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卻有一人在江家牆外來回徘徊。


    小魚兒來回猶豫,他到底要不要翻牆進去?


    左思右想,安慰自己,算了,反正他又不是來找江玉郎那家夥的,他主要是來找鐵心蘭問昨晚到底有什麽事找他,當然如果順便的話,就去看一下那家夥好了。小魚兒個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之後,終於翻牆而入。


    當然他率先路過的是江玉郎的房間,路過時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直直往前走。


    不一會兒便走到了鐵心蘭的房間前,他推窗躍入房內。


    腳步輕輕地走到鐵心蘭的床邊,輕輕搖了搖她。


    鐵心蘭睜眼就要驚呼,嚇得小魚兒急忙捂住她的嘴。


    小魚兒壓低聲音,道:“安靜點兒,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嗎?”


    鐵心蘭用眼神示意她知道了,小魚兒才緩緩放手。


    剛一放手,鐵心蘭就慌忙問道:“小魚兒,你沒事吧,昨夜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沒來找我?今天你去那裏了?我都快要急死了。”


    他去喝酒壯膽向人表白去了,這能說嘛!


    小魚兒隨即不耐煩道:“有事呢,你別管那麽多,叫我來到底有什麽事?”


    鐵心蘭想起了鐵戰對她說的江別鶴就是江琴的事,也顧不得小魚兒的態度問題了,急忙對小魚兒把她說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一一交代讓他一定小心。


    鐵心蘭看到小魚兒聽他她完後,神色有異,也隻當他是突然聽到自己仇人消息後心情激蕩。


    卻不知小魚兒已經極力控製自己的表情了。


    小魚兒一開始聽到鐵心蘭說江別鶴可能是當年出賣他父親的江琴後,心裏掀起驚濤駭浪,聽她說完後,心裏隻剩下苦笑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鐵心蘭說的是真的,那麽他今天告白的對象就是殺父仇人的兒子,這還真是諷刺!


    心裏到底是不死心,小魚兒緩緩問道:“你說是啞老伯告訴你的,他是你爹,是‘狂獅‘鐵戰?”


    鐵心蘭肯定道:“是,他是我爹,我現在就去帶你見我爹,他知道江別鶴的密室,我帶你去找他。”


    她看出小魚兒的心情低落,安慰道:“小魚兒,你放心,我和爹都會幫你報仇的。”


    小魚兒心裏更是說不出來的苦澀。


    卻還是抱有一點期望,這一切或許都是誤會。


    另一邊密室裏的江別鶴正緩緩訴說完那段遙遠往事。


    江玉郎喚道:“爹,你沒有做錯。”


    江別鶴一笑,摸摸江玉郎的腦袋,道:“玉郎,你不用安慰我,你知道這些事後,還認我這個爹,我已經很高興了。”


    江玉郎抬頭,望著江別鶴緩緩道:“爹,就算全天下所有人都怪你,我也不會怪你,若是你沒有做那些事,就不會有現在的江家,就不會有現在的我,說不定我還也依舊做著別人的書童呢。”


    江別鶴很快也從回憶中恢複過來,笑道:“你能這麽想就好。”


    他語氣深沉道:“人人都說我江琴賣主求榮,忘恩負義,可我卻知道,我江別鶴隻是不想一生碌碌無為,不想一生為人奴仆,我也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負,若是一切重來,我依舊會選擇那麽做,我不想我的一生渾渾噩噩的過去。”


    江別鶴無意識地拿起書桌上的那本名冊,緩緩道:“沒錯,我投靠了‘移花宮‘,是‘移花宮’扶植我做在外的代理人,可我並不甘心再受人擺布。玉郎,你現在看到的這本名冊,就是我額外的勢力。”


    江玉郎略帶疑惑道:“爹,我想,你一開始是沒打算告訴我這些的吧,連後院都不允許我進,今天為什麽告訴我?”


    江別鶴欣慰的笑了笑:“是,我一開始是沒打算告訴你這一切,我原打算就讓你好好做一個名門子弟,每日快活無憂,不要被我做的那些事幹擾,可現在,不告訴你不行了。”


    “我一開始撮合你和慕容九,極力促成和‘慕容世家’的聯姻,是為了借慕容世家的勢力慢慢洗白,漸漸疏遠撇清‘移花宮’的關係。原想著這樣就能暗中對抗‘移花宮’,可現在‘移花宮’那裏不知是否知道了我的打算。她要借此滲入武林正道勢力,依舊讚成和慕容世家聯姻,隻不過聯姻的對象換成了慕容九和花無缺。你突然不能娶慕容九了,我怕你多想,仔細仔細斟酌了下,現在也不能暗中借慕容世家的勢力擺脫‘移花宮’了,索性告訴你,讓你心裏有底,即使將來遇到突發狀況也不至於讓你束手無策。”


    聽著江別鶴的解釋,江玉郎忽然想到,這不正是一個提醒老爹“狂獅”鐵戰就是家裏的啞仆機會嘛。他麵上略微思考了一會兒,道:“爹,我發現了一件事,隻是我這幾天和小魚兒鎖在一起,不好過來告訴你,家裏的啞老頭是裝的,他身懷武功,也不知道他在我們家裏有什麽企圖,爹,你看怎麽辦?”


    江別鶴渾然不在意,微微一笑:“玉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知道了。”


    江玉郎詫異道:“爹,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江別鶴沉吟道:“我也剛知道不久,我是最近發現有人來過我的密室了,家裏現在就那麽幾個人,嫌疑最大的當然是他了。隻不過是花無缺、鐵心蘭在家裏,我不好出手罷了,沒想到他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去找鐵心蘭。”


    江玉郎擔心道:“爹,就那麽放任他不管了嗎?”


    他現在可非常擔心鐵戰沒事跑去告訴小魚兒他知道的一切,這可不是個好時機啊!


    江別鶴笑道:“玉郎,你不用擔心,你一切照平常來,這些爹自有安排。”


    這時,突然遠遠傳來一聲長嘯。


    江別鶴微微側頭,笑道:“玉郎,走,我們現在出去瞧瞧。”


    ……


    小魚兒隨著鐵心蘭走到啞仆睡覺的房間,鐵心蘭正待上前去叫“狂獅”鐵戰。


    啞仆的眼睛突然睜開,目光凜冽銳利。


    鐵心蘭毫不在意,依舊笑著上前,道:“爹,我帶小魚兒來了,你不是有話對他說嗎?”


    啞仆滿是皺紋的臉,微微擠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即抬掌劈了過來,掌勢如狂風暴雨般攜著勁風呼嘯而至。


    鐵心蘭沒有防備,悶哼一聲,被一掌擊中。


    小魚兒瞧見後,急忙出掌進攻,啞仆卻也不接。隻見他身形一扭,隨即長嘯一聲,驚起眾人,隨即施展輕功飄然掠出屋子。


    小魚兒緊跟著追了出去,到了院裏,卻是一片寂靜,空無一人。


    小魚兒正待回去看鐵心蘭的傷勢,這時一個聲音自身後緩緩響起:“小魚兒,你為什麽要回來。你忘了,我說過,隻要你和玉郎兄的手銬解了,我就要執行命令殺你。”


    小魚兒轉身,就瞧見了身後一身白衣的花無缺,銀白的月光灑下,更映的他麵如冠玉,瀟灑飄逸。


    小魚兒卻極其無奈的勾了勾嘴角:“我也不想來的,更不想碰到的就是你。”


    花無缺的目光順著開著的房門望去,看到鐵心蘭跌坐在地上,顯然受傷不輕,他麵沉如水,一字一字道:“你打傷了鐵姑娘?”


    小魚兒揚了揚眉道:“我說不是我,我你信嗎?”


    花無缺緩緩道:“即使我相信鐵姑娘不是被你所傷,卻也還是要殺你。”


    小魚兒心裏著急不已,他今夜的心情雖然極度鬱悶,卻也沒想以死解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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