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乏的暑假,本應是神仙般的日年,沒有高考的壓力。船皿,就業的壓力。對於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充滿著美好的憧憬,而高中廝混的好朋友們還在身邊,可以最後的瘋狂一次。


    對林墨來說,這個暑假有些苦澀。倪裳姐姐的痛苦,她陪伴著走過白冰燕去世後的那一周,有著切膚的感受。回到家裏,她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去敲爸爸媽媽的門,認真的和他們說晚安。古老師林叔叔先是驚訝,然後是感動,大概也能體會她忽然多增的那一分愛意的表不。江之寒要提前一周多回青州。吳茵這時候已經在那裏了,她打來電話。邀請林墨和江之寒一路。林墨征求了父母的同意,高興的答應下來。她也希望早一天看到青州,看到翠湖,希望那樣可以減少一分心裏淡淡的愁緒。


    下周一的火車,周五的時候。林墨約了倪裳姐姐,要到她家裏去


    別。


    倪裳卻說,不如在外麵找個地方說話吧,便定了去圖書館前那俯瞰大江的小飯店。


    這時的中州,已不如七月和八月初時那麽炎熱。兩人早早吃了晚,飯。打了個車,去了大江邊上的河灘。夕陽已落到山後,西邊天空的彩霞正是殉爛奪目的時候。


    河邊比城裏略微涼爽一些。隨便找了個地方,倪裳和林墨就地坐了下來。林墨穿了一件白色的懶,下麵是紅色的牛仔式樣的短褲。倪裳也是短袖短褲的搭配,卻是上白下黑,左臂還戴著黑色的袖籠,是悼念親人去世的標誌。


    林墨握著倪裳的右手,說:我周一就走了。不過青州離寧州好近。我可以經常來看姐姐,還有小薇姐嗯,我每個月都可以來,好不好


    倪裳攬過林墨的肩頭,把她掛在懷裏,我也想在寧州好好招待你呢,向大家炫耀一下我有這麽出色的一個妹妹。有想追的沒有,都到我這裏來報名


    林墨嗔道:不許笑我


    倪裳笑了笑,大聳了呢,林墨可以談戀愛了。她湊近她耳朵,輕聲問:想不想


    林墨哼了一聲,才不想


    倪裳問:那你最想的是什麽


    林墨笑道:早上睡懶覺,晚上不睡覺,上課的時候騎車去遊翠湖


    倪裳說:這個也要學你哥嗎


    林墨說:才不是呢。吳茵姐說,他每天早上五點鍾就起床了,比我爸起的還早。人生多麽無趣。:十歲就比五十歲的老人睡不著覺


    倪裳說:我是說的第三點


    林墨嘻嘻笑了兩聲。對於姐姐終於開朗起來。心裏很是高興。她湊趣說:我即使要找男朋友啊,也不能讓他們到姐姐那裏報名呀。


    倪裳說:幹嘛我不會和你搶的。


    林墨說:關鍵不在你身上。那些來報名的家夥,多半心懷不軌。是想通過認識我曲折認識姐姐的,這就叫曲線救國,你聽說過沒有


    倪裳失笑。她歎了口氣,說:墨墨,我真想在寧大多招待你幾次,和你一起去爬爬玉山,可惜啊,大概是不能了


    林墨大吃一驚,從她懷裏坐起身來。這是為什麽呢


    倪裳說:我們學校和美國一所學校前不久結了對子,搞了一個雙向學生交流計是短期的,大概半年多吧。係裏老師說,如果我願意的話,可以給我一個名額,


    林墨說:你要出國


    倪裳說:我本不想去的。但這幾天,我爸和我談話,一定要我參加這個說對我以後展大有好處,至少可以開開眼界,提高英文,然後那邊的設備教學據說都要好些,


    林墨說:哦,我也覺得挺好的。


    倪裳說:你知道,我爸現在一個人在中州,我很不放心。他現在身體也不太好,如果在寧州的話。還可以隨時飛回來。但要是去了美國,就沒有這麽方便。唉,這一個多月,他基本上什麽都聽我的。但在這件事上,他很堅持,一定耍我按他的意思辦。


    林墨想了想說:姐姐,我覺的叔叔一來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對你的學業事業都有幫助。二來。他大概也想讓你到遠處去散散心如果是江之寒在這裏,得出的推論一定截然不同。他大概會說。倪建國是這一年不願麵對女兒吧。


    倪裳說:我也是你這麽想的所以,我已經答應他了。


    林墨嫣然一笑,好啊,姐姐。那我寒假可以去美國找你嗎


    倪裳說:我到是想歡迎你。不過春節我大概會爭取機


    看到河風吹亂了林墨的頭,倪裳幫她理了理,說:我找你到這兒來坐坐,一是和你道別。但我並不是開學就走,所以如果九月份你有空到寧州的話,我們應該還能再見一麵。


    林墨說;九月份我一定抽個周末讓哥開車帶我去你那兒。對了。等你走那一周,我們到寧州來給你送行。


    倪裳說:好,還有兩件事。我想和你說說。


    林墨笑道:姐姐你盡管吩咐


    倪裳白她一眼,嚴肅了臉色,斟酌著說道:第一件事,是和你哥有關的


    林墨收起笑容,眸光流轉,認真的看著倪裳。


    倪裳握著林墨的一隻手,小墨,我真的真的把你當作我妹妹一樣,你知道嗎


    林墨嗯了一聲。


    倪裳猶豫了片玄,還是說:所以我才和你說這個,其實,我也覺得,我說這話挺可笑的,但我們之間,應該是什麽都可以說的吧。


    林墨認真的點點頭,鼓勵姐姐繼續往下講。


    倪裳說:關於你哥,我總覺得,,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些擔心他看看林墨,她隻是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倪裳繼續說:按理說,他有個很能幹的女朋友,我是沒有,沒有道理替他擔心。但作為朋友。我總覺得之寒他這幾年大概事業太成功,所以我說不太好。不過,林墨。其實我想說的是,如果你覺得他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一定要告訴他。願意批評他的人越來越少,而他能聽的進去話的人也越來越少,你應該是其中一個。吳茵肯定是一個。他媽媽也是一個,但吳茵對他好像百依百順的,他和他你看到了他做的不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他。忠言逆耳,但也許是他最最需要的


    倪裳看著林墨,解釋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有這種奇怪的感覺。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白我想要傳達的意思


    林墨打斷她,我想我明白的。姐姐,


    倪裳說:那就好,還有一件事是關於吳茵的。


    林墨心具一驚,微微張開了嘴。


    倪裳歎口氣,看了看不遠處滾滾流過的江水,收回目光,她柔聲說:前幾周,我實在是壓力太大了。所以,有些任性,有些事情思慮的也不周到。其實,我那時候也是知道的,但太由著自己了。


    林墨柔聲說:姐姐


    倪裳歎道:林墨,你以後有了男朋友也許能體會到,如果有人當著你的麵,撲到你男朋友懷裏痛哭的話


    林墨認真的說:姐姐,那是不一樣的


    倪裳說:我那時候腦子已經亂了,真的也許別人會說是借口。但我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崩潰掉了,沒辦法思考,不想再思考,甚至感受其實說是借口也沒有錯,我那時就是自私,不再願意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思考去感受


    林墨認真的說:對吳茵姐。也許我了解的不如我了解姐姐那麽多。但我相信,她是通情達理的人。


    倪裳默然半晌,才有些艱難的開口說:雖然好像沒什麽必要,也有些可笑我還是寫了封信給她。你能幫我帶給她嗎


    林墨點頭。


    倪裳低頭看著地上的沙石,像是在自言自語,林墨,你也許看到。思宜現在和我很要好。但幾年前,她也曾經恨過我呢。


    她和之寒分手,固然有這樣那樣的原因,但我也許是其中一個因素。所以,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會傷害到他這一段關係我這樣說也許太自大了,不過我是真的害怕。如果那樣的事情真的生。哪怕我隻是被動的扮演了一個。小小的角色。以後回想起來,他一定會恨死我的。


    倪裳悠悠的說:我我們認識以後,現在回頭想起來,總是他在幫我,我並沒有為他做過什麽。這也還罷了。你知道嗎墨。既然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至少我不想成為他幸福的攔路石,真的不想呢。


    林墨咬著下唇,看著倪裳近在咫尺的臉。她眼角似乎有些晶瑩,但並沒有淚水流下來。


    這一刻,林墨忽然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姐姐有多麽的愛他,多麽的為他著想。她有些驚懼的想,這才是愛吧。與她相比。我那些小心思不過是淺淺的喜歡和迷戀。


    多謝支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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