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眾人開心的拿著紅包,繼續談論一些有趣的事情。


    葉淩天輕語道:“大家繼續聊,我出去見個朋友,約好和她一起過除夕呢。”


    商秀心笑著問道:“男的還是女的?”


    “......”


    葉淩天嘴角一抽,無語的看著她。


    澹台凰拉著葉淩天的手,似乎在說,讓葉淩天帶她離開大廳,她若是獨自在這裏,會感覺很不自然。


    “你們繼續聊。”


    葉淩天牽著澹台凰的手離開。


    在他們兩人剛離開。


    唐萱靈便好奇的問道:“紅塵仙到底有多強啊?她給我的感覺,說不出的奇特。”


    “斬道境。”


    商秀心輕聲道。


    “斬道境......”


    唐萱靈心中一震。


    “她很神秘,最起碼活了上千年,曾出現在不同的曆史長河中,天門對其也不怎麽了解。”


    商秀心柔聲道。


    葉儒風沉吟道:“傳聞她服下過一株不死仙藥,所以才能擁有漫長的壽元。”


    縱然是斬道境強者,擁有漫長的壽元,但容顏也會發生變化,而澹台凰不同,根據記載,她的容顏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生一絲改變,這就很詭異。


    “不死仙藥嗎?”


    商秀心不置可否。


    走出大廳後。


    澹台凰鬆手,她飛身進入閣樓,在閣樓之中,她會更加自在。


    葉淩天輕輕一笑,便負手離去。


    ......


    金風玉露樓。


    今日關門,不營業。


    最高一樓,美酒美食已經備好,燈光柔和,典雅柔和。


    沐雪漓身著藍色長裙,宛若冰雪中的仙子,遺世獨立,超凡脫俗,她站在窗邊,默默的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雪漓,除夕快樂,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葉淩天笑著將一個紅包遞給沐雪漓。


    “年紀大了,壓不住了。”


    沐雪漓轉過身來,啞然一笑。


    “這是我老母親給的。”


    葉淩天輕聲道。


    “那我就接下了。”


    沐雪漓笑著將紅包接過去。


    “吃飯,喝酒,我要嚐嚐雪漓的廚藝。”


    葉淩天坐下之後,立刻拿起筷子,品嚐美食,之前刻意留著肚子,這次得多吃一點。


    沐雪漓輕然坐在一旁,持著酒杯,動作優雅的品嚐美酒,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美食,自當有美酒相伴。


    一杯杯下肚,配上美味的食物,就很不錯。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葉淩天臉上多了一抹細微的醉意,他沒有用真元去壓製,有時候能喝醉,其實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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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會兒。


    葉淩天放下酒杯,伸了一個懶腰,滿臉壞笑的對著沐雪漓道:“雪漓,我喝醉了,今晚要不要一起休息?”


    沐雪漓伸出手,輕輕點了一下葉淩天的眉心,白了他一眼:“我這邊也差不多了,你現在去趟鳳凰樓。”


    “不去......”


    葉淩天抓著沐雪漓的手,輕輕揉了一下。


    “聽我的。”


    沐雪漓輕聲道。


    “我還是回淩天府吧。”


    葉淩天把玩了一下沐雪漓的纖手,便笑著離去。


    沐雪漓看著葉淩天的背影,臉上浮現一抹淺淺的笑容。


    ......


    大街上。


    葉淩天雙手插在衣袖裏,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走著走著。


    他竟然來到鳳凰樓前。


    “......”


    葉淩天看著眼前的鳳凰樓,微微一愣,莫名其妙的,還是來到了這裏。


    高樓之巔,傳出一陣清悅的琴音,一襲鳳凰長裙的鳳惑君,正在輕輕撫琴,顯得有幾分孤獨之感。


    這十八年來,每個除夕夜,她都會獨自來鳳凰樓,從不會待在國師府和鳳家。


    鳳惑站在她的肩膀上,抓住一顆堅果,正在埋頭嗑果子。


    咻。


    葉淩天身影一閃,瞬間來到閣樓之巔,他靠著圍欄,離鳳惑君三米之距。


    噗突。


    鳳惑化作一道殘影,飛到葉淩天的肩膀上,蹭了一下他的臉。


    “......”


    葉淩天臉上浮現一抹笑容,輕輕撫摸著鳳惑的羽毛。


    “你來這裏,讓我很意外。”


    鳳惑君緩緩開口,聲音古波不驚。


    葉淩天淡笑道:“除夕夜,自然要把我家鳳惑帶回去,不然它會很孤獨。”


    鳳惑君聞言,默默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古琴,輕輕彈奏。


    今晚星光點點,月色唯美,輝光傾灑而下,將兩人籠罩,琴音和星輝融合在一起,給美麗的景物增加了幾分韻味。


    葉淩天抬頭看向天際,看著那柔和的月光,無盡的星辰,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像極了那不息的生命。


    “看似亙古的星辰,終有鬥轉星移的一天,這天地間什麽東西能夠做到永恒?是流水的無痕,還是一成不變的命運?”


    鳳惑君也沿著天際看去,喃喃自語。


    葉淩天輕語:“相信優美的生命,就是一曲無字的挽歌,漫過心際的孤獨,早已蔚然成冰,而天際的每一顆星辰,都是這片天地最美麗的音符。”


    鳳惑君停止撫琴,起身,來到葉淩天身邊,她輕聲道:“盈盈一水間,迢迢星河遠。忽如春秋夢,一念化謎蝶。汩餘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葉淩天聞言,微微一怔,他看了鳳惑君一眼,又看向璀璨星河,輕然一笑:“巫樂九歌東君篇中提到,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撫餘馬兮安驅,夜皎皎兮既明。夜幕玄虛,星鬥詭異,但太陽終將升起,光芒照耀萬物,生機不滅,總會扶搖而上。”


    “是啊!太陽終將升起,但不是每個人每一天都能見到陽光。”


    鳳惑君伸出手,欲要撫摸星光。


    “一個人內心太過孤寂,被迷霧遮掩了雙眼,自然看不到明日的陽光,但隻要心中有光,何時不是明天?心有多高,地有多遠,若是一葉障目,執著一事,又如何能夠看到更為廣闊的天地?”


    葉淩天神色自若,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執迷者,無生;明悟者,無心。雙眼會騙人,但心聲不會。”


    鳳惑君抓住葉淩天的手。


    “......”


    葉淩天看著兩人的手,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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