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雲!我與你勢不兩立!”


    見月孤鴻在一招之內就被步行雲斬殺,李皎月的內心猶如一顆炸彈一般,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雙眼射出兩道充滿了仇恨的光芒,一股熱血湧上心頭。睍蓴璩曉見花飛燕還沒逃走,立即疾奔七步,刹那間已到到了花飛燕的麵前。


    “傻丫頭!快走呀!快走!還愣著幹什麽?”


    說著便準備抓花飛燕,想把她推開。


    “不!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要與我師傅死在一塊!”


    這時的花飛燕也悲痛到了極點,傷心到了極致。言畢,憤怒地擋開了李皎月向她抓來的手,回身七步,已到了月孤鴻的屍體邊,蹲下身體,死死地抓住月孤鴻的衣角。


    “師傅!你沒事的,沒事的,隻不過是睡著了而已,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好了!”


    “你不是常對我說一個人要有念想麽?你尋了李伯伯整整二十年,現在他就在你身邊,你倒是睜眼眼睛看看他呀!”


    “我錯了!我知道我偷偷出海,我錯了!你不是常常在我犯錯的時候關我在房間修煉麽?你起來呀!起來!哪怕是被你關三年五年,隻要你醒來,我也願意!”


    花飛燕的聲音帶著沙啞,帶著絕望,哭得梨花似玉,早已成了一個淚人。


    花飛燕與月孤鴻的感情可謂是深到了極點,甚至超越了母女之情。


    至從花飛燕被月孤鴻從狼窩裏撿回來之時,一貫沒有當過母親的月孤鴻便扮演了一個母親的角色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天下間,還有什麽情感比親情更為寶貴?


    此時此刻,月孤鴻已死,花飛燕猶如丟了魂一般,除了哭泣,似乎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麽。


    “師傅------!”


    花飛燕死死地拽動著月孤鴻的屍體,但是月孤鴻始終再也沒有睜眼。


    “傻丫頭,快走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又何苦白白送命!若是你師傅在天有靈,她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這時,李皎月的催促聲再次傳來。


    “不!我不走!我現在就要為師傅她老人家報仇!”


    花飛燕突然捏緊了拳頭,由於指甲太長的緣故,她的掌心已被她的指甲生生刺破。


    “哼!小丫頭!蠻有骨氣的!那好!老夫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要想見你師傅,還是去地府報到吧!”


    一句冷冷的聲音又從步行雲的口裏射出。


    步行雲想到自己的兒子被華雲飛斬殺,就連一個全屍都沒有,硬是被華雲飛的“焚煉真氣”焚燒成灰,好不氣憤。


    此時此刻的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壓抑了很久的仇恨。


    “小丫頭!拿命來!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為我兒子陪葬!”


    “陪葬!”


    “陪葬啊!”


    步行雲爆嗬幾聲,心中的壓抑之氣盡數爆發,突然淩空躍起,出手,雙爪如鷹一般向花飛燕斜抓了過去。


    這一式,可以說已經爆發了一個武皇巔峰期高手的七八成力量,就連空氣都為之轉變,瞬間猶如龍卷風來襲一般,地上枯枝落葉紛紛卷起,並且盡數被卷碎。若是花飛燕被步行雲擊中,絕無活路可言,哪怕是大羅神仙也不要想救得了她。


    “嗡嗡嗡!”


    眨眼間,他的雙爪離花飛燕已不過十幾寸之遙,一股死亡的詭異氣息眨眼間已把花飛燕死死束縛。右爪鎖喉,左爪抓胸,無論是哪一爪抓到花飛燕,在她的身體上立即就會出現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啊!不好!”


    “小心!”


    李皎月狂叫一聲不好,還沒來得急擦幹自己嘴角的鮮血,急忙出手,身形爆閃。


    “轟------!”


    眼看花飛燕就要被步行雲擊中,這一瞬間,他的身體幻為一道清風,如神而至,刹那間已來到了花飛燕的前麵。“轟”的一聲爆響拂過,他的胸膛已被步行雲的左爪抓出了一個窟窿。步行雲的右爪死死地將他頭顱爪住,猶如上古玄鷹死死地將自己的獵物控製在手裏了一般,除非是死,他絕不放手。


    “吼吼吼!”


    “嗡嗡嗡!”


    幾聲雷鳴虎嘯之音乍然響起,一股煉氣瞬間沒入李皎月的腦海,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吞噬著李皎月的腦內經脈。


    這時的李皎月早已難受到了極點,腦部與胸bu的疼痛瞬間將他痛得全身麻木。


    “小丫頭!你還小!以後的路還很長,月孤鴻已死,我也不願意獨活。隻是可恨,都幾十年了,就剩下最後的路卻沒有一起走完。你走呀!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報仇,休要叫步家老賊逃脫!”


    “噗嗤!”


    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正好噴灑在步行雲的臉上,雙眼的仇火並未消去,死死地盯住步行雲帶血的臉腮。


    “你快走!快走!去找華雲飛,給我報仇!報仇!”


    直到這時,花飛燕才從悲痛之中醒悟過來,毅然站起。


    “李伯伯------!”


    可惜,這時已經遲了,李皎月還是沒有能夠逃脫步行雲的魔爪,他的腦海與胸膛已被步行雲生生抓碎。


    “李伯伯!李伯伯!”


    花飛燕呼喊了幾聲,內心還抱著一線期望,一線李皎月還活著的期望。


    “滾!快滾呀!”


    這時,李皎月見花飛燕還不逃跑,一股讓花飛燕活下去的力量死死地支撐著他,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力氣與勇敢,右臂反手一抓,一把抓住花飛燕,用力一丟,“呼”的一聲,已把花飛燕丟出去了七八丈遠,恰好落到藏獒的麵前。


    “快走!”


    一股強大無比的氣血力量衝花飛燕湧去,李皎月的聲音如雷炸一般在空氣中響起,似乎就要震破花飛燕的耳膜。


    “哼!還想逃?你逃得了麽?”


    然而,就在這時,一句陰冷的聲音再次從步行雲的口裏迸出,一道陰森恐怖的弧線已劃過他的嘴角。


    “去死!”


    爆吼一聲,體內真氣瞬間湧出,全身毛細血孔立即打開,吸收空氣中的靈氣,真氣與空氣中的靈氣混合在一起,瞬間又變大了數倍,通過自己的手臂,“嗤嗤”兩聲已竄進了李皎月的心室。


    原本步行雲的左爪就已經抓進了李皎月的心室的,再加上突然湧出如此一股煉氣,眨眼間,“砰”的一聲爆響,李皎月的背心直接被步行雲的煉氣穿透,左爪急速抽回,一股鮮血如水一般,瞬間便噴了出來,“轟”的一聲,李皎月毅然倒地。


    眼見花飛燕就要騎上藏獒,步行雲來不及斬殺李皎月,欲想追過去將花飛燕斬殺,斷了華雲飛的左右臂。他知道,隻要將花飛燕與南宮清和華宇辰斬殺,華雲飛那條鹹魚永遠也不要想逃出死神的手掌,隻要“飛魚堂”不去救華雲飛,華雲飛必死無疑。


    卻不料,就在這時,隻感到腳腹一緊,兩條如蛇一般的東西,瞬間便將自己的右腿死死纏住,低頭一看,竟然是李皎月的兩隻手臂死死地將自己抱住,牢牢地扣住,動不得分毫。


    “可惡!”


    “砰!”


    砰然一掌打在李皎月的背上,“噗嗤”一口鮮血再一次從李皎月口裏噴出。


    “放開!”


    “砰!”


    步行雲怒吼一聲,再次一掌打在他的後背,欲想直接將李皎月打死。


    “丫頭!快走!快走!”


    李皎月不顧生死,死死地將步行雲抱住,不讓他動得半分。


    步行雲被李皎月如此扣牢,想要動身,已是斷斷不能之事,雖然他的功力高深無比,但是肉ti被李皎月死死扣住,他也不敢貿然靈魂出竅斬殺花飛燕。畢竟李皎月雖然是他的手下敗將,但是誰又敢保證李皎月不會將他的肉身毀滅?若是真將他的肉身毀滅了,步行雲恐怕就真成了孤魂野鬼了。


    “砰!”


    “砰!”


    “砰!”


    ......


    一掌又一掌地打在李皎月的後背,一拳又一拳地擊打著李皎月的軀體,李皎月的後背已被步行雲打成了肉泥,直到死,他都沒有放開過分毫,硬是用自己的身軀將步行雲牢牢困住,如水的鮮血瞬間已將草地染紅,猶如天地間下了一場血雨一般,是那樣的醒目。


    這時節又是初秋,秋風拂過,似乎就連老天都被這一幕感動,竟然在頃刻間下起了點點細雨。


    “駕!駕!駕!”


    “的盧---!的盧---!”


    然而,就在花飛燕剛騎上藏獒,藏獒還未跑出一步之時,身後無數嗬聲,如潮水一般湧來,步行雲的手下已離他們不過百丈。十名黑衣衛,一個個殺氣騰騰,就像與花飛燕有著殺爹的深仇大恨一般,百丈之遙,花飛燕立即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無比的氣血力量湧向了自己的後背。


    剛才李皎月用生命保護她的那一幕,已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裏。


    兩行熱淚流下。


    “師傅!李伯伯!徒兒一定會找到師公與華雲飛給你們報仇的,你們安息吧!”


    “我們走!”


    花飛燕爆嗬一聲,雙腿一夾。


    “汪汪汪!”


    那藏獒也急紅了眼,狂吠了幾聲,後腿一蹬,一躍十丈,竟然比千裏馬還快上三分不止,眨眼間已去了二三十丈,瞬間沒入叢林。


    淚流成河,生死往往是在聚散之間,花飛燕萬萬也想不到這次與師傅相會將成了訣別。


    “師傅......,其實我......我想叫你一聲母親!”


    一幕幕兒時的畫麵瞬間湧入花飛燕的腦海,那些作為子女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事情,就猶如在昨天剛發生過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出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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