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對方突然提及‘先民’二字,楊是非心頭一動,略有些印象。


    似乎是在千年前受真龍庇佑的人族,都被稱作先民?


    “作為上古時代延續至今的血脈,吾確實會多留一絲仁慈。”


    “.什麽意思。”


    楊是非麵露一絲疑惑:“因為我身負真龍氣息的緣故,所以你就將我當成了先民?”


    雖然在此世經曆頗多,但他當然還記得自己的出身來曆,乃是穿越而來,與此世幾乎毫無瓜葛。


    更何況,此地與自己所知的‘地球’截然不同,又怎會牽扯到一起。


    “你不知道麽?”


    天地之主冷淡瞥來一眼:“你身上流淌著最為純正的先民之血,做不了假。”


    楊是非聞言眼神微凝,心中暗起波瀾。


    若天地之主沒有誆騙自己,這豈不是說.自己的身份來曆與此世確實有深厚關聯。


    還是說,這僅僅隻是某種巧合而已?


    “看來,你確實是一無所知。”


    天地之主眯起雙眼,緩緩道:“不過,知曉真相與否,也改變不了你最後的下場。若能一直蒙在鼓裏,未嚐不是好事。”


    楊是非扯動嘴角,低沉笑了笑:“身為天地之主,被我打了幾回屁股,別的沒學會,倒是先學會了挖苦別人?”


    天地之主深吸一口氣,胸脯都隨之挺起。


    待吐出氣息,她也將情緒波瀾重新壓製了回去,冷淡開口:“吾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談何挖苦。”


    “既然你如此實誠,不如與我說說看。”


    楊是非饒有興致的試探道:“我為何會擁有先民之血?”


    天地之主閉上雙眸,淡淡道:“螻蟻的變化,吾為何要在意。”


    楊是非扯了扯嘴角。這女人,還真有點牙尖嘴利.


    “行,我不問先民的事。但我可要問問,你為何能三番兩次附身在我妻子身上。”


    楊是非語氣漸沉:“你有如此本領,不來上我的身試試?”


    天地之主又斜睨望來:“愚蠢。”


    楊是非:“.”


    這女人,看來是想將前幾次受的氣全部報複回來?


    “伱至今還沒有發現,吾與月蕊之間的關係?”


    天地之主冷淡道:“她是吾創造出來的生靈,所以才能容納吾的意識與力量。”


    楊是非頓時麵露驚色:“你說.小蕊是你的.”


    “按照你們人族的關係,她可以稱作吾之女。”


    天地之主抬起右手,絲絲銀芒在掌心中流轉閃爍。“隨著封印解開,吾之意識也在逐漸複蘇。對於大地之上的一切,吾需要先做了解。”


    楊是非臉色一陣變幻。


    怪不得小蕊說自己無父無母,是由山中老婦收養長大。


    原來並非是父母將她丟棄在山裏,而是


    “吾創造了許多生靈,用以觀察人間的一切。”


    天地之主緩緩握緊右手,掐滅掌中銀芒,淡然道:“隻有這具模仿人族創造而成的‘女兒’活到了現在,倒是讓吾有了可趁之機。”


    “.”


    楊是非眼神愈發陰沉,臉色難看。


    天地之主卻依舊自顧自說著:“吾本以為能將其神智完全占據,沒想到卻無法完全操控.”


    言至此,她驀然停下了話頭,瞥了楊是非一眼:“你現在很憤怒?”


    “你覺得呢?”


    楊是非陰沉著臉,寒聲道:“我當初想過,能狠心棄養小蕊的父母究竟是何等冷血無情。但是沒想到,這狼心狗肺的‘父母’竟然會是你啊。”


    天地之主沉默片刻,張嘴說道:“按照你們人族的關係,確實可以稱作母女。但是對吾而言,她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


    嘭!


    話音未落,楊是非重重按住其肩膀,將其強行壓倒在地,恨恨凝視著身下的‘月蕊’。


    “你還有臉.說得如此風輕雲淡?”


    “為何不可。”


    天地之主麵容毫無波瀾,也毫不反抗,隻是淡淡道:“令你憤怒的,不過是人間的規矩而已。吾身為萬物之母,為何要遵循你們那些毫無意義的規矩?”


    楊是非心中怒火難耐,咬緊牙關道:“就算你自認身份再高,難這世間難道就沒有一點點道理——”


    “吾就是道與理。”


    “你她——!”楊是非怒目圓睜,握拳險些砸下。


    但看著小蕊的麵容,他又強忍住心頭震怒,一拳捶在旁邊地麵,低吼道:“自認為高高在上的神明,卻是連畜生都不如,當真可悲至極!”


    回想著與月蕊相處的點點滴滴,楊是非更是惱怒不已:“她從小就孤苦無依,長大之後也曾幻想有母親可以孝敬,甚至有時候連做夢都想,而你卻.如此‘回報’她!”


    天地之主聽著一聲聲怒喝,神色毫無波動,隻是始終沒有回話。


    直至楊是非怒罵停歇,她方才淡淡開口道:“你很愛月蕊。”


    “.現在,還輪得到你說‘愛’這個字?”


    楊是非臉色陰沉至極:“你懂得什麽叫愛麽?”


    天地之主淡漠道:“‘愛’這個字的含義,吾確實能夠理解。正因為你愛她,現在才會如此失控憤怒,失盡了冷靜,甚至都沒心思再與吾裝腔作勢。”


    楊是非稍微平複心情,陰冷一笑:“是又如何?又想要嘲諷我們凡人多愁善感毫無意義?”


    “.凡人的情感,虛幻又短暫。”


    但天地之主眼中卻泛起一絲漣漪,低聲道:“不過,其中滋味也確實.強烈。”


    “.”


    楊是非神情微怔,顯然也沒料到對方竟會服軟?


    “吾為了探究人間從而創造月蕊,如今也因為月蕊而受製於你,未嚐不是一樁因果。”


    天地之主微微偏開螓首,輕聲道:“你若恨吾,大可再出手懲戒,吾這一回也會安靜受著。”


    楊是非一時沉默下來,眼神閃爍不定。


    “僅僅隻是懲罰你幾下,未免待你太過寬容。況且你是小蕊‘生母’,該如何處置.該由她來決斷。”


    天地之主細唇囁喏,竟略微有些啞然。


    但在這時,她右瞳中銀芒褪去,驀然開口道:“哥哥,大力懲罰她,為我出出氣!”


    話剛說出口,天地之主臉上還依舊維持著怔然之色。


    她剛反應過來,原本被按在地上的身子頓時被轉了過來,上身趴伏在地,腰腹被大手托住,屁股高高翹了起來。


    如此羞人姿勢,令天地之主頓時一呆:“你這是要.”


    啪、啪啪!


    一記記巴掌如雨點般不斷落下,打得劈裏啪啦不斷,宛若炒豆般爆響。


    天地之主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連忙將臉蛋埋進臂彎裏,渾身嬌顫連連。


    “嗚吾沒讓你如此用力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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