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我們來打個賭吧。殢殩獍曉”慕清已仰著頭,一雙烏黑清澈的雙眸看著麵前時寒略帶擔憂的麵容,語氣輕快悠然,“賭她能不能再三年之內成為一名仙。”


    時寒一聽,覺得有趣,笑了出來,問:“清已認為如何?”


    慕清已想了一會兒,眯眯眼道:“我賭她能成仙。”


    “賭注是什麽?”時寒看著慕清已,一雙狐狸般的眼似笑非笑,看的慕清已心裏一毛,賭注?她正想開口說,卻被時寒搶了仙,他又道,“若是師侄輸了,那師侄就得凡事都聽師伯的,若是師伯輸了,那就凡事都聽師伯的,如何?”


    慕清已暗暗想了想,隻覺得這隻狐狸師伯有這樣子的想法是在是難能可貴,也覺得自己說什麽也不虧,遂點點頭答應了。


    “我自然是賭阿薑不會成仙。”時寒的語氣幽幽淡淡的,卻帶著不盡的笑謔,仿佛她說出來的便是真理。


    慕清已一挑眉,看著時寒,眉梢眼角盡是歡快,她道:“記得今天的賭局,我們三年後再來!”


    “自然。”時寒順著慕清已說的,悠悠的回了一句。


    ……


    再說孟薑自從變成一個小女孩之後,性子歡快活潑的不行,而對於周遭一切也是充滿了好奇心,這一回,她趴在了桌在上,看著麵前一個極大的盤子,烏黑的眸子很是不解。


    隻見相公和慕姐姐黑白二點分別而乃捏在了食指與中指之間,相公下一白點點,慕姐姐則下一黑點點,正方形的盤子上一條條黑線縱橫交錯,而且都快要被黑的點點與白的點點擺滿了……她看的很是鬱悶,隻有兩個顏色,你下一個她下一個,這是什麽意思?


    “相公,這是什麽?”孟薑是個好孩子,搖搖君北漠的手,不懂就問。


    君北漠隻覺得孟薑這麽一喊自己,自己渾身都軟了,遂將孟薑抱到了懷中,極為耐心的解釋了出來:“這叫圍棋,等相公和慕姐姐下完了這一盤棋,相公再教你。”


    慕清已實在不愧為政治棋盤上的一把狠手,三番幾次將君北漠殺到失敗邊緣。慕清已含著笑意看向被君北漠抱在了懷中的孟薑,道:“阿薑妹妹,千萬不要與你相公下棋,因為你相公實在太厲害了,到時候,你會輸的哭鼻子的。”


    孟薑頓時吸吸鼻子,孩童特有的無邪的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君北漠,問:“慕姐姐說的是真的嘛?”


    “你慕姐姐騙你的。”君北漠暗暗看了一眼慕清已,眼中含著慈愛的警告,慕清已看見了,低頭掩唇笑笑,同時落子,君北漠揉揉孟薑的雙環髻,又道,“再怎麽說,相公讓著娘子,天經地義。”


    孟薑又被“相公”“娘子”這個名字給扯過去了,她問:“你名字不是叫相公嗎?我名字不是叫阿薑嗎?為什麽來了個相公娘子?”


    慕清已“噗”的一下笑了出來,再看看君北漠的麵色,硬生生把笑改成了咳嗽,最後從矮凳上站了起來,垂首道:“師伯那邊還有事情,我先走了。”


    君北漠沒時間去理會,隻覺得此刻的孟薑……駭人的厲害。


    什麽叫做名字是相公!?相公是個愛稱!


    “阿薑,相公是個愛稱,凡間男女若是相互成親之後,男的便可以叫女的娘子,女的便可以叫男的相公。”君北漠解釋的有些汗噠噠。


    孟薑瞪大了眼睛對著君北漠,問:“成親,是什麽?娘子是什麽?我隻知道相公是你啊……”


    君北漠的頭頓時更大了,現在的阿薑真的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自己這麽早就和她說擺明了是誤導,可是也總不能就這麽誤導下去啊。


    “阿薑,成親是個一男一女組成的儀式,這個儀式之後,這對男女就叫做夫妻,夫是男子,妻是女子,女子可以叫男子相公,夫君,男子則叫女的娘子,夫人……”


    “為什麽要這麽叫?”孟薑說的無邪。


    君北漠隻覺得額頭上有著豆大的一滴汗珠,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因為他們成親了,結為夫妻了。”


    孟薑的眼珠子轉了轉,感覺還是有點不大對勁的地方,遂又問道:“為什麽女的不能叫男的娘子,夫人?”


    君北漠隻覺得一口氣壓在喉嚨裏出不來,又覺得出來的時候,那口氣隻剩下半口氣了,還帶著一口老血,但是孟薑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的探究是聊無止境的,遂道:“因為這是幾千年來的習慣!”


    “習慣又是什麽?”孟薑繼續問過去。


    君北漠真想暴走!


    “習慣是指總是有規律的去做。”君北漠磨磨牙,還好還好,《辭海》什麽之類的字典他還記得那麽些!


    “哦……”孟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向君北漠,又道,“可是我覺得娘子比相公好聽,我能叫你娘子嗎?”


    “不行。”君北漠自然是一口否決。


    “為什麽?”孟薑很是習以為常的窮追不舍。


    “因為你是妻我是夫。”


    “可是我們還沒成親啊。”孟薑瞪大了眼睛,看著君北漠。


    君北漠頓時覺得其實小孩子真的沒有那麽的可愛。


    平心順氣,他抱著孟薑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道:“阿薑,因為一些事情,你睡了很久,也忘了很多,但是以後你一定會記起來的。”


    孟薑看著君北漠,咬咬唇,又問:“那我該叫你什麽?”


    君北漠心一橫,娘子要從小時候開始培養起來,遂道:“叫相公或者夫君。”


    “叫娘子好不好嘛?”孟薑軟軟濡濡的撒起嬌來。


    “為什麽?”君北漠很是疑惑。


    “因為娘子這兩個字超好聽!”孟薑天正無邪的說著,雙眸看著君北漠道,“相公這二字實在是太難聽,我想要叫好聽的!”


    君北漠聽著孟薑的解釋有些哭笑不得,就隻是因為聽著好聽就這般莽撞的決定要交別人什麽?這小孩子著實是個難題。


    “阿薑,你想,相公一項都是最疼娘子的了,把超好聽的娘子這兩個字給阿薑做昵稱,不就是相公喜歡娘子嗎?因為相公喜歡娘子,所以才要把最好的都給娘子啊!難道娘子不想要嗎?”


    “噗……哈哈哈——”時寒隨著慕清已走過來,一聽君北漠這麽一席話,慕清已的眼睛瞬間彎了起來,小聲也隨之出來,時寒立刻伸手,將慕清已的嘴巴捂住,慕清已眼淚都出來了。


    孟薑聽著君北漠的解釋,搖搖頭,想了想最後道:“娘子也喜歡相公,難道娘子就不應該疼相公了嗎?”


    時寒拉著慕清已躲在一旁,聽著那麽說,強憋著笑意。


    君北漠伸手,好似是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接著回孟薑道:“阿薑說的沒有錯,但是你要想想,這我叫你娘子,你教我相公,是天經地義的,難道你要逆天嗎?”


    孟薑瞪著君北漠,最後憤憤的說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叫你娘子娘子娘子!”


    看著抓狂的孟薑,君北漠隻覺得自己這個老師失敗至極,居然連相公兩字這麽兩個字都糾正不過來!太傷感了!這個師傅做的實在是太失敗了!


    “行,我拗不過你,你就叫我娘子吧……”君北漠說這句話是有多傷感就是多傷感。


    此刻時寒突然走了出去,一手牽著慕清已,看向君北漠,語氣淡淡:“我有事和你說,先讓清已陪著小薑一會兒。”


    君北漠看時寒那個妖孽的臉上是一臉的鄭重,不由的沉默了下來,他點了點頭,然後同孟薑說了幾句,孟薑笑眯眯的說道:“娘子快去快回。”


    君北漠一頓,低頭用手掩著唇,咳了一聲,最後應道:“嗯。”


    隨著時寒走到了一處幽徑,兩人緩慢踱步,時寒一身紫衣,妖孽的臉上盡是輕佻的戲謔,他問向君北漠:“準備讓她修仙?”


    君北漠不明白時寒為什麽要這麽問,遂點點頭,道:“人的一生終歸會老去,還不如讓她修個仙體,長生不老。”


    時寒自是知道君北漠的打算,但是一些事情他覺得還是要告訴君北漠的好,他道:“嚴格來說,如今的阿薑並不算是一位神君。”


    “哦?”君北漠有些意外,這應該算是神界的秘聞,卻被時寒輕輕鬆鬆的說了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自從八十一諸天降劫之後,孟薑緊保留了一點神息,灰飛煙滅也是片刻之事,隻是當初孟薑命不該絕,我就與鴻賦將她救了下來,那些記憶也是將之封存,而如今,她終歸隻是一具白骨架,若要真正獲得活下去或者說重生的資格。”時寒頓了頓,道,“三年內修得上仙之尊,五年內修得金仙之體。”


    君北漠看向時寒,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時寒往旁邊的牆上一靠道:“若是沒有成功,那她將再度輪回,直到成功。成功之後,她便會曆劫歸來,算是真真切切的神君。”


    “成神君之後呢?”君北漠看向時寒,問的冷漠。


    神君……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他再怎麽樣,也隻是一介凡胎,而她孟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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