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童小樂覺得冷西鳳喜歡她的時候,冷西鳳又會做一件事情狠狠斷了她的念頭,讓她再不敢往這事上想。叀頙殩曉


    童小樂記得冷西鳳在出門的時候,對她說,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不能讓她去和小栗子、玉女他們告別。


    可是她跟著他來到浪滄江邊,看到停靠在岸的巨大無比的二層商船,上去了,一臉不舍地等著船開。


    那商船竟停靠在岸邊遲遲沒有動靜,直至第二日才揚帆起航!


    第二日起床,來到船頭,看到船才剛剛航行,童小樂淒怨哀婉地指著神清氣爽的冷西鳳控訴:“師父,你騙我~”


    “兩個船工沒來,故拖延了些時間,並非為師騙你。”


    “那為什麽你昨天不告訴我?告訴我的話,我還趕得及去見玉女一麵!”


    “你昨晚睡得早,就沒喚醒你了。想來徒兒定沒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不見也是可以的吧。”冷西鳳盯著童小樂,隱有脅迫之意。


    但童小樂沒注意,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腔怒火:


    “怎麽可以不見!我還約了小栗子在屋頂喝酒看星星,這麽一走,等三個月回來,他武林大會都辦完,回去了!還有玉女……”


    屋頂喝酒看星星?


    冷西鳳臉上染出一片暗沉,他沉聲喝道,打斷她說出更多:“你若要一定要去見他,從這跳下去也無妨。”


    說完,他就鑽入了船艙。


    蛤?


    反應過來,童小樂站在二層的露天甲板上,狠狠踢了腳船桅。


    “去***!”


    他冷西鳳真當他是霸王帝皇?可以任意決定她的住處和行程?!去死吧!她受夠了!太沒人權了!


    童小樂朝岸邊瞅瞅,船離得還不算太遠,算算距離,遊過去不成問題。


    站在船頭,她將衣袍下擺紮緊,縱身一躍,就跳入水中。


    “有人掉水裏了!”


    隻聽有水手驚呼,冷西鳳暗覺不妙,一掀簾子,鑽出船艙,站在船頭,看到童小樂正在水中暢遊,像一條深海的魚。


    “把船開過去!”


    冷西鳳臉上神色莫測,他低沉下令,眼睛始終死死盯著江麵上那小小的一個白點。


    童小樂在奮力揮臂,聽到船上的驚呼,料想冷西鳳會派人追來,她咬牙,加快遊動的速度,迅速朝岸邊靠攏。


    這次打死她也不願意屈服!內功修習主要靠的是依內功心法調動體內氣血運行。她已經將前麵的心法背熟,不用跟著他冷西鳳跑!


    身後水聲嘩嘩,船快速行進的水波震得她無法穩住身形,她避開一陣陣的水波,仰頭看去。


    冷西鳳單手背在身後,站立在船艙投射與船頭的陰影之中,看不清臉色。


    “自己爬上來。”


    江水寒冷,朵朵浪花濺起。


    “不!”童小樂一臉倨傲,偏頭就遊,再不理會他。


    冷西鳳臉色鐵青,沉聲命令:“撒網!”


    一張用於捕深海大魚的漁網鋪天蓋地地罩過來,隻聽“噗通”幾聲,有人跳水,牽著漁網的另一端,包圍著童小樂,令她無處可逃。


    一張用結實尼龍繩結成的大漁網收攏掉在船桅紙上,童小樂身體難以自控地蜷縮成團,但她不甘於如此,手抓著漁網,一臉憤怒,拚命掙紮。


    漁網太結實,她懸空掙紮,不僅沒辦法掙脫,反而讓懸掛在半空的漁網晃蕩起來。


    “童老爹出門前特意囑咐我,說隻管削你,削著削著就服帖了。”冷西鳳嘴角噙笑,手拿起精致的茶杯,啜飲了一口。


    “冷西鳳!你這個大變態!大妖孽!遲早有人收了你!等我下來,我就切斷你的手指,鼻子!把你丟到男色館,找十幾個大漢輪流伺候你!爆的你菊花開!”童小樂第一次隨心喊出。


    冷西鳳卻渾然不在意,放下茶杯,抬眼看她:“為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不然,便吊你三天三夜!”


    “你要敢放我下來!你就小心你下身的寶貝別被我切了!”童小樂吼完,咬緊牙關,一臉倨傲,偏頭不再看他。


    “很好。”冷西鳳不再看她,靠在躺椅上,吹著早晨的江風,一邊品茗,一邊注視著水汽蒸騰的江麵。


    如若她是魚,他便用漁網。桎梏於他很簡單。


    ……


    “師父,你堅持堅持,我不會讓你死的。”浪滄江內一個浪頭打過來,趴在童小樂肩頭的冷西風被一個浪頭打入水中。


    童小樂重新潛入水中將他救出,見他氣息宛若沒有一般,不禁心急,泫然欲泣。


    “師父,不許死!”她一邊掐冷西風,一邊湊唇替冷西鳳做人工呼吸。


    反複多次,滴滴熱淚落在冷西鳳臉上,暖意直熨帖入心。


    ……


    那日浪滄江內的回憶闖入腦海,冷西鳳手執溫暖的杯盞,嘴角笑痕久久不散。


    “莊主,冷凝香已經發揮作用,童姑娘睡著了。”冷言沉聲稟報。


    “嗯,放她下來吧。”


    漁網被輕緩地放下,冷西鳳邁步過去,抱起童小樂,進入船艙的一間客房,船娘早已備好幹淨的衣物等在那裏。


    “替她洗個熱水澡,喂些薑湯,被子也換個厚的。”冷西鳳連聲吩咐。


    “好的。”船娘是個三十來歲的樸實婦人,穿著粗布麻衣,做事穩妥麻利。


    冷西鳳深深凝視童小樂一眼,走出船艙。


    冷言候在門口。


    “將這陣子你所聽所聞全部細細稟報。”冷西鳳撣了撣身上的水印後,背手立於船頭。


    他雖說知道畫像出自童小樂之手,但對她的生活並沒有那麽了解。現在,他想盡數知曉……


    “莊主,你讓我去監視童姑娘,一開始,我一無所獲,童姑娘每日歇在童家大院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每,我想近了去打探,都會有一個黑影出來阻攔,近身不得。來人不知是誰,平日不現身,隻我想近身去探視的時候,才會現身阻擋。”


    “那人在保護她。”冷西鳳知道童小樂極為怕熱,一個人在家肯定穿著她那件薄如蟬翼的衣服,貪圖涼快,若是被冷言看了去,就吃了大虧。


    “你後來可近身查探了?”冷西鳳沉下臉,狀似不經意問起。


    冷言以為他責怪他辦事不利,連忙說:“屬下失職,武功不及那黑衣人,曾多次吃他暗虧。不過據屬下所知,那黑衣人是名女子,身形有些像給童姑娘紮針的燕雪。這燕雪是燕翔天收養的義女,武功深不可測。”


    “嗯。如果是她,也不奇怪。定是你露出馬腳,被她發覺。”冷西鳳臉色和緩下來,淡淡道。


    “是。屬下無能。”冷言見冷西鳳未多言,便將自己監視童小樂這些日子來的發現事無巨細地告訴他。


    自然也說了“大盤雞”內發生的一切事宜。


    “魏玉陽並非如外人所言,是一無是處整日玩樂的二世主。屬下查過,*窟以及那家‘大盤雞’的幕後店主便是魏玉陽,此人和童姑娘交往甚密,處處為童姑娘打點,關懷備至,舉止也甚為親密。”


    冷言一切據實以報,讓冷西鳳驀地想起那日在童小樂脖子上瞥見的咬痕,以及她和魏玉陽勾肩搭背進賭場的畫麵。


    舉止何止親密,簡直是當街打情罵俏。


    那日他和安寧從浪滄江下船歸來,便被他撞見了他們勾肩搭背進賭場。


    那魏玉陽油嘴滑舌,動手動腳的,實在刺眼!偏偏徒兒還渾然不覺有何不妥。


    更氣人的是,他故意當著她的麵說讓安寧住進清秋院,她不僅不吃醋,還溜出去找魏玉陽!


    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冷西鳳從來沒這麽惶恐過,他不能允許她身邊圍繞這麽強勁的情敵!所以即便用騙的,他也要將她騙走!


    “水墨已找到賣畫之人,卻不料將那人逼急了,混入鐵沙幫,尋我複仇。你且去助水墨查出那王帥真實身份,不要傷他,可以的話,納為幾用。”冷西鳳將所有心思藏下,將冷言支退。


    船頭風大,冷西鳳一人立於其上。


    寬大的袖擺被風吹起,黑絲如墨,立於這氤氳著水汽的浩渺江麵上,如水墨上的人物般。氣質尤為出塵。


    ------題外話------


    國慶節快樂!愉快地去度假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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