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霧穀中。


    灰色霧氣漸漸消融在三足魔蛙的軀體裏。


    在塗小嬋的不斷攝取下,三足魔蛙的血肉精華,盡皆都已融入到了李素的身體當中。


    嘭~。


    似有一道若有若無的嘭響,三足魔蛙粉碎成塵,消散在魔霧穀中。


    正在煉化三足魔蛙妖丹的李素,睜開了雙眼,他的身軀快速恢複如初,張口一吐,吐出了一顆約有龍眼大小的明黃色妖丹。


    他低頭,瞧著懷裏正裝睡的花雲芝,一時無言。


    在他剛開始煉化妖丹沒一會,這女人就已經清醒了,並且他很確定,這女人看到了他的金身。


    此刻,兩人都身無寸縷。


    “你中了毒,這顆妖丹能幫你解毒。”李素輕語,右手食指、中指夾著龍眼大小的妖丹,輕輕放在花雲芝的雙唇間。


    花雲芝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同時,紅唇輕啟,吞下妖丹的同時,貝齒亦咬住了李素的食指。


    李素詫異,靜靜地瞧著花雲芝的眼睛。


    花雲芝臉頰泛紅,眼眸大膽地嗔了李素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花姑娘,我這個人,一向不近女色。”李素溫聲說道。


    三百丈外的香繡:“???”


    不近女色?是不禁女色吧!


    “混蛋。”花雲芝暗罵,臉頰上漲紅似血,強忍著羞恥,一雙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李素。


    她很確定,這男人正口是心非。


    “我聽說蛙類本淫,你是不是中毒太深了?”李素溫聲問道,決定給這女人一個主動的台階。


    “中毒…”花雲芝一怔,默默感受一番,之前,她確實中了毒,但一直待在這男人的黃金大腿上,體內的毒素早都已經莫名消失,此時又含住了三足魔蟾的妖丹,即便中毒也該清了。


    “你是不是中了淫毒?”李素聲音越發溫和。


    “這混蛋……”花雲芝明白了李素的意思,她微微低眉,心跳的很快。


    李素上身後仰,直接躺在了地上,悠悠說道:“如果你是中了毒,此地又沒有別的男人,我即便不近女色,也隻能幫你一回了。”


    “混蛋。”


    花雲芝低罵一聲,腦海裏浮現一道黑袍麗影,當即不再猶豫,俯下身去。


    三百丈外。


    香繡俏臉有些發黑,她轉過身去,眸光便是一凝。


    一道熟悉的黑袍身影,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百丈之外。


    香繡身影閃動,轉瞬來到這道黑袍身影身前三丈處。


    “我記得,胭脂鄉有位花護法。”香繡盯著黑袍身影,紅唇輕啟。


    黑袍女子目光從魔霧穀收回,落在了香繡身上,冷笑道:“若非你一直跟著,誰敢相信,堂堂金鱗門弟子,竟是一好色之徒?”


    香繡臉色如常,心裏卻有幾分不自在。


    “伯陽一般不近女色。”香繡看著黑袍女子,淡淡說道,“但如果是懷有異心、主動送上門來的,他也不會拒絕。


    你家那位花護法,如此明目張膽的勾引,就算是伯陽真的是好色之徒,又豈會看不出來?


    我倒是很好奇,魁首大人此番,意欲何為?”


    黑袍女子清冷道:“驗驗你家這位伯陽公子是什麽成色。”


    “哦?你覺得如何?”香繡眉梢輕挑。


    “以後的他,如果遭遇重大失敗,八成是折在了女人身上。”黑袍女子冷笑道。


    香繡盯著黑袍女子,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對李素的了解,要遠比這位胭脂鄉的魁首大人多的多。


    也因此,她無言反駁。


    甚至,在心底,她隱隱有些讚同。


    那混小子,將來要是不改這種性子,確實極有可能會因女子而遭受挫折。


    “如果你僅僅是看到了這一點,隻能說明你不懂他,更不懂我金鱗門。”香繡淡然說道。


    黑袍女子蹙眉,雙眸再次盯向魔霧穀。


    香繡身影輕動,擋住了黑袍女子的視線。


    “魁首大人,便不會再關注他們。”香繡說道。


    黑袍女子看向香繡。


    “在眼下的情況,對於你們胭脂鄉來說,那位老劍仙的承諾,似乎更加重要。”香繡提醒道。


    黑袍女子問道:“你認為那位老劍仙的老君劍,和武戩的紫金長槊相比,孰強孰弱?”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你。”香繡輕聲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的敵人,真的是武戩嗎?”


    “不止武戩。”黑袍女子冷笑道,“他隻是最強大的一個,隻要解決了他,即便是那狗皇帝,我亦有把握,隻手扼殺。”


    香繡道:“你小瞧了乾皇。”


    “你亦小瞧了我。”黑袍女子淡淡道。


    “……”


    話不投機,香繡沒再多說。


    黑袍女子亦沒再多言。


    兩人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再次落在了魔霧穀裏。


    “嘿~。”黑袍女子掃了眼香繡,冷笑一聲,也不言語。


    “……”


    香繡臉頰浮現了幾分不自在,心裏不斷問候著李素。


    其實,她心裏一直都有一個困惑:


    那小子從小到大算是一直跟著江左,實力又一直處於淬體境,基本上要避著女人,不太可能是青樓常客。


    後來發生太湖一役,他一路來靈州玉泉山,身邊又有月魁大祭司跟著,在沿途尋歡作樂的可能性也基本上為零。


    參加金鱗門的考核前,居住在小鎮客棧裏,有淮竹先生、月魁大祭司看著…


    在這種情況之下,那小子到底是從哪裏學的這些羞死人的手段?


    “混蛋。”黑袍女子低罵一聲,轉身遠離。


    “這就受不了了?”香繡腹誹,腦海裏浮現了李素鼎爐築基期間、她為李素護法時感知到的那些場景,相比之下,魔霧穀裏的場景,隻能算是小巫見大巫。


    三個時辰後。


    天色已暗。


    李素從儲物袋裏取出兩身衣衫,穿好後,又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座白色帳篷。


    “好好睡一覺吧。”


    李素十分輕柔地將昏睡中的花雲芝放在軟褥上。


    之後,他走出帳篷,快速奔行在魔霧穀周圍,砍了些許柴木,運回魔霧穀。


    一座大火堆燃起。


    一頭足有三丈長的黑色大虎架在了火堆上。


    三百丈外。


    香繡瞧向北麵,秀眉微蹙。


    原本已讓她運到百裏外的段良、中年文士、魁梧漢子,竟然再次折返回來了。


    “段氏…也想要老劍仙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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