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總是隨時伴隨著失誤的,無論如何小心謹慎,發生失誤的時刻也是有的。一直被失敗的陰影所籠罩,恐懼著失誤而無法前進的邪神有沒有啊?對此送上著名的邪神名言吧。


    「失敗一下也沒啥米大不了的,畢竟是邪神嘛。」


    最重要的是在發生失誤以後,如何蒙混過去,這才是關鍵。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僅會失去手下的信賴,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邪神的崇拜者們也會背你而去。積極的挑戰和失誤是一體兩麵的。舉例來說就是,「本以為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於是邊走邊放聲唱歌,結果不知不覺間突然發現後麵有人,這也沒啥米大不了的,畢竟是邪神嘛。」


    【在發生重大失敗的時候】


    作為邪神最不能允許的行為,就是承認失敗並認錯。邪神會謝罪什麽的,簡直是聞所未聞,失誤是絕對不可以承認的。不管發生了什麽,盡可能大聲地嚷嚷「我是故意的呀」「不見得如此哦」「倒不如說正是這個套路」「相反啦」之類的。其後,迅速思考蒙混過去的方法。任何失誤隻要靈活應對,基本上都是可以蒙混過去的。


    在此,就以經常發生的失誤為例,假如不小心把手下叫成了「媽媽」的時候的處理方法,選了幾種列出以供參考。


    如果把手下叫成媽媽的時候?


    一 就這樣一直叫媽媽叫下去


    如此一來,那個手下的名字就直接變成媽媽了。而且要強行給他穿上圍裙,一點點地把他弄得真像老媽一樣。如果手下是無法裝備圍裙的形態的話,塗上口紅也是ok的!


    二 把所有的手下都叫作媽媽


    隻叫錯一個媽媽雖然很羞恥,但是全員都叫成媽媽的話,就有種深層的意味在裏麵了。大概會有邪神希望手下都把自己當作是母親一樣重視吧。不如乘著勢頭把晾衣夾、電視的遙控器都叫作媽媽,這樣反而沒有任何人再敢說道什麽了。


    三 假裝能看見媽媽的幽靈的樣子


    假裝在戰國時代的大會戰裏過世的母親的幽靈,已經憑依在了手下的背後的樣子。不管手下聽著是多麽的難受,也絕對要堅持死不鬆口。


    四 把真正的媽媽叫來


    為了表示其實不是在叫那個手下,而是真的在叫媽媽,不斷叫著「媽媽。媽媽!」,同時移動到媽媽所在的地方。如果媽媽在遠方,那就做長途旅行過去。這時就是展現毅力的時候了,無論在天涯海角都要到達。


    五 成為養子


    叫了媽媽的話就成為手下的養子吧,這是讓別人成為事實上的媽媽的終極招數。因為確實就是媽媽,所以也無話可說了!即使是無論怎麽看也不可能是媽媽的手下,也絕不退縮,斷然認作幹媽。即使是手下已經有大家族的情況下,雖然會增加很多爺爺哥哥什麽的,不過隻要不去在意的話也絕沒有問題!


    六 看破


    在叫了「媽媽」之後,少許停頓一下然後叫道「哼哼……你這家夥不是媽媽吧!」其後再加上一句「你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我這雙邪神之眼麽!呼哈哈哈」就ok了。根本就沒有變裝的手下或許就被嚇得目瞪口呆了,而其他的手下也應該會想,原來還有這種事呀!


    七 堅持叫的是「麻麽」


    所謂是什麽「麻麽」,那是很有發揮空間的高等技術。比如說,從手下的肩膀上取下一根線頭,「看啊,這不是粘上麻麽的嘛」,裝成好像是某種方言也是其中一計。反過來也可以有「就憑你這種檔次的家夥想知道麻麽的秘密還早一百年呢」,如此弄成很神秘的樣子的方法,也是很推薦的。


    我再次造訪了合宿設施「t尾之森的喜不自勝vige」,當然不是為了參加姊小路的合宿,而是為了修行。


    「如果你們真的誤會這就是我主的實力的話,可是很困擾的。這次才隻不過是熱身而已。不需多久,你們這幫家夥就會真正領教到,何為邪惡之力的本性,以及何為真正的恐怖。明日,我們必將再次造訪。如果你們還能有麵對我主的勇氣的話,就四人眾再一次聚集起來吧。另外,順便把附近的能進行修行的設施地點交代出來。」


    奈奈對著村長如此放言,然後離開了天狗之村。雖然說辭占盡了上風,不過本質上也就是請求再給一次機會罷了。


    根據天狗所給的指南小冊,t尾之森的喜不自勝vige,是可以邊擁抱t尾的大自然邊進行企業研修、運動、俱樂部的合宿的設施。而且還擁有住宿設施裏首例的音樂室、體育館、武道場、野營地、露天溫泉等各式各樣的設備。


    「安安靜靜的還真是挺不錯的地方。」


    奈奈很疼愛地輕撫著正在大嚼特嚼設施裏草坪的啟明星號的腦袋說道。


    「嗯,是啊。」


    我藏在和奈奈少許有點距離的樹的陰影下回答道,因為不想被姊小路發現。我可不願意讓事情再變得更加麻煩。


    「喔,大沼,回來的呀。」


    「啊,姊小路。」


    姊小路從我藏身的那顆樹上爬了下來。為啥他要爬到樹上啊?


    「哎呀,也就是把鳥巢裏掉出來的雛鳥放回去而已啦。啊,奈奈小姐,日安。」


    姊小路立刻把興趣對象就從我轉到了奈奈身上。


    「啊啦,你是我主班級裏的笨蛋同學,好久不見。」


    「你好呀,看來還記著我的事情嘛。」


    不管怎麽看都是最糟糕的記住方式,但是姊小路倒是很開心的樣子。


    「難道說,奈奈小姐也是來參加合宿的嗎?」


    「合宿?」


    「姊小路部的合宿呢。」


    「雖然不是很明白笨蛋同學到底在說什麽,不過我們來這裏是因為要進行我主的修行。」


    「啊,修行是吧,對喔大沼是邪神嘛。那麽我也該回姊小路的合宿去了。」


    姊小路說完朝野營地的方向小跑而去。


    「那麽,我們也要進行留宿的準備了,主人就請盡快開始修行吧。」


    奈奈拉了下啟明星號的韁繩,朝喜不自勝vige的住宿所走去。後麵食屍鬼、杜拉先生、天覺童子也都跟了過去。我被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不趕快開始修行是不行了。


    ……話雖這麽說,到底該做什麽呢?總之,說起要贏過四人眾,短時間以內無論如何還是做不到的。難道說,我的體內沉睡著邪神之力,隻要達成某種契機的話,就會覺醒之類的,又或者……。


    好討厭,我不想讓什麽邪神之力覺醒啊。


    我為了做點像是修行的事情,隻好散步到雜樹叢裏。映入眼簾的是大大的衫樹,筆直挺拔的樹幹。下麵散落的金黃的落葉,形成了一塊天然的軟墊。


    姑且先做下冥想吧。盤坐在落葉之上,背靠樹幹,這個姿勢感覺還真不賴。閉上眼睛,把意識從外界拉回自己的內心裏。


    能讓奈奈認可的修行到底是怎樣的?那個t尾山四人眾該怎麽辦?另外,楓許配給我這事真的好嗎?我盡在想著這些東西。


    小鳥唧唧喳喳的叫聲,風吹過樹木的搖擺聲——還有姊小路鬧騰的聲音。


    「nieko-ji!」(譯注:aneko-ji就是姊小路,這裏表示他自己喊口號式的叫嚷。)


    又在說這些東西了啊。


    「喲西,ank·charge要開始了咯。」(譯注:提示英文不好的童鞋,從ank·charge大概能猜出是姊小路衝刺的意思。)


    「哎喲喂,快停下啊。」


    「ank·charge還沒完喔!」


    「真是的哎,姊小路好h啊!」


    「aneko-ji!」


    「咿呀!喂喂,這不行的啦。」


    「啊哈哈哈。」


    「嗚嗬嗬嗬。」


    還聽見了夏葉和加奈的嬌笑聲。怎麽了?她們在做什麽啊?聽起來很歡樂的樣子啊。


    我的腦中充滿了關於ank·charge這一招數的想象。姊小路到底是怎麽做的!


    「完全填充的super·ank·charge!」


    「呀呀呀!討厭啦!」


    「然後接下來是……哇呀呀呀呀!」


    「啊,不要緊吧姊小路?」


    突然的轉折!不知怎麽了姊小路發出了臨終前的慘叫!


    「姊小路得意忘形從懸崖上摔了去了呢。」


    「啊呀,從相當高的懸崖上落下去了呢。而且現在還掛在仿佛馬上就要斷的纖細樹枝上晃蕩呢。」


    好冷靜啊,說明語氣部的部員們。我考,實在太在意了根本沒法冥想!


    「啊啊啊啊,住手啊!還不快住手啊!」


    「相當數量的小鳥在啄著姊小路抓著樹枝的手呢。」


    「因為姊小路模擬野外生存時偷過鳥巢裏麵的蛋呢,這次大概就是複仇了吧。」


    那會兒原來是在偷鳥蛋啊,和幫助雛鳥完全倒過來了吧!


    「強忍著小鳥的啄咬,居然從懸崖下爬上來了呢。」


    「特訓過的ank·hill-climb還是有成果的嘛。」


    看起來姊小路總算是沒事了。話說ank·hill-climb是什麽技能啊。


    我停止了冥想,為了尋找更安靜一點的場所,而向雜木林深處前進。能聽見河流的涓涓聲了,記得喜不自勝vige的導覽圖裏顯示,附近是有一條小瀑布的樣子。瀑布啊,雖然腦中浮現出了被瀑布衝打的修行場麵,不過水好冰的樣子。還是不要了吧,瀑布就算了。


    遙望著瀑布慢慢地朝上遊走去。這已經不是修行了,隻是單純的散步而已。


    「大沼,你這家夥跑到這裏幹什麽?」


    手持木刀的露都站在前麵,擁有非常殘念的名字的弟弟「啊啊啊啊」半躲在露都的身後瞪著我。


    「哎呀,就是想修行一下而已。」


    「說謊,分明是來找潮濕的洞穴的吧!然後打算住在潮濕的洞穴裏對吧。」


    啊啊啊啊越過露都的肩膀叫道。


    「哎呀,洞穴什麽的還是……」


    我把至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露都。楓的事、試煉的事。關於修行,露都的話應該懂得不少吧。如果能教我一些簡單容易上手的必殺技的話可就幫了大忙了。


    「原來如此,還發生了那樣的事啊……然後把這些告訴我,莫非是想讓我幫你修行嗎?」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教我一點類似必殺技什麽的呐。」


    「少來了!哪有會幫助邪神修行的勇者啊!」


    被一口回絕了。真是一點都沒同班的交情啊。


    「你這該死的撒嬌邪神。」


    啊啊啊啊藏在露都的背後數落我,其實你看起來比我更像是撒嬌的小鬼吧。


    「我會送回禮的啦,用這個。」


    「這個是,勇者的最愛,小型獎章!」


    啊啊啊啊瞪圓了眼睛,急忙從露都背後跳了出來。


    「大沼,太卑鄙了,居然拿出這種讓人想要得不得了的東西。」


    露都一邊抱怨著,但是眼睛還是死死盯在那個獎章上。


    「姐姐,這個好小巧呐,好圓呐。」


    啊啊啊啊從我手上拿到小獎章,正麵反麵側麵,翻來覆去地瞧個沒玩,簡直是如癡如醉。


    「此處t尾山是自古以來修行者們作為修行場的名山,錘煉精神、發現嶄新自我的最適合的場所。我們都是定期到這裏修行的。」


    露都說出了先前從未聽到的話,一想要獎章連語氣都變了。


    「請問那麽修行應該做些什麽?」


    「對於勇者『田中』來說大概也就一天一萬次的感謝之正拳突刺(譯注:正拳,簡單說就上縮拳於腰際然後正麵打出的技法,很多種武術都有練這一條基本功),推薦磕了興奮劑以後進行極端過量的練習呢。」


    露都泰然自若地推薦了糟糕透頂的修行內容,無論怎麽聽都不像是能做到的樣子。


    「還有,隻用一柄鐵鍬,挖隧道一直挖到鄰市也不多呢。」


    「啊啊,那個還真是很提高能力呢,整體上大概能上升四點吧。」


    「通過那個修行,姐姐掌握了以猜拳為起源的三個種類的攻擊呢。」


    「不過呢,在掌握了那個的時候,突然感到了猛烈的空虛感。由於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最後連上學都請假長期修養了。」


    「把那個猜拳之技教給邪神怎麽樣?」


    「如何啊,大沼,想學嗎?雖然學校方麵大概會休學兩年吧。」


    「不,還是有點那啥。」


    「嘛,還是不管猜拳,先進行特訓吧。」


    「跟我來。」


    露都朝雜木林深處走去。我一邊感慨她在這種地方還能步履輕盈一邊跟了上去。


    「你在搞什麽飛機!都說了要在躲開我扔出去的石頭同時打落它!」


    露都的修行預想之外地殘酷,本以為隻是拿著木刀空揮,結果露都和啊啊啊啊毫不留情地朝我扔石頭過來。我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塊石頭了。盡管拚命在左右閃躲了,但無論怎麽都躲不過去。


    「為什麽你會被石頭打中!剛才那一下就算是普通站著不動也是打不中的,簡直像是在做故意被打中的動作一樣。」


    「姐姐,像這樣容易被打中的家夥太稀有了吧,即使砸一棵不會動的樹也不會中這麽多下啊。」


    「沒想到邪神對這種運動很苦手呀。」


    這麽說著的同時,手還是不停地朝我扔石頭。我做出了反應向右邊跳去。但是還是沒有躲開,石頭漂亮地打中了我的身體。


    「呼,明天再來吧。」


    露都大大地呼了一口氣,扔掉了手裏的石頭。太陽已經落山了,看來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嘛,別那麽喪氣嘛,不管誰一開始的時候都有這種時候的。」


    啊啊啊啊安慰著我,我從雜木林開始朝廣場晃晃悠悠地走去。


    「對了,大沼,你換個房間吧。我有訂下喜不自勝vige的修行者專用房間。我就到夏葉的房間裏去住,啊啊啊啊去姊小路的房間住。」


    離開雜木林回到廣場,有股很香的味道漂了過來,還聽到了很開心似的歡笑聲。


    「姐姐,是燒烤呢。」


    「是啊,姊小路部是說過要舉辦燒烤的。」


    「走吧姐姐。」


    啊啊啊啊和露都牽著手跑了過去,我也踉踉蹌蹌地跟了過去。


    姊小路部的成員們興致蓬勃地環繞著烤得正好的肉和野菜。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其中還夾雜了奈奈和手下們的身影。


    「啊啦,修行結束了嗎?」


    奈奈拿著的紙盤上盛著看起來烤得非常好吃的香腸。


    「為啥連奈奈你們都來燒烤了?」


    「是那位笨蛋同學邀請來的啦,畢竟主人去修行了也正好很閑。」


    確實可能有點閑吧,不過總覺得他們把我撂在一邊自己很快活的樣子。實在有一點不太爽……。


    天覺童子直接抓住烤網上的肉放入口中。


    「喔喔,nice姊小路。」


    天覺童子快樂地說道,已經完全是姊小路部的一員了。


    「怎麽啦大沼,很狼狽嘛。」


    姊小路一看見我就叫道。不


    過姊小路自己也是傷痕累累,畢竟是懸崖上摔下去了吧。


    「沒想到姊小路部居然能有如此盛況啊。」


    「還好啦,畢竟剛開始合宿的時候還被全員無視來著嘛。從那以後也是費了不少辛勞的。為了掌握人心,使出了各種各樣的手段呢。現在,就是這份辛勞得到了回報,所以就有了盛大的燒烤活動啦。」


    「聽起來,好像做了不少努力啊。」


    「是啊,很辛苦呢。為了博得同情從懸崖上掉下去五次,哦不是六次吧。」


    看來還掉懸崖掉了複數次,而且還是故意的,虧我前麵那麽擔心他。


    「你這家夥還做了不少事情嘛。」


    「就是啊,所以呢大沼,你也加油修行吧。各位,一起來給大沼的修行聲援吧。」


    姊小路朝燒烤中的大夥叫道。


    「大沼現在,正在不眠不休進行邪神修行之中,好像是要掌握必殺技的樣子。我們雖然沒法做些什麽,不過至少還是為他聲援吧!」


    「加油哦大沼。」


    「雖然很辛苦不過不要放棄啊。」


    「邪神!邪神!」


    結果大家自然地喊起了邪神的口號。雖然對於大家的聲援很感激,不過這個時機……。我隻好輕輕放下才剛剛裝了一點食物的紙盤和筷子,朝大家揮著手,然後離開了燒烤會場。


    原本明明是想混在燒烤會場裏的說……。


    接受了那樣子的聲援,不就沒法馬上在那裏吃燒烤了嘛!至少等燒烤結束再說那種話啊,姊小路這該死的家夥!


    我淚流滿麵地朝寄宿設施走去。


    「等一下,大沼。」


    姊小路小跑著追了過來。


    「即使是修行,補充營養也是必要的,拿著。」


    姊小路遞給我的是一個魚形的小塑料容器,裏麵放著某種茶色的液體。


    「這是什麽?」


    「燒烤的絕配,姊小路特製醬料。舔上一口這個就能熬過空腹感了。」


    「你倒是分點肉啊!」


    「大沼,你在接受那種程度的聲援以後,還打算回去參加燒烤嗎?」


    「都說了,你就不能偷偷地拿點肉給我嗎。」


    「少天真了!供給邪神的j-beef門都沒有,醬汁就足夠了。十一種秘傳的香料和獨特的粘稠醬汁,就算蘸著雜草應該也是很好吃的。」


    「姊小路,你小子不會是在玩我吧?」


    姊小路一句話也沒說,隻是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回去燒烤了。


    在寄宿設施的前台,我說了關於露都的預約房間。


    「啊啦啊啦,你也是來修行的呀。」


    前台的看起來很和善的阿姨拿出了鑰匙,把我帶到了房間裏。


    「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有很多修行的客人住在這裏呢。最近的話,就是田中家了。」


    上了台階走到二樓的走廊,這裏的寄宿設施的還真是樸素,基本和一般的旅館結構相同。「櫟」「山毛櫸」「光葉櫸」,房間都是以樹木的名目命名的。


    從談話中得知,喜不自勝vige是這位阿姨和丈夫一起管理的樣子。過去是一棟作為修行者逗留之地的山間小屋,然後經過幾次改建以後,就變成今天的綜合性合宿設施。


    「到了,這裏就是修行者的房間。」


    在走廊的盡頭的「絲柏」之間的旁邊停下了。


    房間的門上一塊小小的牌子上寫著「重力充斥之間」。


    樹木的名稱到這裏突然就斷了,超強的不詳的預感。


    「從前連這個房間也是預約得滿滿的呢,像是一訂就半年之類的,一點都不少見。」


    阿姨用鑰匙打開了房間,我走了進去。


    「咕!」


    聲音不由地從嘴角漏了出來。在進入房間的瞬間,身體突然感到特別沉重,果然是重力充斥之間。」


    「好……請進……」


    阿姨雖然進了房間仍然保持著笑容,不過膝蓋已經晃悠不止了,看上去真的很辛苦。


    我幾乎是匍匐著,總算坐到了房間中間的座椅上。……除了不知道加了多少倍的重力……仔細看看這裏也是普通的一個房間。


    「這就……給你……倒茶吧。」


    阿姨伸手去取放在桌子上的茶杯。


    但是卻拿不起來。


    用兩隻手強行硬撐住,才把茶壺端了起來。


    「不覺得……有點、危險……嗎?」


    「已……已經、習……習慣了。」


    按下茶壺的倒出按鈕,茶水以很勉強的勢頭從壺裏流了出來。而且那個重力加速度真的很彪悍,光是倒茶的衝擊就已經讓茶杯出現裂紋了。


    「聽說是……地下磁場……的影響呢。不、不可……思議吧。請、請用茶……嗬呀!哈!」


    一鼓作氣,阿姨把小茶杯拿了起來。手腕還在搖擺不定地狂抖。危、危險!


    這樣想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茶杯的把手折斷了。茶杯落到了桌子上摔得粉碎。


    在桌子上擴散開的茶水,以平常數倍的速度襲向了我的腳。


    「好燙!」


    我在被重力幾乎壓垮的情況下,緩慢地滿地打滾。滾燙的熱量完全散不去啊!


    「唉呀……唉呀……不要緊嗎?」


    阿姨雖然想用毛巾替我擦拭,但是動作卻很慢。


    「啊……沒……沒關係的。」


    我接過了毛巾,自己擦拭。在這個房間了不管讓別人做什麽動作都很要命啊。


    「那麽……請隨意……」


    阿姨像爬著一般,一到了門邊,借著支柱很快就站了起來。


    「好的……有勞您……費心了。」


    「從現在開始這間房間會自動反鎖一旦房門關上以後從外麵是打不開的,敬請注意!」(罐子:阿姨逃了……這句話是不帶停頓一口氣說完的)


    「等……」


    雖然打算抬手叫住她,但是因為實在太重了,手僅僅從地板上抬起了幾厘米而已。房門已經毫不留情地關上了。


    我拚了命拖動身體朝門前移動,但門已經紋絲不動了。難道一直到早上為止都隻能是這種狀態嗎?


    從外麵傳來了姊小路他們的歡鬧聲,聽起來真開心。由於重力和疏遠感,身心都無比沉重的我,所能做的事,也隻是趴在重力充斥之間的塌塌米上而已。


    然後過去了兩個小時。被孤零零一個人丟在「重力充斥之間」的我,總算是多少學會了一點在這個房間的生活方式。


    一開始還覺得會不會死在這裏了,不過發現平躺成大字形以後相對來說就不太要緊了,還是有點舒心的。


    躺成大字形仰望著天花板,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了。在這種嚴酷的環境下居然還湧起了睡意,連我也被自己嚇到了。


    修行還是很辛苦啊。雖然幾乎沒取得什麽成果,不過好歹已經很努力過了……。


    我不再抵抗睡意,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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