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摸著下巴道:“他有沒有過我不知道,但我想他一定想的?”


    小魚兒臉色更加變換不定,什麽叫還沒有過,他和江玉郎那次應該算是有過吧。


    什麽叫他一定想?


    小魚兒黑著臉,磨牙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說清楚!”


    江玉郎翻了個白眼,道:“白天你不都聽到了嗎?我們要去‘抱月樓’找清清姑娘啊,你難道不想去青樓嗎?”隨即換上懷疑的語氣:“對了,你有沒有去過青樓啊?”


    小魚兒一想,自從他離開“惡人穀”還真沒去過青樓。他抬一下眉道:“我才不像你們這些名門子弟,動不動就去風化場所,低俗!”


    白淩霄驚訝道:“你居然沒去過!”接著一臉鄙視:“這麽說你還是‘在室’的?算了!今晚就讓你沾粘光跟著我們好好你見識見識。”


    江玉郎笑得玩味十足:“‘第一次’去破功的好像還有紅包可以拿。”他把“第一次”讀的特重。


    小魚兒也加重口氣,磨牙問道:“那我們江玉郎江公子‘第一次’拿了多少錢啊!”


    江玉郎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你……”


    白淩霄看到他們有越吵越烈的架勢,急忙道:“玉郎你們暫時先別說了,趕緊走吧,李明生他們還在‘抱月樓’等著我們呢。”


    “哼!”


    “哼!”


    兩人各自挑眉輕哼,隨即跟著白淩霄走出廂房,輕輕帶上門。


    三人一齊偷偷摸摸的翻過牆,然後直奔向“抱月樓”。


    江家另一間的廂房內此刻也不平靜,正在上演一場狗血的認親戲碼。


    鐵心蘭的父親“狂獅”鐵戰十六年前被仇家追殺,把她寄養到親戚家後,就躲進“惡人穀”了。


    十六年後,鐵心蘭的養父養母因為“藏寶圖”被殺,她一介孤女,隻好帶著“藏寶圖”去“惡人穀”找唯一的親人 “狂獅”鐵戰,半路上遇到小魚兒才知道鐵戰已經離開了“惡人穀”隻好繼續打聽,輾轉來到江南。


    此刻出現在鐵心蘭房間裏的黑衣人,赫然正是在江家呆了七年的啞老頭。


    鐵心蘭看到屋內突然出現一人先是一驚,就要叫喊,來人動作迅速,急忙點她穴道。


    點了之後,啞老頭開始慢慢解釋,他說自己是“狂獅”鐵戰。


    鐵戰號稱“狂獅”,鐵心蘭的記憶裏父親自然是一派英雄氣概,怎麽會是眼前這又老又醜的啞仆。


    鐵戰急忙解釋,說起隻有自己和鐵心蘭小時侯才知道的秘事,外加耍了一整套家傳拳法“瘋狂一百零八打”雖說為了動靜小點,隻做到形到神不到地步,鐵心蘭已然認出,激動的熱淚盈眶。


    她輕輕叫道:“爹!”


    鐵戰這個鐵漢,縱使平日裏再怎麽英漢,此時也不免唏噓異常。


    鐵心蘭問道:“爹,那你現在扮成啞老頭在江家幹是什麽?”


    鐵戰恨恨道:“我是為了報恩。當年我受重傷時,曾蒙江楓救助,他跟前就跟著書童江琴。自從知道小魚兒就是江楓的兒子後,我就發誓,要幫小魚兒找到出賣江楓的書童江琴,可我仔細在江湖上找了幾年都沒找到,江家當年的下人全都被移花宮滅了口,我隻好憑我隱約的印象去尋找,一開始我就發現江別鶴很像江琴,但我印象畢竟不深,不敢確定,隻好裝作下人混進江家,可江別鶴非常小心,我知道他不對勁,卻一直找不到證據,直到前兩個月江別鶴和江玉郎去了慕容世家我才有機會找到江家的密室,我才敢肯定,江別鶴就是江琴。”


    鐵心蘭急道:“這麽說小魚兒豈不是很危險?”


    鐵戰笑道:“別擔心,小魚兒精著呢,從‘惡人穀‘出來的孩子,我就不信那把鎖就能把他困住,估計他是別有用意,你明天偷偷給他塞張紙條,他晚上絕對就能脫身,到時候我給他細說。”


    鐵心蘭道:“也隻能這麽辦了。”


    ……


    就在鐵心蘭和鐵戰在商量怎麽幫小魚兒對付江別鶴時,江別鶴已來到郊外一處別院。


    他來到庭院,朝屋子方向俯身下拜:“銅先生,我已按照您的指示引花無缺和江小魚相見了。”


    一個聲音自屋內冷冷飄出:“無缺有沒有殺了小魚兒?”


    江別鶴道:“無缺公子正打算殺小魚兒時,鐵心蘭突然出現阻止了。”


    那聲音怒道:“這個鐵心蘭留不得!”


    江別鶴忙道:“那屬下這就去殺了她。”


    那聲音淡淡道:“那倒不用,我自有安排。”接著淡淡道:“你最近做的事,邀月宮主非常滿意。”


    江別鶴肅聲道:“還得多謝銅先生提攜。”


    銅先生忽然又道:“邀月宮主的命令,隻讓你和慕容世家交好,可沒讓你和慕容世家聯姻啊。”語調疑問語氣卻是不用質疑。


    江別鶴的額上開始冒汗:“這是慕容莊主主動提出聯姻的,別鶴不好拒絕,若是邀月宮主不喜,屬下這就退婚。”


    銅先生淡淡道:“不用了,這樣會影響和慕容世家的關係,此事自會安排,我自有辦法讓慕容世家的人主動提出退婚。”


    江別鶴疑問道:“和慕容世家聯姻不是很好嗎?為什麽要……”


    銅麵人打斷她的話,喝道:“和慕容世家聯姻自然好!隻是聯姻的對象得換一換,得換成花無缺。”


    江別鶴語氣遲疑道:“可花公子似乎很喜歡那個鐵心蘭姑娘。”


    銅麵人冷笑:“就是因為他喜歡鐵心蘭,才讓他娶慕容九。”


    銅麵人輕哼一聲:“你今天話很多,不該你管的事你不要管,不該起的心思也不要起。別忘了是移花宮的栽培你才有今天,否則你還隻是個小小的書童。”


    江別鶴恭聲道:“別鶴謹遵銅先生教誨。”


    “我沒事了,你走吧。”


    “屬下告退。”江別鶴轉身離開,眼內光芒閃爍不定。


    抱月樓,江南有名的銷金窟,樓高五層,紅瓦白牆,雕梁畫棟,其間裝飾更是精致華美,簡直媲美帝王的宮殿。


    要說江玉郎這幾年來青樓的次數也挺多,但因為安全問題,總沒下手。


    一般來說看得到吃不到更痛苦!但他依舊樂此不疲的往青樓裏鑽,最大的原因就是在青樓裏沐浴最舒服。


    在家裏洗澡沐浴時,添水的是又老又醜外加居心叵測的啞老頭,在青樓裏添水搓背的都是人比花嬌美貌少女,這其間的差別,怎樣選擇,一清二楚。


    和江玉郎比較熟的白淩霄、李明生、花惜香他們自然也清楚江玉郎的底細。


    別看那家夥經常出入青樓,可是單純狠,僅僅沐浴洗澡罷了,最多也就偶爾叫個美貌的少女按摩按摩,也不知道他那“青樓白馬貴公子”的名號是怎麽混出來的。


    於是江玉郎還在來“抱月樓”的路上時,花惜香和李明生就已很“貼心”的安排好了一切。


    江玉郎被招待得非常好!


    大理石雕成的巨大泳池,隻供他一人沐浴,旁邊還一排站了四、五個美麗的少女,替他捧衣,擦背。


    他雖然身體上是舒服極了,但心理上壓力巨大。


    你想想看,若是你在洗澡,一群人搬著椅子坐在對麵看著你洗,你能享受到哪裏去。


    白淩霄他們幾人就搬著椅子坐在池水前盯著江玉郎和在池子外幹巴巴站在那裏的小魚兒,旁邊還各自叫了幾個美人服侍,邊飲美酒邊和少女們調笑,順帶刺兩句被甩在一旁被受眾人冷落的小魚兒。


    他們隻是接著報白天小魚兒的奚落之仇,繼續惡整小魚兒而已。


    隻是他怎麽感覺是在整他!


    不過瞧著小魚兒不能下水,而且因為鎖鏈手還必須吊在一旁的難受樣,他心裏總算找到了幾分平衡。他最起碼身體舒服了,小魚兒可是身體和心理雙重難受啊!


    白淩霄神情倨傲,笑道:“江小魚,怎麽樣,感謝我帶你出來見識吧!”


    一旁的花惜香接著笑道:“嗬嗬,不過,你又不是我朋友,我當然不能花錢請你享受了,你看著就好了。”


    小魚兒皮笑肉不笑的朝他們回道:“那我還多謝大家了,讓我有機會見識見識!”


    說罷盯著旁邊池子裏被伺候的非常舒服的江玉郎,眼神莫名。


    本來沐浴泡澡是一件極享受的事,江玉郎也喜歡泡澡,但被一群人圍觀,那感覺就不見得有多好了。


    江玉郎正在鬱悶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清清姑娘到——”門外的龜公扯著嗓子喊。


    就見一人淡紫羅裙,略施粉黛,懷抱瑤琴,緩緩而來。她齒如瓠犀,螓首蛾眉,盈盈一笑,滿室生輝。


    江玉郎眼睛一亮,他可以借這個機會出來啊。


    輕笑道:“清清姑娘已至,在下怎好如此失禮,這就上去。”說罷示意旁邊捧衣的少女幫他更衣,借機正準備從池子裏出來。


    小魚兒看到這裏心下不平之聲叫囂,憑什麽他就要乖乖在一旁,看著他們享受!


    想到這裏,小魚兒眼睛一眯,嘴角微勾,他突然跳下池子,猛地揚手,直往白淩霄等人所坐的地方潑水。


    正在一旁悠閑看熱鬧的白淩霄一眾人等都被他這突襲搞得狼狽不堪。身上的錦衣華服濕透,手裏的美酒也濺入池水,已不能再喝,他們身旁服侍的姑娘也都被水淋濕,一片慌亂,軟榻椅子更是沒法再坐,就連剛才出場風姿綽約的清清姑娘也被澆了個正著,精心打扮的花容,立馬被打濕,胭脂都凝在了一塊,哪還看得出“第一花魁”的風采。


    小魚兒嬉笑:“老子今天就讓你們好好享受!”說罷繼續大力拍水。


    白淩霄邊躲邊跳腳:“江小魚!”


    他們氣急之下,也跳入池裏,也拿水回潑。


    他們互相潑水不要緊,可江玉郎和小魚兒鎖在一起,總被誤傷,喊停沒有結果,隻好也加入戰場回潑。


    一時間,雅間嬉笑怒罵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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