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南宮清尖叫了一聲,感覺到有某種東西將自己刺穿,那種痛鑽心鑽體。睍蓴璩曉


    忍受著撕裂的疼痛,南宮清死死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的怒火燃燒、燃燒,似乎她的眼神就能殺人一般,在她的心裏,謝坤藍早就死了一千遍,一萬遍。


    “我苦苦等,苦苦地盼,卻盼來這樣的結果!”


    “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你卻離我那麽遙遠!”


    這一刻,南宮清真的覺得華雲飛離自己好遠好遠,遠到了天邊。眼淚如潮水一般流淌。相隔十步,卻已是百裏之遙。


    “你不要這樣,你不要掙紮了!我會心痛的!”


    看著華雲飛一次又一次地站起,一次又一次地倒下。南宮清身體上的痛,遠遠沒有此時此刻她心靈上的痛重。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唯有讓華雲飛活下去,才是自己最明智的選擇。


    “怎麽?想說話麽?那就說吧!能聽見你親口給你的男人說自己正在被我......哈哈,不知道那是什麽滋味!”


    謝坤藍見南宮清拚命地掙紮,拚命地搖擺,在說話之時便移開了自己捂著南宮清嘴的手,並且射出一道氣體,化解了三分“靈氣封印”,使南宮清可以說話。


    “華雲飛,我...我...我沒事...沒事...!”


    南宮清喊了華雲飛一聲,突然住口了,因為他不想讓華雲飛為自己擔心,因為他知道華雲飛隻要動用功力,他離死亡也就會更近一步。


    南宮清緊緊地咬著唇,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唇已經破了,血絲滴到了地上,瞬間就將泥土染成紅色。


    “你叫呀!叫呀!叫給你的男人聽聽,聽聽他的女人在我的懷裏有多舒服!”


    謝坤藍的雙眼邪邪地盯著早已站立不起的華雲飛,嘴卻親吻著南宮清的後頸,突然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鮮血溢滿了他的嘴,他才緩緩放開。


    侮辱,極大的侮辱!


    雖然華雲飛聽不見南宮清的聲音,但是他明顯聽見“噗嗤、噗嗤”的聲音在加快,每發出一聲聲響,華雲飛的心就痛一次。


    “呀------!”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獸吼從謝坤藍嘴裏吼出,身體一陣顫抖,他終於釋放了能量。


    “哈哈哈!華雲飛、你就穿我的破鞋吧!可惜了,自己的女人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謝坤藍站起身,惡狠狠地衝華雲飛說了一句。歪頭衝南宮清壞壞地一笑,“你真美!不過,你的男人卻沒有嚐到!”


    言畢,急行幾步,狠狠地在華雲飛的身上踹了幾腳,華雲飛依然像死豬一般靠墳不起。


    “哈哈哈!你果然是廢物,廢物!第一個保護不了,第二個也保護不了!”


    突然謝坤藍臉色一變,陰沉了下來。


    “告訴你,我、也、是、複、仇、者,因為你殺了我弟弟、謝、坤、鴻!你若是真有本事,大周武舉之時,我等你!到時候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啪啪!”


    彎腰伸手在華雲飛的臉上拍打了兩下。


    “得罪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武舉來麽?別讓我瞧不起你!”


    再笑了幾聲,看著地上早已一動不動,一絲不掛的南宮清,右臂一揮,橫空劃過一道銀線,鑽了進去,瞬間就消失不見,這一切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恍如夢境。


    一陣微風拂過,樹上落葉紛紛,就像老天突然下了一場葉雨一般,紅的、黃的、青的、......好美!


    華雲飛死豬一般地靠在墳頭之上,聽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響。


    “哼!你也是一樣!得罪我,我會讓你連跪下的機會都沒有!”


    “嗤嗤嗤!”


    謝坤藍剛剛穿越虛空離開,不遠處傳來了人走路的聲音。


    南宮清躺在地上驚恐到了極點。


    “什麽?這......!”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後背背著一個布包的肖行。距離二三十丈,他已看見了前方的一切。


    華雲飛醉倒在地,雙眼流血。南宮清一絲不掛地躺在地上,淚流滿麵。地上血跡斑斑。


    暴怒!


    急行了幾步,如一陣清風掃過,瞬間脫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蓋在南宮清的身上,一掌打在南宮清的頭頂,緩緩用勁,將南宮清身上的封印破除。


    “廢物!廢物!”


    肖行好不氣憤,一把抓起旁邊的華雲飛,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抬腿一腳踢出,“轟”的一聲就把華雲飛踢翻在地。


    “廢物!廢物!點點挫折就退縮的家夥,你的戰魂去哪裏了?你的信仰去哪裏了?你的勇氣去哪裏了?”


    “這麽多人為你犧牲,你給我振作起來。接下來的路不單單隻是你一個人的路,更是我們大家的路,殺開一條道,你要為死去的冤魂開一條道,懂麽?”


    “呀------!”


    想到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姑娘就這樣被人糟蹋,肖行氣憤到了極致。


    一把抓起華雲飛四處看了一下,見前方石壁上有一道清泉流出,清泉下麵有一個水塘,“噗通”一聲直接把他丟了進去。


    然而,華雲飛依舊沒有醒來,依然還在呼呼大睡。


    肖行“噗通”一聲跳入,右爪掐住他的喉嚨。


    “你給起來!起來!”


    “刀白劍被害了,你妹妹華宇辰也被害了,我們從南海帶回來的兄弟都被害了!害了!”


    “給我起來呀!”


    “吼吼吼!”


    “砰砰砰!”


    拳頭如雨一般打在華雲飛的胸膛上,肖行的心如刀割一般疼。


    “給我站起來,站起來!”


    “不單單浪千行是“風雲會”的人,她的妻子更是“龍騰軍團”的人。“龍堂”也是蓬萊國的走狗!而且他的真名叫謝坤藍。而且剛才侮辱南宮清的人也是他。”


    “你不能倒下,必須給我站起來!站起來!失敗了,你怕什麽?不是還有我們麽?藏經閣的丹藥不也是被我拿到了麽?”


    ......。


    其實,這一刻,誰也沒有看見華雲飛的眼角緩緩地流下了一滴銀亮的眼淚,“波兒”的一聲滴入清水之中,波紋微微蕩開。


    這一刻,華雲飛隻有裝傻,他隻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剛才他又何嚐不想出手?他又何嚐不想將謝坤藍斬殺?


    但是他隻要運氣,自己的頭會爆痛。那種痛甚至可以把他直接痛死!可以說他自己的身體根本就不聽自己的使喚。當他知道有人在侮辱南宮清之時,他的心已經碎成了肉泥。


    不是他不振作,而是他已經盡力了!


    夜晚降臨了,擔心還會有高手殺來。肖行帶著未死的鳳凰去了獨山邊沿,一方麵為鳳凰護法,讓它盡快恢複;另一方麵也好讓華雲飛好好安慰安慰南宮清。


    鳳凰畢竟是神獸,體內氣血強大,也不是一般人能在區區幾招之內就能將它斬殺的。它能活,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茅草房內,華雲飛靜靜地看著南宮清。雖然他看不見周圍的事物,但是他知道南宮清哭腫的雙眼一定像血一般紅。


    這一刻,華雲飛想起了上次漠城武比,想起了武比的目的。


    當時南宮木說誰能奪得第一,南宮木就會把自己的女兒南宮清下嫁給他。


    華雲飛得了第一,技超群雄,但是他放棄了與南宮清結為夫妻的機會。此時此刻,華雲飛的心像萬箭穿心一般疼,疼痛到了極點。


    “對不起!對不起!”


    華雲飛一把摟過南宮清,死死地將她抱在懷裏。


    這一刻,他決定絕不放手,永遠也不會放手。因為他突然間才知道,自己需要的東西,往往就是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一個人之所以會悲傷,那是因為他失去的太多。之所以心痛,那是因為在他失去以後他才感覺到曾經擁有的可貴。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失去,不,絕不!”


    “我絕不容任何一個人欺負真正關心我的人,絕不!”


    “呀---!”


    華雲飛怒吼一聲,把南宮清抱得更緊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南宮清卻把他輕輕地推開,沒有說話,一切都很靜,很和諧。


    就在這一刻,華雲飛的身體一抖,一股悲傷之意油然而生。他明顯感覺到有一種美好的東西正在毫無生機地從自己的身邊悄悄地溜走,他想抓,卻無法抓得住它。


    “你去哪兒?”


    華雲飛伸手在空中一撈,什麽也沒抓住。就像突然間,南宮清從他身邊消失了一般。


    “砰!”


    華雲飛疾奔一步,由於看不見的緣故,腳下不留神,極其狼狽地摔倒在地。


    “等等!能告訴我你去哪兒麽?”


    華雲飛站起身,閉緊了雙眼,他希望自己的耳朵能夠把南宮清的回答聽清楚。


    “修煉!”


    冰冷的兩個字從耳邊傳來,華雲飛遲疑了一下,露出了笑意。雖然他看不見南宮清,但是他還是死死地盯著南宮清離開的地方。


    過了良久良久,華雲飛一直保持著“望夫石”一般的身影沒有動。


    “不!我絕不能讓她離開我!絕不!”


    “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也許這一輩子都無法彌補!”


    “修煉!修煉!隻有修煉才是出路!”


    算了算日子,現在已經是九月初了,離十月已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瞎子未必不能成大器!”


    “吼!”


    “你說過的,我成功了,你會陪我君臨天下,我失敗了你會陪我東山再起,為什麽你要走?”


    “為什麽?為什麽?”


    “吼!”


    又一聲獸吼劃過虛空,整個獨山都為之一顫。


    “嗡嗡嗡!”


    就在這一吼之際,不知道怎麽回事,全身穴竅突然產生了共鳴,“嗡嗡”炸響,一股暖流瞬間在華雲飛的體內流淌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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