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蛋!”唐一栗把江航頂在牆上,惡狠狠地瞪著他。


    那一拳是為了誰?唐一栗發現自己竟然不想去分析和承受,他現在已經到了爆炸的臨界點,


    他真的是有些難以負荷,疼得、恨得要死!


    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江航說他是顧落第一個男人,他被她侍弄的如何舒服,不是因為別的,隻因顧落是他唐一栗自己親手送過去的。


    若說唐一栗最最最悔恨什麽,那麽把顧落送到了江航的床上便是人生第一件。


    如果說,唐一心是紮在唐一栗心裏整整七年的刺,現如今想起來依舊會隱隱作痛,


    那麽,顧落便是一把鋒利的匕首,隻一刀就能置他於死地。


    “你還沒告訴我,是為了誰?”江航盯著唐一栗,不發火,仿佛挺有耐性,似乎依然是在笑,而眼裏的惡意是那麽的昭然。


    “唐一栗,如果是因為心心,我不冤,可唐一栗,你得的有個完。我隨意你搓圓搓扁都這麽些年了,已經夠了。如果是顧落……”江航停了一下,緊繃繃的一張臉已沒了笑意,“如果是顧落的話,那麽郎情妾意與你無關。”


    江航的話音一落,唐一栗二話不說,抬手一拳再一次招呼到江航的臉上,


    麵對這樣的刺激,他不可能保持住理智,江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炸藥,炸的他粉身碎骨。


    而且,唐一栗必須承認,江航在口頭上占了上風,而他處於劣勢,


    可是,唐一栗不會讓自己受一點氣的,他氣到了,江航豈會好過?


    他不跟江航費唾沫,管他媽的什麽,他倒要看看,是嘴硬,還是拳頭硬,揍不死他丫的。


    江航被打的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在地上,回過神,抹了抹唇角,也一拳打了過去……


    兩個男人迅速的拳腳相搏,唐一栗的身手不用說,可江航也不是白給的,兩人扭打在一起,似乎是怎麽狠怎麽來,跟不要命一樣,都打藍眼了。


    如此的大手筆很快驚動了樓下,


    顧落咬著唇,情緒明顯有些煩躁不安,唐一栗和江航動手,為了什麽?她猜不出來。


    陸夕顏皺著眉,有些不放心,抓住旁邊江漠北的胳膊,晃了晃,


    “三哥,別再出點什麽事,你們上樓去看看吧!”


    江漠北懶散的靠在沙發上,喝著極品的紅酒,不愧是82年的,入口醇香!


    舒服的喘口氣,江漠北說:


    “有什麽好看的!他們兩個,自來就跟鬥雞一樣,打累了自然就歇了。夕顏,把電視打開,弄大點音量,給樓上的兩位爺打打氣,助助威!”


    霍爾噗一口酒就噴了出來,抓過茶幾上的麵紙擦了擦嘴道:“江三兒,你小心,樓上可是你親哥哥,好不好殃及池魚!”


    “唐栗還不至於那麽不上道吧!”江漠北又喝一口酒,細細的品味著。


    陸夕顏氣的打了江漠北一拳,然後站起身,拉著顧落,“他們不去,我們上樓去看看!”


    顧落被陸夕顏拉著,幾乎是小跑著到了二樓。


    看著臥室裏兩個拚了命的雄性動物,顧落沒有來的一陣眩暈,


    唐一栗的狠勁兒她不是沒見識過,可此刻的唐一栗簡直就是拚命,額頭的青筋一根一根有力的跳著,憤怒的眼睛瞪的特別大,透著一片血紅。


    那拳更是揮得生猛,都聽得見呼呼風聲,絕對是不顧一切的想要置江航於死地。


    而江航呢?也是一改優雅溫潤的形象,抬手對著唐一栗就是一記重拳,就連眼睛都顯得異常陰沉、狠毒。


    陸夕顏也是被這樣的場麵震得有點呆怔,一個勁的跺腳,尖叫,“住手,你們快住手,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可是,兩個人根本不聽,


    顧落牙一咬,直接就衝了過去,身體橫在兩個人之間,麵朝唐一栗,擋住了江航。


    唐一栗的拳頭帶著風,眼看就要咂到顧落身上,才猛然回過神來,可拳頭出去的太猛,唐一栗再想硬生生地收回來已經不可能了,隻能偏開些角度,從顧落身邊斜側了過去,然後,直接砸到牆壁上,


    唐一栗的拳頓時滲出血來。


    江航也是趁機一把摟住顧落,用力往懷裏一帶,整個護住她。


    不過,唐一栗努力收拳他還是看了個滿眼,清清楚楚的,江航不由得眯了眼睛。


    很顯然,唐一栗生怕這一拳砸到顧落身上,不舍得傷她。


    顧落望著唐一栗血肉模糊的拳頭,猛然閉了眼,臉色白的幾乎一無血色,隻覺的手心裏盡是濕濕的汗意,仿佛有無數的小蟲子一個勁兒往手心那肉裏麵鑽。


    “都流血了,唐栗哥哥,可怎麽辦啊!”陸夕顏被驚嚇到了,抓著唐一栗的手,臉都白了。


    唐一栗把手抽回來,


    “死不了!”眼睛卻一直緊盯著顧落,


    顧落這是在替誰遮擋?麵對他,而把江航護在身後,護誰是不是很明顯了?


    唐一栗突然就呼吸不上來了!


    他真的很受挫。


    顧落咬著唇,房間戰爭結束,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江航,我們明天還要回a市,早點回去休息好嗎?”顧落轉臉對著江航說。


    江航對她笑了笑,說:“好,我們現在就走。”


    也不理唐一栗,江航攬著顧落就想走出這件藍色主調的臥室,


    “江航!”唐一栗高喊了一聲。


    江航腳下停了,回了頭,看著他,


    唐一栗也是緊盯著他看,整個脖頸的青筋都冒出來,


    “從小到大,能贏我唐一栗的人就少之又少,江航你應該知道,凡是貼了唐一栗三個字的東西,就別動,動了,任誰都是吃不了兜著走,”咬著牙,唐一栗在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人動殺人,佛動殺佛。”


    “唐一栗,我們真的不該在心心的房間弄成這樣!你忘了她喜歡安靜,最討厭吵吵打打了?”江航停了停,唇角上揚,微眯著眼睛,裏麵浸著的全是毒,“少這麽自以為是,唐一栗知不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我感覺太好,你好賭,唐一栗,不如我們就賭一場!我賭,她進不了你們唐家的門,”


    唐一栗站著沒動,江航沒說名字,她是誰?彼此應該都是清楚的吧?


    兩個男人就那麽直直對視著,眸中都映著對方的光芒,


    雖未言語,但感受各自在心中。


    顧落靜靜地站著,似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了,可也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原來這個房間就是唐一栗喜歡的人住過的,怪不得藍色是主色調,江航和唐一栗抓打到一起想必也是因為那個叫心心的女孩子吧!


    顧落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這兒,總是覺得憋氣,呼吸不順暢。


    江航和顧落下了樓,


    一下樓,廳裏的江漠北幸災樂禍的來了一句,“結束了,這麽快,二十分鍾還不到哎!”


    江航聽到這句話,沒出聲,隻是抿了唇,狠狠瞪了江漠北一眼,然後硬拉著顧落,直接出了門,走了。


    院子裏,顧落剛發動引擎,江航的手機就響了。


    江航摸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進不進唐家,由我說了算!”


    江航嘴角一沉,眯了眼睛。


    ……


    唐一栗也下了樓,他的手,看起來像是很隨意的插在褲兜裏,可隻有他知道,裏麵用了多大的勁兒!有一股子火兒一直都在腹腔裏亂竄,憋的他難受,總想要發泄。


    坐到沙發上,一茶幾的酒,白的,紅的……各個都是精品……


    唐一栗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他的眼睛已平靜下來,隻是平靜的有些嚇人。


    江漠北和霍爾彼此看了一眼,卻誰都沒說話。


    “唐栗哥哥,你那手得擦點藥,”陸夕顏抓著唐一栗的手,很是心疼的看著他:“快快,告訴我藥箱在哪!”


    一動不動的坐了很久,唐一栗想說點什麽,可也隻是動了動唇,發不出來一點聲音,盯著茶幾上的酒瓶子,有些發呆。


    顧落是跟著江航一起走的,可是連看都沒看過他唐一栗一眼。


    一點都不在乎!她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他,


    閉了一下眼睛,耳邊隻有電視上一檔娛樂節目勁歌漫舞的聲音。


    真的很吵!


    唐一栗突然睜開眼睛,眼眶都熬的有些紅了,端起杯子,狠狠地拐了自己一口酒。恨恨的指著牆壁上的大電視,說:“這是什麽破電視,砸嘍!”


    說完,真的在茶幾上隨手抄起一瓶子酒,狠狠的,朝著對麵的電視牆上砸了過去,稀裏嘩啦,一片狼藉,


    “唐栗哥哥!”陸夕顏尖叫,像是要哭出來,


    “哎喲喲,那酒可稀罕,怎麽就給砸了?”江漠北急的直跺腳。


    唐一栗有個收集酒的愛好,剛才那瓶茅台酒是珍藏版,總共也沒有幾瓶,他不知道和唐一栗要了多少回了,可唐一栗就是舍不得給他,剛才江漠北進酒窖拿酒,順手就給帶上來了,現在倒好,直接給砸了,


    “這不是要我命嗎?唐一栗,你丫的,今兒打雞血了?”江漠北抓著抱枕哀嚎,他奶奶的毀東西怎麽專揀貴的毀,真讓他疼的蛋碎。


    “選的什麽破燈,刺眼,砸了!”唐一栗那裏對著屋頂的燈光眯了下眼睛,還是不解氣,又抄茶幾上的酒瓶子,抬手,酒瓶子斜飛出去,砸在了天花板的大燈上,隻‘嘭’的一聲,燈碎了,嘶嘶的還冒著火星,


    瞬間大廳暗了下來,隻剩下十幾盞射燈還在亮著。


    唐一栗兩手一手拎著一隻酒瓶子,也不管是哪,全砸了出去。


    劈裏啪啦,稀裏嘩啦,……甭管是什麽,都毀了吧!


    一大廳的玻璃渣滓滿天飛,地板上,沙發上……那那都是碎玻璃渣子,


    而且,唐一栗也不遮擋,很多的碎玻璃渣子把他的臉、胳膊、手……都刺破了,


    “唐栗。”霍爾忍不住了,一把奪過唐一栗手裏要扔的酒瓶子,“你把我們叫來,就是為了看你發瘋的,也不嫌累得慌!”


    一直抓著抱枕,在後麵躲著的江漠北立了起來,走過去,卻是拉了拉霍爾:“走了,這破地方烏煙瘴氣的,算咱哥倆今兒點兒背,走了,換個地兒喝酒。”


    陸夕顏抄起茶幾上還幸存的酒瓶子就扔了過去,“你們算什麽兄弟,真他媽的沒良心!”


    “沒良心就沒良心吧,回見哈!”江漠北拉著霍爾就走,順道還把唐一栗放到茶幾上的車鑰匙拿走了。


    “江三兒,忒不厚道了!”霍爾很是不忍,但還是跟著江漠北出了大廳。


    “做什麽電燈泡,咱倆湊一塊好幾千瓦!”江漠北的聲音越來越遠了。


    “唐栗哥哥,樓下都是碎玻璃,一會兒我收拾,先上樓,我幫你把傷口弄好!”陸夕顏強行把唐一栗拽到了樓上,然後在房子私下翻了翻,終於找到了藥箱,


    陸夕顏很自然的坐在唐一栗的身邊,彎著腰拿小鑷子給唐一栗把胳膊、手上的裏的碎玻璃渣渣弄出來,然後再用酒精藥棉擦拭了,她做的很慢,很仔細。


    看著唐一栗胳膊上的小口子,都滲著血,陸夕顏難受的厲害!


    “疼吧?”陸夕顏問,


    唐一栗卻笑了笑。


    顧夕顏看著他,真是什麽時候都能笑出來,都成這樣了!


    “唐栗哥哥,你瘋了,都成什麽樣子,你的風度,你的修養呢?我知道你是為心心姐姐的事不舒服、傷心,我理解,可就算再難受,也不該這樣啊,哪能自個傷自個。事都那麽久了,你又何必這樣耿耿於懷呢?該過去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比啥不強呢?”


    唐一栗閉了下眼睛,然後,彎著唇角再次笑了笑,


    自從遇到顧落,他是想好好過來著,


    陸夕顏抬眼看著唐一栗,手裏的動作頓了頓,像是想了兩秒鍾,然後,極認真地喊了兩字:


    “唐栗!”


    唐一栗神色怔了怔,嘴角的笑容漸漸沒了,忽然擄了一把臉,隨後,眼睛瞪著陸夕顏,一副教訓人的表情:“沒大沒小,連哥都不叫了?”


    陸夕顏咬著唇,“我哥叫陸少臣,你不是!”


    唐一栗看著她,一本正經的,“夕顏,陸少臣是你哥,我也是!”


    “我說不是就不是,”陸夕顏望著他,眼裏閃著一些特別的東西,“我已經二十四了。”


    唐一栗抓抓頭,“夕顏,不用提醒我,我老了我知道,”


    “唐一栗!你給我裝傻!”陸夕顏猛地抬高了聲音。


    唐一栗皺了眉,


    “我裝什麽傻了?”聲音有點冷,語氣有點壞了。


    “唐栗,”陸夕顏像是在說什麽秘密,聲音很小,很輕,但是很認真很認真,她說,“我想結婚,然後養個粉紅色的小孩!”


    “夕顏,我這兒就不勞煩你了!沒什麽大礙,我自己來就行!”唐一栗拿開陸夕顏放在胳膊上的手,然後把鑷子、藥膏什麽的一口氣統統扔到藥箱裏,


    陸夕顏有片刻的沉默,她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唐一栗這是在下逐客令呢,


    依然坐在原地,陸夕顏心裏,五味混雜。


    “夕顏,早點回去吧!”唐一栗說,


    陸夕顏突然站起身,


    “夕顏……”唐一栗剛開口,眼前陰影忽然的一閃,陸夕顏的臉刹那間湊近他,幾乎隻有幾厘米遠,就在唐一栗發怔的瞬間,陸夕顏的唇便到了唐一栗的唇上。


    唐一栗被陸夕顏的突然襲擊搞的有些狼狽,一把抓住她,像抓小雞似的,不管不顧扔出去老遠,


    掉在地上的陸夕顏哼了一聲,屁股疼!


    唐一栗臉已經掉下來了,眼底盡是寒光。“玩夠了吧?”


    陸夕顏站起身,咬著唇,


    “我沒玩!唐栗,我喜歡你!”拔高了聲音,仿佛是在宣誓!喊完了,也不看唐一栗什麽反應,陸夕顏頭也不回的下了樓,一溜煙跑了!


    衝上去親吻男人,像什麽樣子?從小打到,爺爺疼,父母愛,哥哥寵著……要什麽有什麽,她哪幹過這種丟臉的事,


    可誰讓她喜歡唐一栗呢?


    唐一栗沉著臉,站著沒動,老半天才在鼻孔裏出了兩股氣。


    煩死了,沒有一件順心的,


    ……


    酒店浴室,江航洗了臉,對著鏡子照了照,然後,揉了揉臉上的青紫傷痕,


    唐一栗那小子得拳頭真他奶奶的夠硬的,而且,那混蛋專門往他臉上,關節,胸膛……這些要害處下手,剛才在心園繃著勁兒,還不覺得怎樣,這會兒輕鬆下來,江航才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


    不由得咧咧嘴,江航暗自笑了笑,


    他把唐一栗氣得不輕,挨頓打,疼也值了,


    唐一栗膈應、忌諱他,這一點江航比誰都清楚明白,


    見江航出了浴室,顧落在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問:“是不是很疼?”


    江航搖頭,隻是看著顧落,


    “真的不疼嗎?”顧落抬手,摸了摸江航嘴角的青痕,嘴角的笑意,既不加深,也不放淺,多少透著點壞意。“看看這一臉的傷,都快變成豬頭了!”


    江航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咬了一下,“我的臉真要成了豬頭了,顧落,你會不會棄我而去?”


    顧落瞥了他一眼,哼一聲:


    “當然會,都成了豬頭誰還要啊!我又不是高老莊的高小姐。”


    “沒良心!以貌取人,”江航臉上帶著笑,伸出手,把顧落一下子抱了起來,坐到床上,把她放到自己的膝蓋攬在懷裏。


    “為什麽和唐一栗動手?”顧落問著江航,


    江航笑了下,捏了捏她的下巴,問:“想知道?”


    顧落點頭,她確實想知道,但是出於什麽目的她自己還不太清楚。


    “為了一個人!”江航說,


    顧落歪著頭,“別告訴我是因為女人!”


    “吃醋了?”江航問,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


    顧落撇撇嘴,


    “才怪!”然後,顧落又加了一句,“看來江總風花雪月的事不少,”


    江航笑出聲,吻了吻她的唇角,低聲道:“還不承認吃醋?”


    顧落沒說話,隻是哼了一聲,微抬著點下巴,看著江航的眼神略微的有一點點的挑釁。


    江航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我和唐一栗有兩個版本,你要聽哪個?”


    顧落依舊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那就說我自己的版本,”江航也是平靜的看著顧落,手指摩挲著顧落的掌心,“唐一栗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隻是後來掰了,”


    “唐一栗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誰要想改變他腦海裏的想法,那簡直就是找死,而且他還是個相當霸道的人,屬於他的東西,別人不許碰,霍爾他們常說,唐一栗上幼兒園的時候,同班的一個小孩摸了一下他喜歡的一輛遙控電動汽車,唐一栗二話沒說,衝上去就把那個小孩打的頭破血流,”


    顧落微微垂了眼,唐一栗囂張霸道眾所周知,不稀奇。


    江航擰了擰眉,思緒似乎是回到了遙遠的過去一般,“可是就這麽一個霸道的人,卻把喜歡的女孩子讓給了我。”


    顧落匪夷所思的看著江航,微張了嘴,有些愕然,


    這還真不像唐一栗的做事風格,


    江航眸光深沉,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讓他自己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其實說穿了就是唐一栗太講義氣了,不願意因為女人破壞兄弟情義,我和他同時對心心有好感,可唐一栗從來就沒說出來過,而是成全了我和她,大三的時候,我和心心以男女朋友的關係,一起去了英國念書,第二年暑假的時候,唐一栗也來了英國,”


    江航停了一會兒,全身的神經似乎是格外的敏感起來。


    “可就在個暑假心心懷孕了,我知道孩子不是我的,於是我和唐一栗第一次動了手,第二天唐一栗便不辭而別,倉皇回國,大概他也是無法麵對這樣事情吧,我和心心之後的日子便是沒完沒了的爭吵,吵完了就冷戰,冷戰完了再接著吵,無休無止,”


    “我堅持要她做掉孩子,她卻不肯,死活都要,而且,她很明確的告訴我,我猜的一點都沒錯,孩子就是唐一栗的,他們曾經有一晚,隻是玩得太high,唐一栗喝醉了酒做了什麽,一點都不知道。”


    “唐一栗喝醉了酒,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江航又重複了一句,隱忍而艱澀的吸了口氣,“從唐一栗回國的那天開始,心心就瘋了一般給唐一栗打電話,卻一次沒通過,唐一栗不知道去哪了,誰也找不著……”


    “於是她開始流連夜店,醺酒、找不同的男人,甚至吸一些不好的東西……”江航緊緊抓著顧落的腰,很用力,抓的顧落都有些疼了,他的額頭泌出了許多細細汗水,他的手有些顫抖,顧落感覺到了,他的心髒應該是縮著的,


    那些事情,恐怕也是江航的雷區吧?顧落猜測。


    江航閉了閉眼睛,喘了一口氣,繼續道:


    “不管我怎麽解勸,甚至求她,都無濟於事,心心什麽都不聽。唐一栗不知道怎麽知曉後,第二次來了英國,看到心心的樣子,我們又狠狠打了一架……然後,我和心心分手,而他們兩個自然地住到了一起……直到生下孩子……”


    “唐一栗有孩子?”看著江航,顧落眼神裏似乎有些慌亂,


    心裏翻騰的凶。


    莫名其妙,又有些不是滋味。


    江航眉尖微蹙,極不願意提及的樣子,“是,男孩!七歲了!”


    顧落咬住了下唇,心裏仿佛是掉進去了一個小石子,咯得慌。


    掐著掌心,顧落自覺地自己的身體的某個部分在絞痛著,


    “她生下孩子的那晚,我也在醫院,隻看了孩子一眼,唐一栗和我便第三次動了手,”江航不再看有看顧落,聲音低低的,像是感歎,又仿佛是歎息。“那次打得最慘烈,我斷了兩根肋骨,唐一栗也強不到哪裏去,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今天晚上是第四次!”江航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看著顧落,他竟出了神……


    顧落凝了江航半晌,開口帶出了幾分試探,“孩子都有了,那唐一栗為什麽不娶她?”


    江航緩了一口氣,摸了摸因為出汗而冰涼的額頭,


    “唐家不讓!尤其唐一栗媽媽反對的厲害,隻是孩子每年都會接回來幾次,住些日子!”


    “那,孩子……”顧落的心再次沉了一下,無力的很。


    “一直到在英國!”江航說,


    顧落的手在顫抖。


    她手掌按住了自己胸口。


    這個地方,怎麽這麽疼啊?


    她在英國呆了四年,唐一栗隔不久就會去一次,可到底是為誰去的?


    也許,上一刻,唐一栗還在享受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下一分鍾,就和她滾在了一張床上。


    怎麽能這樣?唐一栗,她一直就討厭,就恨,現在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恨得要死,那恨意咬齧著她的心肺。


    她很不舒服,很想砸東西,砸的稀巴爛才好。


    “……唐一栗的那個房子就是為了她?”顧落咬著唇,又問了一句。


    江航點頭,“隻是,建房子的時候,還沒有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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