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個多月,趙小寶再度回到自己買來的公寓裏。


    “隻問你一句,是誰幫溫恒遠清理了那些媒體的報道?”一路壓製的火氣終於在回到公寓後全麵爆發。


    趙鑫站在趙小寶的對麵,同樣是難看的臉色,不答反問道,“你跟談晉是什麽關係?跟那個叫凱文的又是什麽關係?”連續兩個問題,包含著趙鑫對趙小寶的質疑,被扔給了趙小寶。


    趙小寶除了嗬嗬,不知道該回答趙鑫什麽。


    國內鬧成一團糟,溫家的人根本無暇關照溫恒遠的近況。而其他的人在此時對溫恒遠避之不及,更是不會幫忙。趙鑫這段時間這麽安靜,到今天才主動出現,趙小寶已經懶得去調查趙鑫都幹了什麽。


    趙鑫並不去接趙小寶的話,客廳裏的氣氛變得壓抑。


    趙小寶很討厭這樣。每次問及趙鑫什麽,他若是不肯說,便是擺出這種姿態。


    僵持了一會兒,趙小寶煩躁地站起來往外走。趙鑫終於沒辦法繼續淡定,起身強勢拉住趙小寶,神情懇切道,“最後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趙小寶被巨大的臂力拉扯到趙鑫的懷裏。聽著趙鑫重複了兩遍的最後一次,趙小寶可笑地站穩,推開趙鑫。趙鑫不肯鬆開,雙臂緊箍著趙小寶,低聲絮絮道,“從今往後隻有我們父子兩個,再也不會有其他人了好不好。”


    趙小寶的心情低落到極點。他跟趙鑫的一年之約有一部分是為了懲罰趙鑫,但何嚐不是為了給趙鑫,給自己一次機會。可現在,這才幾天的功夫。隻讓趙小寶覺得可笑可恨,“放開我。我不想跟你這樣繼續牽扯下去。機會不是沒給你。你但凡肯站在我這個角度為我想過一次,就不會做這些事情。”


    趙鑫低頭看著臉色灰暗的趙小寶,抬起雙手。捧起那張讓他心疼的臉,嘴唇顫抖地貼了上去。


    趙小寶的唇很涼。兩唇相接時,讓趙鑫的身體有刹那的顫動。趙鑫沒有猶豫,捧起趙小寶的臉,加深這個吻。唇齒交錯間,兩人已無距離,但趙小寶仍舊沒辦法看清趙鑫臉上的表情。而帶著癡迷和虔誠,溫柔且濃烈地親吻著趙小寶的趙鑫也因為失控的情緒而錯過了趙小寶臉上的表情。


    探進來的濕滑舌尖隻到牙齒處,便被趙小寶咬住。趙小寶眼底劃過一抹陰狠,看著趙鑫倒退著遠離他。嘴角瀲灩地血紅讓他看起來格外地狠戾,他卻擦也不擦,啟唇道,“自己去醫院吧。不送。”


    趙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慘狀。自以為趙小寶的不掙紮,不反抗便是默認和服從。卻一時盲目忘記了趙小寶的脾性。也許在別人來說,隻有激烈的反抗才能夠表達自己內心裏的憎恨,趙小寶卻正好相反。


    他要是真的恨一個人,不會說出口,不會招搖至世人皆知,他隻會沉默地等著一個機會悄無聲息地動手。


    趙鑫的舌頭沒斷,應該感激趙小寶齒下留情。但也不好受,連說話都困難,滿口的濃重血腥。


    趙鑫怎肯罷手,軟的不行,隻好來點兒狠的,上前去提起趙小寶,將之扔到沙發上。他隨即壓上去,一隻手壓製著努力抗拒的趙小寶,一隻手撕開趙小寶的上衣。唇齒去撩撥暴露在空氣中的一點,手也移到腰下去拽趙小寶的褲子。手指熟練地摳開皮帶扣,沒有耐心去解扣子,便直接將褲扣拽開。


    “嘣”地一聲之後。一聲碎響,響在趙鑫的耳邊。趙鑫感覺到自己的脖頸後方的皮膚上貼著冰冷尖利的東西。他能感覺到刺痛,似乎血珠已經被劃了出來。“滾開。”趙小寶沉聲道,手裏握著的碎玻璃更深入一分。


    趙鑫手腕一翻轉,將趙小寶的手臂格擋開。然後,在他準備將趙小寶手裏的東西奪過來時,他看清了趙小寶手裏握著的碎玻璃。


    “放手!快放手!”趙鑫著急地喊道。他本來是不打算停止了,已經做到這一步,他已經決定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要做到最後。可現在,他掰開趙小寶的手要奪過趙小寶手裏的碎玻璃。趙小寶不肯鬆手,再次道,“我說滾開,我說不要碰我,我說讓你滾開!趙三金你給我滾!”


    趙鑫不敢硬掰趙小寶的手,怕碎玻璃刺傷了手上的筋骨,快速站起來,離得遠遠的,大著舌頭勸道,“我不碰你了,你先鬆開好不好。你聽話,先鬆開。”


    趙小寶眼神陰冷地看著趙鑫,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隻手將身上的衣服拉好,拿了沙發上的一件外套往外走,邊走邊道,“不要跟著我。”


    趙鑫怎麽放心趙小寶一個人,就算趙小寶不讓他跟著,他仍是抬腿跟在趙小寶的身後。趙小寶一直沒鬆手,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才低聲呻/吟著鬆開了手。手上血肉模糊看不見原先的肌膚紋絡。他知道趙鑫跟在後麵,並不去理會,吩咐出租車司機開車到醫院。


    下車時,趙鑫幾乎是飛跑著到趙小寶旁邊。但趙小寶不準他碰,他隻能心有餘悸地跟在一旁。


    趙小寶近段時間人氣猛漲,醫生乍一見到他,還以為是認錯了人。再確定病人的登記資料之後,整個人就慌亂起來。行醫這麽多年都沒有這麽慌亂過,“你這雙手是彈鋼琴的啊,怎麽可以受傷。”喊來助手,第一時間開始為趙小寶消毒,取碎渣。接下來就是去拍片子,檢查傷口有沒有傷及骨頭。


    不知是誰把媒體惹來的,導致診室外站了若幹圍觀的人。


    談晉本來在跟合作夥伴打球,lee悄悄地走過來告知了他這件事情。談晉沒有絲毫的猶豫,甚至連身上的運動衣都來不及換掉就出發趕來了醫院。比得到消息的媒體晚了幾分鍾,由lee去解決外麵的媒體,談晉則是敲門進了診室。


    進來診室,談晉便望見趙小寶捆成粽子一樣的右手。立刻陰轉多雲,對著趙小寶低聲吼道,“這是怎麽回事兒?你難道不知道你這雙手是做什麽的嗎?有你這樣不小心,拿自己的未來當兒戲的嗎?你這是要毀了你自己!”


    沒有一個鋼琴家會讓自己的手受傷。他們嗜音樂如命,豈會讓自己的手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可趙小寶……


    談晉看著坐在椅子上沉靜無聲的趙小寶,他從來沒這樣失控的亂吼過誰。“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不在乎既得的榮譽,不在乎既得的利益,不在乎你的音樂,不在乎你的未來。”


    “對不起。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影響了你的工作。”趙小寶耐心地聽完談晉的指責,等談晉不再說話瞪著他的時候才輕聲地開口。


    “錄製工作可能要推遲幾天,但是我會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的。你可以放心,不會影響公司的發行計劃。”趙小寶確實是抱歉的。他與談晉的關係不算好,但是由於談小哲的關係,談晉總是關照他,也給他了很多寬容。而他的受傷勢必會讓錄製工作推遲,此時除了道歉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醫生在談晉進來時已經自動退到了外麵那間。留他們兩個人在裏麵。談晉低頭,目光鎖住趙小寶,聲音變得低啞,“你以為我為什麽要罵你?隻是因為唱片的錄製要推遲嗎?你既然知道我討厭你,為什麽不能變得討人喜歡一點?”


    趙小寶突然抬頭,望向談晉。


    他感覺看清了談晉的神情,但又覺得自己是幻覺,視力明明還沒完全恢複過來。


    話說到這個程度,趙小寶不可能不懂。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抵觸。剛剛還對談晉感到抱歉,現在卻反唇相譏,“我本來就不討人喜,隨你討厭。唱片的錄製我會按時完成的,沒事的話談總可以走了。”


    談晉早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他在說出口的時候就料到了趙小寶會拒絕。畢竟他自己也是因為心急才會突然說出來。至於什麽時候對趙小寶萌生喜愛的,談晉自己都說不清楚。起初是很討厭的,覺得趙小寶刻意拉攏談小哲。後來警告趙小寶離談小哲遠一點的時候,被趙小寶反擊,他更是討厭趙小寶。


    現在……他也依然討厭!


    討厭趙小寶的不在乎,討厭趙小寶對他自己太過心狠。


    這次是幸運,沒有傷及筋骨。萬一傷到了,趙小寶這輩子的成就便到此截止。從小到大的努力將付諸東流。


    談晉看著趙小寶一臉倔強的臉色,無奈地服軟。趙小寶出門時拿的外套忘在了出租車上。談晉見他身上穿著扣子壞掉的襯衣,脫掉自己的外套給趙小寶套上。趙小寶自然不肯,被他低喝了一聲,老實地套了上去。


    “等會兒帶你去我那裏。”談晉用不容拒絕的口氣對著趙小寶說道,不給趙小寶任何反駁的機會,“醫院人多眼雜,我會把醫生請到家裏麵,以免在外麵造成不良影響。在唱片錄製結束之前,我都會盯著你。”


    “憑什麽。”趙小寶討厭被別人監管著,“我自己會來看醫生。錄製的工作我也不會耽擱的。”


    “這是公事,我這麽做隻是為了讓你順利完成工作。你沒有拒絕的權利。除非你能跟我保證接下來你不會再有任何的意外,保證能夠準時完成工作。如果你不能跟我保證的話,那你就必須跟我走。”


    趙小寶還未開口,診室的門被從外麵推開。看完舌頭回來的趙鑫走了進來,見到裏麵的兩個人,神色微變。尤其是現在趙小寶的身上還穿著談晉的外套,正欲語還休地抬頭怒視著站在一旁的談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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