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王府本是齊王的府邸,後來齊王舉家去了封地,將宅子還給了朝廷。當今皇帝登基之後,便將這宅子又賞賜給了忠順王。這忠順素來便是慣於享受的,剛得了府邸,便花了大筆的私銀,找了能工巧匠將這府邸修的美輪美奐,金玉輝煌。就算是當初那堪稱奢華的大觀園都無法媲美。


    忠順人美,也慣愛美人,府上的下人也是俊仆美婢。當然也豢養了不少俊男美女,這蔣玉菡也是其中之一。


    蔣玉菡來到漪瀾閣的時候,忠順正斜靠在軟榻上,品著西域進貢的葡萄美酒,賞著窗外的紅霞晚落。微微的紅暈透過窗戶散落在軟榻上,紫色的熏衣錦袍上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光。


    素來便知這人是極美的,隻是每見一次,就覺得更添幾分。蔣玉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殷紅色的玉綢袍子,這是這人最喜歡的。


    忠順輕輕抿了一口葡萄酒,臉上的神色極為醉人。


    “不是想見本王嗎?如何見了,倒是不敢進來了?”


    蔣玉菡捏了捏手指,慢慢走了進去。“王爺……”


    忠順挑了挑唇,放下酒杯,揮了一下寬大的袖子便坐了起來。“賈府的人伺候的不好?”


    蔣玉菡眼眸閃過受傷,嘴唇顫了顫,“王爺,外間傳說您愛慕那賈府的二公子,可是當真?”


    忠順美人挑了挑眉,站起身子,寬大的袍角落在地上,劃出優美的弧度。待走至蔣玉菡麵前,伸手挑起蔣玉菡的臉龐,纖長的手指光滑的泛起柔光,竟是將蔣美人的一張臉給比了下去。“菡兒醋了?”


    蔣玉菡偏開臉,“奴才不敢?”


    忠順美人突然笑了起來,轉身走至玉案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入,幾滴酒水順著嘴角流入白皙的頸下。“怎麽,你的主子沒有滿足你,倒是讓你有這般心思來管本王的閑事?”


    蔣玉菡心裏一痛,緊緊咬了咬嘴唇,“奴才沒有……”


    “沒有?沒有什麽?不過水溶這廝倒是肯下血本,舍了你,他定然也是茶飯不思的。但是現在本王看上了那賈府的二公子,倒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本事將這個美人兒送到本王的府邸?”


    蔣玉菡後退一步,喉嚨發緊,“你想要他?”


    “窈窕美人,君子好逑,本王也是風雅之人,便要煩擾菡兒去帶話了,若是能成事……”忠順美人轉過身子,對著蔣玉菡露出妖冶的一笑,接著道:“本王便讓你也一起跟著回府。”攝政王,借個種


    “奴才……遵命。”


    三日後,寶釵便收拾妥當,上了內務府的馬車。因是進宮,薛寶釵自然好生打扮了一番。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襯得臉色越發的紅潤,頭發挽成飛雲斜髻,露出姣好的脖頸。芊芊玉手緊緊的捏著帕子,緩解者心內的忐忑之情。薛姨媽好生囑咐了一番,馬車便緩緩的行駛起來。


    薛姨媽跟在馬車後麵走了一小段路,直到馬車消失在眼前,才終於靠在自家兒子懷裏默默的流了淚。


    薛蟠雖是呆霸王,但是對妹子和母親的感情卻不比一般人少。對於妹子進宮這件事,雖然頗有不舍,卻也是樂見其成的。自家妹子生來便品貌不凡,自然要配世間最好的男子,再則以自家妹子的這般品貌,說不得日後便是貴妃的命了,那自己也是個國舅爺。光是想著,心裏也痛快極了,忙安撫著自家娘親,說了祖上積德,又說了皇恩浩蕩,薛姨媽才緩過氣來,對著皇宮的方向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


    “望太後老聖人和陛下能夠體恤小女。”


    當今皇帝登基以來勤政愛民,從未選秀,如今的後宮諸人也是當年的潛邸老人。這幾年國泰民安,皇後賢惠,便求了恩準,重新開始選秀,朝中上下自然都頗為重視。


    肖容也特別重視。


    這次肖容是準備給她的漂亮兒子——忠順美人挑一個賢良淑德的王妃的。至於自己便宜兒子的小老婆什麽的,都交給自己的賢惠兒媳婦去操心了。


    坐在簾後的笑容,透過薄薄的紗布,便看到了前廳裏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頓時大呼古代水土真是養人,竟然能養出這麽多嬌滴滴水嫩嫩的天然美人啊。


    內務府的姚嬤嬤便是負責這次秀女的主事嬤嬤。這姚嬤嬤沒想到這第一天,太後老人家就有了這興致跑來看秀女們,隻得手忙腳亂的一番安排伺候,這才讓肖容看到了眾美人齊聚一堂的盛況。


    “姚嬤嬤,這薛寶釵是哪一位?”


    姚嬤嬤一愣,立即回道:“回娘娘,那第二排左邊第三位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的姑娘便是了。”


    肖容不得不佩服,這才多大的功夫,這老嬤嬤就能將這人認的這麽清楚。


    透過紗窗,細細的看去,隻見那寶釵生的肌如凝脂,眉眼極美。暗道,上次倒是未曾細看,如今才發現,曹公誠不欺我,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絕美人兒。隻不過比我家玉兒還是少了分靈氣,更比不得自家忠順美人的妖豔。氣功宗師在異世


    一屋子的美人兒,倒是讓肖容看花了眼。待瞧過一圈後,便又起駕往自己的長樂宮去了。她卻未曾注意花廳外麵的宮牆上,兩個美人正趴在牆外,露出一個頭來,細細的看著內間的美人們。


    穿著散花如意雲煙裙小美人皺了皺眉,對著一旁穿著大紅色流沙長袍的大美人怯怯道:“被發現了可不好。”


    美人伸出手指彈了彈小美人粉嫩的額頭,“安平,放心吧,為兄可是幹過很多次了,每次都好好的呢。”某隻將自己的偷看行為說的正大光明。


    小美人摸了摸額頭,“可是王兄,我們若是想看,為何不直接和母後一道進去看。母後不是也問過我們嗎?”


    這兩位美人真是忠順美人和黛玉美人也。


    隻見忠順美人露出妖媚的笑容,“這你可不懂了,這偷看和正大光明的看可是不一樣的。這滋味可是……”說到一半,忠順突然想起,自家母後和皇兄惡狠狠的警告過自己“不許帶壞安平!”忠順隻得收住了嘴,嘻嘻笑道:“安平,你自個去感覺吧,為兄便不多言了。”


    黛玉聞言,又仔細的瞧了瞧裏間的美人兒,隻覺得擔心別人看見自己,又慶幸別人未曾發現,果真是又驚又喜,煞是有趣。


    忠順美人看著自家妹子那眼中的神色,摸了摸挺翹的鼻頭,暗道:“母後啊,皇兄啊,這可不是我帶壞的。”


    二人趴在牆上看了一會,見肖容已經走了,眾人散去,這才準備離開。


    姚嬤嬤正從廳裏走出,便掃到牆上又兩個黑黑的頭頂,便猜到是又人偷看。大喝一聲,“哪個奴才在此放肆!”便吩咐了身邊的宮人去追看。


    忠順聞聲,對著黛玉道:“不好,被發現了。”


    黛玉第一次碰到這種糗事,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忠順隻覺得滿頭冷汗,自己怎麽有這般天真無邪的妹子,做了壞事,自然是要跑啊,難不成等著人來抓?伸手抓起黛玉的後衣領,兩人跳下了牆外的石頭,拉著自家妹子的手,便狂跑起來。


    話說人的潛力果然是無限激發的,平日裏柔弱的黛玉在這種情形下,絲毫不拖忠順美人的後退,健步如飛,兩人一溜煙,就沒了蹤影,讓姚嬤嬤咬碎了牙,暗道一定要加強這儲秀宮的防衛工作,可不能讓裏麵的秀女們出了漏子。光明紀元


    待忠順美人拉著黛玉跑了一段路,看後麵無人追趕後,方才拉著黛玉在附近找了個亭子坐下。氣也不喘一個,笑道:“安平,幸好跑得快,要不然你哥哥我的名聲可就毀了。”


    黛玉累的氣喘噓噓,聽到忠順這話,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


    未及黛玉說話,忠順美人繼續道:“不過這可是頭一遭被發現了。安平啊,都怪你手生,下次咱們多練練。”


    黛玉:“……”


    待二人回到肖容的長樂宮的時候,肖容早已準備好了茶點,見黛玉臉色疲乏,忙問道:“玉兒這是怎麽了?”


    忠順美人輕輕咬了一口芙蓉糕,舔了舔嘴唇,笑道:“無事,她身子虛,兒子便教了點功夫強身健體。”


    肖容愣的張大了嘴,心道:“這丫的還會功夫?”


    忠順美人給肖容拋了個媚眼,迷得肖容暈頭轉向,肖容便又忘了接下來的話。


    突然,崔嬤嬤走了進來,給三人行了禮,方才小聲道:“太後娘娘,剛剛儲秀宮傳話,說是今兒個有人在外間偷看秀女們,也不知道是何心思?”崔嬤嬤是想著,肖容今日才去的儲秀宮,便有了這宵小之輩,難不成是別有居心。


    “咳咳咳……”肖容這邊還未說話,便聽到黛玉那邊喝水嗆到的聲音。


    肖容道:“這是怎麽了,怎麽喝的這般急?”


    忠順美人優雅的抿了一小口茶水,“真正的淑女便是渴死了,也要小口的輕抿,安平,日後為兄會好好教你的。”


    肖容看著忠順動作優雅,一舉一動都頗為動人,忍不住點頭道:“珍兒啊,你便好生教導玉兒吧。”


    忠順美人甜甜的回道:“母後放心,兒子一定會將安平教導成天下最優雅的美人。”


    黛玉:“……”


    關於儲秀宮偷窺之事,因為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皇帝便下令加強宮內戒備,便這般悄聲無息的落下。


    成安侯府,陳墨陽對月皺眉,頗為糾結的想著,“知情不報,這罪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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