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危險,也是我自找的,你可以滾了!”


    韋翰怒不可赦。別提該有多痛恨這個跟屁蟲了。


    “恕難從命,您要是有了半點差池,我沒法跟殿下交代!”卡斯特邊說,邊駕馭著□的黑馬漸漸向著疾馳中的韋翰靠近。


    “你別過來!”


    韋翰怒吼的同時,手裏早就拽出一起帶出來的獵槍。出其不意的就向著卡斯特所騎的那匹黑馬身上就是一槍。


    這一槍雖然是在不斷顛簸的馬上打出的,但是因為目標大而且距離近。一下就正中了馬肚子。隻見那匹黑馬立刻就因為受驚吃痛的發起瘋來,騎在馬上的卡斯特雖然拚命死扯韁繩。卻依舊無法阻止它發狂似的拚命想要把自己給甩下馬背。


    “哈哈哈,活該!讓你給我多管閑事。”


    乘這個機會,已經飛奔出去老遠的韋翰笑的那叫一個得意。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那麽自由的氣息了。


    破曉之前的黎明,整個溫度都是涼颼颼的。可是他金色的頭發,在風裏肆意風揚。那冷的皮膚都好像有小針在一下下刺著的感覺,竟也讓韋翰感覺快活的不行。


    ——尼妹的!見鬼去吧!誰規定我一定要跟你們死綁在一起的?天大地大,我哪兒不能去?要被你們給死死地綁住動彈不得?!


    韋翰心裏越想越氣,對以愛之名用溫柔當捆鎖,一直在逼他的殿下。對自己暗暗喜歡了很久,卻永遠都不可能回應他的達西。以及被情所困,一直沒有勇氣悄悄一走了之的自己。全都氣的都快要瘋了。


    他心裏實在怒不可赦,手裏揮動馬鞭抽馬的力道自然又用力了幾分。□的那匹白馬,越發發狂似的衝了出去。


    “快!攔住他!!”


    從馬上飛滾下來的卡斯特,都到了這種程度了竟然還不放棄。居然撒開了雙足在韋翰的馬後飛跑了起來。


    “媽的,王八蛋!”


    氣的要命的韋翰扭過身來,就向著緊追不舍的卡斯特來了一槍。當然,也妥妥的射偏了。


    暗夜裏接連響起兩聲槍響也蠻嚇人了,卡斯特雖然過去也時常侍奉韋翰去林中打獵。知道他的槍法不過也就是一般水平。此刻卻也本能的停了一停,躲了一躲。


    “快!攔住他!攔住他!”


    這一次,還沒等韋翰來得及得意。前方就傳來了呼喝聲,跟威嚇的槍響。


    大驚失色的韋翰趕忙回頭,發現那竟然是守在莊園入口處的一小隊禁衛軍。


    “嗬,早知道會這樣了。”


    咬牙泛出苦笑的韋翰又氣又恨,派這個卡斯特去當什麽弼馬溫,簡直就是他一輩子最最最最,最大的錯誤!現在活脫脫的變成了自搬石頭自壓腳!要不是被他發現,自己原本打算悄無聲息的來到這裏。雖然悄悄躲過崗哨偷溜出去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可是自己說不定也能花言巧語的騙過這一幫人偷溜出去呢?


    畢竟,他可是費拉羅殿下心尖尖上的男寵呢。


    韋翰的唇角邊揚起一抹再殘酷不過的自嘲笑容,毫不猶豫的俯底了身子隱蔽在馬背上,向著阻擋在他麵前的那幾個人奮力開槍。


    槍聲在寂靜的夜色裏連綿成了一片,附近人家的狗早在剛才就已經受到了驚嚇,現在更是瘋狂的吠成了一片。


    “別開槍!傷了他,你們都得給他陪葬!!”


    仍然飛奔在馬後得卡斯特,少有的高聲急叫了起來。


    那一隊想要射殺韋翰得王子禁衛軍,這一下可是整個被搞懵了。這又要人攔下又不許人開槍的,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隊長,怎麽辦?”


    “我哪兒知道啊?”


    “喂,那馬上的人看上去像是韋翰先生啊。”


    “什麽什麽?韋翰先生?”


    “隊長,真的是韋翰先生啊。”


    “那後頭的人是他的貼身男仆卡斯特!”


    “我擦,以前還一直覺得這小子挺好的,從來都不會像那些個貴族似的,盡幹一些虐待下人的事情。看看,看看!!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禁衛隊隊長是個粗人,表現的特別來氣,“行了,兄弟們讓讓!人家兩主仆在玩遊戲,咱們跟著這麽瞎緊張什麽?”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吧?韋翰的馬就已經竄到了他們的跟前。受到了命令的禁衛隊士兵們立刻機靈的閃開了一條道。好讓韋翰暢通無阻的從他們當中穿過。


    “哎,我說兄弟,你們這是玩什麽呢?逃跑遊戲?”


    其他弟兄的視線還牢牢的黏在韋翰的背影上呢,禁衛隊隊長卻因為好奇,還傻乎乎的問了一聲緊追過來的卡斯特。


    “把馬……馬跟槍……借給我。”


    卡斯特就算體力再怎麽樣超群,這一頓狂跑也把他給折騰的大喘氣了。


    “啊?”


    “馬!槍!”


    “啊?哦哦!給他馬,還有槍!”


    豪氣萬千的隊長一發話,果然就立刻有人牽過了一匹馬來。緊咬著唇的卡斯特,再也不發一語。翻身上馬便飛馳而去了。


    “嘿,真夠莫名其妙的。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搞不懂。”


    徑直向前追去的卡斯特雖說跑的快,卻依然能夠依靠風的傳送,隱約聽到身後的議論。


    “說吧,你究竟想要幹嘛?”


    在狂奔出去十分鍾以後,韋翰始終沒有等到來自身後的掃射。


    這也就罷了,說起來自己也算得上是殿下的心肝寶貝。萬一真的不小心誤傷了他,或是殺了他,傷他的人自己恐怕都得性命不保。可是卡斯特完全可以叫上那些禁衛軍們一起來追他的,可是偏偏現在來追他的人卻隻有他一個。


    這怎能不叫韋翰心生疑竇?心裏七上八下的就怕其中有詐。


    “我說過了,我要保護您的安全。”


    “……哈哈哈哈!你腦子秀逗了吧?我現在可是在逃跑,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在徹頭徹尾的背叛你的殿下。你居然還說要保護我的安全?”韋翰哈哈大笑,那樣子簡直就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最可笑的笑話。


    追在後頭的卡斯特卻表情淡然,絲毫不為他家‘主人’的嘲弄所動。他剛想張口說些什麽,瞳孔卻突然奇異的緊縮了起來。


    “臥倒!!”


    “什麽?”


    砰的一聲,一顆流彈幾乎就那麽緊擦著韋翰的耳邊射了過來。


    韋翰的耳朵瞬間就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他本能而又驚恐的按照卡斯特的命令臥倒在了馬背上。隨後就感到自己的頸邊一陣濕滑,再抬手一摸,自己的手上果然全都是熱乎乎的鮮血了。


    “哈……哈……。”


    韋翰聽到了從自己身後爆發出來的槍聲,冷靜而機敏的一下又一下。他不敢抬頭,知道一定是身後已經遣馬緊貼過來的卡斯特正在與對方激烈交火。


    他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後不後悔,他隻知道死亡的恐懼就像是頭咆哮著的洪水猛獸。劈頭蓋臉的就向著他強壓了過來。


    “喂!你要幹嘛?”


    馬背上突然重重的加了一份分量,韋翰回頭發現卡斯特居然不知道使了什麽方法。竟然已經飛身跳到了自己的馬背上。


    “想活命就閉嘴!”


    卡斯特二話不說,從他的手裏奪過了馬鞭。狠狠地一鞭抽在了馬屁股上。


    他手裏的那個筋道,跟韋翰那自然不是一個級別。偏偏還抽的甚是有技巧,竟然可以使再次發足狂奔的馬兒還不至於無法忍受,硬要把他們兩個給摔下馬來。


    “居然真的有人埋伏在莊園外頭。”


    搞清楚了自己隻是耳垂擦傷,絕非脖子上開了一個窟窿的韋翰。此刻的心裏雖說還在狂跳不已,可是卻也能稍稍按捺住恐懼,細心觀察起他們的困境了。


    四周策馬追擊他們的人起碼就有五六個,全部都是身穿著大大的黑色兜帽鬥篷。手端著長而冰冷的獵槍。


    也虧得卡斯特槍法了得,幾個來回之後竟也成功阻擊掉了兩名追殺者。


    “怎麽辦?怎麽辦?這樣下去,我們一定逃不掉的。”


    韋翰畢竟是個現代穿越者,穿越之前的所有歲月,還都是在和平的國家裏太太平平的度過的。雖然穿到這裏之後,也開始入鄉隨俗的摸槍騎馬打獵起來了。可是要說真正的暗殺,上一次回程路上的那次截殺,就已經夠讓他魂飛魄散了。


    現在,眼看著追逐他們的人又明顯比上次的路匪要高上去不止一個級別。他能不急才有鬼呢!


    “知道怕了?一直呆在殿下的保護傘下,你是該出來看看現實!”


    ——現實?現實是什麽?離了他我就得腦袋吃槍子?可是這一切難道不也是拜他所賜?要不是他步步緊逼一定要把我拖下水。我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管家之子,有什麽理由要被這個國家堂堂的王儲殿下給記恨上?


    “我不回去!不許回去!”


    韋翰是感覺到了卡斯特企圖調轉馬頭往回奔的念頭的。事實上,這也的的確確是甩到這些可怕追兵的最好辦法。


    但是,他就像是鬼使神差了一般,死死的拽住了韁繩,就是不肯讓卡斯特轉向。


    “……你瘋了。”


    身後坐著的男人少有的被震驚了,韋翰有多害怕。光從他那不斷打顫的牙齒上就能窺見一二了。可是這樣生命嚴重受到威脅的瞬間,他居然還是固執的不肯妥協。


    難道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對他來說就真的就那麽排斥?


    “我不能回去……從跑出來那一刻起,就肯定已經回不去了。”韋翰的聲音裏滿是心痛跟悲傷,“你把我扔在這兒吧,我不想回去麵對從今往後對我隻會有恨的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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