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百度貼吧


    圖源:雷恩rain吧


    翻譯:天之逆動


    特別感謝:freedom_odin


    在一個寬敞並且又稍顯寒冷的房間裏,一張紅色的地毯被鋪設在了王座之前,並且又有無數的燭台並立在支撐著天花板的白玉柱旁。


    不,其實在天花板上也有十幾座點著蠟燭的枝形吊燈,但是就算如此,大概也還是無法完全照亮這裏的每個角落的吧。


    魯彌納斯一個人站在這個反映出其主人的性格的、除了大並無其他可取之處的謁見廳的牆邊。


    在這裏集結的武官之中,他一個人站在一邊。


    雖然在王座旁,還有著被王召見而來的四名上將軍,但是他們誰都沒有靠近魯彌納斯,隻是在小聲地交頭接耳。


    就算他們時不時地望向魯彌納斯,但終究還是沒有人出聲打招呼。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魯彌納斯已經是和死人無異了。


    自然是沒有人喜歡和死人說話的。


    不錯,魯彌納斯悄然地站在這裏是有原因的。


    畢竟他是待罪之身,總不可能那麽快活。


    雖然自從那場噩夢般的對桑庫瓦魯的戰敗以來已經過了數月,但是對他的裁決卻一直沒有下達。平常速斷速決的雷格魯王這次很少見的將戰敗的裁決推遲了。


    但是,這天終究還是到來了。


    魯彌納斯已經能感到冰涼的刀刃架在他遠算不得強壯的脖子上了。


    ……雖說還不一定會被殺掉,可是


    從前雷格魯王就從未放過一個讓軍隊全麵潰敗的人。


    即使那次的戰鬥,問題很明顯是出在指揮官身上。


    “我隻是小小的副官,說到底,我可是有阻止過將軍的啊!”


    當然,他也不覺得這種借口會被接受。


    但是既然如此,為什麽他還愚蠢地站在這裏呢?


    為什麽不收拾細軟連夜潛逃呢?


    魯彌納斯變了臉色、咚地一聲靠在牆上,抱著胳膊,露出一絲冷笑。


    這當然是因為就算逃走,到最後也會被捉到然後斬殺。——這隻是理由之一。


    大國?紮瑪英還沒有天真到會允許一個敗軍之將逃亡。


    然而,魯彌納斯沒有逃走還有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他打算賭上自己的人生。


    要是在這裏被斬殺的話就結束了。


    但是如果我還留有那麽一絲的幸運的話,則說不定會受到完全相反的待遇……即使這是一個基本沒有希望的賭博。


    那位大人並非是人類——這件事隻有我知道,而其他同僚則毫不知情。


    他曾經千萬次後悔過,想著要是不知道這件事就好了,但是當他基於他的推論向王提出質問的時候,王卻直截了當地告訴了他。


    “不錯,你的推理是正確的。


    我是魔族,是一名魔人。”


    我對於王來說應該還是有價值的棋子才對……如果是合理的考慮過的話,應該是不會殺我的。


    正當他拚命祈願的那個時候。


    守衛大門兩側的衛兵以高昂的聲音宣告了王的入場。


    這、這不是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很多麽!


    魯彌納斯像是被提前了死刑的囚犯一樣,急忙跪到了王座前。


    大家都恭恭敬敬地低著頭,隻聽到雷格魯王整理披風的聲音。


    稍微等了一會,聲音漸停……然後冰冷的聲音響起.


    “大家好像都到齊了呢……。


    唔,魯彌納斯也來了麽。”


    “啊、是”


    身為要被審判的人,怎麽可能不來。但即使如此,魯彌納斯還是慌慌張張地低下了頭。


    ……低到幾乎碰到了地板。


    “魯彌納斯……站起來”


    “是”


    魯彌納斯壓抑著身體的顫抖並且變得僵硬,輕輕地站了起來。


    他靜靜地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覺悟,等著主上的裁決。


    然而雷格魯王的決定卻令人感到相當意外。


    “魯彌納斯,從今天開始,你就代替格魯布雷克,繼任上將軍吧。”


    “……咦?”


    就算是才氣出眾的魯彌納斯也不自禁地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因為人類每次碰到意想不到的事情的時候,無論如何都做不出平凡以外的反應呢。


    而他的主上則是冷靜地用比黑暗還要深邃的目光看著呆立在那的他。


    “……你是要讓我說兩遍麽。魯彌納斯”


    “不、不是!


    是,是我失禮了”


    他像是忍不住要跳起來,但是又急急忙忙地單膝跪了下去。


    不過說到底,吃驚的並不止魯彌納斯一個人。


    其他的武官們也沒能保持安靜。


    等到喧鬧平靜下來之後,雷格魯王繼續開口說道。


    “我一直好好地關注著該關注的地方。


    之前的敗仗的責任在誰這一點我也是調查過了……。


    魯彌納斯,你的判斷從開始到結束都一直是正確的。


    我也知道是無視你的建言的格魯布雷克的錯。”


    雖然他沒有抬頭,但是魯彌納斯也還是小聲述說著他的感謝。


    與此相對,雷格魯王也小聲笑了起來。


    並且聲音也慢慢提高。


    魯彌納斯不經意間驚訝地向上望向他的主上。


    “就讓我看看你在聽了我現在要說的話之後還能不能謝得出來吧,魯彌納斯”


    沒錯。


    又是愉悅的笑聲。


    魯彌納斯第一次見到這種毫無溫度的笑。


    在那笑聲消失之後,他宣言道。


    “接下來,其他人,特別是將軍們給我聽好了。


    這是要向全國發布的公告,現在先告訴你們。


    今天大概會為這紮瑪英……不,是這個大陸揭開新時代的序幕吧”


    魯彌納斯的肩膀因驚訝而顫抖著。


    難道說……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難道說他要自己說出來麽——看樣子他已經不會再隱藏正體了。


    魯彌納斯害怕的事情發生了。


    雷格魯王平靜地繼續說道。


    “你們聽好了。


    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我——打敗了先王法拉米斯奪取了王位的我,不是人類。


    是魔族……也就是說,我是魔


    人。”


    你們到今天為止都是侍奉著一位魔人。


    追加得分的一句話。


    他用如刀刃般銳利的眼神盯著魯彌納斯,還有其他將軍們。


    將軍們仿佛是被雷格魯王所散發出來的寒氣凍傷一般,臉色蒼白地發出了聲音。


    “怎、怎麽會!


    雖然是暗地裏聽說過這樣的流言……那一定是”


    “就是說啊。


    請別開這樣的玩笑。


    開這樣的玩笑太過火了”


    薩雷還有弗爾尼德——兩位支撐著紮瑪英,身經百戰的將軍赤紅著臉站起來。


    這也難怪了,畢竟他們已經動搖到了忘記君臣之禮的地步了。


    過去人類與魔族之間的戰爭,也就是所謂霸權戰爭留下的陰影依然還在人們心中揮之不去。這也是人們現在仍然對魔族有著嫌惡感的證據。


    但是雷格魯王的回答則顯得異常無情,但又不容置疑。


    “我不會開無聊的玩笑。


    我確實是魔人。


    這是由我親口所說,所以不可能會錯。


    不是麽?


    ”


    整間謁見廳又恢複了寂靜。


    以後想想,正是這王的這份宣言,如同石子一般,掀起了了動搖這個王國的波紋。


    “——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們隻是想試試你們的覺悟。……


    在知道了我的真麵目之後你們會怎麽做?


    還會對我宣誓忠誠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是會像以往一樣驅使你們。


    但是如果不想的話,就趁現在說出來吧。


    討厭我的話也可以。


    作為代替的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這時有人率先行動了。


    在此之前一直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加諾亞簡直是一路小跑,跪到了王座之前。


    深深地低下了頭。


    “陛下!


    不肖加諾亞已經早就知道了陛下的真麵目。


    陛下終於將這公布於眾了,真是可喜可賀!”


    “……呼”


    雷格魯王微微苦笑。


    “原來如此,你不在意我是一個魔族啊。


    ——然後呢?”


    雷格魯王看向其他呆然地站在那裏的將軍們。


    “其他人怎麽樣?”


    “這還用說!”


    資曆最老的上將軍——弗爾尼德大踏步向前踏出。


    從腰間拔出劍,砍向雷格魯王。


    這鼓舞了其他人,他們也都一個接一個地拔出了劍。


    大家都已經各自做好了決定。


    “竟然騙我們到現在啊!


    我也是知道什麽是武人的恥辱的!


    這樣的話誰還會繼續遵從你啊!”


    魯彌納斯根本來不及阻止。


    數十位武官一齊向不久前還是他們主上的王砍去。


    他們拋下後退的魯彌納斯不管,紛紛殺向雷格魯王。


    事情毫不留情地在他麵前進行著。


    到弗爾尼德率先殺到王座為止,雷格魯王都紋絲不動,隻是冷靜地坐在他的王座之上。


    但是正當他揮下手中的劍時,坐在王座上的黑影一下子消失了,下一個瞬間,弗爾尼德的喉間已經噴出了鮮血倒在了地上。


    王不知何時站了起來。


    慢慢從王座的位置移動到了他現在站著的位置——他的殘影似乎在流動一般,稍後與其重疊到了一起。


    他到底是什麽時候拔劍的呢?王將向斜上方斬出的劍緩緩地放下。


    紮瑪英屈指可數的上級騎士就這樣被一刀斬殺於血海之中。


    從他的眼睛空虛的看向天花板這點上來看,他到死都沒能知道到底發生了


    什麽。


    住手吧,大家!


    你們隻會被殺掉而已啊!


    你們沒有讀過古老的傳承麽?


    人類是絕對不可能匹敵魔族——魔人的啊。


    雖然魯彌納斯很想這麽大喊,但是他也隻有從喉嚨中發出細微的聲響。


    ——自己絕對不能現在就死在這兒……絕對不能。


    雷格魯王就這樣垂著散發著紅色靈氣的魔劍,跨過弗爾尼德的屍體向前走去。


    他的步調相當緩慢,讓人覺得剛才的神速動作仿佛是假的一樣。


    繼弗爾尼德而來的薩雷就像是被王放出的無形的壓力所壓倒般地站在那兒。


    或者應該說他因為雷格魯王向前的步伐而後退著。


    他就這樣拿著劍呆然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同僚。


    其他人也是一樣。


    大家都沒有想到,雷格魯王會強道這種地步。


    “……怎麽了。


    這種程度就害怕了麽?


    所謂的騎士也就是這種程度麽。


    雖然我沒指望你們能有雷恩那樣的膽識和實力,但是我本以為你們能做的比現在稍微好點呢。”


    薩雷因為某小國騎士名字在這意外出現出現而抬起了頭。


    憤怒壓倒了軟弱,他從心底裏大吼著。


    “胡扯!!!”


    他一下子衝到了王的身邊,毅然決然地向雷格魯王砍去。


    ——但是。


    雷格魯王沒有接下那劍,也沒有閃避……隻是抬起左手,用手掌停住了薩雷的斬擊。


    他張開手掌,停下了長劍的豪邁的斬擊。


    也就是說他的手掌宛如堅硬的盾牌一樣。


    雖然他的手上滲出了細微的血絲,但是一般情況下,至少手指全都會被砍飛,可不是這種程度就能了事的。


    “什——”


    驚訝著的薩雷的話還沒說到一半就停止了。


    和他不自然的停止相對應的,雷格魯王隨意地用右手上的魔劍貫穿了薩雷的胸口。


    作為身經百戰的騎士的他,就這樣一步也動不了,當場倒了下去。


    “……呼。


    反正也不是什麽值得惋惜的棋子。”


    雷格魯王無視了倒在地上的薩雷,而是猛著向剩下的集團衝了過去。


    ——再次由靜而動。


    腳下仿佛生了根似的呆站在那裏的武官們轟然四散開來,但是為時已晚。


    接下來,魯彌納斯隻能聽到雷格魯王急速奔跑的破空之聲和——悲鳴,不斷的悲鳴。


    這些悲鳴之間還有魔劍劈開骨肉的聲音作為伴奏。


    相互斬擊本來應該是會有劍和劍碰撞的金屬音,但是在這兒卻完全聽不到。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夠捕捉到雷格魯王的身影。


    在噴出的血霧中,一個接一個的,原本的同伴真的倒下了。


    全部都是一擊必殺,因為雷格魯王一次都沒有沒有花費時間揮第二劍。


    雷格魯王如風一般的穿梭在一個個武官之間,而留下的就隻用赤紅色的軌跡和血霧。


    這樣已經不是輸贏的問題了。


    說到底,普通人類該怎麽去抵擋一個能用手掌就承受斬擊的對手呢?


    不行,完全不是對手……太強了。


    在剛對血腥味有些感到難受的魯彌納斯麵前,有一個人歪歪斜斜地走了過來。


    那是薩雷的一名副官,格拉彼茨。


    “救、救救我”


    看著那張清清楚楚浮現出恐懼表情的臉,魯彌納斯最終還是決定出言相勸。


    “陛下、他已經沒有戰意了——”


    “啊”


    已經晚了。


    宛如疾風一般追上來的雷格魯王已經一刀向著敗者的背部砍了下去。


    格拉彼茨的屍體倒在了地上,頭部“砰”地一聲撞在了地板上。


    魯彌納斯不禁移開了目光。


    “……你剛才、說了什麽麽?”


    雷格魯王的聲音裏毫無感情。


    “不……沒什麽”


    魯彌納斯隻能這麽說。


    而且,當他撇過視線的時候,發現加諾亞正在那兒擦拭著沾血的劍。


    這家夥竟然和他的主人一起回過頭來砍殺著過去的同伴。


    他一個人幹掉了3個武官。


    是應該為他出乎意外的高強實力感到吃驚麽?魯彌納斯為那家夥的本性歎了口氣。


    但是不管怎麽說,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這謁見廳裏的除了門外的守衛隻剩魯彌納斯自己,加諾亞、還有由始自終都站在一旁的宰相?紮基爾……以及雷格魯王了。


    從開始就不顯眼的宰相用仿佛壓抑著的聲調發出詢問。


    “……陛下、現在不說發表、現在就親手懲治上將軍們是否有所不妥?


    這樣會影響今後的戰鬥——”


    魯彌納斯不得不對這位沒有驚慌失措的老臣另眼相看。


    或者說不定他也在一定程度上預想到了王的真麵目。


    “無需擔心,紮基爾。”


    雷格魯王坐回到王座上,用異常冷淡的聲音打斷了宰相的忠告。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代替者已經準備好了’”


    雷格魯王打了個響指,發出了信號。


    下個瞬間,魯彌納斯再一次品味到了脊背發涼的感覺。


    在信號之後,他們一個接一個進入到了謁見廳。


    ——難道說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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