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溫昀初的書房裏回來的時候,陶南音已經睡著了。睍蓴璩曉


    陶南音的身量嬌小,即便蓋著被子,也隻是凸顯出一道嬌小的身形,想到溫昀初的話,溫亞東還是放輕了腳步,輕輕的蹲在了床邊上。


    陶南音睡得熟,並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


    溫亞東看了一眼她安睡的模樣,目光又移向了她的小腹處——那裏,已經有他們的孩子了。


    想到這裏,溫亞東不由的勾了唇角,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將陶南音露在外麵的胳膊輕輕握住,正要放到被子裏時,陶南音卻下意識的翻了個身,胳膊也從他手裏抽走,自己縮到了被子裏去了攴。


    “別鬧,延之。”


    大概是夢中囈語,她的聲音有一絲含糊,但是溫亞東還是極快的辨認出了名字來,原本停留在嘴角的笑意也頓時散了開去。


    停留在半空之中的手也忘了動作妣。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陶南音,神思卻已經飛去了九霄雲外了。


    陶南音本就是因為等溫亞東回來而不小心睡著,而溫亞東剛剛的動作雖然很小,但很快她就醒了過來。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聲響,溫亞東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陶南音,從床邊輕輕站了起來,正要轉身去浴室的時候,卻忽然察覺到手背染上一絲熟悉的冰涼。


    他低頭重新放回了目光,“我吵醒你了?”


    這一路走來,如果他能考慮全局如溫昀初,或許他們不會落到如今的境地。他的霸道,隻是單純的想去占有,不去體諒,不去了解她。


    “沒有,我等你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陶南音將自己的手指塞到了他的掌心,捏住他的手掌,另一隻手撐住自己,從床上坐了起來。


    溫亞東見她醒來,也忙跟著坐了下來,還順手拿了個枕頭給她墊在了身後。


    陶南音看著他的動作,不由的笑了起來。


    “為什麽要笑?”


    陶南音又打量了他一眼,兩隻手都放在了他的手裏,“對不起,我不該剝奪你做父親的權力,我不該不相信你,發現孩子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陶南音說道這裏,忽然哽咽住了。


    溫亞東輕輕的按著她的肩膀,試圖緩解她的緊張,“陶陶,都過去了,我們都還好好的,別再說這些了。”


    “我自小和外婆一起長大,她疼我,但是卻並沒有多少時間來照顧我,她總是教育我應該獨立,應該堅強,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學會自己替自己撐起一片天……”陶南音說到這裏,目光忽然流連過溫亞東的臉,“但是你走之後,我想過你兩次,第一次是我知道外婆去世的時候,如果你在,你肯定不會讓我哭,還會逗我笑,也許還會命令我不許哭,你最霸道了;第二次就是知道孩子的時候,我總想,如果你在,你肯定會在我麵前撓頭抓手,看起來是不知所措,其實……你會很緊張,很在乎……因為你說過,你想要個孩子。你不知道,我最怕的,最怕的不是願望不能實現,而是找不到許願的那個人了。”


    溫亞東的眼睛也有些紅,輕輕的將她摟到了懷裏。


    “陶陶,我一點都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做的沒有錯,一直犯渾的人,其實是我。”


    陶南音眼底的淚水一點一點的染濕了他的襯衫,淡淡的溫熱,卻像是燙得他的心好疼。


    “大佛,我也真的真的好愛你,如果沒有你在,我怎麽辦?”陶南音的雙手輕輕的圈在他的身上,明明是很動人的情話,可是說出口的時候,總有一股澀澀的意味。


    溫亞東將她抱得更緊,“知道嗎?在你家看到你和秦延之在一起笑的時候,我也想過放手,如果,如果你真的和他在一起開心,我也願意放手。”


    聽了他的話,陶南音驟然將手臂收緊,原本俯在他胸前的腦袋卻忽然轉了方向,朝他的心口輕輕咬了一口,“你敢!”


    她咬的並不是很重,力道也放的極輕,溫亞東怕讓她不好呼吸,忙鬆開了些,看著她滿臉通紅的模樣,將她眼角最後一滴淚給揩了去,又低低的笑了出來。


    陶南音見他笑的古怪,不由的仰頭,“你笑什麽?”


    “霸道是一種會傳染的病,我們溫三太太也被傳染了,怎麽辦?”溫亞東一麵攬著她的身體,一麵還不忘調笑她。


    陶南音撇了撇嘴,臉上紅的更厲害了,“那你要不樂意,你去會你的舊情人啊!”


    陶南音這句話本是隨意開口笑他的,可是瞥見他墨色的瞳孔中一絲掙紮的時候,忽然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她正要想著如何要避開這個話題的時候,卻聽見溫亞東開了口。


    “陶陶,可以陪著我把過去一起都忘掉,這一輩子都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來的太突然,乃至陶南音聽到他說完的時候,靈魂似乎還滌蕩在他漸漸消弭的聲音裏。


    見陶南音一直愣愣的看著自己,溫亞東不免有些著急,他卻不敢出聲。


    一行淚忽然又悄悄穿過了陶南音的眼眶,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溫亞東正要替她擦眼淚的時候,陶南音卻傾身抱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從床上跪了下來,整個身子都貼向了他。


    “陶陶。”溫亞東扶住了她的身體,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


    陶南音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他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早已經將他看成了救贖,在遇見他的時候,在了解他之後,在他對她無限的寵愛時,她已經認為這半生的飄零,或許是命運的安排,在她最絕望的時候,能夠賜予她新生。


    “好。”陶南音應了一聲,身體輕輕的退了一段距離,唇迎麵印了下來,舌尖挑開他的唇齒,深深的吻了下去。


    這一切變化的太快,溫亞東還處在震驚中,陶南音卻已經尋上了他的舌,舌尖繞過他的……


    溫亞東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加快流竄著,原本托住陶南音的手,改了向上,一隻手護在了她的後腦,一手護在她的後腰。這似乎是兩人第一次這般開敞心意,可越是想到這裏,溫亞東越來越覺得心底有一絲難耐的激動,尤其是當陶南音的手,分開了他襯衫的衣領的時候,他忙抓住了她的手,停了下來。


    “陶陶,我……孩子最重要。”


    他知道她的想法,可是他知道陶南音很重視這個孩子,他不能讓孩子有事。


    陶南音的眼底,閃過一道氤氳的水波,她的手從他的肩上漸漸移向他的腦袋。溫亞東的頭發很硬,手指穿過的時候,點點擦過指尖,傳來陣陣鈍鈍的觸感。


    “好。”


    溫亞東敏銳的察覺到,陶南音看向他的目光漸漸淡然了下來,仿若是一個看遍了千般風景的人,目光裏忽然有了焦距,忽然專注於一道景。


    他強壓下身下的那一股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陶南音挑眼一笑,看了一眼那尤在自己肩上不斷的流連的手,還是輕輕的鬆開了他,“那你快去。”


    她的手已經鬆了開來,溫亞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忙將陶南音按到了床上,有些急切的轉了過身,大步朝浴室走了去。


    浴室的門被人“嘩——”的一聲關上,陶南音在床上輕輕的笑了出來,“其實,輕一點,應該不會有事的。”


    浴室和外麵僅一道玻璃之隔,陶南音說完,正要替自己蓋被子時,卻忽然聽到浴室的門又響了起來,還未等她起來看時,身上的被子忽然被人掀開了來。


    他铩羽而去,又氣勢洶洶的衝了回來。


    “你……”陶南音看著他這模樣,臉上早已憋不住笑了,卻仍然是努力的忍著臉部肌肉抽筋,“那個,你還是先洗澡吧。”


    兩人一站一臥,陶南音見氛圍越來越旖旎,而他眼底的***意味原來越濃。


    溫亞東往前走了半步,一傾身,也跟著爬上了床。


    方才他純是被她挑·逗而勾起的***,這一次,卻換了方向,他的吻十分柔軟綿長,唇舌不斷的在刺探著,暗示性十足的動作,也讓陶南音身上越來越熱。


    “陶陶,這是你自找的。”他在她耳邊細細的笑道。


    從江城一別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都想這樣將她推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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