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是江點寒和林墨去醫院換藥檢杳的日茵考必一陣。一直沒什麽機會實踐出門開車總是江之寒的活兒,今天倒有了施展的機會。


    江之寒處理好一切,醫生說傷勢好了以後,應該不會影響以後的力。讓他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出了房間,看見林墨和吳茵正坐在外麵的椅子上,頭靠頭很親密的聊著天。江之寒問林墨,你這麽快


    林墨抬抬手,很輕鬆的說:都取掉了。她心裏不是沒有一絲煩惱的,一個長長的傷疤,帶著些猙獰。橫在那裏。想當年,下巴上那個淡淡的口子讓她每天照鏡子照了足有三個月。


    江之寒說:好事情,出去吃飯慶祝一下吧。


    林墨果斷的搖頭拒絕,要回家吃飯。


    江之寒哦了一聲。


    林墨解釋道:我爸替我準備了特殊的菜譜的,這樣才會愈合的好,不會留下疤痕終究還是說出心中的憂慮。


    在這一點上,江之寒到是不太懂的女孩兒的心思。


    林毒又說:爸爸叫你和吳茵姐一起去吃晚飯


    江之寒說好。


    吳茵道:我先送你們圭林墨家。然後我要回公司一趟,程總和馮經理找我開會。會結束了,我再過來


    一路無話,到了林墨家前的空地,吳茵放下他們倆,開車往回趕。


    看著小車漸行漸遠,林墨回過頭來,美目注視著江之寒,好一陣都沒有移開。


    江之寒錯愕道:我又幹壞事啦不得不說,麵對林墨的時候,他的心理年齡會不自覺的小一點。大概潛意識中是為了配合她吧。


    林毒說:問你一個問題


    江之寒道:好啊,不過不保證會回答。


    林墨貌似輕蔑的哼了一聲,說:哥,你說你也算極有錢的人了,吳茵姐是你女朋友,你怎麽會讓她工作這麽辛苦呢


    江之寒道:工作不光是為了掙錢。你有點覺悟好不好,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為祖國努力工作五十年,


    林墨打斷他,我認真的呢。


    江之寒說:我也是認真的呀,工作可以讓你充實,讓你有成就感


    林墨說:這我知道,可是你不覺得吳茵姐工作太辛苦了嗎我不是很了解她,都有這樣的感覺。難道你想要讓她這麽辛苦。


    江之寒看著很認真很認真的林墨,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是想她辛苦,我是想她能學到更多的東西。有一天能夠獨擋一麵。


    林墨回味了片刻他說的話,問道:這對你很重要


    江之寒搖頭,你錯了,這對她很重要林墨,世事無常,有些東西我們是無法把握的,但有些東西我們是可以掌握的。如果她有了那樣的能力,至少在事業上她就把握住了自己的命運,這是我確信可以給她的東西,你明白嗎。


    林墨低頭不語。


    兩人進了林墨家的門,江之寒的手機便響起來。


    他拿起收起,嗯嗯啊啊了幾聲,便走到陽台上,講了好久。


    回到屋裏,林墨給他端來一杯親莉花茶,問:有事


    江之寒搖頭。


    林墨盯著他,難道不是說的翠湖事兒


    江之寒苦笑,認識的女生太聰明有時也不是件好事,沒什麽特別的他剛才接到的電話,這次對方一共有十個人在小翠湖伏擊他。三個在停車場接應,剩下七個人去包他的餃子。江之寒所不知道的是。多虧林墨認出了那個頭天就盯著他們的家夥,他們倆沒有一頭撞到那四個人中去,因為那裏麵的一個家夥是所有人中身手最好的。如果被他纏住了,江之寒那天應該是凶多吉少。


    那個人騎自行車猛追江之寒他們的時候,車出了問題,所以沒能及時趕上,是江之寒很大的一個幸運。


    據被抓到的人供認,那個盯梢的家夥頭天在湖邊聽到江之寒說第二天要去北邊遊玩,覺得那裏是更好的動手的地點,所以才有了那麽一個計劃。但江之寒他們倆臨時決定騎自行車出遊,卻避開了在車站守株待兔的這幫家夥,才有了後來的辨認和追趕。


    江之寒不想告訴林墨詳情的原因,是因為反饋回來的消息說,因為封隊長組織的圍捕開始的極快,那一夥人來不及去醫院,便上車一路往老巢當陽趕。為了躲避沿途臨時設立的檢查站,他們東繞西繞,花了一天多的時間才回到當陽。但由於失血過多,在停車場被江之寒捅破了肚皮和砍到腿部大動脈川舊泣沒有活過來。其它的八個人,分頭逃竄。抓住了五柚仁世,三個在逃。在嗥湖邊的追擊站中,林墨和江之寒雙雙受傷,但對方也付出了兩死一重傷一輕傷的代價。


    也就是說,江之寒又做了一件不曾做過的事:平生以來第一次,他親手殺了兩個人,雖然是為了自衛。


    聽到這個消息,江之寒拿著手機,在陽台上愣了半晌,心裏很複雜。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殺人不是打電子遊戲或者看電影,尤其是用冷兵器砍人,你能聽到金屬卡進骨頭時的碰撞聲,你能看到血飆出來時的形狀,不是一件那麽寫意或者多麽值得驕傲的事兒。


    這也是江之寒不想告訴林墨電話內容的原因,隻是不想讓她受到困擾。連夜的審訊以後,有人供出了幫派裏指使他們出動的人,他們得到的指令是打斷他的雙腿,把人給我綁回來。而這樣做的報酬,是足足十五萬塊錢。


    但派出這幫人的家夥,包括當陽一個當地黑幫的頭頭,和閩南武館的一個當權者,都得到風聲,連夜逃跑了。所以雇傭他們的人,雖然呼之欲出,卻還沒有定論。


    林墨和自己,險些在小翠湖丟了性命,林墨的身上還留下那麽長一道傷疤,這樣的事情,依江之寒如今的性格,當然是不可能就此罷休的。洪起帆不過罵了倪裳一句婊子。他就連夜趕了一兩百裏路,還找了許多人去善後。比起這事兒,那簡直就是雞毛蒜皮。更何況,如今在江之寒的心目中,林墨的地位一點兒不比倪裳來得低。


    對他來說,後麵指使行凶的人。比前麵的打手更應受到懲罰。雖然心裏的猜測有明確的指向,他還是需要耐心的等待:等待細節,等待回擊的辦法。


    按照江之寒的指示,周龍山帶著幾個人去了當陽,他還順路去了翠湖,給封隊長帶去一個五萬塊的小紅包。對方沒有拒絕。收了紅包以後,封隊長很熱情的替周龍山介紹了一位他在當陽的老戰友。


    總之,周龍山在當陽住了下來。為以後的行動做兩手準備:官麵或者是非官麵。春天的時候,江之寒和周龍山長談過一次。感謝了他在蘇城的行動,把他從助學慈善基金的工作上撤下來,讓他全權負責注冊了一個安保公司。


    安保公司的法人是周龍山自己找的,他在裏麵正式的頭銜是培部主任,但卻是那裏實質上的頭兒,而且是說一不二的頭兒。江之寒能做的,就是給他資金的支持。


    注冊一個安保公司,是江之寒在斯科特事件以後想到的主意。有些事情,需要私人的力量來解決,那麽就需要一個私人的機構,在合法的公司注冊下來支撐這個需要。對於公司的雇員,周龍山和江之寒的意見完全一致。那就是精而不多,忠誠是最重要的。到目前為止,他們全部都來自江之寒的慈善基金曾經資助過的退伍軍人群體。


    江之寒坐在沙上,思緒從殺人,到後續布置,再到周龍山和他的安保公司,一會兒的功夫,就神遊了一大圈兒。抬起頭,正看見林墨亮亮的眼。


    江之寒給她一個疑問的眼神。


    林墨猶豫了片玄,說:哥。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做什麽,但我可以說說我的希望嗎


    江之寒愣了愣,你說。


    林墨試探著說:既然既然那天傷到我們的人,都被你打倒了。而且,,你說他們傷的肅良重。我,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理這個事兒。不要再去冒險了。雖然時江之寒的武力愈崇拜,林墨心中,那些窮凶極惡的家夥也不是好惹的。


    江之寒拍拍她的肩頭,微笑道:放心吧。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了防備,他們就不會再有機會,,對了,忘了告訴你,他們大多被抓捕了,準備著進大牢呢,你不用擔心。有人死的消息,江之寒想了想。還是覺得向林墨隱瞞。


    林墨堅持說:既然都被抓進去了。又有鐵證,以後的事情我們就不用再管了吧


    江之寒苦笑了一聲,關注一下還是必須的有些事情,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世界是很複雜的。再說,出麵砍人的固然可惡,背後指使的才是真正該伏誅的家夥。要把他們揪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林墨看他一眼,知道自己的話他完全沒有聽進耳去。心裏歎息了一聲。她低下頭,不再說什麽,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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