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裏維笑起來,墨眸微眯,“今天是誰跟我說,退婚二字受得起?”


    時燦驀地一窒,心中很快冷笑,這男人真會抓痛腳,他抬起頭,平靜地道:“上將說的沒錯,退婚二字我確實受得起,不過現在,上將還沒有下批文,一天沒有退婚書,我一天都是上將配偶,那麽,我替我的家人向上將求情,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費裏維眼底眸光閃了閃,顯然沒料到他這樣說,眼前的時燦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再是那個帶著討好的怯怯青年,而是……有著說不出味道的誘/惑,這種轉變令費裏維十分有興趣去一探究竟。


    他微微笑著,修長的手肋撐在桌麵上,對時燦勾了勾手指,“那你過來,我想聽聽你的理由,你有什麽理由可以說服我?”


    什麽理由?隻是憑琳娜是自己的姑姑還不行嗎?


    時燦暗吸口氣,慢慢地走過去,緩緩地道:“琳娜是從小帶大我的親姑姑,曾經為我吃過苦受過傷,這份人情我必須的還,上將,我並不是善於討好人的配偶,藍君的事也好,文中將的事也罷,我知道自己不配待在你身邊,但我希望你能幫我這一次,請看在我還是你配偶的份上,就替我去跟費統帥說個情,放過琳娜的貨,就當是送我最後一個人情,之後,你要退婚,我樂意接受。”


    他語調平靜而有力,神情裏沒有一絲卑微和怯弱,隻因心底已不願再與這男人糾纏,不管今後如何,他時燦隻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不願再委曲求全。


    於是,一口氣說完後,時燦便垂下眸子不再說話,該說的他已經說盡了,至於這位上將願不願意,時燦沒有把握。


    人人都以為將軍樓中最受寵的配偶即是他時燦,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份所謂的寵愛早就分裂成幾份,也許在多情善變的費裏維心裏,三個配偶自然要情感均衡,所以並不能滿足時燦地底那份從一自終的情感。


    如果不是因為有求於費裏維,或許以時燦的性格,早就選擇退婚自行離開,可眼下,他得求助於他。


    費裏維聽他說完,靠在椅子上,手指抵著額頭,默默地看了他一會,然後慵懶一笑,起身慢慢踱至他麵前,伸出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帶著溫度緩緩撫摸著,低醇的聲音也溫溫地傳進耳際:“時燦,你為什麽這麽有信心跟我說這些,退婚,你知道不知道你是聯盟裏第一個主動跟高級將領提出退婚的配偶,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害怕?還是說,你根本不知道被我退婚後的下場?”


    “我知道上將的意思,但我認為自己沒有必要留在無際城,我性格愚笨,不會為人處事,再加上無法生育,上將留我有什麽用?倒不如放我回去,上將可以另選配新的配偶,不是更好?”


    費裏維略怔,然後輕輕笑了,繼續玩味般撫著他的臉頰,“你就這麽想退婚?如果我不同意呢?呃,時燦,你好像忘了你是來求我的……”


    時燦被他一說,臉色僵了僵,既然是求人,怎麽又提到退婚上去,他放低聲音道:“不知道上將能否幫這個忙,這份人情我會記著。”


    費裏維聞言,大聲朗笑,笑了片刻後,又道:“我幫了你,請問你用什麽來報答我?退婚嗎?”


    時燦頓感尷尬,隻能說:“上將想讓我怎麽報答?”


    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了,費裏維的手落在他下巴上,輕輕一扣,聲音低醇動聽:“隻要你答應我,永遠不要提退婚的事。”


    時燦身體僵了僵,抬起頭對他諷笑:“上將,你英俊威凜,想做你配偶的人數不勝數,不知道留我有什麽用?如果隻是用來暖床,隻需你一聲召喚,星際聯盟中多少人想到你床上來,如果是礙於我父親時老將軍的人情,那你大可放心,退婚既然是我提出的,我當然不會說上將你半句壞話,一切過錯都在於我,請問上將還有什麽顧慮?”


    不能全身心愛著自己,卻又不願放手,這種男人真是…….他時燦才不要做食知無味的雞肋。


    此話一落,凝著自己的墨眸中利光一恍,同時撫著臉頰的指尖微僵,緊接著疾移至脖頸,五指稍稍用力,時燦霎時感到一股暗湧而起的強大力量正掐著無法呼吸。


    “這就是你求人的本事?如果現在不是你自己來我這裏,我還以為你又想威脅我,時燦,你從鋼牢出來後長了不少膽子,以前不敢說的話做的事,現在居然都敢說敢做了,就算是求人,也是不吭不卑,嗬,你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時燦被他掐著不得不仰著頭,這時得罪費裏維真是半點好處都討不得,他緩了口氣,道:“對不起上將,如果剛剛的話有冒味的地方,請你原諒,可是我希望你能幫幫琳娜姑姑……”


    “那行,隻要你能做到我說的要求,我就幫你這個忙。”費裏維唇角一勾,鬆了手,但下一秒很快就將他攬進懷裏,他細細地凝著懷裏人,一時竟舍不得鬆手。


    清秀的臉上還留有此許緋紅,大概是在藍君那受的傷,費裏維心底突然柔軟了,為了一頭小獸竟可以忍受傷自尊的汙辱,而受過後,卻沒有半點屈服。


    退婚,是這人極憤後丟給自己的兩個字,不是玩笑,也沒有任何後悔,寧可玉碎也不願瓦全的膽識讓費裏維為之欣賞。


    掌心覆在他微紅腫的臉頰上,聲音瞬時柔柔地低了幾分,“不是叫夏景給你敷敷嗎,怎麽還腫著?”


    突然而至的溫柔讓時燦微驚,他壓抑著心底那層悸動,平靜地回道:“是我想著姑姑的事沒心情敷,這點傷不礙事。”


    “你為什麽非得用這種手段來逼人?”


    時燦又是一驚,手段?難道在費裏維心裏,自己自罰耳光是一種逼人的手段?剛剛暖起的心霎時又冷下半截。


    他垂眸輕笑,淡然道:“我沒有耍手段,我是真的想藍君王子放過我的小豹,所以不得已這樣做,但並不意味我會向他認錯。”


    費裏維勾了勾唇,摟著他更緊,從背後環抱著他,溫熱的氣息徐徐拂來,“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方式,我不喜歡。還有,不要再叫我上將,叫我裏維。”


    他的雙臂緊實有力,懷抱厚實溫暖,僅是這樣抱著,時燦就覺得胸口瑟瑟跳動,他動了動想掙脫出來,而費裏維卻抱著他更緊,唇瓣輕輕咬上他耳垂,時燦不由渾身一顫,忙避開他的吸吮。


    “上將…….這裏是辦公室!”


    費裏維微眯起眼邪邪地看著他笑,“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這是我的辦公室,我想做什麽是我的事。”


    “可是等會你不是還有會議嗎?”時燦急聲道,他左顧右望,辦公室很大也很寬敞,整間房裏僅有費裏維那張辦公台最大,在這莊嚴的辦公室裏做這種事…….


    “你剛剛也說,我一天沒有退婚,你就一直是我的配偶,我對我的愛人做這種事有什麽不妥?”


    愛人?時燦第一次從他口裏聽到對自己稱呼的改變,但他還想掙紮,“上將,我覺得這不合適,不如明天…….”


    而費裏維卻已經沒有再取得他同意的意思,他鬆開時燦,隨手解開領口扣子,扯掉軍綠色領帶,接著上前一把抱起時燦大步走向寬大的辦公桌。


    桌上很快被清掃的幹淨,貼著冰冷的辦公桌,僅有一件單薄白襯衣的時燦有些冷然的戰栗,費裏維見了,便扯過脫下的軍裝外套鋪墊在他身上,然後俯下親吻著他的額頭、鼻尖、嘴唇,所經之處每寸都像能燃起火來般炙燙。


    纏綿悱惻的吻讓時燦隻感到喘不上氣來,他打心底是不願再跟這男人有任何親密行為,但他也知道,隻要一天還在這無際城裏,隻要一天不退婚,他仍是這個風流冷凜的男人的配偶。


    吻很快漫延而下,一邊吸吮著左側紅果,另一隻手溫柔地揉搓著,很快,聲聲難耐的呻/吟溢出嘴邊。


    腰腿相纏,肌膚火熱的摩挲,隨著費裏維一個拉起直攻的動作,時燦忍不住發出聲深喘,火燙硬熱的碩大瞬間填滿窄小空間,他向後仰著頭,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費裏維健美的臂膀,來自身體深處的陣陣戰栗讓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費裏維停了會,並沒有馬上動作,他慢慢安撫著時燦的臀部,溫柔不失力度的揉著最脆弱的部位,一邊又俯身含吻著一側紅果,雙重撫慰下,時燦終於緩過來,頭抵著他的胸膛慢慢調整呼吸。


    “會痛嗎?”耳際傳來費裏維低醇的聲線,溫溫地,帶著迷惑人的柔情,時燦閉了閉眼,雙手緊緊抓著桌邊,將頭扭向一邊,咬著唇回道:“不痛。”


    男人抿唇淺笑,吻低低地落在他的唇瓣上,溫柔如水,輾轉纏綿,身下的動作也慢慢加快,加快,逐漸演變成猛然的撞擊,而那致命的快/感也如潮水般一*的湧來…….


    激情褪去的室內還留著兩人交歡時淡淡的氣息,費裏維替他一個一個係好扣子,披上外套,爾後將他濕潤的發梢捋了捋,俯身一吻,“早點回去吧,你姑姑的事我會處理。”


    時燦不語,他抬頭看了眼費裏維,歡愛過去的費裏維英俊如故,眉眼皆能入畫,隻是時燦隱隱覺得,那雙墨深的幽眸裏,總有些自己看不懂的內涵。


    或許他本來就不願被人看破,那對深眸之下,又是怎麽樣的一顆心。


    出去後才發現加德滿已站門外,豎起抵寒的軍服衣領表明他已經站了許久,大概是知道裏邊在幹什麽,一直守在門口靜候,見時燦已出來,便低首垂目,“時少好,我送你回去。”


    這時走廊不遠處傳來數聲沉著穩重的腳步聲,夜色中,數名軍服筆挺的男人正朝這邊走過來,時燦很快發現他們的軍服並不屬於陸軍的墨綠,而是潔白鍍繡金邊的修身軍裝。


    為首走著的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尤為出眾,軍服肩上的金章在夜色中熠熠發亮,金絲垂墜領花隨著步伐顫然飄動,更令時燦吃驚的是,他居然有著一雙金黃色的眸子。


    閃亮如世間最寶貴的鑽石,又似茫茫大海盡頭那抹初生驚豔的晨曦,他從幽幽夜色中穩步走來,目光落在時燦身上,隻是一眼的交匯,時燦陡然心驚,這人的這雙金眸竟與當時墜入深海中拯救自己的那雙眸驚人的相似!


    不!或者說,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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