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剛交上朋友,這幾日正黏糊著呢。放了學,呂溫都把兒子抱起來了,塗塗還拽著狐狐的小腳丫子不撒手。


    何譚就看不上兒子這種倒貼樣,一個三歲大的娃娃就知道分辨相貌的好壞了?狐狐是長得好看,誰見了都誇,可那小家夥可不像外表那麽柔柔弱弱,心眼鬼著呢!兒子也不傻,可忒沒誌氣,還是不要跟狐狐做朋友的好。


    他把塗塗強行抱起來,塞到車裏。塗塗把小腦袋伸出來,要再跟狐狐說幾句話,被他給摁回去了。為此小家夥很生氣,小嘴撅了一路,不搭理他。


    “哇,好大、房子。”塗塗趴在何敘肩膀上,瞪大桃花眼看著大房子。他跟著何敘剛從鄉下到市裏,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麽漂亮的房子呢。


    大門緩緩開啟,車繞過音樂噴泉花池,停在房門前。何敘近鄉情怯,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曾經住過的家。


    怎麽沒有人來給開車門?何家家大業大,很是講究,無論回家還是去公司,上下車都會有人開車門。以前何敘沒來何家以前,總以為有人給開車門這事隻有電視裏麵才會這麽演。


    “家裏沒什麽傭人了,隻有老管家在呢。”何譚看出何敘的疑惑,主動解釋。他說著話就下了車,快走兩步,給何敘打開車門。


    何敘很想告訴何譚,他真沒讓人給開車門這個毛病,舉手之勞的事。他還沒動呢,小家夥就竄出去了。


    “這裏是哪兒?”塗塗掛到何譚身上問。何譚嫌他礙事,直接扔到肩膀上扛著,繼續站在車邊等著何敘下車。


    走進家門,老管家張羅田才出現。管家有六十多了,在何家待了四十多年,別的人都被何譚打發走了,隻有這個老管家可以自由選擇去留。


    見到熟人,何敘有些緊張。換在別的地方還好,在這個房子裏,讓他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記憶蜂擁而至,情緒難免波動大些。


    老管家倒是沒說什麽,問了何敘幾句冷暖的話,就進廚房做飯去了。何譚問何敘要不要在家裏轉悠一圈,被何敘拒絕。


    其實他很想轉轉,但是家裏其它地方都看了,總是要去他自己的房間,要不然會惹何譚發問。可是,他實在是不想再看到那張帶給他噩夢的床了。


    “算了,我們直接去看葡萄酒吧。”何敘道。


    塗塗拽著何敘的衣角,抿著小嘴,在這座房子裏有幾分膽怯。何譚衝他招招手,小家夥就揚起嘴角飛奔過去了。


    何譚抱著小家夥,直接去了他的房間。也不著急讓何敘看酒,當著何敘的麵,毫無預兆的開始脫衣服。


    “大哥?”大哥又作怪!脫衣服之前也不打招呼。


    “等下,我換衣服。”何譚對何敘笑笑,他很樂意在何敘麵前秀好身材。


    都是男人,互相看看也沒什麽。何敘在孤兒院的時候,一個屋子住十幾個人,大通鋪,大家都是光溜溜睡在一起。最讓何敘能以平常心麵對的是,何敘還跟何譚一起睡過一段時間。


    這種沒有雜質的裸,何敘認為很幹淨。


    何敘掃了眼何譚,毫不在意地笑道:“大哥的身體好像黑了點。”


    “哦。”何譚看何敘滿不在意的樣子,很不滿意!


    能這樣直視他的身體,說明何敘不是把他當做戀人關係了,就是壓根沒考慮過他能成為戀人的可能!


    很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何譚的悶悶不樂沒顯示在臉上,仍笑著招呼何敘,他開了瓶紅酒給何敘品嚐。小家夥已經跑到一邊玩他收藏的小火車了。


    對於葡萄酒,何敘是不怎麽懂。但是他明白一點就成,何譚懂,隻要何譚說好,那應該就差不了。


    記得他還沒上大學呢,何譚就開始收藏葡萄酒了。研究了這麽多年,又在做紅酒的生意,何譚就算不是精通,也懂得不能少了。


    “怎麽樣?”何譚問。


    “還挺好喝。”何敘晃晃酒杯,打聽道:“醇品莊園也是何家的產業?”不知道能不能從醇品莊園這裏接觸到何風?


    “嚴格上來說不算是。”何譚道:“是我自己投資開的,不往何家走賬。”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何譚試著在歐洲買了一座小莊園種葡萄,得了好的葡萄品種後,就開始釀造葡萄酒。


    醇品莊園開業時間短,但是酒好,非常受歡迎。


    何譚葡萄酒的成功,不單單是靠酒好,也有何譚做生意的手段在裏麵。


    “你店裏還有葡萄麽,必須是大批量的。你可以釀一次看看,說不定會發現你葡萄的真正價值。”何譚很滿意何敘的大葡萄,個子大,汁水足,而且糖分多,釀出來的葡萄酒肯定不是凡品。


    “釀一次得多長時間?”


    “短的話幾個月,長的話幾年,看你想要哪種。我一般是賣陳釀,二年以上的紅酒。我們實驗的話,可以釀幾個月就裝瓶,先嚐嚐看。”


    幾個月的話還可以接受。何敘點頭答應下來:“兩天之後,我給你一批葡萄。”


    “痛快。”何譚舉杯。


    管家敲敲門進來:“兩位少爺,飯好了。”


    兩人起身準備去吃飯,塗塗卻突然跑到窗邊試著往桌子上爬。何敘抬眼看過去,桌子上臥著一直黑白大貓。塗塗很喜歡小動物,看見大貓就想伸出手去摸摸。


    何譚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塗塗抱起來:“不要碰它,流浪貓,很髒。管家,不是讓你趕的遠遠的,怎麽還在?”何譚不能說有很有潔癖,但是起碼的衛生意識還是有的。


    “對不起少爺,我還沒來得及出門。”管家上前準備將貓攆走。塗塗不讓,伸出小手捅了捅何譚的臉頰,聲音奶聲奶氣:“不要,我很愛它。”


    “……”兒子你可真博愛!


    何敘也不許兒子碰流浪貓,髒不說,萬一被撓傷咬傷可不好。他讓管家拿些食物放到外麵,把貓引出去。


    家裏因為總要開窗通風,所以貓能跑進來。何譚很討厭這隻貓,偏偏這隻貓還非常喜歡何譚的房間,隻要過來串門,必然會在何譚的書桌和床上攤開身子曬暖。


    臨出門前,塗塗哀怨的喊:“不要拆散、我們。”何敘擰了擰小耳朵,這才老實下來。何敘很後悔,以前把塗塗扔給隔壁屋子的大媽帶,結果大媽整天抱著塗塗看電視劇,要不然兩三歲的小孩能說出“拆散”兩個字來。


    大貓隻是個短暫的插曲,可是塗塗念念不忘。吃完飯還跑到何譚懷裏撒嬌,說很喜歡那隻貓。何譚問他為什麽喜歡,小家夥振振有詞道:“它腦袋、有帽子。”


    兩人都沒明白有帽子是什麽意思。


    吃過飯,葡萄酒的事情也談成了,何敘剛準備提出回家的事,何譚卻悠悠的把那瓶紅酒拿了下來:“喝完它吧,難得今天有人陪我喝酒。”


    “好。”還指望人家賺錢呢,這點麵子總是要給的。一瓶紅酒沒多少分量,何敘也不會品,當飲料陪何譚喝會就行。


    他抱著一顆單純的心陪何譚喝酒,誰知道喝完酒之後,他提出要走,何譚給出的答案讓他後悔不已。


    何譚說:“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這片也打不到車,老管家不會開車,何敘隻能靠何譚送他們倆回家。何譚表示不能開車,那他們倆晚上就得走著回去。何敘倒是會,但沒有駕駛證。


    雖然紅酒喝不醉,可外麵交警查酒駕的風聲正緊呢,何譚嘴裏肯定是有酒精含量的。


    “都怪我,忘了還有這茬。”何譚氣惱的拍自己的額頭,一副對不住何敘的模樣:“要不,晚上就住在家裏。這本來就是你的家,何必非得出去住。你要是不願意搬回來,明早我上班之前把你和塗塗送走。”


    何敘皺了皺眉,他怎麽覺得何譚是故意的呢。


    紅酒好像即便是開了瓶也能放很長時間,他記得何譚以前喝紅酒量都不多,怎麽今天一喝就一大瓶。


    在何敘質疑的目光下,何譚表現的一點都不心虛,還頗有幾分正氣凜然。


    “為了你回家,我太高興所以喝的多了。不過就是喝一口,也不能開車。”他開口邀請何敘回家品酒,就是為了讓何敘睡在他的床上。雖然他不心急,可兩人也不能沒有發展。


    何敘仍不大願意,低著頭想著該怎麽回去。


    何譚猜測何敘的心思,又道:“你房間好幾年沒住人了,管家年紀大了,臨時打掃不出來。不如這樣,你和塗塗現在我的床上睡一晚上,我這床大,咱們三個人睡足夠了。”


    “不好吧?”何敘猶豫。


    “有什麽不好,咱們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不記得你的臭腳踢到我臉上的事了?”


    “好吧。”何敘勉強答應下來,心裏琢磨著不對勁,他明明是來品酒發展生意的,怎麽就稀裏糊塗的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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