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四皇子徒元睿在朱雀大街建府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隨之而來的就是聖人賜婚的旨意,四皇子妃是步軍統領事內大臣沈誌揚嫡女,這沈氏少年時即入宮侍奉,很得聖人喜歡,這才做主將她許配四皇子,為皇四子徒元睿的正室。


    賈瑚同林琛玉皆收到了帖子,在四皇子大婚那日,賈母一改往日的作風,就連因著給賈敏過繼子嗣的不爽快也不在乎了,起了個大早,招呼丫頭們給他披紅帶綠的打扮,力求將他打扮成招財童子的模樣,這讓賈瑚差點崩潰,最後還是文氏看不過眼了,笑著說道:“母親心疼瑚哥兒這份心,他省的了,隻是今兒畢竟是皇子大婚,若是去遲了,可就不好了。”


    “倒是我急躁了,還是你娘想的妥當。”賈母低頭想了想,這才放了他離開,賈瑚抽了抽嘴角,給賈母做個揖急忙從榮禧堂退了出去,門外剛巧碰到阿琛自馬車上下來,瞧他慌裏慌張的模樣揚了揚眉,道:“你今兒卻是起晚了。”


    “別提了,哪裏是我起晚了的。”賈瑚皺了皺眉,不爽快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道:“還不是府上那祖宗,可勁兒的折騰,差點誤了時辰了。”


    林琛玉莞爾,因著他們年紀尚小,今兒他們隻管在府上侯著,並不大抵事的,無非是瞧個熱鬧,兩人倒也樂得清閑。


    朱雀大街那府上早已經擺了筵席,張幕結彩的,四皇子早早的身穿蟒袍補服到宮中行三跪九叩禮了,沈家昨兒已將妝奩送到這裏,賈瑚兩人去瞧了一眼,忍不住咋舌,道:“昨兒遠遠的也瞧了,那妝奩長長的一條街,從這頭排到那頭都瞧不見尾的,聽說那唱妝人嗓子都喊啞了!”拉著林琛玉在府上好一通轉悠,瞧著那擺了幾個院子滿滿當當的嫁妝,賈瑚歎道:“殿下娶這樣一位貴女可真是賺了呢!”


    “你羨慕啊,回去就讓舅母給你相看一位千金,可不就有了這樣的嫁妝了麽。”林琛玉皺了皺眉頭,看他讚歎的模樣,忍不住刺了一句,他如今是賈敏的兒子,故此稱呼文氏為舅母。


    “呃,這個還是算了。”賈瑚摸了摸鼻子,嘟囔道:“我年紀小,哪裏就要娶妻了呢。”


    林琛玉不理會他,任由賈瑚拉著他在府上到處轉悠了起來,最後還是尋了位小太監才重新回到筵席上的。


    剛坐下沒多久,就來人說道,鑾儀衛已經抬著紅綢圍著的八抬彩轎往沈府去了,四皇子帶著內務府總管連同屬官二十人,護軍參領率著護軍四十人一同前往迎娶新人。


    頓時就熱鬧起來了,兩人也跟著人流出去等著了,到府院外的時候,儀仗就停了,眾人下馬步行,賈瑚雖然有些好奇這古色古香的婚禮,可卻有不耐煩人多,隻覺得煩躁異常,故此也沒有往前湊趣,他們隻管熱鬧他們的,兩人倒也樂得清閑。[重生]工程兵二憨


    兩人吃飽喝足之後,在園子裏轉悠,想要尋個僻靜點的地方,卻不想遠處傳來的說話聲,讓兩人有些昏沉的腦袋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二哥,毓蓉那丫頭怎麽會被父皇許配給老四呢!”一個男子粗聲粗氣的說道,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道:“真想不明白,父皇究竟是怎麽想的!”他有些疑惑的皺眉。


    “老三,莫要在多說了。”這被稱為二哥的人雖說是在勸解,可那黯然的語氣卻是讓那被勸解的人火氣更加的旺盛,“毓蓉她…也是身不由己的。”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這皇子龍孫中總是有諸多的秘密,有時候一不小心就是鬧得人頭落地,他可是不耐煩跟這些人打交道的。


    這兩人的這兩句話,其中的信息量可真不少,毓蓉很明顯就是那四皇子妃,如今竟是被三皇子這麽熟稔的提出來,可見毓蓉同這兩位爺關係密切,二皇子的語氣雖然聽著有些低落,可卻沒有多少傷感。


    賈瑚皺了皺眉,示意琛玉趕緊離開,此地不宜久留,兩人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去,卻不想琛玉一腳踩住枯葉,發出聲響被三皇子一聲喝住,“誰!”之後卻是飛快的起身上前,賈瑚將琛玉往自己身後一拉,伸手格擋住三皇子的手臂,緊接著似乎被打翻在地一般,摟著琛玉滾了一圈,這才哎呦哎呦的捂著屁股做爬不起來狀,一手卻是緊緊的將阿琛護在自己的身下。


    “你們是誰!”三皇子看到是兩個身量較小的男孩,皺眉道:“誰派你們來的!”說著一把提起賈瑚,道:“趕緊從實招來!”


    “剛剛在席上趁人不注意偷喝了點酒,可我弟弟他隻嚷嚷著頭疼。”賈瑚趁人不注意給林琛玉使了個顏色,連忙委屈的說道:“想著吹吹風或許會好些的,可卻不知怎麽走到此處了。”


    “你們放下哥哥!”林琛玉搖頭晃腦的扒拉著三皇子的胳膊,眯著眼睛,似乎有些不清醒的模樣,瞧著三皇子提的越發緊了,委屈的扭過頭看著賈瑚,眼睛中已經醞釀了一眼眶的淚水,要掉不掉的模樣,“哥哥……頭疼……疼……”看著似乎受了委屈一般,隻嚷嚷著疼。


    林琛玉的身形較為瘦弱,十一二歲的年紀,看起來著實要小上許多,他如同偷喝了酒水的無知孩童一般,隻做撒酒賣癡狀。


    “是麽?”三皇子揚了揚眉,看了二皇子一眼,道:“二哥,他們……”說著又看了兩人一眼,眼中已露出了凶光,“他們會不會聽到了毓……”[嬴政+大漢天子]金屋


    “……”二皇子揚了揚眉梢,仔細的打量了兩人一眼,賈瑚做懵懂狀,眨了眨眼睛,似乎什麽都沒有聽到,卻見二皇子突然露出了笑容,道:“三弟,放下兩人吧。”


    林琛玉連忙撲到賈瑚身邊,抱著他的胳膊蹭了蹭,淚汪汪的眼睛仍然瞪著三皇子,倒是惹得二皇子輕笑出聲,道:“今兒可是瞧見西洋景兒了。”說著指著林琛玉笑道:“你道他們兩人是誰?”說著揚了揚眉看著三皇子饒有趣味的笑道。


    賈瑚心中暗驚,不動聲色的摟著繼續做醉酒狀的林琛玉,隻聽那三皇子笑道:“你別瞧著他們兩人年紀小,可卻在父皇跟前兒都掛上號的了。”


    賈瑚覺得林琛玉的身子有些發僵,隻聽三皇子怪叫道:“他們不會就是賈家小子和那林家小子吧?!”


    “可不就是他們兩人麽。”二皇子徒元啟輕揚嘴角,眼中眸光一閃,笑道:“今兒老四大婚,又怎麽會少的了他們呢。”


    賈瑚心思急轉,想不到兩人居然會引起皇上的注意,不過轉念一想,卻也不覺得奇怪了,四皇子這些年都在書院之中,他平日裏所結識的友人,皇上又哪裏不調查的呢。


    不過他剛剛的裝作沒武功的行為倒是有些不合適了,賈瑚摟著林琛玉跪下來磕頭道:“見過兩位殿下!”說著拉著阿琛磕頭,卻見林琛玉在低頭的瞬間對他眨眨眼睛,而後卻是一頭撞到地上,已然昏睡過去,賈瑚臉色有些發紅,撓了撓頭,頗為尷尬的對著二皇子扯了扯嘴角道:“草民剛剛騙了阿琛喝了好些酒……”


    二皇子鼻尖動了動,著實有股濃濃的酒味,大笑道:“你倒是促狹,阿琛卻被你騙的好苦。”竟是親昵的稱呼林琛玉為阿琛,這讓賈瑚心中警鈴大響,遲疑了片刻才道:“真是太失禮了,可否容草民先將阿琛……”


    “你們去吧。”二皇子眼中帶著笑意,點了點頭,說道:“莫要吹風,傷了身子可就不美了。”


    “謝殿□恤。”賈瑚利索的磕了個頭,轉身走了幾句,又拐了回來,抽了抽嘴角,臉蛋漲的通紅,道:“呃,可否告知草民,這兒到筵廳怎麽走?”


    二皇子揚了揚眉,笑道:“你隻管從這裏穿過去,繞過假山穿過回廊就到了。”三皇子鄙視的瞥了他一眼道:“在園子裏卻也能迷路的。”


    賈瑚慌手慌腳的行個禮,抱著林琛玉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如同一個毛頭小子一般,沉不住氣。婚後相愛,老婆離婚無效!


    三皇子嗤笑一聲,頗為不屑,扭頭看向徒元啟道:“二哥,這賈家小子也不怎麽樣嘛。”


    徒元啟揚了揚眉,笑道:“你卻也別小看了他們。”而後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眯了眯眼睛,道:“聽人說那賈家小子拳腳功夫甚是了得,心智卻稍顯不足,他倒是不足為慮,日後也不過是一柄利刃罷了,隻那林家小子,卻不可小覷。”他卻是看不出來剛剛那林琛玉究竟是裝醉還是真醉了,若是真醉,倒也罷了,可若是裝醉,這小小年紀卻已有這份心計,日後定然是一大阻力。


    “好了,二哥,你多慮了。”三皇子頗有些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道:“那賈家雖掛著國公府的招牌,可卻早已從朝堂上退了下來,不足為慮,林如海也不過隻是個文臣,雖得父皇看中了些,可林家子嗣艱難又沒有宗族相幫,又有什麽要緊,他們兩人即使有些才華,可那又如何?”


    徒元啟勾了勾嘴角,手指輕抵下頜,笑了起來,道:“說的也是,如今看來,倒是還沒有三弟瞧得明白。”


    兩兄弟說什麽話,暫且不提,卻說賈瑚這邊,兩人急匆匆的離開後,隻隨意進了間屋子,也沒有點燈,耳邊隻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絲竹聲,過了半晌之後,賈瑚才輕聲說道:“阿琛,此事早已經容不得我們選擇。”


    賈瑚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可林琛玉明白,他們早在東林書院的時候,都已經被貼上了四皇子的標簽了。


    雖然自知道徒元睿的身份之後,賈瑚曾時刻警惕著同他保持關係,可因著文宣,他們注定是綁在一起的。


    並且,賈瑚絕對不相信舅舅什麽都不知道,可能文宣同徒元睿的交好,也有著舅舅默認的緣由的吧。


    即使知道,早早的被貼上某皇子的標簽,絕對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可有時候事情總顯得有些身不由己,這不過隻是一本書中的世界,賈瑚根本就不知道將來誰有可能坐上皇位。


    “阿瑚,我們隻能緊跟著四殿下。”林琛玉咬了咬牙,輕聲說道:“你聽我說,但是卻又不能這麽明顯。”


    “我明白。”賈瑚咬牙,看著林琛玉,道:“姑父他自始自終是跟著皇上的,你不能有任何的偏向,否則會給四殿下帶來危險。”這話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也似乎是說給別人聽的,誰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大姨媽來勢洶洶有點扛不住了!(┳_┳)


    估計這幾天就是每天晚上八點吧!每章可能少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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