”


    賈璉不信,咒詛有用的話,那蕭王八直接一個詛咒不就可以將狐狸司徒衍直接搞死了,何必辛辛苦苦的篡權奪位呢,最後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賈璉笑:“少在我麵前賭咒發誓的,一道流過血不假,誰跟你一道流過淚來著呢,說謊話也不怕牛皮給吹炸了。”


    小寧子扒拉開賈璉的手:“喏,就昨夜,你哭的一個叫做鬼哭狼嚎,驚天地泣鬼神,我被你感動的鼻涕眼淚流了一地,這不是一道流過淚呢。”


    賈璉送開小寧子,輕輕踹了他一腳:“我看就是個滑頭,滑不溜的很沒心沒肺的。”


    小寧子險些栽倒,笑嘻嘻的靠了過來:“多謝公子誇獎,主子卻一直說我愚笨忠實的得很,蠢笨的跟一頭豬似的。”


    說完一溜煙跑了,跑到人群裏湊熱鬧。


    賈璉放棄從這家夥嘴裏套話,反正也套不出管用的東西,一張口幾乎都是胡言亂扯。賈璉初次跑到宮內盜竊古董,偶然間瞥見那如月如畫的人穿著家常的衣服望月,舉手投足間彰顯著寂寞孤獨,晚風拂過,明黃色的中褲若隱若現,賈璉當時隻是起了興趣罷了。畢竟來到這個時代,見一見隻在電視劇的由高矮胖瘦,老少不等大爺大叔小帥哥演繹出來的皇帝,也是種莫大的榮幸不是麽。


    後來的或作不過是順手推舟罷了,畢竟那人通過賈妃的麵貌辨認出了自己真實身份,不得不現身。原本想通過從龍之功,擺脫賈家這個*的大坑,重立門戶。


    卻未料到那人對自家了如指掌就連便宜老婆放高利貸,包攬訴訟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到最後合作變成了將功折罪,偷雞不成蝕把米。


    賈璉想到這裏很是掃興,隻見前麵的人越圍越多,小寧子也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津津有味的看熱鬧去了,圍住蕭宅的官兵正在吆喝著人群退後,不得靠近。


    賈璉正欲尋小寧子,忽然一陣難聞的氣味飄了過來,就跟茅坑裏粑粑一樣臭不可聞,人群嘩啦一下往旁邊散去,隻見一群書生打扮的人,抬著糞桶,臭雞蛋,爛葉子,繞過官兵跑到蕭宅後方,人群一個個激動的不行,跟了過去湊熱鬧。


    男女老少激蕩振奮的不行,官兵擋也擋住不住,隻見髒臭臭的糞水不停的往蕭宅潑,又有人拿著臭雞蛋爛葉子往裏麵扔,一麵潑一麵扔一麵罵罵咧咧的:“潑,潑,用力潑,大家往蕭老狗家床上潑,使力的潑啊。”


    賈璉腹誹,這蕭老狗家的床礙著大哥你的事了?分明潑是牆,咋到他嘴裏成床啦。真夠扯的,大哥你碉堡了啊。


    小寧子從一邊冒了出來,對著賈璉道樂不可支:“哎喲喂,這可比一出戲還熱鬧啊,看的好過癮啊。”


    賈璉提溜著小寧子的衣角:“走了,可真夠晦氣的,你去湊什麽熱鬧,被你主子知道,少不得要治你個不穩重的大罪。”


    賈璉說的義正言辭,不過是嫌那味道太過堵心了,夠難聞的。


    兩人正說著話,隻見斜地裏傳來幾聲清脆的拍掌聲,伴隨流裏流氣的聲音:“哈哈,我道璉二哥消失好了一陣子,怪道的很呢,原來在外麵搭上相好的呢,瞞的看真夠嚴實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天冷了,大家多穿點兒衣服喔,別凍著了呢。


    今天玩劍俠三,打小攻防的時候,笑噴了。


    惡人指揮帥哥號令我們撲向南坪的集合點船上的浩氣,紅名一大堆,他一個激動,大喊:“快往床上撲,撲死他們,哈哈,他們是來送死的。”


    “衝啊,往床上衝啊,戰階多多,屍體多多,大家快往床上撲啊,浩氣擺明是來送肉的哈哈。”


    ........


    指揮帥哥真萌,帥哥,那是船好不好啊。


    往床上撲,指揮碉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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