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腦的滾下樓梯,顧落的頭重重磕在台階上,瞬間撞出了血,露出紅色的肉,鮮紅的血順著臉頰留了下來……


    江航緊緊的抿著雙唇,直直的瞅著滾下樓梯的顧落。還是蘇亞反應快些,小跑著衝下了樓,手忙腳亂的檢查著顧落的傷口。


    “太太,你怎麽樣?還好嗎?”


    顧落閉著眼睛,咬著牙,自己一心尋思,可怎麽就偏偏的死不了呢?反倒那樣疼,頭疼,胸口疼,肚子也疼,那樣疼,疼得撕心裂肺,疼的她整個人隻能擰著眉毛蜷縮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


    顧落啊顧落,你怎麽還不幹脆疼死呢?死了一了百了那有多好!


    顧落啊顧落,為什麽,死,反倒變成了一種奢侈?


    “江先生,要不要送太太去醫院?”蘇亞抬頭問著樓梯上方的江航。


    “為什麽不聽我的話?你就一點也學不乖是不是?”聲音一出口,江航也到了顧落跟前,按著顧落的肩膀,江航眼睛裏的火花哧哧的,帶著明顯的凶狠和懲罰,“你知道嗎顧落?我把我對你僅存的那點心也給糟蹋了!”


    顧落沉默,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任何一個人,


    “把她給我弄到樓上去。”江航吩咐著。


    顧落被攙到了樓上,也就十幾分鍾後便有私家醫生進了臥室,給顧落做了檢查,包紮了頭上的血口子。


    “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樣?”江航問著醫生。


    “孩子沒多大問題,好得很。”醫生說。


    江航一哼,


    “這麽折騰都沒事,命還挺大!”稍作停頓,江航又說,“給我好好的給她保胎,不能出一點差錯,”


    顧落聽著,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裏,


    再慘又能怎樣,也不過如此了。


    江航忽然低身摟住床上的顧落,舔她的唇,“我就要你肚子裏的孩子好好的,顧落,我就要好好的惡心惡心唐一栗。”


    顧落咬牙,她的唇邊,全是毀滅性的喘息。


    恨恨的瞪著江航,顧落切著齒說:“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男人。”


    江航眯起眼,“記住了顧落,遊戲怎麽開始,怎麽結束都由我說了算。”


    ……


    “太太吃點東西!”蘇亞端著熬好的粥進了顧落的臥室,


    顧落不動,也不睜眼睛。


    “江先生……”蘇亞眼睛看著江航。


    江航坐到床邊,拖起顧落的身子,然後往她身後塞了兩個枕頭,顧落被迫半躺著,還是不動,不睜眼睛。


    “喂她!”江航命令著蘇亞。


    蘇亞端著碗,挖了一小勺子米粥送到顧落的唇邊,“太太,吃飯了!”


    顧落緊緊閉著唇,就是不張嘴,從今天起,她不會再吃一口飯,喝一口水。


    “給我!”江航從蘇亞手裏搶過勺子,粗魯的用勺子來撬顧落的嘴,硬往她嘴裏塞,


    顧落用盡全力閉著嘴,死也不張開,


    江航用勺子狠力的碰著瓷碗,“噠噠”地響著,他的目光暴躁又野蠻,


    “顧落,你少給我尋死覓活的,我說讓你活著你就保準死不了,就算是想死,也得我點頭同意才行,生與死,你隻能服從,不能拒絕。讓你死,你就死,不死也得死。不讓你死,你想死,想都別想。”


    語畢,江航伸手捏緊了顧落的下頜,強迫她張開嘴,一勺子米粥塞進去,合上嘴,揚起她的下巴,又強迫顧落咽下去……


    ……


    唐一栗和江漠北在香港已經一個月了,每日依舊不停歇的尋找,這樣的尋找,是艱苦而且漫長的,


    對唐一栗不減反增的執著,江漠北很無奈,江漠北深知唐一栗不安的心,無從問起,隻能陪伴。


    酒店客房裏,江漠北輕拍唐一栗的肩,關切地問道,“今天去哪找?”


    唐一栗卻回道:“我媽和夕顏來了,”


    江漠北‘嗯了一聲,一點都不意外,然後,他又瞧了瞧唐一栗的表情,唐一栗臉上沒有什麽變化,


    唐一栗看著窗外,沒多說話。他來香港前,家裏也是鬧翻天了的,爺爺唐鐵又一次經不住事兒的住進了醫院。這些日子媽媽安平一天三通電話,一直都在忍著火氣催他回去,他沒有,於是媽媽氣衝衝帶著陸夕顏興師問罪來了。


    一個小時後,江漠北就把安平和陸夕顏接到了他和唐一栗入住的酒店,


    安平一進門,瞪了唐一栗一眼,沉聲道:“唐栗,你看看你眼睛黑的,你都幹什麽了?”


    “怎麽都憔悴成這樣?”陸夕顏也是皺著眉問。


    唐一栗摸了摸自己的臉,勉強自己笑了笑:“媽,你和夕顏跑來幹什麽?”


    安平哼哼了兩聲,“我要再不來,爺爺就該從病床上爬起來跑到香港把你打斷腿,綁回家了。”


    唐一栗靜靜的坐著,沒吭聲,


    安平倚靠在沙發上,開門見山,“打算什麽時候回家?”


    唐一栗眼睛散漫看著玻璃窗外,“找到顧落就回。”


    安平皺眉,盡量忍著火氣,“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唐一栗心裏無端端一陣難受,眼睛轉回來,看住安平,“會找到!”


    唐一栗說出口的話,讓安平的心墜到穀底,壓製的火氣瞬間竄了出來。


    “板著個臉做給誰看?等我死了,你就高興了是不是?混賬家夥,簡直是魘住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跑來香港,耽誤的去x縣報道的日子都錯過了。唐一栗,你都要和夕顏訂婚了,還和過去糾纏不清!顧落都嫁人了,沒道理她已經成家了,你糾纏不放。你是男人不?是男人就得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唐一栗聽到這兒不作聲,隻是低著頭,一直看著他的陸夕顏臉色也是不由的黯了黯。


    “說話!”安平怒了。


    “我不能看著她不管。”唐一栗眉頭一直皺著,臉上也很幹燥,沒一點光澤。


    這麽折騰,他真的很累,


    安平再一次極力忍住失控的情緒。“各人有各命,什麽樣都是該著的。”


    唐一栗沒做聲,咬著牙,心裏也不好受,心疼,


    他就不信命,行不?


    “媽,你脾氣能好點嗎?”唐一栗很久才說,


    “我脾氣怎麽不好了?”安平閉眼呼吸了下,壓壓火氣,睜眼再次開口,“唐栗,乖兒子,跟我回家。”


    “……”唐一栗沒出聲。


    “唐栗,我再重複一遍,跟我回家!”安平加重了語氣。


    還是沉默,沉默了好幾分鍾,唐一栗才說:“我不!”


    安平恨鐵不成鋼的吼著,“我小看你了,唐一栗你有種,情種的種,為了個女人,你連家都不要了,你說你這強什麽強啊?聽聽大人的話,有什麽害處?江航那種人躲還躲不及,你還送上門來,唐栗……你若有個三長兩短,還讓我們活不?”


    安平再一次的怒了,真的氣得不行了,站起身,抬腳就要踹唐一栗,


    陸夕顏手疾眼快拉住了憤怒的安平,


    “平姨,您別生氣,讓我跟唐栗說!”陸夕顏嘴裏說著,邊挽著安平的手臂往外走,邊囑咐著江漠北,“三哥,你帶平姨去休息一會,”


    江漠北趁機拉扯著安平去了自己的房間。


    唐一栗看著房間裏獨自留下的陸夕顏,依舊隻是沉默。


    “唐栗哥哥……”


    “對不起夕顏,害你跟著我媽一起跑來。”唐一栗開口說。


    陸夕顏咬著唇,唐一栗對她說話的時候麵無表情,語氣非常客氣、非常生疏,透著很深的距離感,讓她不舒服,本來她為人極少有尷尬,可是這一刻,陸夕顏覺得尷尬,


    陸夕顏閉上眼睛深呼吸,沉默片刻,然後她聽到自己幹巴巴地說道:“世界這麽大,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你怎麽就確定他們在香港?”


    唐一栗低著頭,手指劃著掌中的手機,“憑我對江航的了解,顧落絕對在香港。”


    “就算在香港,香港不大,可也不小,江航又要存心的藏匿,找到談何容易,萬一有什麽意外……”


    萬一有什麽意外?


    唐一栗心像被狠狠揪住一樣,連一呼一吸都是痛的,


    萬一有什麽意外,他與顧落勢必同天堂,共地獄,


    抬起頭,唐一栗死繃著臉,紅著眼睛看著陸夕顏。“如果顧落有什麽意外,那我……”


    “你是不是想說你要找江航去拚命?你是不是想說你也不要活了?”陸夕顏冷靜地截斷唐一栗,盡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無波,“我告訴你唐一栗,你太自私了,你說這話,想過生你養你的媽媽嗎?你想過對你寄予希望的現在躺在病床上的爺爺嗎?你想過唐糖,你想過我嗎?你想過我們這些愛你的人嗎?唐一栗,你告訴我,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顧落是你愛的人?我們就不是嗎?”


    陸夕顏說完,房間裏靜得連根針掉下都能聽見。


    唐一栗忽覺嗓間哽咽,心裏亂糟糟的,低著頭,背部重重地起伏,他深深地呼吸著,很重很重的呼吸,像是跑過一萬米一樣,全身都被逼出了汗水。


    他心裏的煩躁憋悶的厲害,卻又無從發泄,隻能攥緊拳頭,狠狠的擊打著沙發扶手。唐一栗麵色發白,深深歎息,


    “你讓我怎麽辦?我也不想,可是沒辦法!我就是不放心顧落,我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陸夕顏不著痕跡的咬了咬唇,“唐栗,也許情況根本沒你想的那樣糟,是,江航是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他是不是好東西,跟他能否好好對待顧落是兩個概念,沒準江航對顧落很好,必定他們已經結婚,是夫妻,一輩子最親近的人。唐栗,人活一世,該過去就得過去,該將就還是得將就。”


    唐一栗沒搭話,莫名的想發火卻又使勁克製,


    “唐栗,我來還有幾話想問你,”陸夕顏咬咬牙,再從嗓子眼裏擠出話來,“我們到底還要不要訂婚?”


    唐一栗定定的望著眼前的陸夕顏,


    為什麽要是陸夕顏?


    自己所愛之人遠不知在哪兒,不愛之人卻近在咫尺,


    “夕顏,今天在這裏,我明白的告訴你,”唐一栗一張嘴,聲音沙啞的不行了。“這些日子,我非常害怕,我害怕自己會忘記顧落的樣子,每天都會在心裏回憶一萬遍。夕顏,我唐一栗愛顧落,就算我們有血緣那層關係,縱然是我不知道她在哪裏,也不能和她在一起,可這並不意味著我不能愛她,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愛顧落,顧落,她住在我心裏,一直!在這個世界上,我隻對顧落有這樣的感情,”


    陸夕顏看著唐一栗,眼淚差點都飆了出來,


    唐一栗把手壓在心口,低啞道,“我這裏,不受控製的,除了顧落,大概這輩子誰他媽也別想在住進去,夕顏,這樣的我,你還敢要嗎?”


    “不要說了!”陸夕顏突然轉身過去,撲到唐一栗懷裏,伸手摟住他脖子,嘴唇幾乎碰到他的唇角,唐一栗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推開了她一些,陸夕顏卻把唐一栗抱得更緊了,不容推諉,十分固執,


    陸夕顏吻著唐一栗,“隻要你肯給我機會,我就能把她留下的痕跡全部抹平。”


    ……


    晚上吃飯的時候,唐一栗沒去餐廳,江漠北默默得守著安平用餐,安平坐在椅子上,也是久久沒動筷子,想想唐一栗,安平就覺得心煩。


    沒吃上幾口,安平就推了碗筷,站起身出了酒店餐廳,江漠北緊跟其後。


    安平拍了拍唐一栗的房間,沒什麽動靜,然後推門就進了客房,


    就見唐一栗躺在床上,手指夾著煙,吸一口,吐一口,又吸一口,再吐一口,伴著空氣裏嫋嫋升騰的白霧,煙灰一截截斷落,安平走進了,才發現,唐一栗麵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卻又仿佛很享受。


    安平怔怔地看著唐一栗煙頭上的火星,恐慌的聲音都顫了,“莫北,唐栗這是吸得什麽?”


    江漠北也嚇了一跳,唐一栗臉上的神情很虛幻,幾乎無法讓人看清。地上板落著無數的煙蒂,再看他的床上,也是散落著五六十支未吸過的白色煙支……


    “唐栗,兒子……你別嚇媽媽,媽媽害怕!”安平都哭了。


    唐一栗就宛如沒聽見,隻是兀自抽煙,發呆。


    江漠北趕緊在床上拿起一支煙,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使勁的聞了幾遍,閉了閉眼睛,江漠北放了心,真的是煙,隻是煙,


    隻是,這煙上清楚地用筆寫著兩個字:顧落。


    江漠北仔細的扒拉了床上散落的那些的煙,每一支上都有顧落的名字,字跡江漠北認得出來是唐一栗的,


    “平姨,唐栗沒事的,隻是抽煙多了些,睡一覺就好了,醉煙,就跟酒喝多了醉了一樣。”江漠北喘了口氣,言語安慰著安平,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唐一栗躺在那裏吸著煙,吸著寫滿‘顧落’兩個字的煙,像是百無聊奈地瞧著他和安平,那種感覺像極了吸毒。


    唐一栗已經有些恍惚,他似乎都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然後他閉上眼昏沉沉想要入睡,


    他很想和顧落告個別,


    忘記很難,越是想忘記越是相思入骨,


    越想,越覺得心裏空洞,越念,身體某個位置越是填不滿,


    隻有,把每支煙上都寫上顧落的名字,一支接一支的吸起來,伴著煙霧,他的顧落就那樣長在他的心裏,掘在他的肉裏,入他的肺,進他的骨,融入他的血液裏,在他全身每一處……


    安平被江漠北扶著進了自己的客房,


    “唐栗這孩子怎麽就不聽話?我上輩子造的什麽孽,還要不要我活了……”坐在沙發安平哭的稀裏嘩啦。


    唐一栗這個兒子,真不讓他這個做媽媽的省心!真的要她這個做媽媽的命,真的讓她做媽媽的心疼。


    “平姨,你喝點水,能舒服點!”江漠北給安平倒了一杯水,也坐到沙發上去,


    安平還是哭,哭的眼淚快要留盡了。


    “平姨,我知道你是在心疼唐栗。”江漠北擰了毛巾遞到安平手裏,


    安平邊啜泣著邊拿毛巾擦著自己的臉,哭夠了,心裏才覺得痛快了些。


    “平姨……”江漠北忍不住叫了一聲,


    “也許時光可以改變了一個人,但是一定改變不了唐栗的心,”江漠北說話的時候隻覺得沉重,幾乎呼吸不過來,“平姨,難道你看不出來,唐栗和顧落他們真的是相愛的?”


    安平抽了抽鼻子。“那又怎麽樣?婚姻是最實際的!”


    江漠北沉默了一下,開口,


    “有句話我憋了很久了……”江漠北盯著安平的眼睛,問,“平姨,你後悔過沒有?偷換了顧落和唐叔的dna報告,弄成現在這樣,您後悔過沒有?”


    安平看著江漠北,臉色飛快地閃過一絲陰暗,然後,安平抿著唇,麵無表情,看著地板平靜的說,“回不了頭了,再說,我也不後悔。隻要挺過去,一切就好了。”


    “可我後悔了!我就不該聽您的,”江漠北深深的看了安平一眼,那眼神有無奈,有後悔,但更多的是自責。“平姨,我後悔了,我後悔在dna報告上做手腳,我後悔把假的dna報告拿給唐栗看,我後悔了,平姨,我真的後悔了,是我們拆散了唐栗和顧落,他們所有的痛苦都是我們給予的,看著唐栗憔悴傷心,我特別恨我自己……”


    門外,陸夕顏揚著手正想敲門,聽到這些話後,終於沒有什麽動作,陸夕顏佇立在安平房門前,無心偷聽她和江漠北的談話的,隻是,她卻都聽到了。


    原來,顧落和唐一栗根本沒有血緣那層關係,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麽兄妹。


    震驚之間,陸夕顏腦中嗡然作響,驚動了她的四肢百骸,怎麽會這樣?陸夕顏像個恐懼的孩子,內心一陣淩亂,胡亂掙紮起來,


    ……


    第二日,香港機場,


    唐一栗手裏拿著飛機票、登機牌,臉上的神情是那種漫不經心的冷清。


    江漠北拍了拍唐一栗,“唐栗,你放心和平姨回北京,香港這邊有我呢!”


    唐一栗點了點頭,同樣重重的拍了拍江漠北,那裏麵有信任,還有拜托。


    “唐栗,”陸夕顏拉了拉唐一栗的胳膊,“我留下和三哥一起找顧落,我替你找,你怎麽找,我就怎麽找。”


    唐一栗忡了下,僵硬地搖搖頭,


    “夕顏,”唐一栗握了握陸夕顏的手,說:“我們一起回吧!”


    望著唐一栗,安平,陸夕顏三個人的背影越走越遠,江漠北按下決心,一定要找到顧落,就算不是因為唐一栗,為他過去的所為,他也應該找到顧落。


    ……


    江航的別墅,


    昏昏沉沉的顧落很想擺脫江航的手指,可江航就是捏著她,時而加重時而放鬆,顧落不得不睜開眼睛,有些呆滯迷糊地望著他。


    “不許睡,顧落,你睡著我就掐死你!”江航說。


    顧落閉上眼睛,隨他,也許掐死更好!


    江航俯下身來貼著顧落,咬著她的耳朵,“不要把唐一栗想的太癡情了,顧落,他早已經回了內地,現在唐一栗人在陝西的x縣,在去x縣之前,他和陸夕顏訂了婚,現在,時不時還在找你的是江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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