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喬抬起頭來,看著從屋子進來的人,聽說是繼父的兒子,她對於他一無所知,大概是一個和叔叔一樣好的人。眼前的這個人,完全顛覆了叔叔的兒子在她心中的形象。


    一身黑衣黑褲,而且一看就是地攤貨的那種。黃色的頭發上充滿著令人惡心的莫斯,光看見就能聞到那惡心的味道。長著一副驢臉,還要用劉海遮住半張臉。脖子上還帶著一條很粗的黃金鏈子,估計是摻了不知多少其他金屬的。眼神裏透出一股壞疑,一臉流氓地痞的氣質。這真的是叔叔的兒子,我看撿來的吧。霈喬不知道為什麽,打心底討厭這個人,簡直有種令人惡心的感覺。


    “阿姨好。”他跟媽媽打了聲招呼,那語氣,還有那笑,簡直就像去紅燈區幹那個的。我怎麽會聯想到嫖客,不過真像tvb裏麵的嫖客,惡心。


    “這就是霈霈,瞧那水靈的,皮膚那麽滑,真是個大美女。”他不懷好意地看著霈喬,搓著雙手,似乎喉嚨還在咽口水。他那股雜牌香水的味道,真讓我惡心,真想說你噴六神更好聞,霈喬在心裏嘀咕著。霈喬本來想破口大罵的,沒想到媽媽先吼了。


    “別打我女兒的注意!”她從媽媽的聲音裏聽出了憤怒,聽出了緊張,聽出了我要保護我女兒的感覺。隻見一旁的叔叔,他的臉色也可是又些許變化。她敢肯定,叔叔的兒子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阿姨,你別,你別激動啊。我隻是讚美妹妹呢,妹妹那麽小,還未成年吧。嘿嘿。”他又搓著的雙手,又露出那惡心的笑。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個臭水溝,慢慢腐爛,慢慢發臭。


    “劉顧然,你給我閉嘴。”在一旁的叔叔忍不住,叔叔似乎發火了,他似乎努力壓抑自己心中的火焰。就像是把到達喉嚨的火焰,又給他咽回去。而我一句話也沒說,我不屑和這種人說話。不過,劉顧然這個名字,真的和這個人不符合,這個應該叫劉土鱉。


    吃飯的時候,是那麽安靜,似乎連大家咀嚼的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叔叔的兒子,那個劉土鱉打算說話,叔叔咳了一聲,他便把話給咽了回去。吃完了飯,那個劉顧然終於走了,霈喬終於鬆了一口氣。家裏有陌生人在本來就不自在,更何況是這樣的人。想到這,霈喬露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她又抱著爸爸送的泰迪熊,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的小寶貝,來,親爸爸一口。”


    “不要!爸爸的臉有刺,會刺人。”


    ……


    睡著的她都“嗬嗬”笑了出聲來,看來,那時候的她是多麽快樂。


    “你不要再讓你的流氓兒子來我家!”隔壁房間又響起了媽媽的聲音,是那麽激動,隻是霈喬睡得很熟,什麽都沒聽到。


    “佳心,這也是大過年的,我畢竟是他父親。”


    “父親,那你應該清楚他是怎麽樣的人,一個三陪女都去強奸的人。要不是我們拿去霈霈讀書的錢去安撫人家,你兒子早吃牢飯了。”


    “好了,佳心,不要生氣,對不起!是我欠你和霈喬的,謝謝你們。”


    “到此為止,劉湘,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叫你前妻,趕快還錢,我們霈霈加兩年半就念大學了。”


    “好好好。”繼父把媽媽摟進了懷裏,媽媽緊貼著繼父的胸膛,聽著那有力的心跳聲。媽媽的內心似乎有些不安,一種莫名的不安。


    看著目光寂寞的就像寂寥冬天的媽媽,她把還沒問出的話給咽了回去了。已經第4天了,我說要見爸爸,媽媽沒給我任何答複,或許是她忘記了,又或許是爸爸太忙了,再或許爸爸就會來了。她想到這個,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麽呢?那麽開心。”叔叔忍不住好奇地問霈喬。


    “想爸爸呢。”她很自豪地說了出來。


    “爸爸”這個詞似乎刺激了媽媽的神經,她把握在手裏的杯子都摔在了地上。摔下的那一刻,那聲音,沒有想象中的響亮,還有點沉悶。大概爸爸就死媽媽的死穴,是媽媽心中的那根刺吧。每次我都想勸媽媽,叫她看開點,既然離婚了就灑脫點。更何況,還有叔叔呢,叔叔很愛媽媽。


    “媽~你幹嘛啊。”她邊說邊拿起掃把,她把地上的碎片都掃了起來,她似乎在責備媽媽。她看見木質的地板上出現了一滴滴眼淚,媽媽哭了,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掉在了地板上。她突然傻了,我的媽媽,不要這樣,我會心痛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抱著媽媽也放聲哭了出來,我們兩母女的哭聲簡直可以用鬼哭狼嚎來形容。在一旁的叔叔,應該感覺很無奈吧,男人大概是最怕女人哭了,嗬嗬。迫於無奈吧,更應該是心疼吧,叔叔抱著我們倆母女。大過年的,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應該隻有我們家吧,除了那些什麽多年相認,又或者是一年見一次幾年見一次的家庭。


    她又在想爸爸了,寒假就快結束了,她沒有瞧上爸爸一眼。開學了,就更沒機會看見爸爸了吧。如果有阿拉丁神燈,她希望爸爸可以馬上出現在她麵前,就算以後都沒有寒假放了。或許是太年輕吧,她還太天真,長大了,別說寒假,有假放都不錯了。


    事實證明世界上是沒有奇跡的,太陽公公都下山了,爸爸還是沒有出現。今天又這麽過去了,說是無聊,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浪費生命,魯迅先生說的,浪費時間等於慢性自殺。我現在就是在慢性自殺,寒假就剩5天了,哎,高中生真不容易。人家還在收紅包呢,我們就要開學了。不行,我要好好地過這5天,不能浪費了。


    “貝貝,我們晚上出去逛街。”霈喬拿去了手機,撥通了林貝貝的手機,似乎還沒響她就接了起來。如果以後男朋友接電話有貝貝那麽快就不錯了,她在心裏自嘲到。


    “好啊好啊,我無聊死了,我每天都在慢性自殺,都快死掉拉~~”電話裏傳來林貝貝撒嬌的聲音,貝貝總是那樣跟她撒嬌,如果換成是別的女生,霈喬都懶得理。她最不喜歡嬌柔做作的女生,而貝貝不一樣,貝貝是那麽真實,發自內心,一點都沒裝。


    霈喬拉著貝貝的手來到了廣場,因為過年似乎特別熱鬧。兩個姑娘穿越在車水馬龍的人流中。霈喬和貝貝的手被來往的人流硬生生地分開了,不管抓得再緊,還是分開了。


    “喬兒,你在哪裏?”林貝貝著急地喊了起來,盡管環境再吵雜,她還是能夠聽到貝貝的聲音。為了使貝貝能夠看見自己,霈喬跳了起來。重心沒把握好,一不小心摔倒了。她本來以為會疼死的,可是居然不疼了,她還傻啦吧唧地笑了出聲。她感覺不對勁,這個地板怎麽似乎不是平地,還有溫度呢。她躺在地板上思考了起來,這個白癡的問題大概隻有她才想的出,望著天空,好舒服。


    “大姐,你要躺多久,還不起來?”就在她的周圍傳來了個聲音,這聲音似乎熟悉。


    “我在你下麵。”那個聲音又來了。原來不是地板,是個人,霈喬一臉不好意思,她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個男生的臉,就不小絆倒那個男生的腳,又摔了下去。這次她是側著身子倒在男孩身上,她的耳朵緊貼著男孩的胸膛,男孩的心跳聲一直環繞在她腦子裏。她的臉開始發燙,心跳開始加速,一個少女的心開始悸動。突然,一雙比自己大得多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肩,那雙手好修長好嫩,不是女孩子的手就是貴公子的手,顯然他是後者。男孩用另一手撐起了身子,一隻手抱著她,她的呼吸似乎快停止餓了,她就像個木偶。一個腦袋探了下來,在自己耳邊說,“你是有多舍不得離開我,我的的腳都快麻痹了。”,她似乎能感覺男孩的呼吸,似乎像根羽毛一撓,讓她感覺全身都發癢。她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男孩也站了起來,他的嘴角揚了起來。她始終不敢抬起頭來看男孩,畢竟自己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丟死人了。做人要敢於麵對,她鼓起了勇氣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男孩,有些吃驚又似乎是意料之中,她看著葉航笑了起來,葉航也笑了起來,露出他那瓷器般的笑容。


    “喬兒,我終於找到你了,葉航,你也在這裏啊。”林貝貝似乎對葉航似乎發起了花癡,這也難怪。葉航,真的長得很不錯,第一次見他還覺得他比吳宇信遜色,其實更不錯。光潔的臉龐,濃密的眉毛,微微翹起的睫毛,還有那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雙眸,配上高挺的鼻子,薄厚適中的紅唇,更吸引人的是那令人炫目的笑容。霈喬偷偷撇著葉航,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我們,或許就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的。不管現實多殘酷,我還是要遇到你,在我最美麗的年華,那就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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