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被嚇了一跳,驚道:“你沒睡著?”


    江玉郎彎彎嘴角,道:“和你在一起怎麽敢睡著!”


    小魚兒道:“我剛才明明點了你的穴道。”忽然恍然大悟般:“你用了秘笈上的移穴換位之法,沒想到你居然學的這麽快!”


    江玉郎繼續彎了彎嘴角,得意道:“那當然,也不看我是誰!喂,你別轉移話題,幫我把鎖解了。”


    小魚兒坐回床邊,歎了口氣道:“這麽說來,一開始我說自己不會開鎖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騙你的了?”


    “是啊!”江玉郎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麵坐在床邊的某人卻早已怒火中天。


    好啊!他明知道自己會開鎖,也不點破,像看猴戲一樣看自己裝模作樣的和他必須鎖在一起同吃同住。


    江玉郎又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為什麽故意和我鎖在一起?”


    江玉郎是真的很想知道,小魚兒為是麽這樣做,難道他那時就發現老爹可能是江琴的事了,也不太可能啊,他那時和老爹也沒見過幾麵啊?


    江玉郎問題一出,小魚兒就陷入了思考,是啊,為什麽當初明明就能脫身,卻故意不去開鎖?


    小魚兒嬉笑道:“當然是為了武功秘笈啊!你忘了秘笈我們人手一半啊,沒把武功學會,我怎麽會走?”


    江玉郎今天似乎打算刨根問底,接著問:“那後來秘笈上的武功你也全看了,為什麽還不開鎖?”


    小魚兒看傻子似的眼神望過去,道:“那時侯不是被人追殺嗎,拖著你墊背這樣的好事我怎麽會不做?”


    江玉郎一問接一問,小魚兒嬉笑著一一回答,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明白他的回答全是借口,都不是那個最重要的那個理由,可他自己卻不敢,也不願去去深究。


    “那你為什麽今天把銬子打開,花無缺就在這裏的等著追殺你,你和我拷在一起住在江家,豈不是更安全?”江玉郎依舊嘴角帶笑問道。


    小魚兒一個白眼飛過去,瞄著江玉郎有銬子的那隻手道:“你以為我傻啊,我這不是還打算再拷回去嘛!隻不過沒想你沒睡著罷了。”


    江玉郎閑閑點著手上的銬子,隨意問道:“那你怎麽突然想解開銬子了?”


    還不是因為鐵心蘭!鐵心蘭白天偷偷給他傳紙條,說有要事商量,他自然要出去了。


    雖然這是真實原因,可小魚兒卻不知為什麽不想讓江玉郎知道他是要去瞧鐵心蘭,隻是抬抬下巴道:“老子就是想出去溜達一圈,你管得著麽!”隨即不耐煩道,“手伸過來,還要不要解銬子了?”


    江玉郎伸手過去,小魚兒再次從身上摸出那根纖細銅絲,伸進鎖眼裏,他神情專注,緊抿著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鎖眼。


    江玉郎仔細瞧著小魚兒手上的動作。


    不一會他手上的鎖就可以解開了,就不用做什麽事情都有人跟著了,他就要自由了。


    可為什麽突然就不想解鎖了?


    他聽到自己緩緩說道:“你不用解了。”


    小魚兒抬頭詫異道:“什麽?”


    江玉郎盯著小魚兒道:“你一開始不就是打算開鎖出去找鐵心蘭,然後回來再繼續裝作沒事,和我拷在一起嗎?現在銬子若是解了,你就危險了。花無缺說你隻要一天還在江家,一天還和我拷在一起,他就不會對你出手,你就按你打算的那樣,出去溜達一圈再回來和我拷在一起好了。”


    小魚兒頓住,緩緩道:“你知道我要找鐵心蘭?”


    江玉郎點頭道:“是啊,白天傳紙條傳的那麽明顯,讓人想裝作沒看到都不行,你又騙我了,說你隻是想出去溜達一圈,可惜又被我識破了。”


    小魚兒突然沉默了下來,低頭繼續為過玉郎解鎖。


    因這突然而來的沉重氣氛,江玉郎也有些不自在的輕咳兩聲:“咳咳,喂,小魚兒,你到底怎麽樣想的?”


    小魚兒繼續低著頭,突然“哢”的一聲,鎖開了。


    他收起銅絲,這才抬起頭,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道:“不用在拷在一起了,這樣比較自由不是嗎?反正花無缺遲早都是要殺我的,我又不能永遠呆在你家,還不如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溜走好了。”


    江玉郎怔了一下,接著道:“我又不會趕你,你在我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了。”


    小魚兒突然靠近江玉郎,臉對臉,鼻尖對鼻尖,輕聲道:“讓我一直住你家,除非你不娶慕容九,而是娶我做老婆,否則我怎麽可能一直住你家?”


    沒頭沒尾的說完這一句,小魚兒突然起身,朝窗戶邊走去。


    江玉郎匆忙問道:“你不回來了?”


    走到窗戶邊的小魚兒,聞言沒好氣的回頭:“廢話,我現在鎖都解了,回來碰上花無缺那不是找死嗎!”


    說罷縱身一躍,跳出窗戶,轉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江玉郎懶得去關窗戶,就這麽直直的躺在床上。


    他現在是不是應該起來去找老爹,讓他做好準備;應該告訴老爹啞仆就是“狂獅”鐵戰;應該拿出那本絕世秘笈,讓老爹的武力值提高……


    現在小魚兒應該去找鐵心蘭了吧,不知道鐵心蘭會說什麽?他一開始就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在加上“狂獅”鐵戰在家裏臥底這麽多年,應該知道的估計也都知道了。小魚兒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他老爹江別鶴就是江琴的事了?


    花無缺總說他和小魚兒是命定的敵人,其實他和他們才是注定是敵人!


    明知小魚兒留下來,遲早會發現老爹江別鶴就是江琴,卻還是忍不住留他。


    明明知道他倆的情鎖解了,花無缺就可以無所顧忌的殺了小魚兒,然後一切就會變得簡單起來,可卻還是開口讓他倆繼續被鎖著……


    就像現在明明知道有很多事要做要安排,卻隻想這樣躺著。


    躍牆而出的小魚兒,此時並沒有像江玉郎想的那樣,去找鐵心蘭。


    他答應今晚三更要找鐵心蘭,去問到底出什麽事了?


    可現在卻也顧不上其他了。


    他現在隻想喝酒。


    因為他發現了一件連自己都不願相信事——他愛上了江玉郎!


    半夜三更,酒館早已關門,小魚兒隻好茫茫然的隨意走在街上,整理著亂成一麻的思緒。


    不知不覺就走到昨夜他們呆“抱月樓”前,晚上生意興隆的自然是青樓了,小魚兒微微嘲笑,這裏應該有酒可喝了吧。


    他舉步邁進“抱月樓”裏。


    老鴇立刻扭腰迎了上來。


    嬌聲喚道:“喲,這不是昨個江公子帶來的貴客嗎?對了,昨晚和你一起來的白公子現在就在二樓的雅間,你們是約好的吧,來人,還不快去帶路。”


    不等小魚兒說話,老鴇已經自作主張的把小魚兒往白淩霄所在的雅間裏引。


    小魚兒擺擺手道:“不是,我們不是一起的,給我另開一間雅間,再拿幾壺好酒就好了。”


    老鴇笑的花枝亂顫:“原來爺是想獨自尋歡啊,那我再叫兩個漂亮的姑娘去陪爺。”


    小魚兒不耐煩道:“不要姑娘,給我上酒就好了。”


    說罷隨著龜公去雅間。


    留在樓下的老鴇,捏著手絹,罵道:“什麽人啊!來到青樓居然不叫姑娘!”


    小魚兒斜坐在雅間的軟榻上,無意識的往酒杯裏倒酒,思緒卻早已飛遠。


    他記得他和江玉郎剛見麵時,他被他戲弄,他讓他暖床,那時他又驚又怒,結果被扔到床底過了一晚上。雖然和他想象中的暖床不一樣!他那時可是床底咬牙切齒了一晚上,誓要報仇的,結果到了現在也沒報得了仇……


    他還記得他們一起被慕容九困在寒冰密室裏,本是頻死之境,他倆卻又是打架又是鬥嘴,最後居然賭氣接吻……


    剛從從密室裏死裏逃生,又被“白羊”、“黃牛”挾持尋寶,他記得他讓他做自己的仆人,他們一路上互相捉弄,關鍵時刻卻又心有靈犀,耍得“白羊”、“黃牛”團團轉,甚至還配合默契的裝鬼嚇唬慕容九……


    那時是無比開心的吧!


    小魚兒繼續倒酒,仰頭喝下。


    他還記得,他們一起被困在蕭咪咪的地下皇宮,兩人無比荒唐的一夜激情……


    逃出升天後的豪賭,結果,他似乎是不小心,把自己輸給了他……


    江玉郎今夜問他,為什麽當初裝作不會開鎖,故意和他被鎖在一塊。


    他說是因為武功秘笈。


    其實自己心裏已經隱約明白是因為可以有個理由和他在一起吧。


    他還記得兩人被鎖的一路上,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沐浴……


    初識情 欲的感覺很棒,他和他經常情不自禁,還記得就快出格的那一次,來了刺客,從那以後,兩人幾乎都開始小心翼翼的和對方保持細微的距離,就怕一不小心再來次天雷勾地火的荒唐事,更關鍵是一路有人追殺他們,還有人跟蹤保護他們,這要是真怎麽樣了,別人還不都看到了。


    那一路上,涼茶成為了他倆的必備飲品。兩人時不時地喝著涼茶下火……


    現在想想都有些好笑。


    所以江玉郎才會剛回家就要去青樓吧。


    酒越喝越多,小魚兒的思緒卻更加清晰了。


    今夜為什麽會這麽失態,這麽放縱?


    他居然會說出“除非你不娶慕容九,而是娶我做老婆”這樣的蠢話!


    是因為他挽留他的一刹那,被觸動了吧!


    他邊飲邊無所顧忌的亂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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