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琳和修之之間不歡而散,此刻她正在無聊的喂魚,小蝶從外麵進來:“公主,公孫尋公子找你。睍蓴璩曉”


    玉琳放下手中的飼料,啪啪衣服,無不疑惑的問道:“他找我幹嘛?”


    小蝶搖搖頭:“不清楚,公主要見嗎?”


    “見,你去把他請進來,我到好奇他找我做什麽?”玉琳說著就到旁邊的桌幾邊坐著。


    不一會兒,公孫尋就進來了,見到玉琳他並沒有行君臣之禮,隻是一個簡單的讀書人之間的拱手禮:“公孫尋見過六公主。攴”


    “公孫公子客氣了,不知道公孫公子前來找本公主有什麽事?”玉琳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麵對外人,她又是那個大氣十足的祉國第一才女和淑女。不過公孫尋除了當年狀元樓那驚為天人的相逢外,她沒有什麽很深的印象,實在是想不明白他來找她做什麽。


    “攝政王的旨意公主應該是接到了,尋這次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尋希望公主能拒絕這樁婚事。”公孫尋也不隱瞞自己的目的,看著玉琳直接說著。


    對於公孫尋前來是為了這件事情,玉琳表示很大的疑惑:“公孫公子這話就奇怪了,旨意是你們攝政王定的,若是要解除這聯姻,公子不覺得你找錯人了嗎?邃”


    對於玉琳的反應,公孫尋早已料到,“尋未曾找錯人,這件事情就當是尋祈求公主了。”公孫尋說著做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儀,這裏麵的請求成分一點都不摻假。


    對於這麽個大禮,玉琳有些不知所措了,公孫尋的事跡整個大陸早就傳遍了,那麽絕傲不遜的人能如此,便是做出了很大的退步了:“公孫公子,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找你們攝政王和閑王,比找本公主更加有效嗎?說白了,玉琳也不過是個弱女子,在江山社稷麵前不值一提而已。”


    說到這玉琳也有些自嘲了,曾經她說過她的駙馬要自己選,可是到現在不過還是應了那就話“最是無情帝王家”。兩年前,莊亦靜說出癡男怨女論的時候,她還是有些不屑的,可是現在她也不得不承認在權利和地位麵前,愛情卑微得什麽都不是,特別是她們這些身在皇宮的子女,這一生注定要為這江山陪葬!


    “公主錯了,若是公主不願意,隻要你拒婚了,我相信王爺一定會收回旨意的。王爺看上去無情,實則最是開明的,她不願逼任何人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的。但是閑王是一個例外,他就算拒絕也不會成功的。這裏麵的因由想必公主也該清楚。”麵對這個女子,公孫尋也不得不有些同情了,兩年前客棧中,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那麽的青春陽光,任情活潑,可是現在是什麽讓這個女子也在傷春悲秋了!


    “果然,傳言不假啊。你來找本公主,想來也是為了你們攝政王吧。可是她連你們閑王都推得遠遠的,你以為你還會有機會嗎?”看著公孫尋玉琳問出了心裏最想問的問題。


    對於玉琳的問題公孫尋沒有直接回答,他看著前方,那裏幾片黃葉隨著秋風慢慢飛舞著,葉落歸根哪怕是枯葉也要歸根,可是那個女子她該歸往何處:“公主錯了,尋未曾想過什麽,隻是王爺這一生的悲劇已經夠多了,我不過是想盡自己的能力,讓她剩下的生命不至於那麽的遺憾而已。尋此番苦心,天地可鑒,還望公主能夠成全。”


    “成全,好一個成全,本公主成全你,誰該來成全我呢?”這話真是讓她不舒服,很不舒服,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可是就是心裏不舒服,成全,她為什麽要成全啊,在祉國的時候她不能任性,現在在曲國她也不能任性,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終其一生她不過想要自由,想要擺脫那些無理取鬧的是是非非而已。


    “好,我成全你。你要我退婚可以,但是我要你娶我,成婚時間不變,給你一天時間,你好好考慮清楚。”既然無可避免成為工具,玉琳也不掙紮了,但是最起碼她用自己的方式反抗,她的駙馬隻能是自己挑,這一點從來都不會改變的!


    公主府內,亦靜把自己關在房裏。春碧在門外守著,楚冰還在處理朝中之事沒有來。


    就在春碧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的時候一個小丫頭從外麵進來:“姐姐,莊雪鬆大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春碧還未回答,亦靜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


    小丫頭聽到這話後就出去了,亦靜開了門,又到了院子裏,習慣性的躺在梧桐樹下的臥椅上。好像好久沒有這樣躺著了,上一次還是淺陌姐姐來的時候呢?淺陌,這些年也真是辛苦了她了。


    就在亦靜還在感慨時,一個小丫頭帶著一個二十三四左右的男子進來,他一身白衣,衣袖上繡著一顆青鬆,迎風而立,傲骨決然。看著眼前這個男子,亦靜不得不承認歲月啊真是一把無情的刀,怎麽曾經那麽調皮的少年現在也會那麽的老成深重呢?


    “莊雪鬆見過九公主。”沉穩的聲音,帶著特有的磁性和性感。


    “時間過得真快啊,雪鬆,轉眼我們六年沒見了。果然疾風知勁草,歲寒經鬆柏啊。這些年你倒是越來越能耐了。有去過見陌姐姐嗎?”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孔子曾經如此感慨過,現在亦靜也不得不感慨了。


    “雪鬆已經回來三天了,回來的時候公主正在生病,所以沒有來打擾,陌兒也見過了,雪鬆再此多謝公主這些年對陌兒的照顧。”莊雪鬆說著就是行了一個拱手禮。


    “客氣了,當年是我把你逼走的,你和陌姐姐應該是恨死我了才對。可是陌姐姐卻沒有恨我,這些年一直照顧著我,我沒有什麽照顧她的地方,麻煩倒是給她添了不少。”亦靜老實說著,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好像生來似乎她就是個麻煩,在自己不得安生的同時,也讓身邊的人永無寧日的!


    “公主言重了。雪鬆當時年輕不懂事,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欺壓他人的,現在想來都是太不應該了。還虧的公主當年的提點,不然雪鬆不會有今天的。”


    對於這個女孩,莊雪鬆是由衷的感謝的。他和孟思源他們不同,四大家族中小一輩的他算是最年長的了,他性格像極了他的爺爺,對於世間萬事總是冷眼旁觀,漠然無視,而且隨心所欲慣了動不動就仗著自己的身份出手打人,應該說隻要有誰讓他看不順眼,看不上心,甚至是所作所為看不下去,他就直接動手的,一點都不顧忌對方的身份和場合的,所作所為完全憑心。


    直到後來遇到了淺陌,那個清冷高傲的女子,自從見到第一眼便走入了他的心裏,所以他窮追猛打,無所不用其極最終抱得美人歸了。可是就算他這怎麽樣隨心所欲,在身份和地位麵前,他也不得不無力妥協。


    曲國等級製度森嚴,仕、農、工、商,而後才會是其它的。而淺陌出身青樓,哪怕她在怎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哪怕再怎麽樣名動天下,也改變不了她的身份。何況還有纖塵,那個薄命的女子總是讓他想著如果他們在一起,結局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就在他無力時,莊亦靜出現了,她告訴他有辦法為他解決煩心事,但是要和她做個交易,為她辦事十年。


    而今六年過去了,這些年他走過戈壁荒蕪,看過孤煙直上,也見過長河落日;到過北地彝族,見識過千裏冰封,也看到過萬裏雪飄;經曆過各種天災*,哀鴻遍野,和種種的生離死別……


    他到過很多地方,見識很多風景,在行走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是多麽的狹隘,多麽的不完美。這些年他不止一次慶幸過遇到了淺陌,遇到了莊亦靜。


    淺陌,這也是這些年來他一直放不下的心結,剪不斷的牽掛,而今她還好好的,而且他們之間馬上可以在一起了,這些是他以前從未曾想過的。


    莊雪鬆越想越遠,到最後是明顯的心不在焉了。對此亦靜已經習慣了,她發現習慣還真不是個好東西啊。莊雪鬆還真是毛病一大堆,改了一個,馬上又來一個的,分神分的那麽明顯難道是怕她不知道?


    “你有今天靠的是你自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有幫你,不過是看不慣一些人,看不慣一些事情而已。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也會實現的。”說到這亦靜突然覺得自己太失敗,太悲哀了,這輩子從始至終似乎都是個交易,從身份、地位、情感各方麵都是交易!


    “春碧,再傳本王旨意,淺陌姑娘聰慧大體,天生麗質,深得本王心,特封為清平郡主,賜婚新任兵部尚書莊雪鬆為妻,婚期與公孫問同日。莊雪鬆遊曆四年,學識見長,但卻無法達到本王的要求,罰其一生隻能娶淺陌一人為妻。若敢違背株連九族,滿門抄斬。”


    “公主……


    “你不用多說了,回去準備吧!”亦靜不等莊雪鬆說完就打斷了,似乎現在她越來越喜歡打斷別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身處高位久了,就越來越喜歡獨斷專行了,高處不勝寒,高處果然不勝寒啊!


    莊雪鬆也不多留了,她的一片苦心他怎麽能不了解呢?隻是為何,這個聰慧的女子為何總是用這種方式處理事情?明明是好心好意的,偏偏帶著這種淒涼的蕭殺在裏麵。


    莊雪鬆走了,亦靜讓春碧收拾好東西,帶著黑羽就離開了曲城,臨走時總是讓楚冰和蘭明到亦靜山莊去找她。


    亦靜離開了,但是很多事情都隻是開始,還沒有結束。因此第二天公孫尋作出的決定,亦靜是過了很久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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