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怡心殿,高釋玄突然將我一把擁入在懷,溫溫的氣息掠過頭頂,他獨有的味道將我包圍。愨鵡琻曉想到身後的霍青和步雲,我推了推他,輕聲說道:“不要這樣。”


    他卻不管不顧,抱著我的手不曾鬆開,一低頭,就壞壞地咬了一口我的耳垂,霸道警告,“你下次要是再敢逞強,朕就將你關起來、鎖起來……”


    我有些吃痛,悶嘶一聲,不滿地低吼道:“你變態!”


    話憂未了,他捏起我的下巴,懲罰似的吻就落了下來。狂野而粗魯,不容我反抗,幾乎要剝奪我的呼吸。想到旁邊還有人,我突然一陣臉紅心跳。掙紮起來,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不……要……別……人……會……看……到……”


    他邪邪低笑,狂妄的口氣頓時讓我無語,“沒人敢看!恁”


    我知道掙紮無用,抵抗無效。我停下來反抗,他的吻也慢慢婉轉纏綿。想到他方才關切的眼神,霸道的溫柔,心忽地一軟,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眸子,漸漸沉溺在他的吻裏。


    一吻終了,他輕啄著我的耳垂,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際回旋,“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也不要再多管別人的閑事,好好保護好自己,嗯——!”


    明白他言下好意,我輕輕推開他,努了努嘴,“知道了。打”


    想到方才的吻,借著月光,我有些羞澀地朝他身後的霍青和步雲望去,隻見二人不知何時早已知趣地背轉了身。可盡管如此,還是令我很是尷尬。


    他發覺我的目光,了然地低低一笑。好似突然大發慈悲,溫言道:“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福了福身,“是!”說罷,便轉身就走。


    誰知還未及漫開步子,他伸手又一把將我拉了回來,重新拽回他的懷裏。


    我不由一陣莫名,抬頭疑狐看他。


    他卻有些不滿,沉下聲道:“讓你走,你就走,你現在還真聽話。”


    不知道又是哪裏惹到了他,我簡直莫名其妙。我不由噘嘴問道:“那你還要怎樣嘛?”


    他低頭瞅著我,卻痞痞笑道:“朕不想怎麽,朕就想那樣!”


    我自然聽出來他的弦外之音,臉上頓時一熱,心底一慌,木木說道:“皇上你不是說不會強迫我的嗎?”


    話一出口,有些防備地望著他,怕他會像上次一樣生氣。


    他卻沒有我預料中的發怒,懲罰似的捏捏了我的臉頰,略顯好笑地說道:“朕隻是要提醒你,你答應過朕,要替朕的正軒宮種太陽花的事情。”


    我頓覺又是被他耍了,但心底的防線也頓時鬆懈,朝他輕快地點頭,“沒問題,不過要等我今天撒下去的花籽發了芽才行。”


    他沉聲回了聲,“好!”這才放我回房間,我也總算大大鬆了一口氣,但心底的另一個地方,卻又雀躍不已。


    接下來一段日子,怡心殿死氣沉沉。太後的五十大壽,便是怡心殿的重大轉折。前兩天還是喜氣洋洋,喧囂熱鬧,門庭若市,各宮嬪妃爭相前來祝壽。但自那晚壽宴過後,怡心殿便門前冷落,無人問津。一前一後,簡直天差地別。仿佛之前隻不過是一場虛浮的熱鬧,當絢麗散去,一切均回歸於沉靜。


    太後害死菊妃一事,傳遍整個皇宮。連宮女太監們都私下竊竊私語。真是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太後自那晚回來後就病倒了,一直臥床不起。幸好徐公公每日守在她的身邊。香巧還是負責太後的梳洗,隻不過不用像以前那樣精心的梳頭更衣,而隻是每天替她用溫水擦擦身子。


    由於我之前就沒有固定的事情,故而偶爾替她端茶送水,偶爾陪在她床邊和她說說話。


    但太後的精神卻十分低靡,一天也說不上幾句。大都時候,都是我在自言自語。最後,徐公公勸我還是不要多說了,幹脆讓太後自己休息。我也隻好作罷,知道一個人的心,若鑽進了死結裏,就不是輕易能出來的。人最不能麵對的就是自己,這也是人心最脆弱的一麵。


    太後的事情畢竟牽涉上一代,其中又恩怨複雜。太後害死了菊妃,但菊妃卻又害死太後的孩子在先。對對錯錯,恩怨糾葛。


    高天淩知道了當年全部的真相,隨著含香的撒手人寰,他對此事反而看淡了,沒有再堅持什麽。


    太後眼下又大病不起,每日活在煎熬裏,這已是最殘酷的懲罰。高釋玄基於以上原因,也就將太後的事暫且擱置。


    我體內的毒已解,手上的傷第二天就愈合了。再加上公孫測的藥膏,塗搽了幾日,連傷疤都無影無蹤。再一次親眼見證公孫測的醫術,令我由衷讚歎不已。


    藍月自那日後,再也不來怡心殿。我知道那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何況剛剛相認的姨娘含香,又斃命當場。我不放心她,便去她的月芙宮找她,那日恰巧高天淩也在。


    藍月畢竟性格外向開朗,倒沒有那日那麽傷心,但經過了那件事,顯然比起以前變得成熟很多。我想這就是每個人的成長。


    藍月見到我很是高興,笑道:“季雪,我已經將我們是如何結為朋友的事情,統統告述我四哥了。”說罷,便拉著我的手,就跑到高天淩的麵前,頗為認真道:“季雪,今日我正式給你介紹,他就是我的四哥高天淩。”


    藍月鄭重其事的模樣,惹來我一陣輕笑。但畢竟對高天淩我還是十分陌生的,而且高天淩首次的出現還是以複仇的形象。我朝他禮貌地莞爾一笑,福身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今日的高天淩沒了那晚的陰霾,俊逸的臉龐帶著幾分大男孩的陽光,神情卻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他卻沒讓我免禮,低頭細細打量著我,眸中流轉著狡黠的光芒,語氣有些調侃,“你和藍月互喊名字,又與我三哥結為朋友,我與藍月乃是龍鳳胎兄妹,為何你見到我就如此生分了呢?”


    我微微一愣,一抬頭便瞧見他閃動的眸光,隨即故作理所當然道:“藍月和煜親王與我相識多日,大家熟了才結為朋友。王爺不是才剛剛認識的嗎,生分也是在所難免。”


    藍月則在一旁朝我偷笑。


    高天淩劍眉一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熟了也可以成為朋友了!”


    高天淩給我的感覺不好也不壞。何況他還是藍月的雙胞胎哥哥。而且他對待自己母妃與太後的恩怨,也有幾分理性,應該不會是太離譜的人。這樣一想,我含笑點頭,爽快答道:“那當然。”


    高天淩輕笑出聲,好似逮到我的證據一般,當下便說道:“那好。一回生,二回熟,下回見到我就不要那麽生分了。”


    想到自己還是半蹲的姿勢,我眉頭微皺,懊惱道:“那王爺現在可不可先免奴婢的禮呢!”


    聞言,高天淩的目光迅速在我身上流轉,眉頭一皺,不滿道:“不是剛剛才說不要那麽生分了嗎?”


    我撇了撇嘴,據理不讓,“是王爺自己說,一回生,二回熟,要下回見到再不生分的,可也沒說這一回。”


    高天淩啞然失笑道:“好你個伶牙俐齒,算我輸你一回。季雪姑娘免禮,行了吧。”


    我輕輕一笑,福身應下,“謝王爺。”隨即便站正了身子。


    高天淩將手臂擱在藍月肩頭,親昵地半摟著藍月,好整以暇地望著我,卻衝著藍月說道:“藍月,她還真是有點兒意思,看來以後你在皇宮裏的日子不會太寂寞了。”


    藍月則輕笑不已。當下三人便在月芙宮閑聊開來。相處之下才發現,高天淩的性格確實與藍月有著很多相似之處。兩人均是開朗爽快,喜歡無拘無束,逍遙自在。藍月有些公主的刁鑽,而高天淩更似個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


    而他們倆兄妹,誰都沒有問起太後的事情。他們不問,我自然也不會提及。我知道要藍月再像從前那樣對待太後,是不可能了。而高天淩能夠不再提及太後,也已著實不易。有什麽比看淡仇恨,開心生活來的重要呢!


    一連幾日,太後依舊是老樣子,沒有半點起色。宮中的宮女太監已經不再提及太後的事情,風波慢慢歸於平靜。怡心殿卻越發有些形影相吊的冷清,繁華落盡,太後似乎已被遺忘在了某個角落。


    我在院子裏撒下的花籽,都已慢慢破土而出。由於新苗太嫩,又要移植到正軒宮,所以想著再等上幾日。


    高釋玄自那晚後,我也沒再見過他。但他說要我去他的正軒宮種花一事,我可不敢忘記。想到到時可能會遇上他,我的心竟跳得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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