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4夢裏不知身是客下


    睜開眼,能看到女孩兒扭動的腰肢,和上下飄舞的長發,仿佛舞池裏肆意揮灑的身姿,又或是曠野中無羈狂奔的野馬。牛文~網看她咬著牙,紅唇濕潤,眼神執著,仿佛在進行一場征服的事業,更多於感官的享受。


    江之寒雙手扶著她豐腴的腰肢,感受她的節奏和身體的律動,忽然想起不記得是誰給他說過的事兒,那人說凡是喜歡主動在上邊的女孩兒多半操控力強,事業心重。回想起來,好像有那麽幾分道理。想到這裏,他不自覺的露出個笑容。


    女孩兒跨坐在他身上,有幾分凶狠的質問,你在笑什麽江之寒嗬嗬一笑,輕輕摩挲著她腰間溫潤的肌膚,卻不回答。


    她似乎是哀鳴了一聲,討厭,你笑什麽呀。忽然間,身子不受控製的抽搐起來。她趴下來,倒在他身上,嘴裏嗚咽了幾聲,似乎還有幾分不甘。


    江之寒閉上眼,輕輕環抱著她,還能感受到她身體裏的餘韻,仿佛退去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有那麽一刻,能感覺到這是整個世上離你最近的那個人。那種感覺會鐫刻到記憶裏,過了多久都不會褪色。


    江之寒坐起身,習慣性的一伸手,懷裏輕飄飄的,並沒有人。他揉揉眼,眼前模糊的景象慢慢聚焦:一襲象牙白風衣的麗人正坐在床沿。


    江之寒大吃一驚,小茵,你怎麽會在這裏


    吳茵抿嘴微笑,好像是一個抓住了做壞事小孩兒的老師。


    江之寒有些心虛的四處看看,伍思宜不知道去了哪裏。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你怎麽會離開酒口鎮


    女孩兒隻是凝視,並不回答。


    江之寒怔怔的看著她,你不是回去回去和他在一起創業麽


    女孩兒撅起嘴,神情煞是可愛,但似乎又帶著幾分責備。


    江之寒試探著問:公司出問題了有什麽矛盾了麽


    吳茵還是不說話,卻伸出手來,手裏是一張紅色的請帖。


    隻覺得心砰的使勁跳了一下,好像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他澀聲問道:你要結婚了


    女孩兒恨了他一眼,忽然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去。


    江之寒低頭看著手裏的喜帖,發了好久的神,才艱難的把它打開,裏麵卻是一片空白,什麽字都沒有。他使勁揉了揉眼,把那喜帖拿的近了,卻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你不是很聰明麽怎麽這個都看不明白有個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


    他一抬頭,高領毛衣,白色西褲的倪裳眼神清冽,正凝視著他。


    江之寒手一抖,手裏的喜帖掉在了被子上,你怎麽會在這裏


    倪裳眨眨眼,我來聽你的一個解釋。


    江之寒張張嘴,像是說謊被抓住的小孩兒,我


    倪裳輕輕哼了一聲,之寒,你真了不起啊,原來我現在去的那家新加坡公司,你是最大的股東,是不是啊


    江之寒張張嘴,終究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倪裳坐到床沿上,連我最好的朋友都和你一起來騙我,告訴我,你怎麽說服她的


    江之寒歎了口氣,倪裳,她之所以幫我,隻是因為她知道我並沒有惡意。


    倪裳略帶諷刺的問:是嗎


    江之寒嚴肅的說:倪裳,我並不想幹涉你的人生。也許我有那麽一點兒想,但像你說過那樣,你不再是十七歲時的你了,我縱然有心也是無力。


    倪裳凝視著他,那你想要的是什麽呢


    江之寒答道:我隻想保護你。


    倪裳歪了歪頭,就因為是朋友


    江之寒看了她好一會兒,也因為我覺得虧欠著你。


    倪裳忽然笑了笑,別忘了,分手可是我提出來的,你欠我什麽呀


    江之寒沉吟了片刻,倪裳追問道:那便是你心中那個最大的秘密


    江之寒深深的吸了口氣,抬起頭,忽然有一種衝動,要把一切都講給她聽,然後任憑她的裁決。忽然間,他似乎聽到什麽聲音。眯著眼,他仔細的捕捉了半晌,問倪裳: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有節奏的


    倪裳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難道不是火車和鐵軌的聲音


    江之寒抬頭一看,正對著他的正是一節軟臥車廂的窗口,從窗口往外看,是正往後飛快倒退的農田。他正坐在一列高速的列車上。


    把頭靠在窗口上,忽然間他看見之字型鐵軌前麵的車頭,有個嬌俏的女孩兒正站在一個山洞前麵的鐵軌上。她舉著手,使勁揮舞著,嘴裏好像還在叫著什麽。


    江之寒把臉伸出窗外,努力去看的更仔細。隔著起碼一公裏的距離,他卻神奇的看清了她的麵容。下一刻,他大聲叫道:小墨,你站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走開


    林墨揮舞著小手,似乎已經看見了他。她嘴裏大聲叫著什麽,但火車呼嘯而過,傳來的隻有風聲,隱隱的好像聽到她在叫我,後麵的話被風聲卷著,消失不見。


    江之寒心裏焦急,他聲嘶力竭的叫道:你站在鐵軌上幹什麽笨丫頭


    林墨似乎聽不見,她努力的想要傳達某個信息。她把兩隻手做成話筒的形狀,卷在嘴前,大聲的叫著。


    火車一聲長鳴,嗚嗚


    車頭風馳電摯般的衝進山洞,那人影瞬間消失不見。江之寒啊的大叫了一聲,隻覺得整個身體都失去了重量,好像在外太空飄飄蕩蕩的下墜。


    睜開眼,有一滴汗珠正從臉頰上滑下。


    怎麽了,又做噩夢了耳邊是一個略微低沉好聽的聲音。


    轉頭看去,伍思宜穿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白色家具棉毛衫,臉上不施脂粉,手裏端著一個食盒。


    她把食盒放在床頭櫃上,揭開蓋子,嘴裏說:你倒是越來越懶,以前不是每天都五點鍾起床,雨打風吹都不變的麽


    使勁搖搖頭,江之寒有幾分分不清哪裏是夢境,哪裏又是現實。他揉了揉頭發,說道:思宜,我的手機呢我需要打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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