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遠這邊不順利,天逸那邊同樣也不順利。睍蓴璩曉


    他到達亞國都城的時候晉睿一句話不說就把他軟禁起來,天逸是個逍遙的主,到哪裏都改變不了他閑散的本性。正如此刻他正在院子裏自顧自的玩著折紙。這是亦靜教他兒子的,真讓那丫頭說對了,詩雅生的是兒子,現在兩歲多了,而且還真是喜歡那丫頭喜歡得很。他就不明白了,一個屁大點的孩子,自從見過那丫頭一次後就喜歡得不得了,每次對著她笑嗬嗬的,對著他們都沒那麽可愛過。


    自從上次那丫頭給他折過一次紙飛機後,他那乖兒子就迷上了,沒辦法他這個二十四孝好丈夫,好相公隻能是任勞任怨的給他折著了。有時候想想都鬱悶,想他文天逸逍遙閑散,驚才絕豔的怎麽淪落到給人折紙飛機的地步。關鍵是你若不折,家裏一大一小的鬧得他沒辦法!


    還好,晉睿隻是限製了他的自由,給他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因而此刻他正在院子裏玩紙飛機,從這邊跑到那邊,玩得是不亦樂乎。晉睿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個四處奔走的身影。


    “逍遙王還真是名不虛傳,到哪都那麽的自在啊!”晉睿說這話絕對是譏諷和調侃的語氣。這和他冷硬的外表要多不對稱就有多不對稱膪。


    “好說,好說。本王向來是那麽的自在逍遙的,不像太子殿下啊,端著冷硬的外表,偏偏是心如蛇蠍啊!真真是表裏不一、名不副實、蛇蠍心腸、卑鄙無恥、陰險狠毒啊。”天逸也不理他徑自玩著自己的紙飛機,同時嘴裏念念著一大堆的詞,也不去想它們適不適合。


    “好說,好說,逍遙王既然這樣樂不思蜀,睿也不打擾了。倒是希望王爺能夠吃好住好喝好!”晉睿也不生氣,看著天逸如此說了幾句就出去了。


    剛出門口就見到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站在前方,不同的是他一身冷硬妓。


    看著那個身影,“晉睿”斜斜的倚在一棵樹上:“大哥消息還真是靈通啊!”


    “卓,你要做什麽?”前方晉睿開口,聲音冷冽,毫無溫度,他臉上除了糾結和疑惑也沒有別的表情。


    “嗬嗬,做什麽,是我該問大哥你要做什麽才對?什麽時候幻蝶的事情可以是大哥自己決定了,又什麽時候幻蝶的成員可以是我不知道的?”晉卓靠在樹上似乎是在問著晉睿又似乎是在問著自己。


    “你是在為莊亦靜抱不平,還是在為秦玉琳不值得?”晉睿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步步逼近的問著。


    “有區別嗎?不過都是成了你謀劃的犧牲品而已!”看著眼前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晉卓轉身離開了。


    他們說是兄弟,可是明明是同一天生的,明明是一母同胞,隻是因為抓周的時候他選擇了太子的印章,而他選擇了一個麵具。自此之後他就成了弟弟,更為可笑的是一張麵具伴隨他到現在。說不定你還將是一輩子。有誰會承認了這個世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臉龐呢?又有哪個一國之君能夠容忍有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些年來,他帶著麵具看世人,世人也隻看到他的麵具而已。所有人都說他張揚、驕傲、恣意、任性;所有人都說亞國二殿下當真是命好,所有人疼著寵著,任由著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所有人都說亞國二殿下當真是上天的寵兒,既然能夠躋身皇家四公子的行列……


    這般想著,晉卓越走越快,當真是命好,可是有誰知道這些不過是他們的施舍,他們良心不安的一種施舍。他快步走回自己的宮殿,戴上麵具,換上紫衣,轉身之間他又是那個驕傲、自信、狂妄、恣意的晉卓,又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亞國二殿下。


    晉卓斜靠在躺椅上,手中握著酒杯,一杯一杯的喝著。他不喜歡麵具,可是至始至終他都帶著麵具。他知道戴著麵具的痛苦,所以才會格外憐惜那些戴著麵紗或者麵具的女子。司清雲如此,紫玲如此,甚至連玉無鹽也是如此。可是這些人卻為何不得善終?司清雲是他害死的,他無話可說,隻是玉無鹽呢?為何司徒家要這樣緊緊相逼?還有紫玲,他們竟然連紫玲也不放過!


    晉睿進入晉卓的宮殿,看得到的就是這麽一個一直喝酒的弟弟,他皺了皺眉頭:“你在做什麽?”晉卓沒有理他,繼續喝著自己的酒。


    “你不是要天下統一的嗎?這不是你從小的理想嗎?怎麽現在為了一個莊亦靜連自己的理想都不要了?”晉睿嘲諷的笑了,這神情和剛剛晉卓對天逸說話的時候是那麽的相似。


    “你胡說!”晉卓摔了酒杯和酒壺,站起來大聲反駁著晉睿。


    “哼,我胡說,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你看看這還是你嗎?你自己想想自從遇到莊亦靜你改變了多少?你想想自從上次懷江之後你改變了多少?”晉睿看著晉卓,一句一句問著,那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上,久久的重複著,一直擊打著晉卓的心。


    “卓,你醒醒吧。她不喜歡你,一點也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文天遠,甚至有了他的孩子,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我們是亞國,是天下第一強國,我們要做的是統一天下,征服所有的人,不應該被這些事情羈絆的。”


    晉睿並沒有放過晉卓,他抓住晉卓的手臂,看著他的眼睛,告訴他這是一個事實,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這是一個他改變不了的事實。他們要做的應該是統一天下而不是在這兒女情長上!


    “統一天下。”晉卓重複了一遍,然後掙脫開晉睿的桎梏,“哈哈哈,對我是晉卓,我要的是統一天下,統一天下,這隻有我們才能做到,隻有我才能做到。”


    狂傲的聲音回蕩著,打破了皇宮的沉默。久久久久才停歇下來。晉卓又拿起一壺酒,慢慢地喝著:莊亦靜啊莊亦靜我們是如此的相似,可是天不如人願。這一壺酒就當我敬你,喝完這一壺之後,再相見我們就是敵人了。隻希望你實力能夠足夠的強,別輕易敗在了我的手上!


    晉卓端著酒壺一飲而盡,模模糊糊之中總是見到當年月下那個清瘦的身影,她是如此快速準確的知道了他的藏身之處,一個酒杯那麽瀟灑的向他擲去。你知不知道就這樣你讓我根本忘不了,可是為什麽我會是晉卓,你會是莊亦靜呢?


    我們之間的每次交鋒都是你贏的,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這種敗亦欣然的感覺,你讓我感覺如此的與眾不同。不,你不會知道,你隻知道文天遠,你隻知道秦修之,甚至公孫尋你也知道,可你唯獨不知道我。你說你隻喜歡香蕉不喜歡蘋果,在你心中我恐怕連蘋果都不是!


    晉卓越喝越凶,到最後竟然醉倒了。這是他第一次醉酒,也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喝醉之後就是清醒,他要做的終究是天下統一!


    天逸在院子裏呆了五天,自從那一次晉卓出現過後就再也沒有人出現了。這五天裏他也不急,亞國想要出兵,但是必須師出有名,如果祉國沒有出兵,那麽他是師出無名的,這樣一來其它三國聯手的話,亞國也是需要斟酌的。何況阿遠去了祉國,有他和秦修之在,對於秦修之他就是有這種自信,他相信他對那丫頭是動了真心的,他也相信他對他那個妹妹是真心的,而這次的事情真相他不可能不知道。祉國出兵到底是對著曲國,還是對著亞國,這一點倒是很讓人期待。


    想到這邊,在想想昨天收到的消息,他的嘴角就微微翹起。真是有意思啊,誰能想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晉二殿下戴著麵具竟然是這般因由。等到哪天他的麵具摘下,還真是讓人期待他們兄弟之間該怎樣相處。想來那天來的就是晉卓了,可是丫頭啊,你說你什麽時候又惹上了這麽一朵桃花呢?還好,阿遠現在把你抓在手裏了,不然你身邊的花花草草的夠阿遠提心吊膽的了!


    就這般,天遠在祉國皇宮裏平靜的呆了半個月,天逸在亞國的皇宮裏玩了半個月的紙飛機。戰爭形勢本來一觸即發,但是在秦修之的極力勸阻下,秦淮終究沒有出兵,也許是看清了時局,也許是真的愧對那個女兒,也許是感覺自己老了心裏不足了。這一次秦淮將這件事情全部交給了秦修之處理。


    秦修之沒有為難天遠,也沒有對著亞國出兵。如果說玉琳的死是晉睿造成的,那麽何嚐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呢?如果他肯多費一些心力保護她,如果他肯多長一些心眼,如果他能一早就發現小蝶有問題的話,那麽玉琳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他沒有多大的野心,也不想什麽統一,隻要現實安穩就好了,相信亦靜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祉國沒有出兵,亞國也師出無名,最後迫於宋懷閔、秦修之和文天逸等人的壓力,也不得不作罷。天下終究是安穩了,可這安穩沒持續多久就被曲國內部的紛亂再一次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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