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氏神情恍惚,聽著蘇如意的話,她突然有些懵了:“如意,為娘不求別的,隻求你活的好,跟別人爭風鬥氣的,這樣會讓自己累著。睍蓴璩曉”


    “娘親,你錯了!我覺得我們現在才是累,每天起早貪黑,大冬日洗著整個蘇府的衣物,從早洗到晚,洗到自己的手都已經千瘡百孔,還得打掃偌大的蘇府的清潔。娘親你好歹也是一個主子,而我是蘇府的小姐,可是我們為什麽要做這些?”


    曾經的蘇如意從小受樓氏的熏陶,脾氣變得溫和順受,和樓氏一樣將苦水吞入肚裏,不爭不搶不鬧,因為她知道世上本無公平可言,她隻是默默接受宿命的安排。


    而現在的蘇如意已經洗盡鉛華,前世經曆過狠心背叛與利用的她,已經看破了世間的情仇,那些欠她的,利用她的,針對過她的人,她一一都不會放過,這一次一定要揚眉吐氣,不會再重蹈覆轍!


    麵對蘇如意的質問,樓氏眼角含著淚光,錘胸自怨道:“是為娘沒用,是為娘沒用呀!”


    “娘親,女兒不怪你,怪隻怪那些人心險惡的卑鄙小人在作怪。”


    樓氏第一次看著蘇如意清明的眼眸裏,閃著仇恨的怒意,她察覺到了,她的女兒變了:“如意,你這是怎麽了?”


    “娘親,女兒知道了,女兒什麽都知道,大姨娘故意貶低我們娘倆在府上的地位,將我們趕入偏僻的茅屋裏,讓我們做各種勞務活;二姨娘的上等血玉手鐲不見了,其實她是給了她那敗家的兒子,栽嫁禍到了女兒的頭上,硬生生的挨了家法二十大板,那時女兒才八歲;四姨娘更為過之,她假借關心我們娘倆,送來帶有毒藥的燕窩,幸得一隻野貓嘴饞,偷吃了燕窩死在了旁邊,不然我們母女倆早就魂歸西天了。”


    其實事情遠不止這些,蘇如意隻是舉例了其中最為突出的事件而說。


    樓氏此時已經淚流滿麵,經過時間的衝刷,依舊擋不住曾經那耀人的風采,樓氏那哭紅的美目,閃著異樣的光芒她竟不想,原來女兒什麽都知道了。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對於某些人,願為小人,也不為善,娘親,我們不能在坐以待斃,我們要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並不是無手還擊。”


    樓氏愣愣的,似乎還未回過神來:“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這句話,她反複的呢喃著。


    蘇如意這一次勸導樓氏,是因為她知道,在蘇貴和的心中,娘親還有著一定的地位,隻是娘親因為自知身份低微,所以一直對她的父親蘇貴和有所介懷。


    她是在等著樓氏的回答,等樓氏的覺醒。


    果然,樓氏沉思了一會兒,低啞的說道:“如意你說的對,我們不該坐以待斃,娘親這些年想錯了,卻害苦了你呀!”


    蘇如意淡然一笑,樓氏終於覺醒了,她拭去樓氏眼角的淚花:“娘親,還記得明日是什麽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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