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看他小小年紀精怪的模樣,笑的合不攏嘴,道:“怎麽,前些日子不還是要嚷著同母親一起睡的麽?今兒我兒怎麽就變了呢。”


    “哪有!”賈瑚臉頰漲的通紅,揮揮拳頭直接反駁,看到文氏高興,賈瑚忍不住哎呦呦的開始呻/吟起來,捂著屁股,說道:“母親不疼兒子了,母親笑話兒子,兒子不活了。”


    文氏剛開始來擔憂了一下,可是看到他叫嚷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好了好了,做什麽怪樣子,讓你奶嬤嬤帶你去吧。”


    “那兒子走了,母親也早些歇著。”賈瑚捂著屁股從熱炕上爬了起來,雙手抱拳給文氏行禮,隻聽文氏嗔怪道:“怪模怪樣的可是皮緊了,回頭讓你老子好好收拾你一番。”


    “母親快饒了兒子吧。”賈瑚被張嬤嬤抱了起來,幾個大丫頭都笑了起來,賈瑚眨眨眼睛對著母親揮了揮手,出了文氏的院子,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斂了下來,那張胖嘟嘟的小臉上卻是板了起來,皺了皺眉說道:“嬤嬤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劉嬤嬤愣了一下,不由的看向自家哥兒,想要說些什麽,卻正好被小孩子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看了一眼,心頭激了一下,笑著說道:“那哥兒可要小心著腳下的路。”


    “嗯。”賈瑚點了點頭,站在地上,他的腿略微的有些打顫,腦門上瞬間冷汗直流,嘴唇也有些蒼白,製止住劉嬤嬤想要抱他的動作,一字一句的說道:“嬤嬤慢些就好。”


    劉嬤嬤隻是急的的不行,若不是拉著賈瑚的小手,她指不定就開始團團轉了,哀求道:“我的小祖宗呦,你可是使勁的折騰著,好歹也等著你身上好了也不遲的,若是被大奶奶知道了,可是罪過了,您就是不心疼自個兒,您也心疼心疼大奶奶疼惜您的心呐。”


    賈瑚翻了個白眼,擺手道:“母親身子不爽快,可不興拿這些破事兒去擾了母親的清靜了。”揚了揚眉,道:“還是說嬤嬤打量我年紀小,不聽我的麽?”


    “哥兒這話說的可是冤枉嬤嬤了,大奶奶心眼好,讓我跟在哥兒的身邊,自是天大的體麵的,哪裏會仗著奶了哥兒幾天就張狂了呢。”劉嬤嬤愣是給急紅了眼,就聽自家哥兒嗤笑了一聲,道:“既是給了你體麵,做了上等差事,我這院子裏的事情,可不都是你打理著的麽,嬤嬤自是做的極好的,難不成連兩句閑話都管不住了麽。”


    劉嬤嬤愣了一下,瞧這話的意思,是讓自己以後管著院子裏的事兒了,連忙搖頭說道:“哥兒既然抬舉我,我自當是有這個能力的,隻是……”


    賈瑚沒有理會她的隻是,笑著的開口打斷她道,“如此甚好,我同母親都信任嬤嬤的能力的。”在他看來,這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可是這劉嬤嬤卻是賈瑚的奶嬤嬤,自小養大的情分在的,她以前又是伺候文氏的,衷心倒是不用懷疑的。


    雖說如今賈瑚才四歲的年紀,可是卻也是劉嬤嬤奶大的,相比於文氏,或許這劉嬤嬤卻是更是的熟悉賈瑚的,可是他卻不曉得這孩子以前是什麽模樣什麽性子的,若是被劉嬤嬤察覺了什麽,可就有些不那麽美好了。


    賈瑚沉默的慢慢的在院子裏走著,她的雙腿都在打顫,疼痛讓他的臉上有些冷汗,小孩子皮膚嫩,這傷也覺得格外的疼了,他隻是在找一個契機,一個他改變的契機,比如說這頓板子。


    “嬤嬤,珠兒弟弟腦袋上的傷,是我打的麽……”賈瑚突然停下步子,低垂著頭,聲音亦是有些委屈,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劉嬤嬤。


    “怎麽會!”劉嬤嬤想都沒想,直接反駁道:“都是雲蘭那忘了本的小賤蹄子作的耗!”劉嬤嬤咬牙切齒的恨道:“當初園子裏就你們三人,結果珠哥兒摔倒在石頭上,那小賤蹄子定是收了二房的好處,這才將所有的事情推到我們哥兒的身上!”


    “……”賈瑚頗有些滿頭黑線的感覺,腦袋中也似乎有嘎嘎的聲音從中飛過,“嬤嬤是說,珠兒他實際上是被雲蘭給推倒了摔在石頭上磕破了頭麽?”


    “我可憐的哥兒定是給嚇壞了。”劉嬤嬤頓時覺得心疼了,當初那仗勢,瑚哥兒可是嚇的直接暈過去了,拉著賈瑚的手哭訴道:“當初那雲蘭那小娼婦直接咬緊了是哥兒推的人,結果櫻草那蹄子這會兒倒是出來出來作證了。”


    賈瑚皺了皺眉,也就是說,因為他暈了過去,這事兒一個人證之下,就被認定了是自己別有用心將弟弟推倒在石頭上暈迷不醒的麽?


    他突然想到了,在他迷迷糊糊之間,那個老女人問他是不是自己打的人了。賈瑚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了,尼瑪啊這是要鬧怎樣啊!難不成自己當時那樣的情況就被認定於做賊心虛了?


    要不要這麽白癡啊!


    “櫻草她……”賈瑚也算是瞧出來了,劉嬤嬤好嘮叨,提個什麽她也不會懷疑自己,隻聽劉嬤嬤繼續恨恨的咬牙道:“那櫻草是珠哥兒身邊的的一等大丫頭,再是體麵不過了的,她自然是向著她的主子的!”劉嬤嬤恨恨的罵完,直接就對著跟在身後的幾個丫頭,罵道:“雲蘭就是那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們可都仔細著你們的皮!若是被我知道了誰還做出這般的事兒來,也不用回了奶奶,直接拉到外麵賣給了人牙子才好呢。”


    賈瑚眯了眯眼睛,這事兒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的,若那雲蘭是二房的人,那麽賈珠為什麽會出事?難道隻是為了陷害自己而施的苦肉計麽?可是這賈珠如今的年歲小,又是二房他們的心肝肉兒的,難道真的不怕失手出事兒了麽。


    怕是未必是這樣吧,賈瑚撇撇嘴,王夫人是不會這樣做的,如今王夫人隻有一個兒子,自是心肝肉一般的疼寵著,因著賈珠,將大房的人壓製的死死的,所以她定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兒子受這般的罪過的。


    那麽,也就是說,賈珠的出事,是個意外?而雲蘭真正想要推的人應該是賈瑚的吧。


    這麽一來,雲蘭傷了幕後之人的心尖子,那人能咽得下這口氣麽?


    可是……就算是想要害自己,那為什麽是在賈珠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這不合常理的吧?這樣一來,難道她不擔心賈珠牽扯進來麽?還是說,她就那麽自信雲蘭不會將她招了出來麽?


    賈瑚隻覺得頭越發的疼了,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不管真相究竟是什麽,有櫻草的證明,現在所有人都認為雲蘭說的話是真的,他亦是沒有辦法。


    現在,隻需要看雲蘭究竟要如何處置的吧。


    不管怎麽說,賈家兩個哥兒,在她的照料下,卻是出事了,怎麽說她也脫不開幹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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