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新年不過幾日,家家戶戶格外忙碌,辛勞了一年的人們終於有了喘口氣的機會。腳步匆忙,臉上卻洋溢著笑意,迎接即將到來新年。


    合家老小忙著送灶神、洗福祿、請門神、置辦年貨,大街小巷所見之處都是掛紅披綠,朱紅的燈籠高高掛起,內外一片歡騰熱鬧的景象。


    宮裏眾人也格外忙碌,祭祀拜神、國宴家宴等朝賀哪件不是重之又重,人人忙的團團轉,連個歇腳的功夫都沒。


    天空中響起了爆竹聲,驚醒了正在酣睡的小老虎,立刻蹦躂起來,圓溜溜的眼睛裏麵露出警惕,緊張的四下張望,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小老虎嗷嗚叫喚了幾聲,圓圓的耳朵豎了起來,沒有人回應。


    小老虎不安的左右看了看,嗅了嗅身下的毛絨絨的毯子,蹭了幾下,鑽進毯子裏麵躲了起來,露出小腦袋盯著大殿門口。


    突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小老虎耳朵動了幾下,鼻子嗅了嗅,立馬從毯子裏麵爬了出來,四隻小短腿用力,連滾帶爬向外麵跑去,司徒衍疲憊的眼神在見到李老虎刹那間頓時轉為淡淡的喜悅,小老虎搖著小尾巴圍著司徒衍蹭了又蹭,張嘴咬著用力咬司徒衍衣服的下擺兒,嘴裏發出不滿的呼嚕聲,好像在埋怨他將單獨扔下出去玩。


    司徒衍彎腰抱起小老虎,搔了搔它脖子:小白。”小白是司徒衍給小老虎取的名字,雖然不夠威風,可小老虎卻很喜歡這二個字,開心的應著聲,哼哼唧唧的舔司徒衍的手指頭玩。


    皇宮裏不乏養狗逗貓的人,新鮮的狗奶也不難尋,小寧子回宮後,立即找了幾隻剛產崽沒多久的母狗養在清合殿偏僻的角落。


    司徒衍給小白喂好奶後,把它丟在地上的毯子上玩耍,小寧子端了盅滾熱的薑茶,走了過來,伺候司徒衍脫了華服:“皇上,外麵天寒,先喝口薑茶暖暖身子。”


    司徒衍呷了口,看了眼外麵簌簌落下的鵝毛大雪,緩緩開口道:“他在做什麽?”


    小寧子自然清楚皇上問的是何人,將衣裳整齊的擺放好後,恭敬的回道:“自皇上回宮後,公子先去了京城郊外親從難民營裏挑了幾百個身世清白的少年帶去了西郊,又抽空去了躺南郊看了看,那裏正熱火朝天的打著地基呢。”


    司徒衍捏了捏額角,半躺在碩大的描金畫龍椅子上,小寧子蹲□體替他揉腿腳:“前兒公子帶著賀禮去參加了九門提督司裘良和閻老板的喜宴。聽說公子還挺盡興的,硬拉著司大人在雪地嘮嗑,害得喜婆跳著腳催罵了多次,又拖又拽將司大人押了回去洞房,公子才同意了放人。”


    司徒衍哭笑不得,心說,這人見不得別人花好月圓,真夠缺德。心底卻升騰起一股難以言狀的莫名寂寥感,自臘月二十五日封筆後,一直被各種繁文縟節的宴會給牽絆住,身心疲憊不說,還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所謂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心中唯一的安慰,隻有那人親手煮的一盤稀巴爛看不出形狀的餃子,外形醜陋,吃進嘴裏卻分外的溫暖。


    司徒衍揮了揮手讓小寧子出去,抱起打著盹的小白準備小憩片刻,應付接下來的晚宴和明兒大早合宮覲見太上皇和太皇太後。小白點著腦袋,四仰八叉的躺在司徒衍打著小呼嚕。


    京城西郊山穀裏。


    大雪落了幾天,滿山銀裝素裹,寒意濃重。


    興兒搓著手,跺著腳跑過來,對正在挽著袖子,一手拿著鐵錘,一手按著木板,捶的咚咚直響的賈璉喊:“二爺,雪大,先歇會,喝碗薑茶去去寒。”


    “好的”賈璉放下鐵錘,伸出胳膊,興兒攀著木梯子上去,將碗遞了過去,賈璉咕嘟咕嘟,都不怕燙嘴,三兩下喝完,擦了把汗,看了一眼遠處,隻見幾百人都在忙個不停,抗木頭的,劈木頭的,鋸木頭,有的甚至還在喲嗬著抬木頭,身形雖單薄,臉上卻是開心的,不見了幾天前剛被選出來的那股頹廢、驚懼,迷茫。


    “大碗大碗的肉湯在等咱們呢。”賈璉站了起來,雙手攏在嘴邊大喊:“兄弟們,再加把勁,趁天黑將我們的家搭起來。”


    歡呼聲彼此起伏的響了起來,不知道誰帶頭喊了一嗓子:“兄弟們,加把勁,跟著二爺吃香喝辣的。”


    後麵的人接二連三的跟著喊“吃香喝辣的”伴著哭泣聲,甚至有人興奮的跳了起來,手裏的木頭順勢滾了下來,砸得旁邊的少年哇哇大叫,頓時笑聲變的跟鬼哭狼嚎似的和北風呼嘯,倒有幾分應景兒。


    賈璉眺望著紫禁城的方向,笑了,這幾百人眼下雖然年輕,勢單力薄,但在不久的將來,這些人必然會成為精銳,變成鋒利的寶劍,為那人披荊斬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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