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毫無預兆地跌倒,一個慌亂,則雙手撐地,頓時手心一痛。睍蓴璩曉還未反應過來,抬頭便見王藍月怒氣衝天地大罵,然罵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不由疑狐側目,望向撞倒我們的那人。


    但見那人一身水青色上好絲質長袍,身形挺拔修長,挺鼻薄唇,清新俊逸,好一位溫文爾雅、氣質儒雅非凡的公子。


    那人此刻正望著王藍月皺眉,而在我目光投向他的一瞬,他敏銳地側目過來。最後目光落在我正攤開的掌心上,瞧見掌心摔破了皮,朝我抱歉一笑,便繞過王藍月向我走來,蹲下身子問道:“你沒事吧,除了手上擦破了皮,其餘身上有沒有摔傷。”說罷,便欲伸手來扶。


    王藍月則瞪大雙眸,顯然還未從方才的詫異、驚訝、懊惱中回過神來。此刻聽聞我摔傷了,這才急急忙忙轉過身,眼神迅速掃過我全身,最後目光同樣落在我手心,驚詫道:“哎呀,你摔破了皮。”


    而我隻是輕微擦破點皮,其餘並未大礙。瞧見兩人一個歉疚一個緊張,朝他倆紛紛搖頭,連忙自己站起身,彈了彈身上的塵土,婉約笑道:“不礙事,隻是擦破點表皮而已。旒”


    那人卻堅持道:“還是上些藥,包紮下比較好。”


    王藍月讚同點頭,轉臉朝那人撅嘴,扮起鬼臉來,埋怨道:“都是因為你,不然,我們哪會摔跤?”


    那人毫不生氣,伸手敲了一下王藍月的頭,語氣即責備又寵溺,“我們家中今日走丟了一位不知天高地厚、冒冒失失的丫頭,我看他同你長得很像。濃”


    王藍月一聽,不服氣地大聲嚷嚷,“我才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冒冒失失呢。”


    瞧見他倆對話又舉止親昵,我當下便明白過來,那人定是王藍月提過的其中一位兄長,我朝她莞爾一笑,問道:“藍月,這位公子是你的二哥還是三哥還是四哥呢?”


    王藍月調皮一笑道:“你猜啊!”


    心思微微一轉,我笑答:“你二哥要掌管家業,定然沒空出來尋你這個丫頭,我猜不是你三哥就是你四哥了。”


    見我分析得有幾分理,王藍月來了興致,不依不饒追問,“那你不是還沒回答,到底是三哥還是四哥呢?”


    我歎道:“我又是神仙,那我可猜不到?”


    而那人含笑旁觀,這會兒朝我微微一笑,彬彬有禮道:“我是藍月的三哥。”


    我回之一笑,既是藍月三哥,我自然也不能將他晾在一邊,禮貌招呼,“很高興認識你,王公子。”


    藍月三哥隨即禮回,“幸會,幸會!”


    兩人行一下變成三人行。在他倆堅持下,先是就近找了家藥店,替我上藥包紮。之後便在王藍月催促下,興衝衝趕赴城東大街觀看馬戲班子的表演。


    當我們三人趕到,那裏早已人滿為患。遠遠便聽聞,人群中時不時的驚呼及讚歎聲。光瞧這副場景,表演定然精彩。


    王藍月早已按耐不住,興奮地隻差自己上場表演。不管不顧就一頭往人群裏鑽。我和她三哥相視無奈,隻得緊緊跟在她身後。


    三人穿過人群,便鑽到最裏麵一層。依此刻站立的位置,幾乎是零距離觀看。


    馬戲班子的表演層出不窮,玲琅滿目。幾乎都是令人膽戰心驚的高難度高空雜技表演。就如爬刀梯,空中飛人,跟鬥過車,走鋼絲(這裏則是用繩子代替)……


    雖說這些個表演於我而言,並不陌生。然曾經也隻是在電視上見過,而且現代的雜技演員均是扣上最為安全的保險帶,即便失手,也不至於喪命。


    然令我刺激的,眼前表演卻毫無任何防護,且每個動作都危險及難度十足,隻要一個不慎,便有墜落丟命的風險。而這批馬戲團卻能輕鬆駕馭。看似驚險,實則穩抓穩打。


    當下就想,千萬別小看這些遊走為生的,若不是有些功夫底子,絕對演繹不了如此高難度的動作。


    表演無疑極其成功,直到收場,眾人均是意猶未盡。王藍月更是驚歎連連,不停鼓掌。


    相對我倆,她三哥平常很多,眼觀現場,隻是默默觀看。


    人潮慢慢散開,然方才喧嘩而激動的場麵,卻一時還未散去,回蕩在腦海。


    眼下已近黃昏。王藍月見表演落幕,一日又即將過去,站在原地久久不肯離去。顯然還未過足癮頭,有些意興闌珊。


    她三哥在旁看得最是清楚,不由提醒道:“藍月,我們也該回家了。”


    王藍月這才回過神,哀歎一聲,“這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呢!我又要回去蹲天牢了。”


    我和她三哥聞言,紛紛笑開。


    想到分別在即,心中確實不舍,我拉過她的手,真誠道:“藍月,能認識你我好開心。”


    王藍月突然一把抱住我,“我也很開心。隻是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呢?”


    我心中一酸,經曆了太多分別的場麵,分別已經令我變得非常的敏感。盡管我知道我明日就會離開,今後相見遙遙無期,但還是安慰她道:“一定會有機會見麵的。”


    由於他們回家的路線與我回客棧的方向不同,故而,就此地和他兄妹分別。我感慨地默默目送,這才轉身朝客棧慢慢走去。


    然卻萬萬沒料,就在我走至一個小巷口時。突然,小巷口裏串出一條黑影,擋在我身前,攔住我的去路。


    隻見這人身形高大,渾身黑衣黑褲,蒙頭蒙臉。我猛然驚起,本能尖叫,“啊——!”。


    眼下已是掌燈時分,此刻街巷的行人幾乎寥寥無幾。故而,我的尖叫,沒人聽見,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即刻轉身,拚命就往後逃。然黑衣人速度迅雷不及掩耳,我還沒跑上幾步,黑衣人已神出鬼沒般,又攔在我身前。


    這種場麵我曾數次經曆,知道在這樣的人麵前,逃幾乎不可能。不由暗暗打量起他來。


    眼前這人會讓我聯想到,漠北王府時同樣神秘出現的那人,那人身份至今是迷。心底不好的念頭頃刻間個個湧來。但又僥幸地想,畢竟這裏不是屬國,應該沒人會認識我。況且,近段日子下來,並未有人打攪過我,我不是過得很平靜嗎?


    心底驚魂未定,望著他的眸中滿是防備,不由壯著膽子,顫顫的問,“你……你是誰?幹嘛……要攔著我的去路?”


    黑衣人低笑幾聲,語氣甚是調侃,“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隻要我知道你是誰就夠了。”


    聽這聲音,我不由嚇出一身冷汗,說話也顯得語無倫次,“你……你就是……那晚……”漠北王府中的黑衣人。後半句還未說出口,就傳來他令人起寒的冷冷笑聲。


    隻聽他的聲音滿是陰戾,猶如此刻蕭瑟的冷風,隻覺陣陣起顫,“郡主,還算有良心,倒沒把我給忘記。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著你呢!”


    他的眸中皆是勢在必得的得意,我不由連連後退。實在不敢置信,他怎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一路跟蹤?“你究竟要幹嘛,這裏不是屬國,那個楚怡玨已經死了,你為何還要陰魂不散!”


    他依著我後退的步子,不疾不徐步步緊逼。好似貓正在玩弄一隻無路可逃的小老鼠,享受這其中樂趣。


    他邊走邊說,口氣不陰不陽,戲弄而輕佻,“我要幹嘛?郡主,這個問題我似乎早就告訴過你,隻要你乖乖跟我走,我肯定不會傷害你,我肯定會好好待你的。”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害怕。我至今尚未明白,為什麽他要帶我走?但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比夏孜弘還可怕。我連連搖頭,“不,不,我不走,我不走……”


    他陰沉沉笑起來,一雙眸子迸發凶狠的寒光,“那可怪不得我,不懂憐香惜玉了。”話憂未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我胸口輕輕一點。頃刻間,我就動彈不得。


    而他的手突然撫摸上我的臉頰,聲音略略放柔,像是誘惑,“你的心裏還在想著那個沒用的夏孜珩嗎?他有什麽好?隻要你乖乖跟著我,我保證比他強上一百倍,更不會虧待你。”


    我的身子動不了,隻能任由他在我臉上肆意。頓時緊張害怕羞憤……諸般情緒一股腦兒湧上心頭,淚也頃刻間泛濫,“你究竟是誰?為什麽不肯放過我,為什麽要糾纏我……”


    他不語,手依舊留戀在我臉上。以前身邊還有翠敏,如今隻身一人,我知道憑我難逃他的魔爪,不由絕望地默默流淚。


    真不知該說天無絕人之路,還是說我次次運氣都好。就在此時,空中突然飄落大片竹葉。他瞬間收回手,抽出寶劍,全神戒備起來。


    瞧見竹葉徐徐飄落,我不由暗暗一喜,心底頓時希翼起來。這竹葉我認識,正是青竹門的標記。


    還未待竹葉落地,十幾名戴有臉譜麵具的青衣人,已無聲無息站在黑衣人麵前,頃刻間已成包圍之勢。


    黑衣人鷹眸一眯,掃過眾人,陰沉說道:“真是幸會!想不到神出鬼沒的青竹門,會出現在這裏!”


    青衣人中一人冷聲道:“你又是誰?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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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抱歉,年底一到,默忙得像陀螺,實在沒法更新。不過放心,一有時間,默會更的。順便強調一聲,默會保質保量將郡主篇寫完結的,絕不會丟文。謝謝親們的支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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